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话
出门已远，天色已晚。
想到族长拿自己无可奈何，最后又气急败坏的样子，陈渊开怀大笑。
黎久问他：“至于笑得这么开心吗？”
陈渊边笑边说：“哈哈，就喜欢逗老人家玩，谁让他年年都叨扰我。你是不知道，他可烦了，絮絮叨叨个没完。每年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没什么新意，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往日我还心有愧疚，不与他争论。现在嘛，人不要脸就再也无所谓了。”
“……”
黎久停下脚步，询问他：“我挺好奇的，你为何浪费时间也不愿修炼？”
“卖个关子，别急。”陈渊笑着回道。
说完往家里走，寻了一盏灯。
“走吧，边走边说。”
陈渊扬了扬手，随即开始晃悠。出了林子后朝着河边走，两人就这样沿着河闲聊。
“在说我的事前，先聊聊我们家族吧。”
“洗耳恭听。”
夜风吹过，灯火闪烁飘摇，明灭不定。
“我们家族还没迁移之前，住在湖城，那时陈家在南疆称得上是小有名气。嘿，你还别说，祖上阔绰过，真计较起来咱也算是个富家子弟，虽然现在有点落魄就是。”似是想到了昔年的光辉，陈渊也不禁得意起来。
“那怎么到现在这般境地？”黎久实在是好奇，连未知的湖城都置若罔闻。
“听族里人说是为了避难。”
“避难？避什么难？”想到他们族长虽然只是长命境，但也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黎久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
“据说天极高处有座云上仙宫，上面灵气浓郁，下面与之相差千百倍都怕是不止，故人人都想上天，当然不包括我。然而仙宫容人有限，诸多人起了争执，并为此大动干戈，于是五十年前天下大乱，世人谓之，天争。
驭空境作为最高的一境，自是不用考虑够不够格。因此争斗的多是养魄境和长命境，当然死得最多的也是这两个境界的人。至于养魄境以下的就完全不用考虑了，上去就是死。天争？天真！可不就是说那些死人天真嘛，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
黎久听闻惊讶不已，随后抬头望天。万里无云，视野开阔，却也没见到陈渊说的仙宫，看来果然如他说所，在极高处，寻常人不得见。
陈渊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们家族以前是有快到驭空境的人，可惜也死于争斗之中。我们老族长当时还只是个长老，不得已临危受命才当上族长的。事实证明他能当上族长是有原因的，他推测大乱之后还有一场小祸，惟恐殃及，于是带着全族人迁徙于此。
后来果不其然，乱战中很多大宗大族的三、四境死的死、伤的伤，实力大减，次一些的势力有自知之明没去送死反而幸免于难。此消彼长之下，又是一轮争锋。于是天上的大乱结束了，地上的祸端开启了。
所幸族长未雨绸缪，让我们家族免此一难。从那以后，我们家族便在这山谷定居，住久了也习惯了，大家也没什么重返湖城的心思，觉得在这也挺好的。”陈渊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中间不带丝毫停歇。
“啊？”黎久有点瞋目结舌，没想到会是这样，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惊讶过后他又问道：“那这和你不想修炼又有什么关系？”
“唉，都赖族里的老家伙，一帮为老不尊的诓骗我。”
陈渊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河里使劲一扔，打了好几个水漂，心满意足后才接着说：
“我刚开始修炼没多久，他们就发现我天赋异禀，没怎么修炼都进展极快。可是我当时一心玩乐，根本无暇修炼。于是他们全都说好话来哄着我修炼，什么重铸家族荣光，吾辈义不容辞，什么你是天选也是唯一之类的，还有最离谱的，世界为你而生，把我给哄得迷迷糊糊的。”
黎久闻言大笑不已。
“后来呢？”
“后来我升到御灵境修炼渐缓，他们觉得我该出去历练历练，就把我给骗了出去，说什么外面的世界多美好，各种溢美之词，反正就是怎么好怎么来。”
“你们陈家还真挺有意思的，哈哈。”
“我出去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经常不是被逼无奈杀人越货就是被追得惶惶不可终日。虽然出去只历练了几年，就升到了养魄境，但是太累了，真的是身心俱疲。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我出生的地方，回到这个宁静的让我安心的地方，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没想到还有这等往事。”解开了些许疑惑，也让黎久对陈渊有了新的认识。
“我既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也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重担。那我修炼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是为了狠狠地羞辱弱者？自然也不是。
问了一遍心后，如梦初醒。我并没有非修炼不可的理由，那又何必劳心费力呢？于是我选择了回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兴致来了，就修炼一二，不也挺好的嘛。”说完陈渊又接着往前走。
“我的事说得差不多了，该聊聊你的了。”
“我的？”黎久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的打算。”
黎久思考片刻，缓缓开口：“弄清楚过去，还有找回自我。”
“有打算是好事，不过我建议你先修炼些时日，等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再出去，外面的世界可不像我们这里这么平和。”
“有何说法？”
“天地间提升修为的方式，你应该知道吧？”
“嗯，吸收天地灵气，消解灵核，炼化天材地宝。”
“自五十年前天宫现世以后，下面的灵气再不复从前，想要纯靠吸收天地灵气升到四境甚至是五境，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这第一种方法行不通，那另外两种可就畅行了。”
“竟是这样！”此时黎久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地修炼吧，好歹有一点自保能力再出去。”
“好吧，听你的。”虽然黎久迫切地想出去，但小命要紧，还是听从了陈渊的建议。
月色如水，月光皎洁，两人都不愿浪费这大好时光，一个选择夜钓，一个选择修炼。
想到族长拿自己无可奈何，最后又气急败坏的样子，陈渊开怀大笑。
黎久问他：“至于笑得这么开心吗？”
陈渊边笑边说：“哈哈，就喜欢逗老人家玩，谁让他年年都叨扰我。你是不知道，他可烦了，絮絮叨叨个没完。每年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没什么新意，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往日我还心有愧疚，不与他争论。现在嘛，人不要脸就再也无所谓了。”
“……”
黎久停下脚步，询问他：“我挺好奇的，你为何浪费时间也不愿修炼？”
“卖个关子，别急。”陈渊笑着回道。
说完往家里走，寻了一盏灯。
“走吧，边走边说。”
陈渊扬了扬手，随即开始晃悠。出了林子后朝着河边走，两人就这样沿着河闲聊。
“在说我的事前，先聊聊我们家族吧。”
“洗耳恭听。”
夜风吹过，灯火闪烁飘摇，明灭不定。
“我们家族还没迁移之前，住在湖城，那时陈家在南疆称得上是小有名气。嘿，你还别说，祖上阔绰过，真计较起来咱也算是个富家子弟，虽然现在有点落魄就是。”似是想到了昔年的光辉，陈渊也不禁得意起来。
“那怎么到现在这般境地？”黎久实在是好奇，连未知的湖城都置若罔闻。
“听族里人说是为了避难。”
“避难？避什么难？”想到他们族长虽然只是长命境，但也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黎久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
“据说天极高处有座云上仙宫，上面灵气浓郁，下面与之相差千百倍都怕是不止，故人人都想上天，当然不包括我。然而仙宫容人有限，诸多人起了争执，并为此大动干戈，于是五十年前天下大乱，世人谓之，天争。
驭空境作为最高的一境，自是不用考虑够不够格。因此争斗的多是养魄境和长命境，当然死得最多的也是这两个境界的人。至于养魄境以下的就完全不用考虑了，上去就是死。天争？天真！可不就是说那些死人天真嘛，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
黎久听闻惊讶不已，随后抬头望天。万里无云，视野开阔，却也没见到陈渊说的仙宫，看来果然如他说所，在极高处，寻常人不得见。
陈渊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们家族以前是有快到驭空境的人，可惜也死于争斗之中。我们老族长当时还只是个长老，不得已临危受命才当上族长的。事实证明他能当上族长是有原因的，他推测大乱之后还有一场小祸，惟恐殃及，于是带着全族人迁徙于此。
后来果不其然，乱战中很多大宗大族的三、四境死的死、伤的伤，实力大减，次一些的势力有自知之明没去送死反而幸免于难。此消彼长之下，又是一轮争锋。于是天上的大乱结束了，地上的祸端开启了。
所幸族长未雨绸缪，让我们家族免此一难。从那以后，我们家族便在这山谷定居，住久了也习惯了，大家也没什么重返湖城的心思，觉得在这也挺好的。”陈渊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中间不带丝毫停歇。
“啊？”黎久有点瞋目结舌，没想到会是这样，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惊讶过后他又问道：“那这和你不想修炼又有什么关系？”
“唉，都赖族里的老家伙，一帮为老不尊的诓骗我。”
陈渊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河里使劲一扔，打了好几个水漂，心满意足后才接着说：
“我刚开始修炼没多久，他们就发现我天赋异禀，没怎么修炼都进展极快。可是我当时一心玩乐，根本无暇修炼。于是他们全都说好话来哄着我修炼，什么重铸家族荣光，吾辈义不容辞，什么你是天选也是唯一之类的，还有最离谱的，世界为你而生，把我给哄得迷迷糊糊的。”
黎久闻言大笑不已。
“后来呢？”
“后来我升到御灵境修炼渐缓，他们觉得我该出去历练历练，就把我给骗了出去，说什么外面的世界多美好，各种溢美之词，反正就是怎么好怎么来。”
“你们陈家还真挺有意思的，哈哈。”
“我出去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经常不是被逼无奈杀人越货就是被追得惶惶不可终日。虽然出去只历练了几年，就升到了养魄境，但是太累了，真的是身心俱疲。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我出生的地方，回到这个宁静的让我安心的地方，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没想到还有这等往事。”解开了些许疑惑，也让黎久对陈渊有了新的认识。
“我既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也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重担。那我修炼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是为了狠狠地羞辱弱者？自然也不是。
问了一遍心后，如梦初醒。我并没有非修炼不可的理由，那又何必劳心费力呢？于是我选择了回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兴致来了，就修炼一二，不也挺好的嘛。”说完陈渊又接着往前走。
“我的事说得差不多了，该聊聊你的了。”
“我的？”黎久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的打算。”
黎久思考片刻，缓缓开口：“弄清楚过去，还有找回自我。”
“有打算是好事，不过我建议你先修炼些时日，等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再出去，外面的世界可不像我们这里这么平和。”
“有何说法？”
“天地间提升修为的方式，你应该知道吧？”
“嗯，吸收天地灵气，消解灵核，炼化天材地宝。”
“自五十年前天宫现世以后，下面的灵气再不复从前，想要纯靠吸收天地灵气升到四境甚至是五境，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这第一种方法行不通，那另外两种可就畅行了。”
“竟是这样！”此时黎久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地修炼吧，好歹有一点自保能力再出去。”
“好吧，听你的。”虽然黎久迫切地想出去，但小命要紧，还是听从了陈渊的建议。
月色如水，月光皎洁，两人都不愿浪费这大好时光，一个选择夜钓，一个选择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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