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物是人非

    放牛娃怀着激动的心情，沿着山间小路一路狂奔，绿海在他的脚下渐渐远去。

    当他远远的看着那个大大的湖泊，湖泊旁边有竹海，还有一个凉亭，他知道，这就是他的家乡，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家乡。

    放牛娃来到丽湖边上，两手捧起那清澈见底的水，喝了两口，清甜清甜的，还是那个味道，家乡的味道。

    放牛娃看着不远的乡村，听着村里不时传来的鸡鸣狗叫声，还有小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朗朗的读书声，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朦胧中，眼泪打湿了眼眶，他禁不住哽咽着。

    近乡情却，他缓缓的放慢脚步，默默的感受着这温馨的乡村气息，但是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乡村父老，儿时的小伙伴，还有他年迈的爷爷奶奶，父母和弟弟。

    他寻思着，不能让父母看到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不能让他们伤心。于是他偷偷的来到一户人家，在那户人家的院子里，有一根竹竿上正晒着几套衣服，他随手取了一套合适的衣服，穿起来，玉简还是贴身藏着，破烂的衣服找个地方挖个地洞埋了起来，随身携带的还有一些梨干，葡萄干，他也打包好，随手拿着。

    丑媳妇还得见公婆，放牛娃心头一紧，还是觉得勇敢面对才是真的好。于是他踏上了回家的路，他先来到祠堂，拜了一下土地公，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回家。

    他家在祠堂后面，紧靠着祠堂。当他踏入家门口，一眼望去，家里的房子都荒废了，荒草丛生，房顶坍塌了，地上洒满了破碎的砖块，瓦片，还有一些没搬走的家具，破旧的大风车等等。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我家怎么变成这样了，一连三问，但是没人来回答。

    他连忙走向邻居家，靠近他们家的那几个邻居的房子也有一半坍塌了，同样的到处都是杂草，结实的砖瓦房都变成了危房，在大风的吹拂下，发出吱吱的叫声。

    他又来到他家以前的后花园，后花园也荒废了，葡萄架也散架了，葡萄早已干枯，瘫在地上，以前的花海也没有了，只有一些杂草，零星还能看见一些不知名的花，以前挖的荷花池还有一点浑浊的水，但是已经变成了死水，后山的引水渠都已经断流，竹竿都洒落在地上。排水沟里堆了好些树叶，竹叶，上面也是长满了杂草。后花园后面还是一片竹林，但是那个竹林已经杂乱无章，很多枯死的竹子垂下来，旁边长了很多带刺的篱笆。

    物是人非，他老家荒废了，他的亲属不知道是搬走了，还是去哪里了，邻居也搬走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去更远的地方询问其他乡亲。

    他来到一户人家，那家人刚刚去务农回来，正好有人在，他连忙上前去问，“这位大叔，问一下，上面的那几户人家都搬走了吗，还是去哪里了。”

    那位大叔连忙回答说：“你是什么人呢，打听这个干啥呢。”

    放牛娃不敢说他就是其中一户的家人，只好说道：“我是来走亲戚的，我是某某的远房亲戚，因为离得太远了，交通不方便，所以很久就断了联系。这次来，是想来联络一下，增进感情，不然等再过几代以后，这亲情就断了。我从很远得地方来这里，但是我看见他们家都荒废了，是怎么回事？”

    大叔这才明白，原来是来投亲戚的，他连忙说道：“是这样子啊。你说的那户人家在很早的时候就搬走了，那户人家的大儿子之前因为不小心掉下悬崖，然后下落不明，乡亲们在那个悬崖下面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挺惨的。那人的母亲眼睛都快哭瞎了，都没找到。然后他们家就搬走了，搬到镇里了，其他几个住户也陆续搬离了那里，有些搬到镇里，有些搬到其他县城了，屋子许久没人住，就荒废了。”

    听到这些，放牛娃才放下了心头大石，搬走了，没事就好。

    放牛娃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他们搬到哪个镇里呢，有具体的地址吗，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我好去找寻。”

    大叔连忙说道：“他们就搬到我们的那个镇里，听说他们家在镇里做了点小生意，还在那里买了地建了新房子呢，很好找的，你去镇里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放牛娃连忙拜别大叔，然后准备去镇里找寻他的亲属，看看他们过的怎么样。

    但是，他思索了一下，又回到他家老房子那里，他来到他住过的那间房子找寻了一下，翻翻砖头，翻翻瓦片，还有一些破布破衣服什么的，最后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找到了他的那个心心念念的药瓶子，那个白色无杂质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