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章 两个神经病的对话
桌上的菜肴自然也添了些‘大料’。
不过没有陈彻昨日那般离谱。
县令看着黄宝山轻描淡写的夹了一筷子鱼腥草喂入嘴中，慢慢咀嚼，随后竟还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大人为何不动筷？”黄宝山咽下嘴中鱼腥草，抬眸笑问。
县令呵呵一笑，当下也舀了一勺香菜粥，一边往嘴里喂，一边问了些并不应景的话。
“黄老爷啊，这几个月县里的失踪案一直令本官头疼，到如今也没有丝毫头绪呢...”
黄宝山也跟着舀了一勺香菜粥，闻言浅笑着点点头，“嗯，的确是小民所为。”
“哦？何故如此？”
“唉...”黄宝山轻叹一声，“还不是人间美味实在无法满足小民的口腹之欲，不得已为之...还望县令大人海涵呐。”
县令摇头失笑道：“哪里哪里，本官能理解，毕竟如黄老爷这般的存在，哪里能享受的了人间山珍...
不过，除了这些以外，黄老爷可识得县丞，和那晴儿姑娘？”
黄宝山咽下口中香菜粥，又为自己夹了几块皮蛋，神色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道：
“小民自然是识得的，并且，县丞大人可是为小民提供了不少有关那位陈小兄弟的行踪情报...”
县令抚须，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再问：“可本官有些不解，以黄老爷这般的存在，何必为了一个小小衙役费这般功夫？”
“县令大人有所不知呐...”黄宝山似有难言之隐，缓缓道出了许多让县令还有邹汉升等人苦恼了月余而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
谭家庄的惨案，就是他在背后操纵。
原因嘛，就和邹汉升还有县令自己猜测的一样，为了寻找某个贼人。
县令蹙眉，“那贼人有何特殊？”
“县令大人可曾听闻过玄阴宝珠？”黄宝山笑着反问，同时喂了一块皮蛋入口。
“不知。”县令很诚实的摇头，然后舀了一勺木姜子鱼汤。
黄宝山笑眯眯的看了县令一眼，“小民佩服大人的淡然，居然不开口追问。”
县令喝了一口鱼汤，似被此美味折服，答非所问的回道：“本官只在意其他的事，还请黄老爷继续为本官解惑。”
黄宝山点点头，“那便如此吧。”
谭家庄惨案之后，黄宝山也失去了那贼人的行踪，只得暂时按兵不动，借县丞继续查探。
后来便发生了牛检的失踪案。
黄金河为了脱罪，不停探知早先失踪案的细节，并用来伪造自己犯下的命案。
这一切都被黄宝山看在眼里，同时对黄金河也动了杀心。
原因有两个。
首先是黄金河曾无意间靠近过黄家大院内的工地。那个时候的黄宝山就为了防止万一，想要同另外三个黄家仆从一样，杖杀了他。
可这位‘黄宝山’毕竟成了黄家家主，自然不能真的因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就下令亲手杀了自己名义上的三子。
而联合陨都的那位黄大人，向县衙和县府施压，解救黄金河的举动，也是为了避嫌而已。
其二。
黄金河探知那些失踪案的细节，有可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得知黄宝山或者其余生罗的隐秘。
哪怕只为了万一，黄金河也还是得死。
“所以，那日衣冠冢附近的行罗...其实目标是截杀黄金河，而非陈小兄弟？”县令恍然。
黄宝山笑着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当小民得知我那河儿乃是被陈小兄弟所杀...
也为了防止我那河儿有可能...哪怕只是察觉到小民一丁点的秘密，并泄露给那位陈小兄弟...”
一口一个我那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人呢。
县令腹诽完，同时又颇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慨之意，接口道：“便有了那处堡垒附近行罗汇聚之事，不过，百旗城又何解？”
只是当他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百旗城出现了那贼人的行踪？”
黄宝山微笑点头。
“抓到了？”
黄宝山笑着摇头，“不曾。”
“那贼人什么来头，竟然能连续两次从黄老爷这般存在的手中逃脱？”县令此时都有些好奇了。
“小民亦不知...对了，县令大人，今日邀小民过来，却不见县丞大人身影，莫不是...”
县令惋惜道：“是啊，县丞已被本官斩杀。”
...这要是有外人在此旁听，怕不是得认为这两位都有些神经病了。
“原来如此。”黄宝山对此似乎没有什么意外，倒是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想来，那晴儿姑娘，并非如小民一开始想的那般...一时没忍住，将我儿金山化作血食时闹出了些动静，才引来衙门的查探。”
县令听到这里，满脸欣慰地赞道：“的确不是，而是被陈小兄弟误闯院中，正巧看到那晴儿姑娘想要吞食黄金山大公子，并侥幸斩杀之。”
话音落。
这座湖心亭变得冷清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宝山突兀的嗬嗬笑出声来。
“县令大人，我们难道要一直这般闲聊下去？”
此时的县令也一改先前的笑脸话家常的模样，面色一正，道：“最后一个问题，县城之内，还有几位生罗？又分别在哪里？”
常挂在黄宝山脸上的淡淡笑意也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冷清之色，“这是两个问题...不过，小民就用这两个问题当做，为县令大人黄泉路上的饯行礼物吧。”
话罢。
呼。
湖心亭内外猩风骤起。
同时一层屏障与湖心亭地板，甚至整座湖泊面上，都闪烁出一圈又一圈，覆盖繁奥铭文的阵图。
处于阵中的黄宝山长发飞舞，衣袍猎猎作响。
“如果只是县城本城的话，小人麾下还有一位生罗，至于在何处...自然替小民，镇守血池啊。”
另一边。
黄家大院，偏院小屋之中。
乔装成江湖游侠的陈彻，静静看着脚下阴暗的石阶。
石阶修凿的痕迹还很新，洞口也很大，足够五人并肩通行。
“...这处偏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陈彻挑眉，心中生疑。
按他的想法，如此兴师动众的翻修地窖，最后不仅没有安排仆役在此值守，还连洞口都不加以修饰一下？
找个什么东西遮盖一下也好啊。
“这只能证明，要么地窖内根本没什么古怪...要么，就是自信没人能发现古怪。”
陈彻盯着黑黝黝，仿似直抵深渊的石阶通道，心中认为应该是后者。
思索一阵，陈彻没有贸然进入，而是转身，飞也似的跃出黄家大院。
他要去寻邹汉升。
然后带着邹汉升一起探一探这地窖。
不过没有陈彻昨日那般离谱。
县令看着黄宝山轻描淡写的夹了一筷子鱼腥草喂入嘴中，慢慢咀嚼，随后竟还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大人为何不动筷？”黄宝山咽下嘴中鱼腥草，抬眸笑问。
县令呵呵一笑，当下也舀了一勺香菜粥，一边往嘴里喂，一边问了些并不应景的话。
“黄老爷啊，这几个月县里的失踪案一直令本官头疼，到如今也没有丝毫头绪呢...”
黄宝山也跟着舀了一勺香菜粥，闻言浅笑着点点头，“嗯，的确是小民所为。”
“哦？何故如此？”
“唉...”黄宝山轻叹一声，“还不是人间美味实在无法满足小民的口腹之欲，不得已为之...还望县令大人海涵呐。”
县令摇头失笑道：“哪里哪里，本官能理解，毕竟如黄老爷这般的存在，哪里能享受的了人间山珍...
不过，除了这些以外，黄老爷可识得县丞，和那晴儿姑娘？”
黄宝山咽下口中香菜粥，又为自己夹了几块皮蛋，神色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道：
“小民自然是识得的，并且，县丞大人可是为小民提供了不少有关那位陈小兄弟的行踪情报...”
县令抚须，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再问：“可本官有些不解，以黄老爷这般的存在，何必为了一个小小衙役费这般功夫？”
“县令大人有所不知呐...”黄宝山似有难言之隐，缓缓道出了许多让县令还有邹汉升等人苦恼了月余而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
谭家庄的惨案，就是他在背后操纵。
原因嘛，就和邹汉升还有县令自己猜测的一样，为了寻找某个贼人。
县令蹙眉，“那贼人有何特殊？”
“县令大人可曾听闻过玄阴宝珠？”黄宝山笑着反问，同时喂了一块皮蛋入口。
“不知。”县令很诚实的摇头，然后舀了一勺木姜子鱼汤。
黄宝山笑眯眯的看了县令一眼，“小民佩服大人的淡然，居然不开口追问。”
县令喝了一口鱼汤，似被此美味折服，答非所问的回道：“本官只在意其他的事，还请黄老爷继续为本官解惑。”
黄宝山点点头，“那便如此吧。”
谭家庄惨案之后，黄宝山也失去了那贼人的行踪，只得暂时按兵不动，借县丞继续查探。
后来便发生了牛检的失踪案。
黄金河为了脱罪，不停探知早先失踪案的细节，并用来伪造自己犯下的命案。
这一切都被黄宝山看在眼里，同时对黄金河也动了杀心。
原因有两个。
首先是黄金河曾无意间靠近过黄家大院内的工地。那个时候的黄宝山就为了防止万一，想要同另外三个黄家仆从一样，杖杀了他。
可这位‘黄宝山’毕竟成了黄家家主，自然不能真的因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就下令亲手杀了自己名义上的三子。
而联合陨都的那位黄大人，向县衙和县府施压，解救黄金河的举动，也是为了避嫌而已。
其二。
黄金河探知那些失踪案的细节，有可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得知黄宝山或者其余生罗的隐秘。
哪怕只为了万一，黄金河也还是得死。
“所以，那日衣冠冢附近的行罗...其实目标是截杀黄金河，而非陈小兄弟？”县令恍然。
黄宝山笑着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当小民得知我那河儿乃是被陈小兄弟所杀...
也为了防止我那河儿有可能...哪怕只是察觉到小民一丁点的秘密，并泄露给那位陈小兄弟...”
一口一个我那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人呢。
县令腹诽完，同时又颇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慨之意，接口道：“便有了那处堡垒附近行罗汇聚之事，不过，百旗城又何解？”
只是当他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百旗城出现了那贼人的行踪？”
黄宝山微笑点头。
“抓到了？”
黄宝山笑着摇头，“不曾。”
“那贼人什么来头，竟然能连续两次从黄老爷这般存在的手中逃脱？”县令此时都有些好奇了。
“小民亦不知...对了，县令大人，今日邀小民过来，却不见县丞大人身影，莫不是...”
县令惋惜道：“是啊，县丞已被本官斩杀。”
...这要是有外人在此旁听，怕不是得认为这两位都有些神经病了。
“原来如此。”黄宝山对此似乎没有什么意外，倒是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想来，那晴儿姑娘，并非如小民一开始想的那般...一时没忍住，将我儿金山化作血食时闹出了些动静，才引来衙门的查探。”
县令听到这里，满脸欣慰地赞道：“的确不是，而是被陈小兄弟误闯院中，正巧看到那晴儿姑娘想要吞食黄金山大公子，并侥幸斩杀之。”
话音落。
这座湖心亭变得冷清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宝山突兀的嗬嗬笑出声来。
“县令大人，我们难道要一直这般闲聊下去？”
此时的县令也一改先前的笑脸话家常的模样，面色一正，道：“最后一个问题，县城之内，还有几位生罗？又分别在哪里？”
常挂在黄宝山脸上的淡淡笑意也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冷清之色，“这是两个问题...不过，小民就用这两个问题当做，为县令大人黄泉路上的饯行礼物吧。”
话罢。
呼。
湖心亭内外猩风骤起。
同时一层屏障与湖心亭地板，甚至整座湖泊面上，都闪烁出一圈又一圈，覆盖繁奥铭文的阵图。
处于阵中的黄宝山长发飞舞，衣袍猎猎作响。
“如果只是县城本城的话，小人麾下还有一位生罗，至于在何处...自然替小民，镇守血池啊。”
另一边。
黄家大院，偏院小屋之中。
乔装成江湖游侠的陈彻，静静看着脚下阴暗的石阶。
石阶修凿的痕迹还很新，洞口也很大，足够五人并肩通行。
“...这处偏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陈彻挑眉，心中生疑。
按他的想法，如此兴师动众的翻修地窖，最后不仅没有安排仆役在此值守，还连洞口都不加以修饰一下？
找个什么东西遮盖一下也好啊。
“这只能证明，要么地窖内根本没什么古怪...要么，就是自信没人能发现古怪。”
陈彻盯着黑黝黝，仿似直抵深渊的石阶通道，心中认为应该是后者。
思索一阵，陈彻没有贸然进入，而是转身，飞也似的跃出黄家大院。
他要去寻邹汉升。
然后带着邹汉升一起探一探这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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