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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恍如昨日

    陈桦与许念相视一笑,结束了以问代答这种短暂的沟通方式。

    “所以,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陈桦看着面前随性大气的许念,诚挚地关心道。

    “忙于提升自己,拍摄,写作,旅游,我把自己照顾得挺好的。”

    许念手握刀叉,将盘子里刚刚烙好的鸡蛋饼切成条状,慢条斯理地卷起来,用叉子叉起来放进嘴里。

    “看出来你的生活幸福指数很高了”

    陈桦目光飘向窗边,壁炉旁放置着两排落地书架,上面错落有致地累放着高低不一的书籍,书架旁则是一个可旋转的零食架子。

    零食架子的底部,许念还放了一个酒筐,里面都是一些她偏好的口味。

    最后视线落在了窗边的巨大的米白色的懒人沙发。

    “躺上去应该很舒服吧”

    陈桦喃喃自语道。

    “百听不如一试,你上去亲自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许念促狭地怂恿着陈桦躺到和他周身气质相对违和的软乎乎地沙发上。

    陈桦起身,走到懒人沙发前,左看看右看看,想找一个稳定的着力点让他可以慢慢地重心下移,安全地让身体全部抵达软乎乎的沙发表面。

    但是事与愿违,他实在是太少接触这些软绵绵的物体了,实在是束手无策。

    许念看着略有些狼狈的陈桦,唇角上扬

    “别找啦,听我指挥。背对着我的沙发,闭上眼睛,我让你往后躺你就躺,放心!不会让你摔的!”

    陈桦听着谢娆的指令,慢慢地移动着自己所处的位置,闭上眼睛,双手张开,做好了随时后仰的准备工作。

    许念看着陈桦张开却略有点紧绷的双臂以及他一直握拳状的双手,唇角上扬的幅度又加深了几许,也不逗他了。

    悄悄地走到他面前,瞅准他放松的一刹那,伸手那么轻轻地一推,陈桦就这样迅速地和软绵如云彩的沙发合二为一。

    睁开眼,陈桦看到了洁白的,做了吊顶的天花板,以及站在自己面前,恶作剧成功后洋溢着快乐的许念。

    感受着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包裹进了沙发里,虽然软却很好地托住了自己,没有完全陷到底部。

    陈桦的余光中看到阳光穿过书架上书籍的缝隙,旋转的零食架斜上方散落到许念的脸颊。

    她的笑容在阳光的加持下,温暖如昔。

    陈桦举起手臂,盖住自己眼睛,盖住刺眼的阳光

    真的,真的好久没见到她这么开怀的笑容了……

    陈桦脑子里飞速地闪烁着前几年的碎片

    许念走后的两个月,因为刚刚落脚,国外的住处,电话号码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落实中。

    隔三差五挤出每天碎片化的时间,和谢娆通过Email稍微通报一下自己的情况。

    每天沟通的时间也不是很充裕和固定。

    本来一切都在朝着稳定的方向奔跑。

    但是突然有三天,谢娆每天早上醒来打开自己的邮箱,都没有收到许念发过来的邮件。

    那时,国内正疫情肆虐,对外航班的机票不是售罄便是熔断,无奈之下,谢娆找到了自己。

    “陈桦,你有没有伦敦的朋友,念念失联了。”

    彼时彼刻,陈桦方才得知,许念出国了。

    还来不及问清楚前情,通过谢娆提供的许念所就读的院校信息,自己动用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国外的人脉关系,终于联系上了许念同系的学姐,顾与。

    之后的半个小时等待对于谢娆三人无疑度秒如年,陈桦按耐着心中的恐慌与焦躁停不住地在自己办公室里面踱步徘徊。

    谢娆看着不停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人影,深呼吸三次后还是毫不犹豫得拎着自己随身手提袋往陈桦身上摔去。

    “你特么的早干嘛去了,装屁个高冷,现在人丢了,你着急了,陈桦你特么就是活该!”

    陈桦听到这话如同霜打般的茄子萎靡不振,耷拉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无话可说。

    沈子安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谢娆“行了行了,他知道错了,别和他计较了。咱们消消气,消消气……”

    谢娆被他拦这么一下,也懒得再理他们,自己找了个沙发椅窝在了里面,等着大洋彼岸的消息。

    一秒,两秒,三秒,时钟上的秒针嘀嗒嘀嗒,三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都聚焦在桌面上的手机,祈求着大洋彼岸好友的平安无事。

    顾与听闻,赶忙从自己的住处赶去许念的公寓,联系公寓物业,拿到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时,许念蜷缩在沙发上,全身发烫,高烧不退。

    等许念意识清醒时,顾与睡在自己的病榻旁,病榻旁还有备好的一杯清水,病房里似乎还有自己熟悉的气息。

    但想想这是大洋彼岸,许念晃晃头,把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病好后,在给国内的邮件里,报喜不报忧,没有提及自己生病的事情。

    只当是顾与因学校事务上门找她时,恰逢其会地送自己来了医院,没仔细细推。

    那时的自己,不知内心是何心思。

    花了将近小半年的工资买了往返的机票,订了许念医院附近的酒店,每天看看医院内的小花园,期望从那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某一个白天虽然知道病房号,走到了病房门口。

    隔着门上磨砂的玻璃,手在病房门把手举举放放,最终还是没进去,在伦敦住到许念康复出院,再收拾行囊,回程。

    除了子安,无人知晓自己到过,去过,咫尺之遥地看过,陪伴过。

    对外只是宣称出国开拓业务,回来,老老实实隔离了小半个月,调整生物钟,慢慢回归到出国前的生活节奏。

    但是还有有些东西随之改变的,开始逐渐审视自己与许念之间的关系,算是前后仅有且微小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