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财阀大姐姐的邀请
“张易，出生于新纪157年7月8日，今年17岁，精神力水平4.2，州立第二念术预科学校，观想系高等二班学生。对吧？”
“是我没错。”张易老实地双臂并拢坐在两名警员对面，感觉自己像个听话乖巧的好学生。
气氛多少有些诡异，两个治安员为了找到审讯的感觉，此时还专门配了一个高亮度的台灯对着张易，一个人问，一个人记录。
氛围可以说模拟的很到位了。
张易心中忍不住犯嘀咕。
要是我违法了不该在局子里谈吗？这算怎么回事？
“你住在秦州颍都区西元大厦是吧？没有父母和其他亲人，一个人生活……”稍显发福的治安员皱着眉头阅读资料。
“这么说你是孤儿？”
“我应该有父母，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谁，在哪，这么多年一直给我打钱来着，不然我也没法生活和上学。”张易老老实实答道。
在一旁饶有兴趣看戏的财阀女子嘴角微微上挑。
两位治安员接着认真翻阅资料，好长一段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沙沙”的翻纸声。
“长官，我能问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易搓搓手忍不住试探性地问，这环境着实让人烦躁。
“没事，你别紧张，我们调取你档案，主要是为了确认你身世足够清白。”胖胖的治安员做出微笑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稍显和蔼。
接着，他口吻带着恭敬地说道：“我们受凌家小姐委托，在本州的贫民窟……哦不，旧城区寻找一些合适的青少年，帮他们做一点事情。”
凌家？
张易眉头微扬，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自己认知里的那个凌家吗？但……这怎么可能？这种庞然大物不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吗？
凌家对于整个远东文明区都可谓如雷贯耳。它是远东文明区几个实际掌控家族之一。而它的强大，甚至可以追溯到新纪元的开始阶段。
张易回想起书中关于财阀的介绍。
“诅咒”辐射在全世界爆发之后，人类耗尽巨量物资抵抗，却一点用都没有。最后反而是华夏某位高校的物理研究员，凭借着少量随辐射变异形成的新物质，用相生相克的方法构建出来了庇护所模型。人类的血脉这才得以延续。
但随着时间演化，其中一些掌握了关键资源矿藏的家族，却逐渐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力。避难所后来在不断地扩充下成为了灾后人类文明区，而各大家族发展形成的财阀，也成为了各个文明区里的实际管理者。
凌家便是整个远东有数的顶级财阀之一，在整个文明区控制着十几个大州的核心矿藏。
张易摸了摸鼻子。
如果治安员所言为真，那么秦州虽然并不属于凌家的势力范围，但巨大的影响力，也会让无数的人上赶着为他们提供服务。无需他们亲自下场来处理，更无需找到一所小小的预科学校，找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帮他们做事。
这事听起来太天方夜谭了。
但治安员却又说的很坦然。
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了很多猜测，他忍不住轻抿嘴唇，不动声色再次慢慢观察室内的这几个人，特别是那个美的不可方物却又不怒而威、气场强大的财阀女子。
那女子注意着少年的一举一动，从她的视角看去，警觉的少年此刻像个受惊的小猫一般，女子狭长的美目流转，嘴角不自觉挑起一抹倾国倾城的笑意。
“我来跟他说吧。”女子轻启朱唇，声音虽柔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感。
“好的，凌小姐。”两名治安员很配合，自觉退到一旁。
女子缓缓走近，暗香阵阵袭来，高跟鞋“哒哒哒”直踩的火气正盛的少年心痒痒。接着她款款落座，如葱玉指轻拢秀发，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资料。
“你叫张易是吧。”
男生点头，他也随着女子的靠近呼吸不自觉开始紧促。
“我姓凌，以示公平，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凌澜。”
女子吐气如兰，她抬起头，眨着湖水般双眸，让男生心绪为之一荡。
真是个十足的大妖精！
张易心中不由得暗叹。
“我明白你的疑惑，所以我有话直说。我们凌家在秦州丢了一样东西，需要找人帮忙抓小偷，把东西找回来。我们也请秦州的最高议长帮忙了，但，他们的力量延伸不到你所在的旧城区。这一点你知道的。”女子口吻淡然地做着解释。
张易点点头。
在旧城生活17年，他当然了解这个地方，说它是这座城市的下水道都算好听的，虽然很多人也叫它贫民窟，但自从人类被感染从而觉醒意念力量后，这里实际上要比传统意义上的贫民窟黑暗很多。
毕竟，人与人之间存在的生理差距，被无限放大了。在缺乏秩序的地方，这种差距必然带来残酷与掠夺，冷血与压迫，这里会建立起另一套迥然的秩序。
“所以为了保证搜捕成功，我们需要在旧城区找到几个合适的人选，给我们提供线索。必要时协助抓捕。”
“你的身世和履历记载，在旧城区来说算少有的比较清白了。因此，你是我们的邀请对象之一。”女子缓缓说道。
“明白了。”
这个解释至少在逻辑上没什么问题。
张易静下心，让表情恢复平静。
“具体细节你可以问我的助手，我们来聊聊奖励。”女子指了指身后一脸笑容的高大男子，仪态淡雅。
“从你的简历上看，你应该马上毕业了，接下里是要实习和找工作吧？恕我直言，以你目前的条件，你能找到的实习或工作不会比你旧城的邻居们好多少。如果你接受了这个邀请，在为我们服务期间就算你的实习，并且不管你后续能否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我们都可以安排你进凌氏集团在秦州的派驻公司工作。”
“当然，如果你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凌家的奖赏会非常慷慨。我听说你们学院最漂亮的那个小丫头，叫文钰是吗？你们州议员的千金，将来会去白鹿念术学院学习。我们会安排你进同一所学院进修。”
“嘶~”
后座的一个治安员听到这忍不住倒吸凉气，而张易的表情也随之一呆。
进白鹿学院的条件有多苛刻他当然明白，除了顶级天赋，人脉与财力更是缺一不可。对整个第二预科学校而言，能进真正的念术学院的学生，不到百分之一，更不用说远东文明区四大顶尖学院之一的白鹿书院。而凌家，仅仅把它当做了提供线索的奖励！
女子继续平淡的做着介绍：“当然，如果你能协助完成对盗窃者的抓捕，甚至独自一人找回被盗宝物，你将获得一份凌家内门子弟的培养资源。即便你是耗费资源最多的观想系，依然足够完成你生命本质的跃迁了。”
“不过，这么做对你来说危险性很大，可能会送命。你只要在旧城区发现线索，及时上报即可。我们会去处理。偷盗者应该是你们本州的赏金猎人组织，有胆招惹凌家，至少对自己的自保能力很有自信，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最后，如果决定了，你需要签署协议，违背约定会有惩罚，你可以好好想想接不接受这个邀请。”
……
说完最后一句话，女子停下来，美目静静地注视着男生。
会议室已经寂静如古井，只剩下其余人的喘息声。凌家女子虽然用着古井无波的口吻平静地讲出奖励内容，但听在其他人耳中却宛如一重又一重惊雷炸响。
而张易本人，此刻已有些说不出话来。女子给出的条件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明白，对他而言几乎每一条都能让他从旧城蝼蚁实现阶层跃迁，而女子所说的危险，比起回报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反正都是烂命一条，赌一场泼天的富贵又何妨？
但，心底强烈的抗拒心理是怎么回事？
在一旁记录的两名治安员呼吸急促，恨不得替张易答应下来。
张易抬起头，奇怪地笑了一下，带着莫名意味。他终于直视起女子摄人心魄的双眸：“虽然我确实对那些条件很心动，但不知为什么，我下不了决心。”
女子微笑道：“没关系，你可以想好了再决定，你有一天的考虑时间。”
张易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我能直接拒绝吗？”
很显然室内众人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那个胖胖的治安员甚至惊诧出了声。生怕张易的态度惹怒凌家人。
女人却淡然道：“可以，不过我的建议是，你明天再做决定。”
张易耸耸肩：“那好吧，我明天给你回复。”
“是我没错。”张易老实地双臂并拢坐在两名警员对面，感觉自己像个听话乖巧的好学生。
气氛多少有些诡异，两个治安员为了找到审讯的感觉，此时还专门配了一个高亮度的台灯对着张易，一个人问，一个人记录。
氛围可以说模拟的很到位了。
张易心中忍不住犯嘀咕。
要是我违法了不该在局子里谈吗？这算怎么回事？
“你住在秦州颍都区西元大厦是吧？没有父母和其他亲人，一个人生活……”稍显发福的治安员皱着眉头阅读资料。
“这么说你是孤儿？”
“我应该有父母，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谁，在哪，这么多年一直给我打钱来着，不然我也没法生活和上学。”张易老老实实答道。
在一旁饶有兴趣看戏的财阀女子嘴角微微上挑。
两位治安员接着认真翻阅资料，好长一段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沙沙”的翻纸声。
“长官，我能问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易搓搓手忍不住试探性地问，这环境着实让人烦躁。
“没事，你别紧张，我们调取你档案，主要是为了确认你身世足够清白。”胖胖的治安员做出微笑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稍显和蔼。
接着，他口吻带着恭敬地说道：“我们受凌家小姐委托，在本州的贫民窟……哦不，旧城区寻找一些合适的青少年，帮他们做一点事情。”
凌家？
张易眉头微扬，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自己认知里的那个凌家吗？但……这怎么可能？这种庞然大物不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吗？
凌家对于整个远东文明区都可谓如雷贯耳。它是远东文明区几个实际掌控家族之一。而它的强大，甚至可以追溯到新纪元的开始阶段。
张易回想起书中关于财阀的介绍。
“诅咒”辐射在全世界爆发之后，人类耗尽巨量物资抵抗，却一点用都没有。最后反而是华夏某位高校的物理研究员，凭借着少量随辐射变异形成的新物质，用相生相克的方法构建出来了庇护所模型。人类的血脉这才得以延续。
但随着时间演化，其中一些掌握了关键资源矿藏的家族，却逐渐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力。避难所后来在不断地扩充下成为了灾后人类文明区，而各大家族发展形成的财阀，也成为了各个文明区里的实际管理者。
凌家便是整个远东有数的顶级财阀之一，在整个文明区控制着十几个大州的核心矿藏。
张易摸了摸鼻子。
如果治安员所言为真，那么秦州虽然并不属于凌家的势力范围，但巨大的影响力，也会让无数的人上赶着为他们提供服务。无需他们亲自下场来处理，更无需找到一所小小的预科学校，找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帮他们做事。
这事听起来太天方夜谭了。
但治安员却又说的很坦然。
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了很多猜测，他忍不住轻抿嘴唇，不动声色再次慢慢观察室内的这几个人，特别是那个美的不可方物却又不怒而威、气场强大的财阀女子。
那女子注意着少年的一举一动，从她的视角看去，警觉的少年此刻像个受惊的小猫一般，女子狭长的美目流转，嘴角不自觉挑起一抹倾国倾城的笑意。
“我来跟他说吧。”女子轻启朱唇，声音虽柔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感。
“好的，凌小姐。”两名治安员很配合，自觉退到一旁。
女子缓缓走近，暗香阵阵袭来，高跟鞋“哒哒哒”直踩的火气正盛的少年心痒痒。接着她款款落座，如葱玉指轻拢秀发，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资料。
“你叫张易是吧。”
男生点头，他也随着女子的靠近呼吸不自觉开始紧促。
“我姓凌，以示公平，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凌澜。”
女子吐气如兰，她抬起头，眨着湖水般双眸，让男生心绪为之一荡。
真是个十足的大妖精！
张易心中不由得暗叹。
“我明白你的疑惑，所以我有话直说。我们凌家在秦州丢了一样东西，需要找人帮忙抓小偷，把东西找回来。我们也请秦州的最高议长帮忙了，但，他们的力量延伸不到你所在的旧城区。这一点你知道的。”女子口吻淡然地做着解释。
张易点点头。
在旧城生活17年，他当然了解这个地方，说它是这座城市的下水道都算好听的，虽然很多人也叫它贫民窟，但自从人类被感染从而觉醒意念力量后，这里实际上要比传统意义上的贫民窟黑暗很多。
毕竟，人与人之间存在的生理差距，被无限放大了。在缺乏秩序的地方，这种差距必然带来残酷与掠夺，冷血与压迫，这里会建立起另一套迥然的秩序。
“所以为了保证搜捕成功，我们需要在旧城区找到几个合适的人选，给我们提供线索。必要时协助抓捕。”
“你的身世和履历记载，在旧城区来说算少有的比较清白了。因此，你是我们的邀请对象之一。”女子缓缓说道。
“明白了。”
这个解释至少在逻辑上没什么问题。
张易静下心，让表情恢复平静。
“具体细节你可以问我的助手，我们来聊聊奖励。”女子指了指身后一脸笑容的高大男子，仪态淡雅。
“从你的简历上看，你应该马上毕业了，接下里是要实习和找工作吧？恕我直言，以你目前的条件，你能找到的实习或工作不会比你旧城的邻居们好多少。如果你接受了这个邀请，在为我们服务期间就算你的实习，并且不管你后续能否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我们都可以安排你进凌氏集团在秦州的派驻公司工作。”
“当然，如果你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凌家的奖赏会非常慷慨。我听说你们学院最漂亮的那个小丫头，叫文钰是吗？你们州议员的千金，将来会去白鹿念术学院学习。我们会安排你进同一所学院进修。”
“嘶~”
后座的一个治安员听到这忍不住倒吸凉气，而张易的表情也随之一呆。
进白鹿学院的条件有多苛刻他当然明白，除了顶级天赋，人脉与财力更是缺一不可。对整个第二预科学校而言，能进真正的念术学院的学生，不到百分之一，更不用说远东文明区四大顶尖学院之一的白鹿书院。而凌家，仅仅把它当做了提供线索的奖励！
女子继续平淡的做着介绍：“当然，如果你能协助完成对盗窃者的抓捕，甚至独自一人找回被盗宝物，你将获得一份凌家内门子弟的培养资源。即便你是耗费资源最多的观想系，依然足够完成你生命本质的跃迁了。”
“不过，这么做对你来说危险性很大，可能会送命。你只要在旧城区发现线索，及时上报即可。我们会去处理。偷盗者应该是你们本州的赏金猎人组织，有胆招惹凌家，至少对自己的自保能力很有自信，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最后，如果决定了，你需要签署协议，违背约定会有惩罚，你可以好好想想接不接受这个邀请。”
……
说完最后一句话，女子停下来，美目静静地注视着男生。
会议室已经寂静如古井，只剩下其余人的喘息声。凌家女子虽然用着古井无波的口吻平静地讲出奖励内容，但听在其他人耳中却宛如一重又一重惊雷炸响。
而张易本人，此刻已有些说不出话来。女子给出的条件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明白，对他而言几乎每一条都能让他从旧城蝼蚁实现阶层跃迁，而女子所说的危险，比起回报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反正都是烂命一条，赌一场泼天的富贵又何妨？
但，心底强烈的抗拒心理是怎么回事？
在一旁记录的两名治安员呼吸急促，恨不得替张易答应下来。
张易抬起头，奇怪地笑了一下，带着莫名意味。他终于直视起女子摄人心魄的双眸：“虽然我确实对那些条件很心动，但不知为什么，我下不了决心。”
女子微笑道：“没关系，你可以想好了再决定，你有一天的考虑时间。”
张易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我能直接拒绝吗？”
很显然室内众人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那个胖胖的治安员甚至惊诧出了声。生怕张易的态度惹怒凌家人。
女人却淡然道：“可以，不过我的建议是，你明天再做决定。”
张易耸耸肩：“那好吧，我明天给你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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