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射骑
正院里，北面立着三个靶子。
如月着一身男子装，手持弓箭，正在瞄准靶子开弓。沙济阿在旁边悉心教导，然后一声令下：“射！”
“啪！”箭如流星般直奔靶子红心。她手上这把弓是沙济阿找人为她特制的，因她是女子，又初学弓箭，传统的大弓她用着极费劲。
翠花在他们后面拍手叫好。
沙济阿眼中掠过惊喜，小姐的根骨非常好，只可惜她现在才开始涉及射骑，不然已有一些成就。
果味多官司后，沙济真便不再跟着如月，这几年他早将自己浪迹江湖而得的武学传授给了沙济阿。沙济阿现在的武功，较之从前精进了好几层。
“院子里太窄，我们去郊外！”如月脸上多了几分男孩子的阳刚气质，这是习射骑以来练就的。没想到沙济阿很会教射骑，把课程设计得丰富有趣，因不觉枯燥，如月慢慢地就入了门。
沙济阿牵了两匹马来，把她扶上马背，两人骑马向西郊而去。西郊外有个皇家练武场，专供官家子弟演练。
自千百味开业后，生意暴好，为了不让大家累着，如月兴了每日最多只卖八百碗的规矩。可是，越限量，吃的人越多，到后来，竟然有人一大早就守在店外排队等面吃。加上皇上的御墨，“千百味”的名声不径而走，另得了个“八百碗”的诨号，很快就响遍京城内外，若是外地人到京城不去吃碗“千百味”、“八百碗”，便是白来。
生意顺风顺水，如月的日子便过得更悠闲。每天不是和沙济阿读书下棋，就是练箭骑马，时间越久，便越觉得有趣。
练武场上除了守场子的几个士兵，并无它人。如月亮了总督府的牌子，士兵放了他们进去。
在马场上溜了几大圈后，如月便想射箭。
这里的靶场很大，如月远离靶子十米，射了一箭，刚好射中红心。又退了几米，再怎么使劲瞄准都射不中了。
沙济阿笑道：“你现在力气还太小，需要时间和练习。”
如月点点头，吸口气在十几米外，不断地发箭，直到胳膊发酸。
这时太阳火辣地照在头顶上，他们戴着斗帽虽能遮阳，但十分闷热。如月摘了帽子，退到旁边的草木间，让沙济阿在五十米远地方射箭看看。他吹嘘过，自己五十米外也能同时连发三箭中红心。
沙济阿英武地摆好姿势，搭上三支箭在弦上，远远地瞄准开弓，“嗖嗖嗖”三箭同时射出去，一直看他们射骑的一个士兵过去取了箭下来，叫道：“好箭法。三箭俱中。”
如月冲他扮个鬼脸，戴上帽子又翻身上马，边跑边叫：“我们去那边看看。”
“不能超过禁界！再过去是禁地。”士兵见她身西头的马道上跑去，高声叫道。
沙济阿忙翻身上马追了去，再过去些是皇家御猎地。他边追边大声说道：“你学了射骑后，竟然变野了。”
如月回头笑着应了句：“都是你教的，要怪怪你自己。”说罢留下串银铃般的笑声在风里。
“驾……”
迎面而来两匹快马，如月勒马闪让，对方马速太快，她毕竟新学骑马，突然间避让不及。
沙济阿快马追到，眼见情势危急，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掠起如月，飞落到旁边的草丛里。
迎面而来的马从他们面前扬尘而过。尘土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好狗不挡道！”
因那两匹马跑得太快，如月和沙济阿被弄了一脸的尘土，又被人骂了好狗，心里顿感憋闷。这是官家武场，又不是谁私家的，怎么地这两人这么恶？
“别再往前了，前面是皇家禁地了。我们往回去，那边场子已经够大，还不够你乱跑？”沙济阿把她扶上马说。
如月用马鞭轻轻打了下他，不爽道：“刚才别人骂我们，你竟没听到？”
沙济阿上了马笑道：“骂就骂吧。”说着拉起她的马缰往回走。
如月气得又用马鞭打了下他，这次用了点力。
“你有本事，自己把技艺练好，别人就不敢骂你。”沙济阿皮厚不怕她抽。
抽了他几下，如月不忍心再打了，只得又气又笑地道：“是你教得不好。”
沙济阿看到坝场里有堆人，惊声道：“有比试。”
只这一会功夫，武场里比先前突然多了很多人。
如月忘记了被人骂的事，惊喜道：“走，去看看。”
到了校场坝边，一看，几十个少年整齐地站成八列，每列十个。前面有两个着射骑服的校官。沙济阿小声道：“你看和珅在最后一排！”
这时校场的守卫士兵过来和他们说道：“咸安宫官校试艺，你们不能再在场上跑了。”
“我们在边上看看就走。”如月道。
只看看没关系，他们又是总督府的人，士兵叮嘱道：“你们靠边上些，小心他们射的箭乱飞。”
如月和沙济阿把马骑到武场入口处。
因为现在不是读书就是射骑，如月便把天天见面改成了五天见一次，有时她自己忙得忘记见面，若和珅他们在铺子里等上一会见不到她，知她出去练骑马未回，便先回去。
和珅在队伍中，远远地也见了沙济阿他们，情绪有几分激动，有几天没看到如月了，想不到在这里会相遇。
一高个武官在前面训了话：“今天是咸安宫校的射骑检测，成绩将会记录在档，大家需把平日所学使出来，以免影响你们将来的发展。第一队出列……射击！”
第一列学生出列，整齐地身前走了数米，到一根红绳前停止。
“拿弓，备箭！”
随着令号，他们快速弯身拿起地上的弓和箭，装备好，每只简明筒里只有十支箭。
只这一会功夫，靶子由刚才的五六个变成了十个，刚好一人一个。
“准备，射击……”
“嗖嗖嗖”只觉天上乱箭齐飞，有的学生的射技果然差得无比。十支箭射下来，只有一两个靶子的红心上挂着几支箭。成绩真是惨淡。
如月捂着嘴差点大笑，若不是臂力不足，她一定比他们的成绩好。
考毕，他们又整齐地走回刚才站的地方。
一队接一队地考。和琳在第二队里，站在最右边，射中了六箭，比那些乱射的同学已经好了许多。
福康安在第四队里，十箭全射在红心上。
和珅在最后一队的最右边，到他们这队时，因如月在旁，他心中莫名紧张。
武官令起，他们一起发箭，嗖嗖声后，检查成绩，和珅的成绩射中八箭，名列第三。
接着考骑马。
另一个略矮的武官站出来宣布了规则，仍是每队一场，限时取红旗。旁边的一个小桌子上放着一只计时沙漏，和记录成绩用的笔墨纸硕。
两个校务笔直站在桌子旁边，拿好笔和纸，作记录的准备。
第一列上了马，随着令号，策马向西边的马道。
原来与如月差点相撞的正是这两个校务，他们去了西面插红旗。
一个时辰后，骑马测试完毕，又是福康安得了第一，和珅仍是第三。
见咸安宫的学生检测结束，沙济阿忙道：“我们快走，他们结束后，将群马狂奔。”
如月回头看了一眼和珅，与沙济阿快马离去。
想不到福康安的射骑成绩极好，和珅只是第三。如月不由暗暗叹气，若是自己再多练些时日，恐怕都能有他那成绩，他这个武艺，将来爷爷怕是看不起。不由心中一闷，飞快驱马。
沙济阿也有点郁闷，这和珅太丢自己脸了，都十五岁了，就那么点远射箭，才中八支，另两支呢，飞哪去了？如月要是多用时日，不久后都能超过他。
回到府里，如月衣服也不换，闷闷地回了自己屋里，独自思付，难道是以前和和珅天天见面，占用了他的时间？看来不挤下他不行。她怕有天和珅偏科，光文试优秀，武试较差，中不了爷爷的意。
想了半晌，开了门，沙济阿坐在廊杆上读着《三国演义》。便对他道：“你下午给和珅说，从今天起，一个月见一次面。还有，他家的院子虽不大，但空荡荡的正好立个靶子，练射箭，让他和和琳多把时间用在学习和习武上。”
其实，和珅今天射骑检测只考了第三，自己也很郁闷。福康安的射骑资质极高，他自己都承认越到后面，福康安的射骑越厉害。在官校呆久了，他听闻宫中的事越多，把原来文武要第一的目标作了调整，觉得自己的长处在文上，至于武学方面，能中等偏上，文武综合第一便极好了，如果非要在武学上也取得第一，是浪费，也不可能。
今天正是与如月见面的日子。下午如月没去铺子里，沙济阿把小姐的意思转达给和珅，他和弟弟闷闷地回了家。
回到家，和琳不解地和哥哥说：“如月姐怎么象变了？”
如月对他们一向热情倍注，如今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还把五天一见改成了一个月一见，他不由得为哥哥担心。
和珅知道如月用心良苦，摸摸和琳的头道：“不怪她。我们的确更应该多努力。少见面也好，更多些时间学习。”
如月的话有道理，自己家院子虽不宽，但空地较多。只要多加强基本能力练习，也会有益。
“待会我们就在院子里立两个靶子，以后每天五更时健身练箭，六更读书，七更上学。沙济阿兄弟俩就是每天早上四更五更时练武，长年累月的坚持，所以他们武功高强。”
和珅说罢，来到大榆树下，一手抓起个石槽，举起练习力量。这是原来沙济阿送给他们的健身器。
“练就练！”和琳笑着扛起一对石轮。
如月着一身男子装，手持弓箭，正在瞄准靶子开弓。沙济阿在旁边悉心教导，然后一声令下：“射！”
“啪！”箭如流星般直奔靶子红心。她手上这把弓是沙济阿找人为她特制的，因她是女子，又初学弓箭，传统的大弓她用着极费劲。
翠花在他们后面拍手叫好。
沙济阿眼中掠过惊喜，小姐的根骨非常好，只可惜她现在才开始涉及射骑，不然已有一些成就。
果味多官司后，沙济真便不再跟着如月，这几年他早将自己浪迹江湖而得的武学传授给了沙济阿。沙济阿现在的武功，较之从前精进了好几层。
“院子里太窄，我们去郊外！”如月脸上多了几分男孩子的阳刚气质，这是习射骑以来练就的。没想到沙济阿很会教射骑，把课程设计得丰富有趣，因不觉枯燥，如月慢慢地就入了门。
沙济阿牵了两匹马来，把她扶上马背，两人骑马向西郊而去。西郊外有个皇家练武场，专供官家子弟演练。
自千百味开业后，生意暴好，为了不让大家累着，如月兴了每日最多只卖八百碗的规矩。可是，越限量，吃的人越多，到后来，竟然有人一大早就守在店外排队等面吃。加上皇上的御墨，“千百味”的名声不径而走，另得了个“八百碗”的诨号，很快就响遍京城内外，若是外地人到京城不去吃碗“千百味”、“八百碗”，便是白来。
生意顺风顺水，如月的日子便过得更悠闲。每天不是和沙济阿读书下棋，就是练箭骑马，时间越久，便越觉得有趣。
练武场上除了守场子的几个士兵，并无它人。如月亮了总督府的牌子，士兵放了他们进去。
在马场上溜了几大圈后，如月便想射箭。
这里的靶场很大，如月远离靶子十米，射了一箭，刚好射中红心。又退了几米，再怎么使劲瞄准都射不中了。
沙济阿笑道：“你现在力气还太小，需要时间和练习。”
如月点点头，吸口气在十几米外，不断地发箭，直到胳膊发酸。
这时太阳火辣地照在头顶上，他们戴着斗帽虽能遮阳，但十分闷热。如月摘了帽子，退到旁边的草木间，让沙济阿在五十米远地方射箭看看。他吹嘘过，自己五十米外也能同时连发三箭中红心。
沙济阿英武地摆好姿势，搭上三支箭在弦上，远远地瞄准开弓，“嗖嗖嗖”三箭同时射出去，一直看他们射骑的一个士兵过去取了箭下来，叫道：“好箭法。三箭俱中。”
如月冲他扮个鬼脸，戴上帽子又翻身上马，边跑边叫：“我们去那边看看。”
“不能超过禁界！再过去是禁地。”士兵见她身西头的马道上跑去，高声叫道。
沙济阿忙翻身上马追了去，再过去些是皇家御猎地。他边追边大声说道：“你学了射骑后，竟然变野了。”
如月回头笑着应了句：“都是你教的，要怪怪你自己。”说罢留下串银铃般的笑声在风里。
“驾……”
迎面而来两匹快马，如月勒马闪让，对方马速太快，她毕竟新学骑马，突然间避让不及。
沙济阿快马追到，眼见情势危急，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掠起如月，飞落到旁边的草丛里。
迎面而来的马从他们面前扬尘而过。尘土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好狗不挡道！”
因那两匹马跑得太快，如月和沙济阿被弄了一脸的尘土，又被人骂了好狗，心里顿感憋闷。这是官家武场，又不是谁私家的，怎么地这两人这么恶？
“别再往前了，前面是皇家禁地了。我们往回去，那边场子已经够大，还不够你乱跑？”沙济阿把她扶上马说。
如月用马鞭轻轻打了下他，不爽道：“刚才别人骂我们，你竟没听到？”
沙济阿上了马笑道：“骂就骂吧。”说着拉起她的马缰往回走。
如月气得又用马鞭打了下他，这次用了点力。
“你有本事，自己把技艺练好，别人就不敢骂你。”沙济阿皮厚不怕她抽。
抽了他几下，如月不忍心再打了，只得又气又笑地道：“是你教得不好。”
沙济阿看到坝场里有堆人，惊声道：“有比试。”
只这一会功夫，武场里比先前突然多了很多人。
如月忘记了被人骂的事，惊喜道：“走，去看看。”
到了校场坝边，一看，几十个少年整齐地站成八列，每列十个。前面有两个着射骑服的校官。沙济阿小声道：“你看和珅在最后一排！”
这时校场的守卫士兵过来和他们说道：“咸安宫官校试艺，你们不能再在场上跑了。”
“我们在边上看看就走。”如月道。
只看看没关系，他们又是总督府的人，士兵叮嘱道：“你们靠边上些，小心他们射的箭乱飞。”
如月和沙济阿把马骑到武场入口处。
因为现在不是读书就是射骑，如月便把天天见面改成了五天见一次，有时她自己忙得忘记见面，若和珅他们在铺子里等上一会见不到她，知她出去练骑马未回，便先回去。
和珅在队伍中，远远地也见了沙济阿他们，情绪有几分激动，有几天没看到如月了，想不到在这里会相遇。
一高个武官在前面训了话：“今天是咸安宫校的射骑检测，成绩将会记录在档，大家需把平日所学使出来，以免影响你们将来的发展。第一队出列……射击！”
第一列学生出列，整齐地身前走了数米，到一根红绳前停止。
“拿弓，备箭！”
随着令号，他们快速弯身拿起地上的弓和箭，装备好，每只简明筒里只有十支箭。
只这一会功夫，靶子由刚才的五六个变成了十个，刚好一人一个。
“准备，射击……”
“嗖嗖嗖”只觉天上乱箭齐飞，有的学生的射技果然差得无比。十支箭射下来，只有一两个靶子的红心上挂着几支箭。成绩真是惨淡。
如月捂着嘴差点大笑，若不是臂力不足，她一定比他们的成绩好。
考毕，他们又整齐地走回刚才站的地方。
一队接一队地考。和琳在第二队里，站在最右边，射中了六箭，比那些乱射的同学已经好了许多。
福康安在第四队里，十箭全射在红心上。
和珅在最后一队的最右边，到他们这队时，因如月在旁，他心中莫名紧张。
武官令起，他们一起发箭，嗖嗖声后，检查成绩，和珅的成绩射中八箭，名列第三。
接着考骑马。
另一个略矮的武官站出来宣布了规则，仍是每队一场，限时取红旗。旁边的一个小桌子上放着一只计时沙漏，和记录成绩用的笔墨纸硕。
两个校务笔直站在桌子旁边，拿好笔和纸，作记录的准备。
第一列上了马，随着令号，策马向西边的马道。
原来与如月差点相撞的正是这两个校务，他们去了西面插红旗。
一个时辰后，骑马测试完毕，又是福康安得了第一，和珅仍是第三。
见咸安宫的学生检测结束，沙济阿忙道：“我们快走，他们结束后，将群马狂奔。”
如月回头看了一眼和珅，与沙济阿快马离去。
想不到福康安的射骑成绩极好，和珅只是第三。如月不由暗暗叹气，若是自己再多练些时日，恐怕都能有他那成绩，他这个武艺，将来爷爷怕是看不起。不由心中一闷，飞快驱马。
沙济阿也有点郁闷，这和珅太丢自己脸了，都十五岁了，就那么点远射箭，才中八支，另两支呢，飞哪去了？如月要是多用时日，不久后都能超过他。
回到府里，如月衣服也不换，闷闷地回了自己屋里，独自思付，难道是以前和和珅天天见面，占用了他的时间？看来不挤下他不行。她怕有天和珅偏科，光文试优秀，武试较差，中不了爷爷的意。
想了半晌，开了门，沙济阿坐在廊杆上读着《三国演义》。便对他道：“你下午给和珅说，从今天起，一个月见一次面。还有，他家的院子虽不大，但空荡荡的正好立个靶子，练射箭，让他和和琳多把时间用在学习和习武上。”
其实，和珅今天射骑检测只考了第三，自己也很郁闷。福康安的射骑资质极高，他自己都承认越到后面，福康安的射骑越厉害。在官校呆久了，他听闻宫中的事越多，把原来文武要第一的目标作了调整，觉得自己的长处在文上，至于武学方面，能中等偏上，文武综合第一便极好了，如果非要在武学上也取得第一，是浪费，也不可能。
今天正是与如月见面的日子。下午如月没去铺子里，沙济阿把小姐的意思转达给和珅，他和弟弟闷闷地回了家。
回到家，和琳不解地和哥哥说：“如月姐怎么象变了？”
如月对他们一向热情倍注，如今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还把五天一见改成了一个月一见，他不由得为哥哥担心。
和珅知道如月用心良苦，摸摸和琳的头道：“不怪她。我们的确更应该多努力。少见面也好，更多些时间学习。”
如月的话有道理，自己家院子虽不宽，但空地较多。只要多加强基本能力练习，也会有益。
“待会我们就在院子里立两个靶子，以后每天五更时健身练箭，六更读书，七更上学。沙济阿兄弟俩就是每天早上四更五更时练武，长年累月的坚持，所以他们武功高强。”
和珅说罢，来到大榆树下，一手抓起个石槽，举起练习力量。这是原来沙济阿送给他们的健身器。
“练就练！”和琳笑着扛起一对石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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