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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兄弟情真

    沙济阿沉睡一阵后,身子突然一抽,心窝里如万箭齐穿地疼痛,睁开眼醒来,只见窗外天光灰白清透,雷雨已经过去。

    如月娇柔的身子盘在他身上,一只腿曲压在他的腹腿之间,正舒服地睡觉,身上盖的被子已经被掀开得只剩一床,别的全掉到了地上。

    远处隐隐传来鸡叫的声音,不知现在是不是卯时。他轻轻摇了两下她,细声唤道:“如月。”

    如月鼻腔里“嗯”了两声,搭在他胸上的手,把他抱得更紧。

    与此同时,沙济真已经来到门外,正要举手敲门,听到沙济阿的声音,停下手,贮立在门外,小心地看着四周,怕突然冒个人出来。

    屋里,沙济阿看着她这可爱的睡样,又喜欢又不忍叫醒她,可是万一有人来看见,如何说得清?他们只是抱着睡了一晚,实质很清白的。便狠心推她几下,“别睡了。”

    如月睡得太舒服了,醒不过来,身子蠕动两下,把他盘得更紧,压在他腹腿之间的腿儿动了几下。

    沙济阿全身一热,身子一挺,被她刺激到,脸上一红,可是理智因此更清醒,如月是他心中纯洁可爱的女神,绝不容许半点污毁,便用手捏几下她的鼻子。

    如月蓦地醒来,发现自己如此睡着,一下坐起来,脸腾地了下红了,从床上跳起来,看了下自己,发现衣衫完整,应是没有出格,羞得要往外跑,又想起他身体正不好,便小声问道:“你好些没有?”说话间,捡起地上的被子,一床床给他盖上。

    沙济阿温情脉脉地看着她,切声道:“我没那么冷了。你莫管我,你先回你房里,不然让人看见说出难听的话来,我会很难过。”

    如月觉得也是,便小声道:“我回屋里洗下脸,再弄点热水来帮你洗脸。”

    沙济真听到这番对话,忙回了屋里,关上自己的门,以免撞上如月让她难堪。

    如月回到屋里,坐到梳妆镜前梳理,不敢回想昨晚上和沙济阿抱着睡了一夜。

    “热水好了。”白勇已经早起,给他们备好热水。

    “谢谢白兄。”外面传来沙济真已经起来的声音。

    如月听到他俩人边说话,边进了沙济阿屋里,估计是去给沙济阿洗脸。

    “小姐。”地姑也起来了,轻轻敲她的门。

    如月打开门,她走进来,拿过她手上的梳子帮她梳头,嘴上说道:“看天色不会下雨了,我们往前行,还是在这等胡太医他们?”

    “等会和沙济真商量一下再说。”如月拿不定主意,不知沙济阿现在的情形适不适合移动。

    “热水来了。”白勇又端了盆热水到她屋里。

    如月梳洗后,又来到沙济阿屋里,只见沙济阿又痛得抽搐。

    “昨晚你可有查到什么?”她焦急地问沙济真。

    沙济真摇摇头,道:“依我之识,无法为阿弟解这痛苦。恐怕只有胡太医那样高妙的医手才行。我们准备好,往前行吧。”

    “小姐。你们有人回来了。”这时白勇在屋外叫道。

    原来与福康安一道的一个年轻大内飞跑进来,切声说道:“禀告小姐,一路上我们没有追到老爷他们,但每过一处官驿我们就有打探,京城好象出了急事,老爷他们每站换马,日夜兼程回了京,福爷令我回来报信,叫快快往京城赶,以免延误治疗。”

    “你们可有让快马继续追老爷他们?”如月着急道。

    “有。我们已经让官驿快迅往前去送信了。”

    “我们准备下,就上路吧。”如月和沙济真道。

    大家匆匆吃了些早餐,与白勇他们告辞,快马离去,到十字坡时,如月留下地姑办理与东村合作的文书之事,待她办妥后再自行回京。

    五日后下午行至保定,被傅恒拦下,他在前面接到官驿急信后,便和胡太医已返回在此与福康安相遇,并包下了此地的悦来客栈。

    客栈后院客房里,胡太医为沙济阿诊脉过后,又看了看沙济真带在一路的绿蚂蚁,挑了一只往火上一烧,一股黑烟绿火升起,惊得脸色一变:“我倒是又开眼界了,竟然遇到百年难遇的绿蚂蚁。只可惜它们都已死了。”

    沙济真和如月紧张地看着他,不知是好是坏。

    “此蚁之毒正好与西洋红相克,因你们不懂处理这个蚂蚁,虽解了他的西洋红毒瘾,但他又中了罕见的绿蚁毒,也幸在两毒相克削弱了此毒的威力,否则沙济阿很难捱过这几天。此毒非常刁钻,由血液进入心室,如针刺锥扎,并抑制血液流动,使身体感到寒冷如陷冰雪,很难有人受得了这样的折磨。”胡太医惊叹道。“沙济阿算是我见过命极大的人了,数月内连中两次异毒未死,而且能坚强地抵抗实属奇迹。”

    “好治吗?”沙济真担心地问。

    “你们出去等着好消息吧。”胡太医道。

    如月和沙济真走出屋里,去福康安那边,他已经基本无事,只是需再调理,见到他们,福康安感动得哭:“见到你们太好了,傻大有治太好了。”

    “你没事去摘那花做什么?”傅恒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笑着责备儿子。

    “我看如月和小桃子喜欢那花,便想摘两朵给她们玩,谁知竟是西洋红。”福康安好不懊悔。

    傅大向沙济真问了沙济阿的情况,得知胡太医在想法治疗也松口气,沙济阿舍身救了自己儿子,若沙济阿有事,他心里如何能安?

    “老爷他们有什么事?”如月关切地问。

    傅恒双眼一红,道:“四格格暴薨”。若不是福康安出了事,他不会返回,二子福隆安是四额附马。

    皇上一年之内失去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真是不幸。他出来散心才高兴了没几天,便又陷于新的悲痛中。

    “现在有胡太医在,应该无大碍,不若你先回京吧。”如月建议道。

    傅恒道:“待胡太医给沙济阿施救后再说。”

    一个时辰后,胡太医满天大汗出来,过来和大家说了,沙济阿体内的蚁毒已排解得差不多。

    傅恒放心下来,便与他交待:“老胡,你也知道我家里有事,四格格仙逝,我需先快速回京,沙济阿和林儿就拜托你了。”

    胡太医肃穆地点点头:“你快快回京吧。我们明天就回京。”

    傅恒留下两名大内,独自快马离天保定,行到此处离京城已不远,连夜回去,明天就能到京城。

    傅恒离去后,福康安下了床,来到沙济阿床前,他已经安静下来,心窝里不再疼得厉害。

    “傻大。”福康安抱着他动情地哭了起来。

    众人都傻了眼,不知他怎么会激动得如此。只听他哭着道:“你总算活下来了,一路上我们虽在前,你们在后,可是我心里为你担忧难过,你心里痛,我心里也很痛,到现在你不痛了,我也才不痛了。”

    沙济阿看着他,拉着他,笑道:“好兄弟。傻大谢谢你如此记挂了。”

    福康安把头埋在他身上痛快地哭了起来:“你要是死了,我会难过得心碎死。”他这一路上都为沙济阿牵肠挂肚得紧,现在见他好了,心里这份担忧终于得到释放。

    众人笑起来,福康安倒是有情有义,懂得感恩。

    沙济真却另有感触,感觉福康安对沙济阿真如亲兄弟一样,令他好生感动,即使他对沙济阿的感情也莫过于这般。

    小桃子却笑道:“小林怎么婆婆妈妈起来,跟个女孩子似的?”

    如月感叹道:“老二如此重情晓义,也不枉我们结识一场。现在你们都没事了,就好了,老二也莫哭了。傻大接受了医治,我们让他好好休息吧。”

    小桃子拖着哭哭啼啼的福康安去了他屋里,大家都离开,让沙济阿休息。看着他们出去,沙济阿双眼一红,福康这番情义令他一样激动,他当时放血给福康安灌下时,心里何尝不是和福康安一样的情感?

    终于没事了,如月在屋里闭目养神。小桃子在她耳朵说些什么,她也没在意。

    “你不听我的?”小桃子着急地掏晃她。“难道你真不好奇怪玉娇的事?”

    如月睁开眼,笑道:“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累的,紧张的有多惨。”

    小桃子看看窗户,把它关紧,将嘴附在她耳上轻道:“不说那事,另给你说一件,我月信来了,你有没有来?”

    如月背儿一挺,倦意全无,忙小声问:“你咋处理的?”

    “上个月夏荷就有给我教过,说姑娘家差不多是这一年两年就来那个的。所以,我没惊慌这事,而且出门时有准备提防着。你怎么没来的?”小桃子好奇地问她。

    如月摇摇头,心里捉摸,自己可能也晚不了她多久吧?女孩子来了月信,就要成熟了,心里突然有些惆然若失,叹道:“咱们作女孩子的真是有些麻烦。”

    小桃子捧着脸认真地道:“做女孩子好,那样才能嫁给喜欢的人。”

    如月笑笑没啃声,小桃子喜欢福康安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