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落水
连廊上迎面而来几位女子，罗一直觉不妥，立即后退到岔口向湖心而去。而那边的几个女子竟似恼火的跺了跺脚。
罗一的直觉很准，那是跟着叶秀才的妹妹，参将家的宝贝闺女，舍不得嫁人，要把她当儿子一样分家产招上门女婿。她今日相中了罗一，各方面都很好，尤其是孤儿秀才，真是哪哪儿都合适，就是年龄小了点，不过没事，小了好拿捏。决定了就带着婢仆找机会偶遇再来个相撞满怀，结果…
罗一绕了一圈远远看见湖边韩淹在跟两个人说话，其中一人指着一个方向说什么后就走了。韩淹顺着那个方向而去，罗一紧跟。到了拐角，湖面变小，有水声潺潺，灯火虽弱了下来，但也能看清。正当韩淹驻足看向对面杨巨源几人准备呼喊时，后面突然飞出一个黑影，猛然撞向他，韩淹失控噗通掉入湖中。
杨巨源几人的惊恐叫“小心”还未出口，罗一已经健步如飞拎起旁边的灯笼扔出去的同时撞向那个黑影，又是噗通噗通落水声。
湖水并不深，但光线不好，罗一出水辨认一会儿才找到上下乱扑腾的韩淹，打晕他拖着向岸边游去。杨巨源几人已经跑过来用岸边的长棍把罗一二人拽了上来。
此时园中的管事已经得了消息，以为是女眷落水着急忙慌的领了几个健仆过来，一看是两个男子顿时松了口气。
罗一正在给韩淹按压胸口控水，好在多喝了几口水而已没有大事。见韩淹吐出不少水，罗一才抬头对管事说：“刚才有个人影撞了人好似也掉入水中，不知道有没有上来，要不您找找。”
“啊？还有，哎吆喂，快，快，多点几盏灯，下水找人，快”！
杨巨源几人从没发现罗一竞有如此腹黑的一面。他们几个是真的只担心韩淹，完全忘了那个撞人的，还以为会水早上岸溜了。而罗一呢，在水里估计就发现了那个撞人的人是个旱鸭子，哈哈哈，好想笑怎么办！憋住，万一那人淹死了怎么办？于鹄忍不住有点担心罗一背上杀人的罪名。没事，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其他人看见了，真出了事儿也找不到他们什么事。自我安慰一番，于鹄转向忙碌的水面。
几个健仆在水里一顿乱找，终于发现了不知死活的一身黑衣的小厮。捞上来一顿救治，终是回天无力，死了。
于鹄李霄见人死了齐齐打了个哆嗦，杨巨源扶着韩淹复杂的看了一眼罗一，见他十分镇定的起身对着众人说：“太可惜了，学生刚刚着急救同窗，忘了这个人，他突然冲出来撞了人，学生以为他早跑了，实在是可惜。”
“你说，是他撞了这位学生？”“是的”“是的，我们在对面看的清楚，当时确实是此人突然冲出来撞的韩淹。”“太可怜了，怎么就死了？”
文会死了人，虽不是学子及其家人，但终归是死人了，不能不报。于是知州通判学正以及一众乡绅富户都聚集在湖畔小院。
“大人，这位是韩淹，丙班童生，我与他同出逻叶城，故而关系较之他人要好，平日也互相照顾。当时韩学弟去寻其他几位学弟，学生正好跟随其后，到了湖面转弯处，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撞向韩学弟，学生本想阻止已然来不及，就本能的抓起什么扔了出去，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跑向落水处，不知是不是撞到了人，学生只着急救韩学弟也没多想，竟不知原来这个撞人的竞也掉入湖中了，哎”，罗一一脸愧疚惋惜之色，叫人无法怪罪。
“你们呢？把看见的如实回禀”，知州方大人目光扫向其他几个学子。
“回大人，学生正和杨学兄说话，杨学兄说他师弟来了，回头再聊准备走，于是就看见一个黑影快速的撞向韩学弟，然后又看见罗学兄飞快的冲过去跳进水里救人，至于那个黑影就没太注意，毕竟他穿着黑衣服…”
“既然身着黑衣看不清，你又如何看见有人撞了韩淹？”
“是这样的，大人，在那人撞过去的同时罗学兄从后面扔了一只灯笼过去，灯笼烧着了，火光照耀那个刹那看的非常清晰，火光很快落地就看不见了。”
“是的，大人，学生也可以作证，的确是此人冲过来撞向韩学弟的。后面的…只听见落水声，然后我们这些人就都跑过去救人。都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也落水了。”
“韩淹，你说说”
“回大人”韩淹惊魂未定，说话还有些打颤，“学生只感觉到一股大力把我撞向湖里，落水后只顾扑腾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听见罗学兄的声音才胡乱的抓住他，然后就晕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韩淹，你是否与谁结过仇怨？…这个名字这么熟悉！”方大人拧眉思索。
唐大人适时提醒：“大人，前些时候，府学报案有人掳走一名学子，就是韩淹”。
“哦，又是你？你与什么人结仇了？”
“回大人，学生并未与何人结仇怨。学生家贫，也没有得罪人的资本，别人害学生也没有任何好处，学生想不出为何接连两次被人暗害，请大人明察。”韩淹直接给此次落水之事定性，得把罗大哥撇清楚！
“此人可是这园中的小厮？或是谁家带进来的？赵家主，可查出来了？”方大人转向园子的主人问道。
“回大人，此人并非我松枫园之人也不是赵家人，至于是谁家带进来的，恐怕需要费点时辰，把进园名单和各位公子少爷带来的人一一对照就能知道了。方大人，夜已深，不如您与唐大人先去小院休息，在下这边一一对照，有消息立即给您回禀，你看如何？”赵家主很是贴心的建议，笑话，那么多人让知州大人在这儿看着等着，傻了吧，再说也不是重要的什么人，不过幸好不是这个学生出事，否则真要一番折腾了。另外就是卖给罗秀才个好，人家也是救人无意伤人，就不要让大人揪着这少年不放了，莫欺少年穷啊，这么个孤儿谁知道以后啥兆化呢？
而另一边，周大富两腿哆嗦的跪在周羡君的面前，痛哭求救：“堂哥，大堂哥，我没想害人的，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那个罗一把人撞进湖里了还淹死了。堂哥，堂哥，你要相信我，真的，怎么办？一查就查到了…救救我，堂哥…”。
若是眼神能杀人，此时周大富已经是个死人了。周临洮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镇定下来，自从堂哥回来，他就没怎么和周大富一起了。周大富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故而也没那么害怕。毕竟周大富姓周，但并不算是周家人，只是出了五服依附来的族人而已。这事算不到周家头上，顶多是周家约束族人不力。到周大富显然要吃些苦头的。大堂哥可不会在允许这样的蠢人与本家族人来往过密的。
是的，蠢人，周临洮终于觉得周大富是个蠢人了，知州主持参加的文会他居然要闹事情，太蠢了啊！
“你，去认领尸体，实话实说。死的是你自己的人，惩罚不重。去认错吧。”周羡君平静冷淡的说着别人的事，懒得再看他一眼，“去吧，会没事的。”
“真的？”
“真的，因为你叫周大富！去吧。”
“哎，好，这就去”！
罗一的直觉很准，那是跟着叶秀才的妹妹，参将家的宝贝闺女，舍不得嫁人，要把她当儿子一样分家产招上门女婿。她今日相中了罗一，各方面都很好，尤其是孤儿秀才，真是哪哪儿都合适，就是年龄小了点，不过没事，小了好拿捏。决定了就带着婢仆找机会偶遇再来个相撞满怀，结果…
罗一绕了一圈远远看见湖边韩淹在跟两个人说话，其中一人指着一个方向说什么后就走了。韩淹顺着那个方向而去，罗一紧跟。到了拐角，湖面变小，有水声潺潺，灯火虽弱了下来，但也能看清。正当韩淹驻足看向对面杨巨源几人准备呼喊时，后面突然飞出一个黑影，猛然撞向他，韩淹失控噗通掉入湖中。
杨巨源几人的惊恐叫“小心”还未出口，罗一已经健步如飞拎起旁边的灯笼扔出去的同时撞向那个黑影，又是噗通噗通落水声。
湖水并不深，但光线不好，罗一出水辨认一会儿才找到上下乱扑腾的韩淹，打晕他拖着向岸边游去。杨巨源几人已经跑过来用岸边的长棍把罗一二人拽了上来。
此时园中的管事已经得了消息，以为是女眷落水着急忙慌的领了几个健仆过来，一看是两个男子顿时松了口气。
罗一正在给韩淹按压胸口控水，好在多喝了几口水而已没有大事。见韩淹吐出不少水，罗一才抬头对管事说：“刚才有个人影撞了人好似也掉入水中，不知道有没有上来，要不您找找。”
“啊？还有，哎吆喂，快，快，多点几盏灯，下水找人，快”！
杨巨源几人从没发现罗一竞有如此腹黑的一面。他们几个是真的只担心韩淹，完全忘了那个撞人的，还以为会水早上岸溜了。而罗一呢，在水里估计就发现了那个撞人的人是个旱鸭子，哈哈哈，好想笑怎么办！憋住，万一那人淹死了怎么办？于鹄忍不住有点担心罗一背上杀人的罪名。没事，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其他人看见了，真出了事儿也找不到他们什么事。自我安慰一番，于鹄转向忙碌的水面。
几个健仆在水里一顿乱找，终于发现了不知死活的一身黑衣的小厮。捞上来一顿救治，终是回天无力，死了。
于鹄李霄见人死了齐齐打了个哆嗦，杨巨源扶着韩淹复杂的看了一眼罗一，见他十分镇定的起身对着众人说：“太可惜了，学生刚刚着急救同窗，忘了这个人，他突然冲出来撞了人，学生以为他早跑了，实在是可惜。”
“你说，是他撞了这位学生？”“是的”“是的，我们在对面看的清楚，当时确实是此人突然冲出来撞的韩淹。”“太可怜了，怎么就死了？”
文会死了人，虽不是学子及其家人，但终归是死人了，不能不报。于是知州通判学正以及一众乡绅富户都聚集在湖畔小院。
“大人，这位是韩淹，丙班童生，我与他同出逻叶城，故而关系较之他人要好，平日也互相照顾。当时韩学弟去寻其他几位学弟，学生正好跟随其后，到了湖面转弯处，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撞向韩学弟，学生本想阻止已然来不及，就本能的抓起什么扔了出去，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跑向落水处，不知是不是撞到了人，学生只着急救韩学弟也没多想，竟不知原来这个撞人的竞也掉入湖中了，哎”，罗一一脸愧疚惋惜之色，叫人无法怪罪。
“你们呢？把看见的如实回禀”，知州方大人目光扫向其他几个学子。
“回大人，学生正和杨学兄说话，杨学兄说他师弟来了，回头再聊准备走，于是就看见一个黑影快速的撞向韩学弟，然后又看见罗学兄飞快的冲过去跳进水里救人，至于那个黑影就没太注意，毕竟他穿着黑衣服…”
“既然身着黑衣看不清，你又如何看见有人撞了韩淹？”
“是这样的，大人，在那人撞过去的同时罗学兄从后面扔了一只灯笼过去，灯笼烧着了，火光照耀那个刹那看的非常清晰，火光很快落地就看不见了。”
“是的，大人，学生也可以作证，的确是此人冲过来撞向韩学弟的。后面的…只听见落水声，然后我们这些人就都跑过去救人。都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也落水了。”
“韩淹，你说说”
“回大人”韩淹惊魂未定，说话还有些打颤，“学生只感觉到一股大力把我撞向湖里，落水后只顾扑腾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听见罗学兄的声音才胡乱的抓住他，然后就晕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韩淹，你是否与谁结过仇怨？…这个名字这么熟悉！”方大人拧眉思索。
唐大人适时提醒：“大人，前些时候，府学报案有人掳走一名学子，就是韩淹”。
“哦，又是你？你与什么人结仇了？”
“回大人，学生并未与何人结仇怨。学生家贫，也没有得罪人的资本，别人害学生也没有任何好处，学生想不出为何接连两次被人暗害，请大人明察。”韩淹直接给此次落水之事定性，得把罗大哥撇清楚！
“此人可是这园中的小厮？或是谁家带进来的？赵家主，可查出来了？”方大人转向园子的主人问道。
“回大人，此人并非我松枫园之人也不是赵家人，至于是谁家带进来的，恐怕需要费点时辰，把进园名单和各位公子少爷带来的人一一对照就能知道了。方大人，夜已深，不如您与唐大人先去小院休息，在下这边一一对照，有消息立即给您回禀，你看如何？”赵家主很是贴心的建议，笑话，那么多人让知州大人在这儿看着等着，傻了吧，再说也不是重要的什么人，不过幸好不是这个学生出事，否则真要一番折腾了。另外就是卖给罗秀才个好，人家也是救人无意伤人，就不要让大人揪着这少年不放了，莫欺少年穷啊，这么个孤儿谁知道以后啥兆化呢？
而另一边，周大富两腿哆嗦的跪在周羡君的面前，痛哭求救：“堂哥，大堂哥，我没想害人的，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那个罗一把人撞进湖里了还淹死了。堂哥，堂哥，你要相信我，真的，怎么办？一查就查到了…救救我，堂哥…”。
若是眼神能杀人，此时周大富已经是个死人了。周临洮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镇定下来，自从堂哥回来，他就没怎么和周大富一起了。周大富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故而也没那么害怕。毕竟周大富姓周，但并不算是周家人，只是出了五服依附来的族人而已。这事算不到周家头上，顶多是周家约束族人不力。到周大富显然要吃些苦头的。大堂哥可不会在允许这样的蠢人与本家族人来往过密的。
是的，蠢人，周临洮终于觉得周大富是个蠢人了，知州主持参加的文会他居然要闹事情，太蠢了啊！
“你，去认领尸体，实话实说。死的是你自己的人，惩罚不重。去认错吧。”周羡君平静冷淡的说着别人的事，懒得再看他一眼，“去吧，会没事的。”
“真的？”
“真的，因为你叫周大富！去吧。”
“哎，好，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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