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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道友快搬家

    未时三刻,日渐偏西。

    陆韵奔出槐树巷,心脏仍旧砰砰狂跳,不管怎么说,这算是他第一次与修士交锋。

    无论如何平复,仍然有些亢奋,“难道……喝多了?”

    抬手摸摸,面颊滚烫,果然如此。

    心中吐槽,卖酒的酒量这般差。

    转眼他便想起有什么遗忘,此行应速去速回,赶在日落王妍儿回来前解决完,省的被发现。

    酒摊车必须要推走,槐树巷只有自己一户人家酿酒,别人若是看到酒摊车遗落在路旁,说不得会敲门提醒。

    陆韵前世也看过不少侦探小说,明白这个道理,犯罪现场一切反常物件,都容易留下蛛丝马迹。

    最好现场没有任何与他相关的东西,说撇个一干二净是不可能的,毕竟租费是自家房屋。

    不过谁会相信一名没与人斗过法的炼气二层,能毫发无伤加害一位炼气三层巅峰修士?

    心中想着,脚步不停一路小跑尽量降低脚下动静。

    也幸好这个时间段没人停留在家中,槐树巷住着的都是落魄修士,没条件躺平在家等死。

    落魄人家的孩童就更不敢走出家门了,若是碰上心怀不轨的修士,啧啧。

    ……

    一刻钟后来到坊市,陆韵小心的停在路口,避让几位身穿淡绿对襟锦袍的修士,大概都是炼气五六层。

    心中急迫也强行压下。

    上辈子在社会跌跌撞撞,最先学会的就是要有眼力见,无论是领导,还是单位的老同事,能让则让。

    身着锦缎的修士皆出身翠湖一脉的映月宗,上午来时他便注意到,五六条街但凡黄金地段的铺子和摊位,即使空着也没人敢去占。

    这些好位置都属于映月宗。

    现实么?

    很现实,不过弱者就要遵守规律。

    毕竟他不是所谓的天命之子,只是个修行路断了一半的倒霉蛋。

    待到映月宗修士走远,陆韵才进入坊市,熟悉的避过熟人多的街道,他想了半天,还是选择将酒摊车推到豁牙老张附近。

    这个位置人少,摊位空缺大,而且老张心思谈不上缜密。

    捂着肚子苦着脸上前,“张哥,你帮我看下酒摊,我这吃坏肚子了。”

    老张忙着切肉拿给顾客,没空搭理陆韵,摆摆手,“你放那就成,俺一会儿闲下来先帮你卖着。”

    陆韵记忆中没有坊市药铺等,只能挨个巷子去找。

    坊市街道相连,一眼望去杂乱无章,不远处有条专卖法器符箓的巷子,都是炼气期中期修士看管,散发着流光溢彩。

    陆韵记下此处没敢进去,委实囊中羞涩,别说他了,常常捕猎的蔡三同样没有法器,那杆长枪不过是锋利、沉重一些的凡兵罢了。

    找了好几条街道才买齐能带给他安全感的东西。

    一包化骨粉。

    一枚轻身符。

    十柄暗器飞镖。

    一面半人高的盾牌。

    还有一瓶蜈蚣粉制成的毒丹,陆韵打算将其碾碎涂抹在暗器上,听药店伙计说,这瓶毒丹足以药倒弱一品妖兽。

    要价足足两枚低品灵石,其他几件便宜些,不过仍是将他的腰包掏空。

    与此同时,槐树巷陆韵家斜对面农舍里。

    徐尥瑟瑟发抖藏在自家厨房木柴堆里,黄豆大的小眼顺着缝隙观察外面情形,手中紧紧捏着十多张黄色符纸。

    大多是静心符,神行符和辟邪符只余一张。

    斜对过院子里的惨叫犹如厉鬼,从一开始的中气十足,到现在似风烛残年,没多久便断了生息。

    小巷顿时陷入死寂,他却更为战栗,那人的声音凄厉至极。

    关键是徐尥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比同为炼气三层的自己还强上一截,能让蔡三毫无反抗的惨叫数十息,绝对是炼气后期修士!

    若是被那位强者发现,必定会步入蔡三后尘,他混迹翠湖山狩猎多年,见过太多杀人夺宝以及尾随灭口的事。

    二百斤重的胖修士,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修行界危险。

    ……

    待到陆韵回到槐树巷,仍旧没有一道人影,小心站在斜对过徐尥家门口,朝着门上锁看去。

    “咚。”

    不小心碰到了徐尥家门锁,陆韵反射性弹开,直到看清是门锁才松了口气。

    解开腰间飞镖,用麻布包着手,捏碎三颗毒丹涂在十枚飞镖上。

    嗯……陆韵不会用暗器,不过尸体瞄一瞄还是扎的中的。

    防止蔡三装死,这是必要的程序。

    贴上轻身符,身体顿时轻了三分。

    三两下攀上槐树,陆韵朝院子里望去,蔡三趴倒在右侧厢房门外一丈处,身旁不远便是那杆长枪。

    “试他一试。”心头暗道。

    陆韵一步跨上院墙,朝右侧院中扫了一眼,没人。顺着院墙轻轻踩到右侧厢房灰瓦上。

    手中飞镖射出,没中。

    再射,击中蔡三臀部。

    原本趴在地上不动的尸体,轻轻一颤。

    极其轻微,但在陆韵眼中极为明显。

    “妈的,果然是装死。”

    顿时神经紧绷。

    木精有致盲的神经毒素,而且会致使浑身无力,更会灼烧内脏,想来是回光返照留了最后一击,想着拉他偿命。

    陆韵手中不停,将剩余八枚飞镖甩出,十中五,准头一般……但量大。

    又等了半刻钟,陆韵掀起瓦片丢到蔡三身旁不远处泥地上。

    “嘭”的闷响一声。

    蔡三整个弹起,全力一拳向着动静出处挥去,却跟着惯性甩了个跟头。

    双目血丝密布,有股足以食人的怨怼。

    陆韵酒壮怂人胆,手底不停,又甩了三片灰瓦制造响动,才一跃而下,顺手抄起长枪,拧腰用力将蔡三捅个对穿,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捅入喉管。

    “嗬嗬……”

    抬头望去,他的喉咙腐蚀的只剩一层薄肉。

    “修行界太危险,修士竟这么难杀。”紧绷的神经略松,陆韵口中嘀咕。

    身后乱风袭来,陆韵瞬间警觉,抽矛向后直劈,将黑影劈飞出去。

    “嗷!”

    是那只猎犬,眼见出气多进气少,倒是条不叫只咬人的好狗,陆韵没空去理会。

    “呕。”

    压抑不住恶心感。

    “日后如非必要,绝对不踏出青城半步,卖酒攒钱虽然慢,好歹能保命。”心中默念。

    对了,钱!

    休息片刻,走上前去强忍不适将他上上下下搜了个遍。

    一本册子,两枚中品灵石,银子数两。“狗大户,这么有钱还要欠房租,这下好了命没了吧”,陆韵啐一口唾沫。

    仓促用化骨粉将一人一狗融化殆尽,略做收拾。

    几步走进蔡三屋中翻找,来不及看收获,连带着那半只翠湖骨蛇一同藏到自己屋中。

    太阳将要下山,到了晚上他就是个瞎子,得赶紧回去摊位收拾了赶回来。

    杀掉蔡三,仿佛整个身体都轻松不少,之前总感觉一股郁气凝而不散。

    或许是心态影响吧,也可能原身真的残魂未灭。管他呢,也算对得住前身了。

    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祖宗教的道理。

    回到坊市,给豁牙老张塞了一坛酒,言称自己醉酒打了个盹,便开始闲聊,等待太阳下山。

    “没事没事,以后你有事直接把摊子甩给俺就成。”老张生意忙,倒是没追究,递过来二两银子。

    独自抱着酒傻乐。

    原身酿的黄酒,平日里都是一两银子一坛,生意差的时候能卖五到六大坛。

    若是要娶王妍儿,足足要卖三千坛…若是算纯收入,怎么也要近三年。

    辞别老张,陆韵赶回槐树巷。

    日沉西山,晚烟萦树,直到傍晚这条小巷才算是有了一丝生活气息。

    小巷人来人往,多是捕猎或者坊市归来的修士。

    “哎,张道友回来了,今天生意咋样,便宜给哥哥坛酒呗。”

    “额……一两银子。”

    “那个……张道友……”

    身后传来声响,陆韵扭头有些疑惑。

    “嗯?”

    “唉……你……”

    他只当这位是前身的好友,穿的鼓鼓囊囊,只想勉强应付过去,赶紧回家躲起来。

    略作思索拿起一坛酒塞了过去,打起精神来笑道:“今天生意好酒送你,若是想喝可以常来我家串门。”

    球型修士满脸纠结,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两粒芝麻。

    见陆韵塞过来一坛酒,一咬牙凑到近处鬼鬼祟祟低声道:“你家闹鬼,赶紧寻房子搬出去,别说是我提醒你的,只是看你人不错,别不明不白成了冤魂。”

    看他神神叨叨的样子,陆韵感觉一阵发凉,正待细问几句,这胖子修士急匆匆拐回家去,顺道还将门锁死。

    难道真有鬼?

    不对,看情况他今日没出门,脑子一转便将这件事猜测了个大概。

    不过他似乎不知道是自己做的,反正最近不打算出门了,明日提上两坛酒上门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