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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愿为卿痴 奈何君不知

    “可昕姑姑~”祝九泉发出嗲嗲的声音,配合着楚楚可怜的眼神攻向彦可昕的防御壁垒。

    “这件事儿不是你这个小孩子可以打听的,听话昂,九泉乖。”

    祝九泉已经央求她快半时辰了,彦可昕要是把彦判的这件事告诉了祝九泉,不用多想,肯定被骂的很惨,为了保住大哥清誉,说什么也要坚持住。

    见彦可昕油盐不进,祝九泉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他可憋着大招呢。

    “都是一家人呀,我的丈母,有什么事情是小婿不能知道的吗?”

    听到祝九泉这么一声丈母,彦可昕坐不住了,本不耐烦的神态立刻柔和起来。

    既然自己的女婿想听,稍透露一些没有什么吧,都是自己人,大哥也不能说我!

    彦可昕已经给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找好了借口,喝了口水清清嗓子,将祝九泉拖到椅子上,用真气将自己和祝九泉封闭起来,免得彦判知道。

    “九泉,赵伯应该给你讲过铎金的六大世家吧。”

    彦可昕先把话题抛出去。

    “知道,一门三宰相的李家、百代帝王师的白家、桃李满天下的孔家、算尽天下谋的刘家、满门英烈的金家还有制作天下机巧的鲁家。”

    祝九泉天天听赵管家叨叨这些,早就倒背如流了。

    “不错,这白帝谷正是百代帝王师的白家。”

    “白家人不多,但规矩众多。其中最狠的两条。一,男子不能娶皇室女子、不能和贵族联姻而且一生只能有一位女子。”

    “其二便是女子必须远嫁,终身不能回家,被休了就死在外面,连祖坟都不让进。”

    祝九泉很是不可思议,怎么这家人对自己人这么过分。

    “为什么这么狠呀?”

    彦可昕也很无奈白家的规矩,只能进一步给祝九泉解释。

    “伴君如伴虎,百代帝王师的白家虽然受天下敬仰,但是也容易得到皇室的猜疑。这样虽然家丁会稀少,但是保证了威胁不到皇室。”

    “其实不止白家,铎金所有的名门望族一直受皇家监视,为了千秋百代能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只能立下规矩,限制自己。”

    “依我看,皇家才是最大的世家吧!”

    祝九泉一针见血,道出了本质。

    彦可昕苦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正是如此,白家才能一直做帝师。但事与愿违,白家出了天大的事。”

    祝九泉很好奇一个名门世家的大事情,会有多大。

    “白家几十年前的一代没有一个男丁,所生的全是女娃娃。”

    “这血脉不就断了?”

    祝九泉震惊到直接站了起来,这对于一个大家族是堪比毁天灭地的灾难。

    “是的,当时的白家家主,也就是先皇的老师都差点噶过去,整个家族上下没有男丁,想要过继男孩儿,可祖上有训女儿都远嫁不让归家。”

    “等等姑姑,可是现在的白家不是好好的吗?”

    彦可昕拉低了祝九泉的耳朵,不敢再高声谈论。

    “这就涉及到了白家的秘闻了。众所周知,帝师必须是男子,所以每位帝师都是白家的长子,比如当今皇帝的老师,就是白家家主白逸仙。既然没了男丁,可是白家的下一代家主谁来呢?白逸仙索性让女子来当下一代家主!”

    此话一出,祝九泉双眼瞪得老大,这个重磅消息简直是惊雷落地,不可思议。

    “这么大的家族让女子当家,难不成皇室放任不管?”

    “明面上的事情哪有瞒得过皇室的呢,只不过白家对外称下一代帝师是男子,但其实是白逸仙的私生女。”

    “皇室不知晓下一代白家家主是女子的这件事我认为不可能,帝师如何皇室必定过问,只是觉得白逸仙兴许和皇室达成了什么交易,皇室不声张,默认了而已。”

    “所以现在天下知道这件事的?”祝九泉突然不想知道这个秘密了。

    “不光我们知道,很多世家直系都知道,但为了向天下人掩饰这么瞒着罢了。”

    “等等,这和彦伯伯有什么关系?”

    说了半天,却发现彦可昕还没讲到自己想知道的关键。

    彦可昕意味深长向彦判房间的方向瞄了一眼,

    “这下一代家主跟大哥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一个秘闻接着一个秘闻,彦伯伯这瓜,太刺激了!

    彦可昕语气很是无奈。

    “谁也不知道两人怎么相识,只是在宣布她为下一代家主后,两人再未相见。最后的联系是后来她遣人送来书信和一缕断发,扬言与彦判一刀两断,往后与彦家老死不相往来。”

    “彦伯伯没解释,也没回信?”祝九泉很想知道彦判当时有没有后悔。

    也不知彦可昕在回忆起了什么,眼神有些心疼。

    “当时的大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收起东西,回去练枪了,他那武痴的性格也是那个时候愈发厉害了。”

    祝九泉很想问问彦判,当时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关系落到这步田地。

    但两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彦判一个人失神的坐在屋子里,一改往日素衣战神的潇洒,此时的彦判就像一条狗,耷拉着脑袋,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不用真气酒就能麻痹大脑,只要梦里还能见到她。

    “你说好的带我远走高飞,为什么要反悔!?”

    “我不想回去,不想做什么家主,不想做什么帝师,彦判,你答应我的,呜呜~”

    彦判不清醒的大脑里浮现了一个女子哭泣着梨花带雨的画面,纤瘦的身躯不断跑向他,女子面容已经模糊不清,只记得她一直追,一直追,自己则一直退、一直退,生怕忍不住停下,带她浪迹天涯。

    酒是才打的酒,人是旧去的人,尘封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不断涌入心头。

    一杆长枪、英气逼人,彦判一战成名,俘获了她的芳心。

    瓷水河畔,两人第一次相遇,志趣相投、谈笑风生间互生情愫。

    偷偷带着她去洪岩寺的经塔顶上看月亮,两个人你侬我侬酸倒一众和尚。

    元宵灯节共游花市,互送信物两人私定终身。

    美好的画面在彦判的记忆中不断闪现,但是彦判的表情却愈发痛苦,爱得越深伤得越重。

    彦判又回想起白逸仙的话,脸上竟变得阴晴不定。

    “我知道你很优秀,你配卓儿绰绰有余,但是你别忘了,你还不是大宗师,即使你是,你改变的了天下吗?”

    “她想天涯我便陪她去天涯,她思海角我便与她去海角,我在乎天下作甚?!”

    “荒唐,彦方雄是个武蛮子他儿子我看也是。书读天下,不为自己,我白家若是如此自私自利,哪有如今?!”

    “她哪里是你们白家人,你养过她吗?你看着她哭过、笑过吗?你配当她爹吗?”

    彦判面对白逸仙的刁难毫不退缩。

    “汝子有种,那我来问你,她不做帝师,天下将战乱纷起、生灵涂炭,你该如何?”

    “她不做帝师,朝野将乱、无有秩序,你可知怎样?”

    “我白家几世帝师,从未想过为了自己,就是在乎天下众生、在乎铎金的安危,倘若我白家有一个男丁,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绝不插手自己女儿的幸福!”

    白逸仙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留下被暴雨浇透的彦判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