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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七章 是计?

    这时,冯明在书房门外叫道:“小姐,我回来了。”

    “你把帐本抱到我屋里来,我有话与你说。”如月走到门边说道。

    “小姐,我还有一事要先与你讲。”冯明在门口向他行个礼,脸色有点不好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如月感觉有什么不祥的事。

    “麻姑婆恐怕不行了。”冯明轻声说道。“本不想告诉你,怕影响你养身子。可是她就叨着想见你与姑爷。”

    和珅跟出来道:“这样吧。如月留在府里休息。等会,我随冯明去趟瑞景园看她吧。”

    “也好。”如月吸口气,控制住眼泪。这一天还是要来临,若不是怀着孩子,她现在就要去瑞景园看她。

    冯英廉在屋里听说此事,出来道:“待会,和珅就去看看麻姑婆吧。只是月儿,一定要留在府里休息。还有帐务上的事,冯明向我汇报。待月儿生完孩子养好身体后,再交由她管。”

    冯明听说如月怀孩子了,刚才说到麻姑婆的悲伤一扫而光,激动地道:“是。”

    “好了好了。生死之事是自然。月儿快回房里去歇着。还有,如月要生完孩子,养好身体后才回珅月府去住。”冯英廉看着和珅道。

    “珅儿遵命。只是以后劳烦爷爷你多照顾月儿了。以后我有空时,就过来陪月儿她母子。我先扶月儿回屋里去。”和珅听到麻姑婆的事,虽然有点伤感,但如月怀孕却是个天大的喜事,不愿被麻姑婆的事冲淡这份喜悦,便把如月搀进她屋里,然后与冯明一道去瑞景园看麻姑婆。

    看到和珅赶来,麻姑婆露出知足的笑容,她乞求地对冯明说:“我有点话想和姑爷单独说说。”

    “我去冯善那边转转,你有什么就和姑爷说说吧。”冯明说罢就出去了。

    麻姑婆让和珅关上门,然后拿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放进他手里,笑道:“我在这世上没什么牵挂的人,这些银子都是小姐奖给我的,原来一直放着没舍得拿出来用,以为自己老了总会花上些。谁知老了,还是花的小姐的银子。如今,我是活不过去了,这些银子,你就拿回去交给小姐吧,说是我送给你们将来的孩子的礼物。”

    和珅眼一红,按着她的手,感激道:“这些银子,你先收着。你别想太多,好好养着,一定能再活好几年的。”

    麻姑婆摇摇头,原本健壮的身板几年下来枯瘦成一块薄窄的板一般。和珅看着好不难过。

    “你莫哭。我妹妹去逝后,还能遇到你这个孩子,我早就心满意足了。以后,你和小姐两个要好好恩爱相守。”麻姑婆拉着他的手叮嘱。“只是今晚没能见到小姐一面,我有点遗憾。”

    “她怀孕了,因天气太冷,所以没让她出来。”和珅小心地与她解释。

    麻姑婆听了这话,激动得头直摇晃,眼里高兴得流泪:“小姐终于有喜了。今夜虽没见到小姐,但我死也瞑目了。在阴朝地府,我会保佑你们一家的。”说罢她头一歪,和珅连忙抱住她的身子,她倒在和珅怀里笑着闭上了双目。

    和珅放下那包银子,用手拭了下她的鼻息,只有出的气,没有半点进的气,便大叫一声:“麻姑婆去了……”

    听到他的叫声,外边立即有人跟着大声叫起来:“麻姑婆去了!”

    冯明出去并未走多远,就碰到冯善了,两人便在瑞景园的书香堂前叨着话,隐隐听到“麻姑婆去了”的叫声,跑到前院麻姑婆屋里一看,和珅已经把她平放在床上,跪在她床前磕头。二人忙跟着跪下,给麻姑婆磕了几个头,算是即时为她送终。

    接着两面园子的人都纷涌而来,那些年轻的跟麻姑婆学过技术的,都跪在麻姑婆屋里嗡嗡地哭泣。冯善见此情形高声招呼道:“到春天就要采参了,看守参地里的人千万不要离开职守。”

    佳哈兄俩远远地外面高声应着:“大家伙都去给麻姑婆送终吧,有我们兄弟俩守着参地呢。”

    和珅磕了头,起来拿起那包银子安排道:“冯善,麻姑婆的后事交给你办了。这些银子是麻姑婆生前留下的,你就用这些钱风风光光地为她举行葬礼吧,若是不够由我来补贴。”

    冯善接过银子,掂了掂,惊道:“岂止不够?多的都有。”

    “多的就分给大家卖酒吃吧。小姐有孕在身,我得回去陪着她。等出殡时,你提前通知我,我好请假来为麻姑婆主持下葬仪式。”

    冯善已经知道小姐怀孕的事,因此忙催和珅早点回去,这里的一切交由他办就可。

    冯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得知麻姑婆已经离开人逝,大家虽有感叹,但并无悲,毕竟她久卧在床,又是正终寿寑,小姐对她一直极好,死前又有和珅去为她送终,而且还将由姑爷亲自为她主持下葬仪式,说来她死得也算体面。

    麻姑婆的病逝很快就被大家遗忘,大家的注意力全转移到了如月有了身子的事上。

    新春来了,福康安被派往四川。和珅决定趁他远离朝野的时候,实现自己的计划,在他立功归朝前在皇上面前获得他的信任。

    天气渐渐好,冯英廉几次试着把皇上请到御花园观光,为和珅营造机会,但几次都被皇太后把他叫走了。

    如月的肚子渐渐隆起,和珅有心要在孩子出逝前弄出点明堂,与如月摆谈这事摆了几次,如月都笑他:“既不肯信为妻的话,又何必与我商议?”

    “那我就斗胆试一回了。”

    和珅铁下心来,找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挑竿上先做了点手脚,待皇上出行时,举着那挑幌盖走在他后面,刚出乾清宫,没走出十米远,那挑竿就啪的一声折断,金色的幌盖落下来向皇上身上砸下来,和珅扔下手上半段竿子,飞起一脚将那幌盖踢飞到一边。吓得随行的人惊叫着手忙脚乱成一片。

    皇上有些受惊,龙颜不悦地道:“都怎么做事的?竟然拿个破冕盖出来?”

    和珅不待侍卫捉他,便跑到皇上面前跪下磕了几个头,一边叫着皇上恕罪,一边抬起头看着皇上。

    “大胆奴才,拿破玩意砸了皇上不说,还敢如此无礼地抬着头?”侍卫头子,拔出大刀指着和珅怒斥责道。

    “你……是冯爱卿的孙女婿?”皇上皱着眉头,不满意地道:“原来你做事果真有些不牢靠?”说话时,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当目光落到他俊美的脸上时,皇上心中一颤,声音立即软下一半:“刚才也是你一脚将冕盖踢飞才没砸到朕的?”

    “是。奴才该死!用这竿时没检查仔细,竟然没发现它如此不牢实。”和珅磕两下头,又抬起头与皇上直视。

    天下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皇上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思绪飘渺起来,竟忘了眼前这事。和珅一直跪在地上直告着饶,见皇上这般神思,众人都奇怪起来。

    良久,都不见皇上收敛回神来。小李子在旁边小心地提醒道:“皇上,还要不要出去走走呀?”

    皇上回过神来,看两眼和珅,摆摆手道:“曾听冯爱卿说你精通诗词,不如你跟我去乾清宫里,与我讲讲诗词吧。”

    “摆驾回宫。”小李子拂尘一扬,尖声喝道,刚才为和珅悬在心上的石头这才落下了地。

    回到乾清宫里,皇上随便考了些和珅诗词,皆能背答如流,心里对他生了几分喜欢,便又细细地问了问他的家世。和珅跪在皇上面前,将祖谱背了一遍。皇上听了,怜惜地点点头,对他道:“以后你就跟在我跟前吧。我看你的武功还可以,反应也还算迅速。”

    “谢谢皇上隆恩。”

    和珅跪恩出来,随小李子去办了交接手续,然后回到冯府里,把今日的奇遇禀告了冯英廉和如月,如月并无激动,只是淡笑着不语,冯英廉却直叹道:“想不到月儿这一计,不但没有惹恼皇上,反而得了他的看重,难怪皇上一直那么喜欢月儿。”

    如月笑笑,不愿意说出其中的玄机,只道:“其实是皇上仁义重情,卖了爷爷一个面子,难道发生这事,他还真把和珅的头砍了不成?”

    “珅儿托爷爷的福了。”和珅喜滋滋地向冯英廉行了个礼,他心里也认为是皇上卖了冯英廉一个面子,只是平日注视到自己,今日之计无非是在皇上脑海里留下个深刻映象,让他注视到自己而已。

    “你可得好好干,别负了皇上对你的这番垂爱。”

    冯英廉心里舒了口气,自己几番欲提拔和珅,都不得机遇,如今他成为跟在皇上面前的人,比原来做走在他背后的人,那机遇可是大大的不同。自古以来,有多少名将重臣都曾是在皇上眼前出入的侍卫。

    今日在乾清宫,初次谈论了些诗词经史,和珅迎来了人生中的曙光,更加勤奋地读诗研史,为下次的被重视作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