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在厕所干什么？
走进电梯，张易扶着墙缓缓蹲下，看着楼层显示“27、26、……”缓缓地向下降，他捂着肚子，安静的等待着。
后遗症要来了……
此时心跳放缓，之前突然进入的神秘状态也已经褪去。他脸色发白，浑身微微颤抖。右手像帕金森似的费劲地从口袋里摸索出一瓶没贴标签的药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放入口中，然后一动不动。
他需要在后遗症降临之时做好身体和心理准备。
片刻后，腹痛感如涨潮般一次次袭来。张易双眼充血，忍耐的无比吃力。
奶奶的，生孩子恐怕也就这样了吧……
这种情况从他很小的时候便存在，一旦发生紧急状况，就像今天突然被刀架脖子上这样，他就会感觉身体血液迅速上涌，大脑仿佛在混沌中开了地图一般，变得无比敏锐和镇定。各种思绪与念头以比往日超十倍以上的速度被处理，视觉和听觉也无限提升，整个世界仿佛按下了慢放键，一丝一毫的细节都能被轻易捕捉。
但这种神奇的状态有一个弊端，就是在结束之后小腹会传来翻江倒海般的痛楚。
可能就是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精神力暴涨，又因为自己观想系的天赋，让自己偶然进入了观想系第一重境界——先觉境，故而有了这样的能力。
张易曾这么总结过。
如此想来，自己那6年的学费至少没白交。关键时刻至少救了自己一命。
少年苦笑。
……
良久之后，张易从刀刮般的痛苦中恢复，这才再度起身，缓慢朝外面走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左手提着一份小笼包，一袋凉菜，两碗粥走了回来。右手则拎着一个大袋子，看样子装的满满当当。
大厦外面不远就有一条小巷，有各种低矮的楼房挂着老式广告牌与霓虹灯，卖一些很廉价的生活用品。这也是张易打小就常去的地方。除了仿生人提供服务的红灯区，直接刺激人体系统分泌多巴胺和催产素的精神理疗馆，其他的门店他基本都进过。
少女虽然只要求买点食物，但作为多年独自生活的人，张易知道她此时需要的肯定不只是一点吃的。
回到2725号房间，推开门，张易看见少女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上臂因受伤而稍显臃肿的左臂自然垂下，右手则搔着肥猫的下巴，侧着头脸上带着很少女态的天真表情和肥猫互动。
“呼噜呼噜~”肥猫很享受。
听到动静，少女立刻表演光速变脸，眼神如寒冰，冷笑道：“这不是也没跑吗？”
张易心里想笑，但忍住了，他将食物放在茶几上，然后拿出几个药盒子，故作平静：“这是止疼药，你的伤是念力武器造成的，常规药物肯定治不好，但止疼药可以让你舒服一点。”
少女面无表情：“我不需要。”
张易没接茬，自顾自地打开食品包装，一个小笼包，一口粥“吸溜吸溜”吃了起来。
少女没想到他就这么大咧咧坐在了自己身边，愠怒道：“谁让你在这吃的？滚一边去！”
滚就滚，哼！
张易端起了自己的粥，再拿上两个包子，走向自己的卧室。
不过在关屋门的时候，他故意留了个缝，方便观察客厅里的少女。
少女先是警惕地注视了一会卧室的动静，见没有那个可恶的少年探出头来，这才打开自己的粥盒，像小猫一样窸窸窣窣吃了起来。
不凶的时候倒也蛮可爱嘛！
张易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切，脸上不由自主泛起了微笑。
他一边喝着粥，一边双眼发直陷入思索。
黑色的连体式紧身衣，左手臂有明显的枪伤，但伤口不大，显然枪击对肉身的冲击力上没该有的那么大，说明这身紧身衣有很好的防护功效。伤势主要由念力波动造成，说明少女是与念术师或至少拥有念力武器的财阀的人战斗。从少女悄无声息就能将刀驾到自己脖子上，可以判断出少女至少是空间系第一层境界的念术师。但，正统念术师在秦州都有登记在册，是对全体市民公开的。张易在学校闲极无聊时常浏览这个实时更新的册子。可以确定，少女并不在册。
那么，少女要么就和旧城区那些用非传统手段启灵的人一样，并非正统念术师，要么就是财阀私养的客卿，从未对外公开过。
再从少女被追杀只能躲藏于旧城区，身上并无财阀常用的高端念力武器，她的念术师能力，基本就可以判断是怎么来的了。
非正统念术师，被统称为夜魔。这群人没有可靠途径接受启灵，只能用有着较强辐射能量的源石、受辐射变异后的异兽念力晶体等物品直接辐射启灵。少部分人在这个过程中会直接被辐射致死，而大部分人即使侥幸活下来，终生也将时刻为“诅咒”辐射所折磨，要么身体出现不可名状的变异，要么意志被摧毁成为疯子。
张易双眼一凝，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夜魔在这座城市里数量并不是很多，旧城区聚集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多是通过隐秘网络连接起来，组成各种夜魔的组织，包括赏金猎人，佣兵组织，杀手组织等等。旧城区的夜魔张易基本都认识，那少女大概率便来自于夜魔的组织。
自己家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被追杀的夜魔？这段时间自己唯一跟夜魔组织有交际的事情就是凌家女子告知的，盗取他们宝物的是赏金猎人。这两者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但他很快便摇摇头，暂时搁置这个潜意识里突然冒出的猜想，毕竟眼下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将餐具收拾好，回到客厅。
张易无意间瞥见少女正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挠挠头
“你家猫有事问你。”少女一本正经道。
张易眼前一黑。
没完了是吧？真当我信你的鬼话？
“它问什么？”张易语气不善。
“它说你就没给它弄点吃的吗？猫粮已经吃完了。”少女平淡道。
“快递明天到，家里还有个馒头，就着凉菜凑合吃吧。”
“喵呜~喵呜~”肥猫不满得瞪着张易。
“它还问你有时候为什么突然把卫生间关起来，还发出奇怪地声音。你上厕所都不避着它的。”
张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眼珠子顿时瞪得浑圆。
他的脸肉眼可见迅速涨红起来，身体发僵，两只手不知道该放什么位置，一下扯扯裤边，一下挠挠头，尴尬之色溢于言表。
这完蛋玩意真的有脑子啊……但它奶奶的怎么啥都往外说？？
张易CPU飞速运转，一边疯狂让自己淡定下来，一边控制语速故作平淡回复道：“没啥，就是有时候大扫除，他老是围着我腿捣乱，所以每次给厕所拖地的时候都会把它关外面。”
“哦。”少女懵懂地眨巴着大眼睛，像是对张易的话有所怀疑，但也没有继续问。
后遗症要来了……
此时心跳放缓，之前突然进入的神秘状态也已经褪去。他脸色发白，浑身微微颤抖。右手像帕金森似的费劲地从口袋里摸索出一瓶没贴标签的药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放入口中，然后一动不动。
他需要在后遗症降临之时做好身体和心理准备。
片刻后，腹痛感如涨潮般一次次袭来。张易双眼充血，忍耐的无比吃力。
奶奶的，生孩子恐怕也就这样了吧……
这种情况从他很小的时候便存在，一旦发生紧急状况，就像今天突然被刀架脖子上这样，他就会感觉身体血液迅速上涌，大脑仿佛在混沌中开了地图一般，变得无比敏锐和镇定。各种思绪与念头以比往日超十倍以上的速度被处理，视觉和听觉也无限提升，整个世界仿佛按下了慢放键，一丝一毫的细节都能被轻易捕捉。
但这种神奇的状态有一个弊端，就是在结束之后小腹会传来翻江倒海般的痛楚。
可能就是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精神力暴涨，又因为自己观想系的天赋，让自己偶然进入了观想系第一重境界——先觉境，故而有了这样的能力。
张易曾这么总结过。
如此想来，自己那6年的学费至少没白交。关键时刻至少救了自己一命。
少年苦笑。
……
良久之后，张易从刀刮般的痛苦中恢复，这才再度起身，缓慢朝外面走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左手提着一份小笼包，一袋凉菜，两碗粥走了回来。右手则拎着一个大袋子，看样子装的满满当当。
大厦外面不远就有一条小巷，有各种低矮的楼房挂着老式广告牌与霓虹灯，卖一些很廉价的生活用品。这也是张易打小就常去的地方。除了仿生人提供服务的红灯区，直接刺激人体系统分泌多巴胺和催产素的精神理疗馆，其他的门店他基本都进过。
少女虽然只要求买点食物，但作为多年独自生活的人，张易知道她此时需要的肯定不只是一点吃的。
回到2725号房间，推开门，张易看见少女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上臂因受伤而稍显臃肿的左臂自然垂下，右手则搔着肥猫的下巴，侧着头脸上带着很少女态的天真表情和肥猫互动。
“呼噜呼噜~”肥猫很享受。
听到动静，少女立刻表演光速变脸，眼神如寒冰，冷笑道：“这不是也没跑吗？”
张易心里想笑，但忍住了，他将食物放在茶几上，然后拿出几个药盒子，故作平静：“这是止疼药，你的伤是念力武器造成的，常规药物肯定治不好，但止疼药可以让你舒服一点。”
少女面无表情：“我不需要。”
张易没接茬，自顾自地打开食品包装，一个小笼包，一口粥“吸溜吸溜”吃了起来。
少女没想到他就这么大咧咧坐在了自己身边，愠怒道：“谁让你在这吃的？滚一边去！”
滚就滚，哼！
张易端起了自己的粥，再拿上两个包子，走向自己的卧室。
不过在关屋门的时候，他故意留了个缝，方便观察客厅里的少女。
少女先是警惕地注视了一会卧室的动静，见没有那个可恶的少年探出头来，这才打开自己的粥盒，像小猫一样窸窸窣窣吃了起来。
不凶的时候倒也蛮可爱嘛！
张易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切，脸上不由自主泛起了微笑。
他一边喝着粥，一边双眼发直陷入思索。
黑色的连体式紧身衣，左手臂有明显的枪伤，但伤口不大，显然枪击对肉身的冲击力上没该有的那么大，说明这身紧身衣有很好的防护功效。伤势主要由念力波动造成，说明少女是与念术师或至少拥有念力武器的财阀的人战斗。从少女悄无声息就能将刀驾到自己脖子上，可以判断出少女至少是空间系第一层境界的念术师。但，正统念术师在秦州都有登记在册，是对全体市民公开的。张易在学校闲极无聊时常浏览这个实时更新的册子。可以确定，少女并不在册。
那么，少女要么就和旧城区那些用非传统手段启灵的人一样，并非正统念术师，要么就是财阀私养的客卿，从未对外公开过。
再从少女被追杀只能躲藏于旧城区，身上并无财阀常用的高端念力武器，她的念术师能力，基本就可以判断是怎么来的了。
非正统念术师，被统称为夜魔。这群人没有可靠途径接受启灵，只能用有着较强辐射能量的源石、受辐射变异后的异兽念力晶体等物品直接辐射启灵。少部分人在这个过程中会直接被辐射致死，而大部分人即使侥幸活下来，终生也将时刻为“诅咒”辐射所折磨，要么身体出现不可名状的变异，要么意志被摧毁成为疯子。
张易双眼一凝，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夜魔在这座城市里数量并不是很多，旧城区聚集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多是通过隐秘网络连接起来，组成各种夜魔的组织，包括赏金猎人，佣兵组织，杀手组织等等。旧城区的夜魔张易基本都认识，那少女大概率便来自于夜魔的组织。
自己家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被追杀的夜魔？这段时间自己唯一跟夜魔组织有交际的事情就是凌家女子告知的，盗取他们宝物的是赏金猎人。这两者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但他很快便摇摇头，暂时搁置这个潜意识里突然冒出的猜想，毕竟眼下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将餐具收拾好，回到客厅。
张易无意间瞥见少女正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挠挠头
“你家猫有事问你。”少女一本正经道。
张易眼前一黑。
没完了是吧？真当我信你的鬼话？
“它问什么？”张易语气不善。
“它说你就没给它弄点吃的吗？猫粮已经吃完了。”少女平淡道。
“快递明天到，家里还有个馒头，就着凉菜凑合吃吧。”
“喵呜~喵呜~”肥猫不满得瞪着张易。
“它还问你有时候为什么突然把卫生间关起来，还发出奇怪地声音。你上厕所都不避着它的。”
张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眼珠子顿时瞪得浑圆。
他的脸肉眼可见迅速涨红起来，身体发僵，两只手不知道该放什么位置，一下扯扯裤边，一下挠挠头，尴尬之色溢于言表。
这完蛋玩意真的有脑子啊……但它奶奶的怎么啥都往外说？？
张易CPU飞速运转，一边疯狂让自己淡定下来，一边控制语速故作平淡回复道：“没啥，就是有时候大扫除，他老是围着我腿捣乱，所以每次给厕所拖地的时候都会把它关外面。”
“哦。”少女懵懂地眨巴着大眼睛，像是对张易的话有所怀疑，但也没有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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