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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章 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嗖!

    回应陈彻的。

    是一枚突然从陈远北的位置激射而来的暗器。

    砰!

    一团火花直接在陈彻的胸前爆开,传出火药还有衣物烧焦的味道。

    这暗器居然是...窜天猴?

    陈彻眉头一挑,扫了眼胸前衣物被疑似窜天猴炸出一个窟窿,并露出其内皮肤的位置,还有缕缕青烟升起。

    陈远北的暗器手法不可谓不高明。

    连陈彻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挨了一招。

    不过陈远北同样也愣住了。

    这窜天猴...不对,是火星镖。

    虽然只是他最常用的暗器之一,其威力比之他的杀手锏弱了不止一筹,但绝无可能挨了他火星镖,还连皮肤都未伤分毫的。

    殊不知,就是那精通铁布衫的王猛,也得被炸的嗷嗷惨叫!

    除非...

    陈远北意识到了不对。

    顾不得所谓的老大牌面,更不曾开口提醒自己的三位堂主,直接运转轻功,朝门口飞遁。

    嗖!

    一道黑影,后发先至,与陈远北并肩而行。

    “....”陈远北神色一惊,条件反射的便朝着陈彻弹了弹手指。

    biubiu!

    陈彻不得不感叹,这陈远北玩暗器玩的的确很溜。

    他到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这些飞镖状的东西,是如何从他手里变出来的。

    但感叹归感叹。

    他不准备继续挨揍。

    只见他几乎与陈远北弹手指的同一个瞬间,探手朝旁虚抓。

    下一刻。

    一面等人高的风墙骤然显现。

    叮叮两声。

    那两枚暗器不仅受阻,没能命中目标,还反弹了回去。

    噗噗。

    声声入肉。

    “....”陈远北停下了脚步,木愣愣的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身体大半的飞镖,又抬起脑袋,看了看缓缓消散的诡异风墙。

    一个呼吸后。

    他才面色大变的伸手朝怀里摸去。

    等他刚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陈彻就亲眼见到他脸上突兀的升起紫青之色...

    而他的脖子上,也是血管青筋臌胀。

    接着。

    陈远北似乎瞬间没了力气。

    手中小瓶自由落体,而他本人,也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七窍流血的暴毙而亡。

    陈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他们两个才刚刚跑出雅间,此时正处在走廊上。

    哒哒哒。

    张且宁及另外两个汉子齐齐从雅间内奔了出来,正好看见自家老大中毒而死。

    “老大?”

    这三个汉子全都惊呆了。

    陈彻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但陈远北死就死了吧,他得知道梅一钊和梅朵的下落。

    “你们...”陈彻望着他们,开口正要询问。

    却见除了张且宁以外,另外两个汉子啊呀一声,转头就再次跑进了雅间。

    紧随其后的,是窗户的破裂声,以及某位壮士在跳窗下坠后发出的,啊啊啊啊啊声。

    啪!

    “呀——”

    醉星楼外,一声女子尖叫,刺破长空。

    她活了十八年,还从未见过一个强壮的男人,会以五体投地的姿势,从高处摔下,然后抽搐几下便没了生息。

    “让开让开!衙门办案,都让开!”

    刘墉骑着马,姗姗来迟。

    刚一下马,便挥手大喝,将周遭行人支开,又朝紧紧跟在身后的数十个捕快、衙役命令道:

    “封锁醉星楼,不得让任何人入内,听明白了吗?”

    “是!”

    吩咐完。

    刘墉火急火燎的挎刀奔进乱哄哄一片的醉星楼。

    这里明面上是整座云峰县最高端的酒楼,但实际上却是云峰县最大的赌坊,同时也是天地会的总部。

    其自然是那黄家的产业。

    估计过不了多久,黄家也会来人了。

    他必须赶在黄家的人到来之前,将陈彻带走。

    九楼,走廊。

    张且宁看着自己老大的尸体,嘴唇微张,却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他混迹帮会,已有二十年。

    从一个青涩的小混子,成长到现在,心中对所谓的忠义,早已失去了曾经的憧憬。

    现实磨平了他的棱角,也几乎将他年少时以为正确的东西打碎,让他迷茫了好些年头。

    出来混,原来真正讲究的是一个利字。

    “张堂主,我问你,梅大夫和他的孙女在哪里?”

    陈彻已经听到楼下传来的各种声音。

    包括刘墉那想不听到都困难的大嗓门。

    张且宁回过神来。

    他面色苍白的看着陈彻,心中惊骇早就转变成了复杂。

    这才过了多久,眼前俊朗的年轻人,居然便拥有了弹手间秒杀自家老大的能力?

    但...

    不管怎么样。

    陈远北是利用自己也好,还是真心待自己也罢。

    他终究是自己认的老大。

    “呼...”张且宁深吸一口气,作出了劈浪掌的起手式,“想知道梅老先生和其孙女是否关在酒楼地底的暗室里,得先过了我张且宁这一关。”

    陈彻:“....谢谢。”

    “?”张且宁一愣,随后满面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自己蠢出了内伤。

    陈彻没再管他。

    转身便走。

    “老大,是张且宁技不如人...”张且宁跪倒在陈远北的尸体边,神色落寞。

    醉星楼地底。

    这里光线昏暗,只靠两边岩壁上的零星烛火点亮。

    “爷爷,为什么我们还不出去?”

    是梅朵的声音,她似乎有些埋怨。

    “傻丫头,难得休息两天难道不好嘛?”梅一钊表明斥责,实则溺爱的回道。

    但通过他们爷孙俩的对话来看,似乎根本没将自己二人的遭遇当回事。

    “这里太闷了...”梅朵噘着嘴,有些委屈。

    梅一钊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安慰道:“不急,有人来了。”

    话罢,暗室里变得沉静,只闻呼吸声,直到陈彻劈开暗室的铁门。

    “咦?是陈公子!”

    蹲坐在草席上的梅朵看见门口的人,那双眼睛忽地一亮。

    “梅朵,梅大夫!是我连累你们了!”

    陈彻先查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在发现二人并无大碍后,郑重道歉。

    梅一钊轻抚白须,淡笑着摇摇头。

    而梅朵却有些不明所以。

    她是知道自己和爷爷被人掳来,但并不晓得其中原因。

    现在看见陈彻这么郑重的道歉,又瞅到自己爷爷如此淡定的摇头,难免心生狐疑。

    但陈彻此时没心思和这个有污妖王潜质的丫头片子扯皮,催促道:“梅大夫,我们走吧!”

    刘墉跃过跪倒在地的张且宁,看向了雅间内,被一刀刺破心脏的甘勇尸体。

    他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去寻陈彻。

    就听见楼外传来激烈的喝骂声。

    “这里是我黄家的酒楼!你们就算是衙门的人,又有何权力阻我黄家人进入自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