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说不清
“相公。”长二姑从屏风后哭着扑过来，跪在他面前，嗡嗡地哭着。“都是我不好。我想为你和夫人做点事，所以求曹大人帮忙。”
“八万两，你家的钱多得花不完？”和珅指着曹家骂道。“女人没脑子，你也没脑子？你说我会信，你就这么舍得送我足足八万两的银子？”
曹家站起身冲他笑道：“不只这些，我还要送你更多。我用那批人工参换走了宫了一批宫参，已经运送到你的官宅。”
和珅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指着曹家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我怎么做到的吧？”曹家得意地说道。“其实一点都不难，因为你才接手内务府没多久，下面怎么都有几个不买你帐的，比如偏远库房里的东西，宫里根本就没人管。最近宫里有不少地方翻修，不是你让修缮工程的头儿叫人宫里的垃圾运到北门外的海边，把外面的建筑泥沙运进宫的吗？我不过是让人把人参放在垃圾和运进的泥石下面而已。”
“你……就不怕掉脑袋？”和珅气急败坏。
曹家拍拍脑袋，诧异道：“我不说，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再说现在皇上那么器重你，你要实在不高兴，反正宫里的修缮还没完，我让人把那些参换回去就是了。”
“相公。”长二姑哭着望着和珅，使劲摇着头。“那些人参不能再运进运出了，万一被人发现，大家都得掉脑袋，还有夫和小少爷全都跑不掉。”
“是呀。那些参放得那么远，除了些太医仔细检查认得，谁会分得清那些干货的区别？”曹家坐下来又抓起块肉啃。他女人用肘子碰下她提醒道：“一把岁数，这么贪吃，还吃得这么毛燥，也不怕被咽着。”
“你害我……”和珅目光呆滞地望着屋顶，他不想害人，为什么别人却用这样的手段来算计他。
“现在就两个法子。一个，明天我让人把参运回去。另一个……”曹家拖长声音，看看和珅又看看长二姑。
和珅冷笑两声：“你不就是看我现在得皇上信任。要让我娶长二姑作偏房？”
曹家把手上的一块肉几下塞进嘴里，嘿嘿笑道：“我真不是要害你。长二姑这方面，我是有私心，我和夫人一直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当然想她能有个名份。”
和珅摆摆头，摇摇晃晃地走出客房，外面天色已黑。
“去官宅。”和珅出了曹府，对车侍说道。
半刻钟后到了官宅，和珅敲开大门，廖婆子开了门，和珅凶巴巴地瞪着她问：“长二姑他们这几日弄回来的货放在哪里？”
廖婆子胆怯地指指东面。和珅从她手上抓过灯笼，跑到东院，一间一间地推开来看，端头的小套房里堆满了一物的干货。他撒开一个纸包，用灯笼罩着一看，果然是干参。气得把灯笼往里面一扔，要烧掉这些东西。
“相公不可。”这时长二姑快速从他后面窜进来，一把捡起扔到货上的灯笼。
刚才和珅离开曹府时，她带着安珍儿让小牛儿快马跟了回来。
“小牛儿，把廊上的灯都点上。”安珍儿又挑了一盏明亮的灯进来，同时对外面高声吩咐道。
很快屋里屋外亮了起来。和珅指着长二姑骂道：“天下再没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了。”
长二姑委曲地哭道：“你烧了这些参又怎么样？要知道这些宫货可不只值八万俩的价值？曹家虽是为了帮我，用错了方法，可这事一出，我心里最担心地还不是你？”
“你这是担心我？”和珅转身走出屋里，来到廊下咬紧牙腮，思付着这事该如何处理。
长二姑跟着出来，哭道：“你怎么就那么笨？你以为曹大人真的还有胆子把参换进宫吗？除非他真是玩命。”
和珅身子一动，她这话倒提醒了他。
“他不过是想让你娶了我吧。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二夫人，可是我对你的心意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长二姑言语铮铮地说道。
和珅转过身看着她，这女人真是可怜，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尽然想出这样的法子。
“就算我长二姑没点好处，跟你进了这门后，不但没衰败你的运气，反而看着你步步高升，你就觉得我那么不顺心不顺你心吗？”长二姑娇声泣道。
安珍儿在旁边含泪道：“大人。你忘了几月前来看二姑时说的话，若再升职便要来她的。你可知道你能升职，都是二姑整日向上苍祈求来的。你不是守信的男人，如今二姑为了帮大夫人分忧，让人买下她那边积压的干货，你还这么怪她。难道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上床时说一套，下床后是另一套吗？那天夜里在这宅的西院里，你和二姑风流时说过的，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你个死丫头竟然敢没大没小地和主子说话？”和珅指着安珍儿骂道。
“我就是个死丫头，但我还有良心。二姑对我好，我记得！不象你在床上快活时，什么**、娇娘的都说得出口，下了床离开这宅子了，什么好的坏的都不记得！”安珍儿向和珅泼道。
“啪。”长二姑一掌打在安珍儿脸上，骂道：“胡说什么？也不怕让外人听见笑话咱们家门风不正？”
“我就是听见你们那天床上这么说的……”安珍儿捂着脸大哭起来。
“死丫头，还胡说。”长二姑又摔了安珍儿两记耳光。
“够了！”和珅大喝一声，正要发作，背后却走过三个人来，长二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羞怯地行礼：“奴仆参见夫人。”
和珅转头一看，却是如月、地姑和刘全三人。吓得一得瑟，张圆嘴，连忙解释：“夫人……”
刘全抢过他的话头，抱不平地道：“好啊。大少爷，从小以来，如月小姐待我们主仆三人如何，你最清楚。想不到你真的和长二姑做了那种事出来！”
“刘全你胡说什么？”和珅被他说得晕头转向，越发作急。
“先前曹府有人送信过来说，请夫人过来商量纳娶长二姑的事。没想到们你们果然在官宅里商量着。纳妾本没什么，可是我就不明白，你干嘛要用这样的法子？”刘全不满地道。
“咳……”曹家夫妇跟着如月他们后面走了过来。
“请曹大人为我们作主。”安珍儿跑上前跪着哭道。
曹家一脚把安珍儿踢倒在地，厉声训道：“死妮子，没规没矩！在钮祜禄夫人面前闹丑。”
长二姑哭着向如月磕头道：“都是我的错。原来大人说了不会纳我为妾，我便死心在此当个守屋的丫环。可是几月前大人来看和琳大人的新房时……与我又有了那回事情，后来大人说想纳我为妾，怕你不同意，我听他说你在瑞景园里积压了好多干参，便求曹大人借钱给我，又请他找人帮忙买下你那些干参，好讨你一个高兴能够接纳奴婢。”
“你们……”和珅哑口无言地看着一大堆人。
曹夫人看如月脸色惨白，惊道：“原来和珅大人还没与夫人提过这事？和珅大人不说前两日已经提过了，只参我们大家碰头商量确定的吗？”
“地姑，明日把八万两银票给曹大人送回去。”如月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脾气。
“大夫人，万万不可！”长二姑跪着爬过来拉着她的衣服道：“你可知这屋里的参是什么？是官参呀。”
“什么？”地姑跑进屋里查看了一番，出来道：“小姐，我尝了，味道比原来真有不同。”
“怎么会这样？”刘全瞠目结舌地看着和珅。
长二姑抬头看眼大家，吞吞吐吐地，欲言犹止。
曹家皱皱眉道：“唉，这是贤弟的家事，我和夫人带是先回去的好。”说罢带着肥胖的女人离去。
“奴婢也下去。”安珍儿红肿着眼，满面泪水地走了。
刘全看着他们走了，追问长二姑：“到底怎么回事？”
“都是我的错没拦得住大人。他说娶了夫人以来，一直靠着夫人家的势力过好日子，如今他当二品的官了，得报答一下夫人，所以悄悄买通了王采办，把家里的干参与王采办他们收回来的参对调了。”长二姑看院子里没了别人，小声说道。
“啪”，和珅一记耳光打在长二姑脸上，接着提起她拳打脚踢起来。
如月双眼一黑晕倒过去。
“小姐。”地姑连忙扶着如月。
“快扶进屋里。”刘全急声道。
地姑背起如月往外面飞跑去。
“夫人。”
和珅疯狂地追出去，哪里追得上地姑的百变神行，只一转瞬便不见一地姑背着如月的影子。
“快回家。”和珅失魂落魄地坐上马车，车侍驱车往珅月府而去。
大门处，明波刚关上门，正要加闩，听到马车回来声音，打开门。
“夫人回来没有？”车侍大声问。
“不是先前被人请走了吗？”明波奇怪地道。
和珅从马车上下来，把马从车辕上解开，快速骑上马往西华门外奔去。
“八万两，你家的钱多得花不完？”和珅指着曹家骂道。“女人没脑子，你也没脑子？你说我会信，你就这么舍得送我足足八万两的银子？”
曹家站起身冲他笑道：“不只这些，我还要送你更多。我用那批人工参换走了宫了一批宫参，已经运送到你的官宅。”
和珅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指着曹家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我怎么做到的吧？”曹家得意地说道。“其实一点都不难，因为你才接手内务府没多久，下面怎么都有几个不买你帐的，比如偏远库房里的东西，宫里根本就没人管。最近宫里有不少地方翻修，不是你让修缮工程的头儿叫人宫里的垃圾运到北门外的海边，把外面的建筑泥沙运进宫的吗？我不过是让人把人参放在垃圾和运进的泥石下面而已。”
“你……就不怕掉脑袋？”和珅气急败坏。
曹家拍拍脑袋，诧异道：“我不说，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再说现在皇上那么器重你，你要实在不高兴，反正宫里的修缮还没完，我让人把那些参换回去就是了。”
“相公。”长二姑哭着望着和珅，使劲摇着头。“那些人参不能再运进运出了，万一被人发现，大家都得掉脑袋，还有夫和小少爷全都跑不掉。”
“是呀。那些参放得那么远，除了些太医仔细检查认得，谁会分得清那些干货的区别？”曹家坐下来又抓起块肉啃。他女人用肘子碰下她提醒道：“一把岁数，这么贪吃，还吃得这么毛燥，也不怕被咽着。”
“你害我……”和珅目光呆滞地望着屋顶，他不想害人，为什么别人却用这样的手段来算计他。
“现在就两个法子。一个，明天我让人把参运回去。另一个……”曹家拖长声音，看看和珅又看看长二姑。
和珅冷笑两声：“你不就是看我现在得皇上信任。要让我娶长二姑作偏房？”
曹家把手上的一块肉几下塞进嘴里，嘿嘿笑道：“我真不是要害你。长二姑这方面，我是有私心，我和夫人一直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当然想她能有个名份。”
和珅摆摆头，摇摇晃晃地走出客房，外面天色已黑。
“去官宅。”和珅出了曹府，对车侍说道。
半刻钟后到了官宅，和珅敲开大门，廖婆子开了门，和珅凶巴巴地瞪着她问：“长二姑他们这几日弄回来的货放在哪里？”
廖婆子胆怯地指指东面。和珅从她手上抓过灯笼，跑到东院，一间一间地推开来看，端头的小套房里堆满了一物的干货。他撒开一个纸包，用灯笼罩着一看，果然是干参。气得把灯笼往里面一扔，要烧掉这些东西。
“相公不可。”这时长二姑快速从他后面窜进来，一把捡起扔到货上的灯笼。
刚才和珅离开曹府时，她带着安珍儿让小牛儿快马跟了回来。
“小牛儿，把廊上的灯都点上。”安珍儿又挑了一盏明亮的灯进来，同时对外面高声吩咐道。
很快屋里屋外亮了起来。和珅指着长二姑骂道：“天下再没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了。”
长二姑委曲地哭道：“你烧了这些参又怎么样？要知道这些宫货可不只值八万俩的价值？曹家虽是为了帮我，用错了方法，可这事一出，我心里最担心地还不是你？”
“你这是担心我？”和珅转身走出屋里，来到廊下咬紧牙腮，思付着这事该如何处理。
长二姑跟着出来，哭道：“你怎么就那么笨？你以为曹大人真的还有胆子把参换进宫吗？除非他真是玩命。”
和珅身子一动，她这话倒提醒了他。
“他不过是想让你娶了我吧。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二夫人，可是我对你的心意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长二姑言语铮铮地说道。
和珅转过身看着她，这女人真是可怜，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尽然想出这样的法子。
“就算我长二姑没点好处，跟你进了这门后，不但没衰败你的运气，反而看着你步步高升，你就觉得我那么不顺心不顺你心吗？”长二姑娇声泣道。
安珍儿在旁边含泪道：“大人。你忘了几月前来看二姑时说的话，若再升职便要来她的。你可知道你能升职，都是二姑整日向上苍祈求来的。你不是守信的男人，如今二姑为了帮大夫人分忧，让人买下她那边积压的干货，你还这么怪她。难道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上床时说一套，下床后是另一套吗？那天夜里在这宅的西院里，你和二姑风流时说过的，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你个死丫头竟然敢没大没小地和主子说话？”和珅指着安珍儿骂道。
“我就是个死丫头，但我还有良心。二姑对我好，我记得！不象你在床上快活时，什么**、娇娘的都说得出口，下了床离开这宅子了，什么好的坏的都不记得！”安珍儿向和珅泼道。
“啪。”长二姑一掌打在安珍儿脸上，骂道：“胡说什么？也不怕让外人听见笑话咱们家门风不正？”
“我就是听见你们那天床上这么说的……”安珍儿捂着脸大哭起来。
“死丫头，还胡说。”长二姑又摔了安珍儿两记耳光。
“够了！”和珅大喝一声，正要发作，背后却走过三个人来，长二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羞怯地行礼：“奴仆参见夫人。”
和珅转头一看，却是如月、地姑和刘全三人。吓得一得瑟，张圆嘴，连忙解释：“夫人……”
刘全抢过他的话头，抱不平地道：“好啊。大少爷，从小以来，如月小姐待我们主仆三人如何，你最清楚。想不到你真的和长二姑做了那种事出来！”
“刘全你胡说什么？”和珅被他说得晕头转向，越发作急。
“先前曹府有人送信过来说，请夫人过来商量纳娶长二姑的事。没想到们你们果然在官宅里商量着。纳妾本没什么，可是我就不明白，你干嘛要用这样的法子？”刘全不满地道。
“咳……”曹家夫妇跟着如月他们后面走了过来。
“请曹大人为我们作主。”安珍儿跑上前跪着哭道。
曹家一脚把安珍儿踢倒在地，厉声训道：“死妮子，没规没矩！在钮祜禄夫人面前闹丑。”
长二姑哭着向如月磕头道：“都是我的错。原来大人说了不会纳我为妾，我便死心在此当个守屋的丫环。可是几月前大人来看和琳大人的新房时……与我又有了那回事情，后来大人说想纳我为妾，怕你不同意，我听他说你在瑞景园里积压了好多干参，便求曹大人借钱给我，又请他找人帮忙买下你那些干参，好讨你一个高兴能够接纳奴婢。”
“你们……”和珅哑口无言地看着一大堆人。
曹夫人看如月脸色惨白，惊道：“原来和珅大人还没与夫人提过这事？和珅大人不说前两日已经提过了，只参我们大家碰头商量确定的吗？”
“地姑，明日把八万两银票给曹大人送回去。”如月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脾气。
“大夫人，万万不可！”长二姑跪着爬过来拉着她的衣服道：“你可知这屋里的参是什么？是官参呀。”
“什么？”地姑跑进屋里查看了一番，出来道：“小姐，我尝了，味道比原来真有不同。”
“怎么会这样？”刘全瞠目结舌地看着和珅。
长二姑抬头看眼大家，吞吞吐吐地，欲言犹止。
曹家皱皱眉道：“唉，这是贤弟的家事，我和夫人带是先回去的好。”说罢带着肥胖的女人离去。
“奴婢也下去。”安珍儿红肿着眼，满面泪水地走了。
刘全看着他们走了，追问长二姑：“到底怎么回事？”
“都是我的错没拦得住大人。他说娶了夫人以来，一直靠着夫人家的势力过好日子，如今他当二品的官了，得报答一下夫人，所以悄悄买通了王采办，把家里的干参与王采办他们收回来的参对调了。”长二姑看院子里没了别人，小声说道。
“啪”，和珅一记耳光打在长二姑脸上，接着提起她拳打脚踢起来。
如月双眼一黑晕倒过去。
“小姐。”地姑连忙扶着如月。
“快扶进屋里。”刘全急声道。
地姑背起如月往外面飞跑去。
“夫人。”
和珅疯狂地追出去，哪里追得上地姑的百变神行，只一转瞬便不见一地姑背着如月的影子。
“快回家。”和珅失魂落魄地坐上马车，车侍驱车往珅月府而去。
大门处，明波刚关上门，正要加闩，听到马车回来声音，打开门。
“夫人回来没有？”车侍大声问。
“不是先前被人请走了吗？”明波奇怪地道。
和珅从马车上下来，把马从车辕上解开，快速骑上马往西华门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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