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吃席
今夜注定无眠。
等到天际放白，江琦从棉衣里钻出，又拿上柴刀，浑浑噩噩地走在村子里。
依旧没有目的，只是随心而行。
走过一个小巷子时，前方道路突然出现一个怪异村民，江琦便喊了一声。
那怪异村民向巷子看去，它用它那比身体还大的怪异臂膀敲了敲胸膛，似乎是喘了几口粗气：“吓死我了，江琦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江琦面色如常：“散步呢。”
“在这种阴森森的巷子里散步？”那怪异村民有些怀疑，他说道，“对了，姑婆婆昨晚一直在找你，说你要买她的香烛。”
“是啊。”江琦点头道。
“我跟你讲，姑婆婆卖的香烛是最贵的，别买她的，要买得去找二婆子，她家的香烛又好又便宜。”那怪异村民说着，突然问道，“你手放在后面干什么？”
“没什么。”江琦又问道，“对了，前些天村子里不是来了个城里人吗，你知道他是谁不？”
“知道啊，听说还是个侦探。嘿，那可是小说里的人物，可有钱了。”怪异村民挤眉弄眼，却不知道它刚刚挠头时已经把脑袋切开了。
随着它的动作，恶臭和浓腥的红色发白黏液便从它脑袋上源源不绝的流了出来。
江琦又问那个侦探在村子里都干了些什么，怪异村民又道：“嗨，他来村子里十几天了，一天到晚不是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闲聊，就是找老太婆们问东问西。”
“我看他就是领了薪水不干事的腐败份子。”
江琦心道：“虽然说的是同一件事情，但在这个村民怪异眼里于景谷做的事情却是不务正业，是因为它们还保留着具有完整的逻辑思维能力吗？”
他道了声谢，然后踏出左脚，他疑惑道：“对了，你是谁？”
“我是你小易叔江易啊。”那怪异村民受到惊吓一般边说边退，然后一路小跑，嘴里还喃喃道，“江路啊江路，你儿子是真的疯了。”
又走了一会。
家出现在眼前，江琦摸了摸肚子，打算做顿饭，他拿起柴刀，劈柴生火，饭还没熟，一个怪异便找上门来。
“我去看了，没有你说的石墩。”它一开口便道。
江琦揉了揉眉心，缓解一宿没睡的疲倦，他进门时原身父母的石墩依旧立在堂屋里头，他喃喃道：“又是只有我能看到的东西吗？”
“你说什么？”于景谷没听清楚。
“没什么。”江琦说道：“对了，你能离开村子吗？”
“可以啊。”
“我出不了村也许是暗堕的某种能力。”江琦对这一点非常执着，他建议道，“我们或许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于景谷思考过后，觉得可以试一试。
江琦跟在于景谷身后，他打定了主意，如果他可以出村，那他肯定跑得远远的，回一下头就算他输！
只是他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他们并不是走在马路上，而是走在某条昏暗的小道里。
“于景谷？”他喊了喊前面已经变了个模样的怪异。
“啥？”前面的怪异回身，它见到江琦后，耷拉在脸上的皮肤都掉了下来，又后退几步，戒备道，“江琦？你跟着我干什么？”
江琦愣了愣：“你是谁啊？”
“我你都不认识了吗？”
“不认识。”江琦大声道。
“嘿，小时候我就说你脑子不正常，你爸还撵我，现在你果然疯了……”
江琦懒得听他讲这些了，他心情郁闷，为什么跟在背后也能走丢。
又漫无目的的在村里闲逛，面对怪异们的指指点点，他叹了口气，路上遇到的怪异村民果然越来越少了。
没走多远，于景谷回头找上了他：“你怎么没跟着我？”
江琦耸了耸肩，他一直跟着的，只是于景谷眨眼就不见了。
“怪事，带你去村长家的时候也没这样。”于景谷琢磨道，“可为什么我能出村？”
“你这疯症太严重了，若不及时处理，没多久就会成为暗堕了。”他又说道。
江琦心想，就不能是因为你已经是怪异吗？
所以你才能认路，出得了村。而我还没有被暗堕的力量控制，所以出不去。
他说道：“出不去就出不去吧，还是要先解决这个暗堕。”
“嗯。”于景谷点点头，他问道，“你就吃这些？”
“不然呢？”江琦反问。
“你们村子的大厨做的饭还挺好吃的。”于景谷说道。
“吃不下。”
“因为我们在你眼里都是怪异？”
“这有什么吃不下的？”
于景谷似乎很疑惑，江琦便不说话了。
他做好饭菜，还没吃上几口，又一个怪异找上门来，是婶婶怪异，它见了江琦就道：“你咋又自己吃这些东西了？快，跟我走，老岩头家要吃饭了。”
也不管江琦有没有回答，它用枯树般有道道裂纹的手拉起江琦就走。
“婶婶，我吃饱了！”江琦往嘴里猛扒几口饭，死也不肯放下碗。
“你这碗里的东西咋能吃。”婶婶打掉江琦手里的碗筷，兀自说道，“你吃饱了也要去！就算吃不了多少，多夹点菜带回家也是好的。”
这不是吃不吃得下的问题！
是看到就想反胃啊！
江琦百般不情愿，却架不住婶婶怪异的热情，被拉到了老岩头家。
于景谷也跟了上来，镇静坐在他左边，婶婶怪异在他右边。
卖他香烛的姑婆婆怪异也许被他吓到了，似乎没有出来。
“她生病了，我去问了她香烛的价格，果然卖便宜了。”于景谷低声说道，“待会我们把事情宣扬出去，看看她会不会出事。”
江琦便沉默不语。
怪异村民们在桌椅间来回走动，很快便稀稀拉拉的坐上了人，江琦数了数，总共只有七张桌子，比前两天到原身家吃席的少了将近一半。
可就是这些没坐满的席位，村民们却开始上菜了。
江琦小声问于景谷：“桌子有几张？”
“五张。”
“坐满了吗？”
“没有。”
人数越来越少了，江琦估摸着可能有一半村民已经死在了暗堕的手里。
于景谷跟江琦看到的一模样，区别在于于景谷眼里的村民们还是人类，而江琦眼里的村民却是怪异。
江琦愈发迷糊了，到底是他不正常，还是于景谷不正常？
怪异村民们还是跟先前一样，较少跟空气交谈，若不是江琦细心，他都发现不了有几个怪异跟空气说过几句话。
江琦又向于景谷讨教：“调查员和巡夜人遇到暗堕，是怎么对付它们的？”
“谨慎。”
言简意赅。
于景谷补充道：“如果没有提前知道恶堕的类型和能力，往往只能先承受暗堕的攻击，活下来之后才能思考解决暗堕的办法。”
“没有情报的调查员岂不是比巡夜人还危险？”
“这你就错了，巡夜人对战暗堕的次数和频率是调查员的五倍以上。调查员有自主权，若是不想成为更厉害的超凡者，我们还可以接接侦探活。”
不愧是梦想中的职业。
江琦脑洞大开，摆烂的调查员完全可以用超凡者的力量去解决有钱人的烦恼，再收点小钱，然后还能得到有钱人的感激。
这不正是他向往的生活吗？
可惜，他就算不是黑猫嘴里需要躲藏的太无本源超凡者，也会是一个不知道是真假是疯子。
江琦看着怪异村民们拿起筷子夹起端上桌的“菜肴”，它们咬下后的肉汁和鲜血跟滋水枪一样喷了满满一桌子，江琦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于景谷吃的不亦乐乎，婶婶怪异也招呼他夹菜，吃饭。
江琦嘴角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饿，大家先吃完我再夹点剩菜带回家。”
“这哪行，吃过了就没有好菜吃了。”婶婶怪异热情的给他夹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灰白肉块。
等到天际放白，江琦从棉衣里钻出，又拿上柴刀，浑浑噩噩地走在村子里。
依旧没有目的，只是随心而行。
走过一个小巷子时，前方道路突然出现一个怪异村民，江琦便喊了一声。
那怪异村民向巷子看去，它用它那比身体还大的怪异臂膀敲了敲胸膛，似乎是喘了几口粗气：“吓死我了，江琦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江琦面色如常：“散步呢。”
“在这种阴森森的巷子里散步？”那怪异村民有些怀疑，他说道，“对了，姑婆婆昨晚一直在找你，说你要买她的香烛。”
“是啊。”江琦点头道。
“我跟你讲，姑婆婆卖的香烛是最贵的，别买她的，要买得去找二婆子，她家的香烛又好又便宜。”那怪异村民说着，突然问道，“你手放在后面干什么？”
“没什么。”江琦又问道，“对了，前些天村子里不是来了个城里人吗，你知道他是谁不？”
“知道啊，听说还是个侦探。嘿，那可是小说里的人物，可有钱了。”怪异村民挤眉弄眼，却不知道它刚刚挠头时已经把脑袋切开了。
随着它的动作，恶臭和浓腥的红色发白黏液便从它脑袋上源源不绝的流了出来。
江琦又问那个侦探在村子里都干了些什么，怪异村民又道：“嗨，他来村子里十几天了，一天到晚不是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闲聊，就是找老太婆们问东问西。”
“我看他就是领了薪水不干事的腐败份子。”
江琦心道：“虽然说的是同一件事情，但在这个村民怪异眼里于景谷做的事情却是不务正业，是因为它们还保留着具有完整的逻辑思维能力吗？”
他道了声谢，然后踏出左脚，他疑惑道：“对了，你是谁？”
“我是你小易叔江易啊。”那怪异村民受到惊吓一般边说边退，然后一路小跑，嘴里还喃喃道，“江路啊江路，你儿子是真的疯了。”
又走了一会。
家出现在眼前，江琦摸了摸肚子，打算做顿饭，他拿起柴刀，劈柴生火，饭还没熟，一个怪异便找上门来。
“我去看了，没有你说的石墩。”它一开口便道。
江琦揉了揉眉心，缓解一宿没睡的疲倦，他进门时原身父母的石墩依旧立在堂屋里头，他喃喃道：“又是只有我能看到的东西吗？”
“你说什么？”于景谷没听清楚。
“没什么。”江琦说道：“对了，你能离开村子吗？”
“可以啊。”
“我出不了村也许是暗堕的某种能力。”江琦对这一点非常执着，他建议道，“我们或许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于景谷思考过后，觉得可以试一试。
江琦跟在于景谷身后，他打定了主意，如果他可以出村，那他肯定跑得远远的，回一下头就算他输！
只是他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他们并不是走在马路上，而是走在某条昏暗的小道里。
“于景谷？”他喊了喊前面已经变了个模样的怪异。
“啥？”前面的怪异回身，它见到江琦后，耷拉在脸上的皮肤都掉了下来，又后退几步，戒备道，“江琦？你跟着我干什么？”
江琦愣了愣：“你是谁啊？”
“我你都不认识了吗？”
“不认识。”江琦大声道。
“嘿，小时候我就说你脑子不正常，你爸还撵我，现在你果然疯了……”
江琦懒得听他讲这些了，他心情郁闷，为什么跟在背后也能走丢。
又漫无目的的在村里闲逛，面对怪异们的指指点点，他叹了口气，路上遇到的怪异村民果然越来越少了。
没走多远，于景谷回头找上了他：“你怎么没跟着我？”
江琦耸了耸肩，他一直跟着的，只是于景谷眨眼就不见了。
“怪事，带你去村长家的时候也没这样。”于景谷琢磨道，“可为什么我能出村？”
“你这疯症太严重了，若不及时处理，没多久就会成为暗堕了。”他又说道。
江琦心想，就不能是因为你已经是怪异吗？
所以你才能认路，出得了村。而我还没有被暗堕的力量控制，所以出不去。
他说道：“出不去就出不去吧，还是要先解决这个暗堕。”
“嗯。”于景谷点点头，他问道，“你就吃这些？”
“不然呢？”江琦反问。
“你们村子的大厨做的饭还挺好吃的。”于景谷说道。
“吃不下。”
“因为我们在你眼里都是怪异？”
“这有什么吃不下的？”
于景谷似乎很疑惑，江琦便不说话了。
他做好饭菜，还没吃上几口，又一个怪异找上门来，是婶婶怪异，它见了江琦就道：“你咋又自己吃这些东西了？快，跟我走，老岩头家要吃饭了。”
也不管江琦有没有回答，它用枯树般有道道裂纹的手拉起江琦就走。
“婶婶，我吃饱了！”江琦往嘴里猛扒几口饭，死也不肯放下碗。
“你这碗里的东西咋能吃。”婶婶打掉江琦手里的碗筷，兀自说道，“你吃饱了也要去！就算吃不了多少，多夹点菜带回家也是好的。”
这不是吃不吃得下的问题！
是看到就想反胃啊！
江琦百般不情愿，却架不住婶婶怪异的热情，被拉到了老岩头家。
于景谷也跟了上来，镇静坐在他左边，婶婶怪异在他右边。
卖他香烛的姑婆婆怪异也许被他吓到了，似乎没有出来。
“她生病了，我去问了她香烛的价格，果然卖便宜了。”于景谷低声说道，“待会我们把事情宣扬出去，看看她会不会出事。”
江琦便沉默不语。
怪异村民们在桌椅间来回走动，很快便稀稀拉拉的坐上了人，江琦数了数，总共只有七张桌子，比前两天到原身家吃席的少了将近一半。
可就是这些没坐满的席位，村民们却开始上菜了。
江琦小声问于景谷：“桌子有几张？”
“五张。”
“坐满了吗？”
“没有。”
人数越来越少了，江琦估摸着可能有一半村民已经死在了暗堕的手里。
于景谷跟江琦看到的一模样，区别在于于景谷眼里的村民们还是人类，而江琦眼里的村民却是怪异。
江琦愈发迷糊了，到底是他不正常，还是于景谷不正常？
怪异村民们还是跟先前一样，较少跟空气交谈，若不是江琦细心，他都发现不了有几个怪异跟空气说过几句话。
江琦又向于景谷讨教：“调查员和巡夜人遇到暗堕，是怎么对付它们的？”
“谨慎。”
言简意赅。
于景谷补充道：“如果没有提前知道恶堕的类型和能力，往往只能先承受暗堕的攻击，活下来之后才能思考解决暗堕的办法。”
“没有情报的调查员岂不是比巡夜人还危险？”
“这你就错了，巡夜人对战暗堕的次数和频率是调查员的五倍以上。调查员有自主权，若是不想成为更厉害的超凡者，我们还可以接接侦探活。”
不愧是梦想中的职业。
江琦脑洞大开，摆烂的调查员完全可以用超凡者的力量去解决有钱人的烦恼，再收点小钱，然后还能得到有钱人的感激。
这不正是他向往的生活吗？
可惜，他就算不是黑猫嘴里需要躲藏的太无本源超凡者，也会是一个不知道是真假是疯子。
江琦看着怪异村民们拿起筷子夹起端上桌的“菜肴”，它们咬下后的肉汁和鲜血跟滋水枪一样喷了满满一桌子，江琦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于景谷吃的不亦乐乎，婶婶怪异也招呼他夹菜，吃饭。
江琦嘴角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饿，大家先吃完我再夹点剩菜带回家。”
“这哪行，吃过了就没有好菜吃了。”婶婶怪异热情的给他夹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灰白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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