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窥视之眼
房间里的确有母蚊子，嗡嗡叫得甚是烦人。
好在挥挥手就能清净一会儿。
更让李正禾烦恼的是那位戳人的母蚊子。
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回想起刚才，怎么也止不住。
【真没出息。】
骂了自己一句，无心睡眠，李正禾起身，吹了两口火折子，点亮了油灯。
四处翻找，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些干艾草，附赠了一只干瘪的青蛙，蛙腿上系着一根细绳，是个被遗忘的可怜家伙。
【总比没有的强。】
把青蛙干立在油灯前，然后将干艾草堆成长条，点燃一端，青烟便袅袅升起。
小时候家里穷，也习惯了。
摇了摇头，李正禾坐上了床沿，盘起腿，双手成环，置于丹田之处。
眼观鼻鼻观心，打起了坐。
只是他没注意到，窗户的一角，糊纸被打湿了，晕开了一个圆。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
心宜气静，望我独神；
心神合一，气宜相随；
相间若余，万变不惊…”
在默念清心咒的作用下，李正禾的气息渐稳，呼吸变得悠长，烦恼皆去。
糊纸被捅破了，一只眼睛出现在后面，看着李正禾。
在眼睛的主人看来，李正禾如同泥塑，白烟袅袅，自头顶蒸腾而起，正在修行。
突然，李正禾的眉头皱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窗后的瞳孔一缩！消失不见了。
皱着眉，李正禾依旧端坐在床上。
好一会，躲开的眼睛又回来了，带着一丝窃喜。
看着李正禾的苦相，眼睛微不可察地上下耸动。
远处农田的蛙声依旧。
火光跳动，李正禾的额头开始沁汗，一眼看去，星星点点。
那眼睛半眯起来，眼角的褶子明显地能夹死蚊子。
没让那褶子存在多久，李正禾开口了，杀气十足：“何方小妖！”
窗后的眼睛圆睁，瞳孔收窄，消失不见了。
只不过这次，两个呼吸后，眼睛又回到了原位，卧蚕隆起，一副看穿了你的样子。
依旧闭着眼，李正禾的双手开始慢慢平移，画了一个半圆，又停住了。
窗后的眼睛歪了歪，一眨不眨地盯着。
就这么半举着，李正禾微微侧过头，低吟道：“贫道与尔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如此纠缠不清！”
闻言，窗后的眼睛躲闪了一下，可依旧没走。
微微侧过头，李正禾沉默了一会，手臂继续上抬，直至双手还有一掌之距。
胸腹微微隆起，李正禾开口了：“那也怪不得贫道了…”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厌胜之术，五～谷～雷～法！”
声音不大，却让那只偷窥的眼睛抖了抖。
“九霄天雷，至阳至刚，力劈华山，声若开天，今接引至此，聚于吾双掌，若暂且退却，任不失保全，如若不然……”
李正禾的头慢慢地侧向另一边，正是偷窥者的方向！
那眼睛慢慢下沉，消失不见了。
屋内又传出了威胁。
“定教尔，碾为齑粉！魂飞魄散！”
屋外的黑影抖了抖，慢慢退去。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声若惊雷。
黑影的身子随之一矮…
屋内火光摇曳。
“何必呢……”
李正禾打开了双手，看着那一抹嫣红，摇了摇头。
小心地将二维蚊子挑起，置入了灯火之中，化为一缕清烟。
对着油灯前的青蛙干，李正禾双手合十念道：
“蛙兄保佑...”
第二天。
朝阳懒洋洋地撒在纸窗上，照亮了屋中央的桌子。
桌上的蛙兄双臂高举，朝天而立，金光护体，恍若一尊神明。
有了神明守护，侧躺在床沿上的李正禾，呼吸平缓，一脸祥和地流着哈喇子。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扰人清梦，揉着眼睛，李正禾怒道：
“谁呀？”
“师傅，是我呀！送早餐来了。”张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擦了下口水，晃了晃脑袋，李正禾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是演员了。
“等会。”回了一句，李正禾起了床，穿起了戏服。
他穿的很仔细，老爷子曾说过做一行爱一行，现在还能施展所学“仙法”，怎能马虎？
天生我才必有用，何况老板给金条。
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金子和玉佩，对着铜镜理好了头发，李正禾才走向门口，心中暗自鼓气：
要学习前辈们的职业素养，从不把自己当作戏中人！现在开始，我就是五谷大仙！
衣袂飘飘，仙人之姿，霸气开门！
然后就被门外的法外狂徒打落凡间。
这厮一边喊着师傅，一边往房间里乱瞄，整一个好奇宝宝。
挥了挥空气中的尘土，李正禾轻咳两声定住了张三的眼神，道：
“为何要拜我为师？”
“我想学仙法。”
“你的前途光明，何必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师傅，我的心意已决。”
面对这种牛皮糖，李正禾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他知难而退。
“想入仙门，可不容易，贫道随时会考验你，你可想好了？”
“师傅，我一定会通过您的考验！”
眼不见心不烦，李正禾闭上了眼睛：“首先你还未入门，得叫我李先生。”声音平和。
“是的师傅！”
“叫我先生！”李正禾额头起了青筋。
“好的师傅！”
双目圆睁，李正禾咬着牙说：“叫我先生！”
张三弱弱地回道：“先生…”
呼～拳头放了下来，李正禾笑眯眯地说道：“这不就对了吗？”
说罢，拍了拍张三的肩膀道。
“好了，你先进来。”
还未等他说完，张三便窜进了屋子。
只见他刚一放好早餐，就目不转睛地看着“蛙神”。
待李正禾关上了门，一走近，张三张口便问：
“先生，这是什么法术吗？”
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李正禾随口胡说到：“这是驱虫大法。”
“先生，能教我吗？”
【不会真信了吧，不对，这绝对是演的。】
李正禾摇头晃脑说道：“取雄黄，洒遍屋舍四周；取艾草，熏透居室一日；取蚊帐，包住床榻周身。”喝了口粥，接着道：“做好这一切，则诸虫辟易。”
扳着手指头的张三疑惑道：“那这桌上立的做什么呢？”
又喝了口粥，李正禾眯着眼道：“信之则灵。”
看着陷入沉思的张三，李正禾摇了摇头，却瞥见了一点光亮。
定睛一瞧，是个洞，在窗户纸的角上。
放下碗，李正禾走上前去，在那边缘一抹，眉头皱起。
再回头看看床榻，眉头皱得更深了。
“先生，我悟了！它是阵心！”
张三兴奋地说完，一抬头便对上了李正禾那冰冷的眼神，瞬间打了个哆嗦。
喊来张三，李正禾指着刚发现的小孔质问道：
“这窗上的洞是不是你挖的。”
“不是。”张三摇头道。
除了他，李正禾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兴趣偷窥自己。
“这也是考验，要说真话，为师可会他心通！”
看着那双通透的眼睛，张三咽了口唾沫…
好在挥挥手就能清净一会儿。
更让李正禾烦恼的是那位戳人的母蚊子。
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回想起刚才，怎么也止不住。
【真没出息。】
骂了自己一句，无心睡眠，李正禾起身，吹了两口火折子，点亮了油灯。
四处翻找，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些干艾草，附赠了一只干瘪的青蛙，蛙腿上系着一根细绳，是个被遗忘的可怜家伙。
【总比没有的强。】
把青蛙干立在油灯前，然后将干艾草堆成长条，点燃一端，青烟便袅袅升起。
小时候家里穷，也习惯了。
摇了摇头，李正禾坐上了床沿，盘起腿，双手成环，置于丹田之处。
眼观鼻鼻观心，打起了坐。
只是他没注意到，窗户的一角，糊纸被打湿了，晕开了一个圆。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
心宜气静，望我独神；
心神合一，气宜相随；
相间若余，万变不惊…”
在默念清心咒的作用下，李正禾的气息渐稳，呼吸变得悠长，烦恼皆去。
糊纸被捅破了，一只眼睛出现在后面，看着李正禾。
在眼睛的主人看来，李正禾如同泥塑，白烟袅袅，自头顶蒸腾而起，正在修行。
突然，李正禾的眉头皱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窗后的瞳孔一缩！消失不见了。
皱着眉，李正禾依旧端坐在床上。
好一会，躲开的眼睛又回来了，带着一丝窃喜。
看着李正禾的苦相，眼睛微不可察地上下耸动。
远处农田的蛙声依旧。
火光跳动，李正禾的额头开始沁汗，一眼看去，星星点点。
那眼睛半眯起来，眼角的褶子明显地能夹死蚊子。
没让那褶子存在多久，李正禾开口了，杀气十足：“何方小妖！”
窗后的眼睛圆睁，瞳孔收窄，消失不见了。
只不过这次，两个呼吸后，眼睛又回到了原位，卧蚕隆起，一副看穿了你的样子。
依旧闭着眼，李正禾的双手开始慢慢平移，画了一个半圆，又停住了。
窗后的眼睛歪了歪，一眨不眨地盯着。
就这么半举着，李正禾微微侧过头，低吟道：“贫道与尔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如此纠缠不清！”
闻言，窗后的眼睛躲闪了一下，可依旧没走。
微微侧过头，李正禾沉默了一会，手臂继续上抬，直至双手还有一掌之距。
胸腹微微隆起，李正禾开口了：“那也怪不得贫道了…”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厌胜之术，五～谷～雷～法！”
声音不大，却让那只偷窥的眼睛抖了抖。
“九霄天雷，至阳至刚，力劈华山，声若开天，今接引至此，聚于吾双掌，若暂且退却，任不失保全，如若不然……”
李正禾的头慢慢地侧向另一边，正是偷窥者的方向！
那眼睛慢慢下沉，消失不见了。
屋内又传出了威胁。
“定教尔，碾为齑粉！魂飞魄散！”
屋外的黑影抖了抖，慢慢退去。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声若惊雷。
黑影的身子随之一矮…
屋内火光摇曳。
“何必呢……”
李正禾打开了双手，看着那一抹嫣红，摇了摇头。
小心地将二维蚊子挑起，置入了灯火之中，化为一缕清烟。
对着油灯前的青蛙干，李正禾双手合十念道：
“蛙兄保佑...”
第二天。
朝阳懒洋洋地撒在纸窗上，照亮了屋中央的桌子。
桌上的蛙兄双臂高举，朝天而立，金光护体，恍若一尊神明。
有了神明守护，侧躺在床沿上的李正禾，呼吸平缓，一脸祥和地流着哈喇子。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扰人清梦，揉着眼睛，李正禾怒道：
“谁呀？”
“师傅，是我呀！送早餐来了。”张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擦了下口水，晃了晃脑袋，李正禾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是演员了。
“等会。”回了一句，李正禾起了床，穿起了戏服。
他穿的很仔细，老爷子曾说过做一行爱一行，现在还能施展所学“仙法”，怎能马虎？
天生我才必有用，何况老板给金条。
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金子和玉佩，对着铜镜理好了头发，李正禾才走向门口，心中暗自鼓气：
要学习前辈们的职业素养，从不把自己当作戏中人！现在开始，我就是五谷大仙！
衣袂飘飘，仙人之姿，霸气开门！
然后就被门外的法外狂徒打落凡间。
这厮一边喊着师傅，一边往房间里乱瞄，整一个好奇宝宝。
挥了挥空气中的尘土，李正禾轻咳两声定住了张三的眼神，道：
“为何要拜我为师？”
“我想学仙法。”
“你的前途光明，何必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师傅，我的心意已决。”
面对这种牛皮糖，李正禾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他知难而退。
“想入仙门，可不容易，贫道随时会考验你，你可想好了？”
“师傅，我一定会通过您的考验！”
眼不见心不烦，李正禾闭上了眼睛：“首先你还未入门，得叫我李先生。”声音平和。
“是的师傅！”
“叫我先生！”李正禾额头起了青筋。
“好的师傅！”
双目圆睁，李正禾咬着牙说：“叫我先生！”
张三弱弱地回道：“先生…”
呼～拳头放了下来，李正禾笑眯眯地说道：“这不就对了吗？”
说罢，拍了拍张三的肩膀道。
“好了，你先进来。”
还未等他说完，张三便窜进了屋子。
只见他刚一放好早餐，就目不转睛地看着“蛙神”。
待李正禾关上了门，一走近，张三张口便问：
“先生，这是什么法术吗？”
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李正禾随口胡说到：“这是驱虫大法。”
“先生，能教我吗？”
【不会真信了吧，不对，这绝对是演的。】
李正禾摇头晃脑说道：“取雄黄，洒遍屋舍四周；取艾草，熏透居室一日；取蚊帐，包住床榻周身。”喝了口粥，接着道：“做好这一切，则诸虫辟易。”
扳着手指头的张三疑惑道：“那这桌上立的做什么呢？”
又喝了口粥，李正禾眯着眼道：“信之则灵。”
看着陷入沉思的张三，李正禾摇了摇头，却瞥见了一点光亮。
定睛一瞧，是个洞，在窗户纸的角上。
放下碗，李正禾走上前去，在那边缘一抹，眉头皱起。
再回头看看床榻，眉头皱得更深了。
“先生，我悟了！它是阵心！”
张三兴奋地说完，一抬头便对上了李正禾那冰冷的眼神，瞬间打了个哆嗦。
喊来张三，李正禾指着刚发现的小孔质问道：
“这窗上的洞是不是你挖的。”
“不是。”张三摇头道。
除了他，李正禾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兴趣偷窥自己。
“这也是考验，要说真话，为师可会他心通！”
看着那双通透的眼睛，张三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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