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豺狼
正当两人绕道的时候，另一个长脸汉子拦住了二人去路，身上也同样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看上去是之前那泼皮的同伙。
这伙泼皮非常专业，只找老人，孤儿寡母或者是落单之人下手。这个长脸泼皮早就注意到林飞这个奇怪的人了，不蓄须也没留发，皮肤白净，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虚弱不堪。看上去像是个肥羊。
“包袱”泼皮扬了扬棍子吐出两个字，轻蔑的瞥了二人一眼。狗子乖乖把包袱解下给他。林飞则不想给。书包对他至关重要，他在盘算用军刀能不能逼退这人。
那长脸泼皮满脸不耐烦。“你是想死不成？”打了一声呼哨就要喊人。林飞犹豫了一阵，长脸泼皮看他的神情，越发有恃无恐，上前一把抢过包袱。
林飞多日水米未进，自然抢不过他，被他拽的一个趔趄，趴倒在地上，啃了满嘴的土。
看着他这个糗样，长脸泼皮也再懒得浪费力气收拾他。“快滚”，泼皮朝着林飞啐了一口。转而去抢旁边的饥民。远处的其他泼皮见没人反抗也都停住脚步。
难道穿越之后还要当一个苟且的懦夫么？趴在地上的林飞，双手微微颤抖，内心某处在悸动。他感到心中无名火起，自遥远年代里带来的懦弱和麻木不仁让他羞愤。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泼皮更让他愤恨。
林飞起身，怔怔看看背朝他的泼皮。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他的目光慢慢变得坚定，握着瑞士军刀的手也不再颤抖。“无法狠心向饥民下手，那只能抢你了，算你倒霉。”林飞在心中这样说服自己。
林飞悄没声息的从背面靠近这个泼皮。压低自己的脚步声，连呼吸也变得急促。那长脸泼皮还在恐吓着另一个饥民。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杀意。
近了，够近了，待林飞靠到泼皮身后的时候，杀鸡都杀不利索的林飞爆发出了平生最快的手速。用瑞士军刀猛捅泼皮腹部。长脸泼皮都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一声哀嚎，使尽浑身力气撞飞了林飞，躺倒在地上。林飞捂着被撞的地方艰难爬了起来。
狗子冲上前来，从倒地泼皮的身上拎起包着书包的包袱，顺手又捞了两个包袱。冲着林飞高呼“快跑”。
林飞抬眼看去，其他几个挂满包袱的泼皮，刚反应过来，正扬着棍子赶来。
他赶忙跟上狗子，两人往西北方向飞奔而去。身后的泼皮纷纷追了上来。
澄城县境内西北，大部分是山谷，有座山是西北沿线的高处，唤做壶梯山。
狗子对此处似乎颇为熟稔。七拐八绕之后。居然摆脱了泼皮。两人窝在一个山坳里歇脚，狗子往回看了半天见没人追过来。而林飞瘫倒在地上，感觉刚才这波逃命透支了小命。
“大哥，你真是狠人啊”。不知不觉，狗子改了对林飞的称呼。
“赳赳老秦，废什么话。”林飞喘着粗气答道。狗子翻翻白眼。
林飞翻了翻另外那两个包袱，其中一个里面有些黑乎乎不知道用什么食材做的杂粮窝头。另一个里面有个水囊。分了几个窝头给狗子，两人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林飞及时控制自己全部吃完的冲动，饿狠了的人不能吃太饱，得慢慢温养。
两个人吃饱喝足了，总算感觉又活了过来。
林飞默默开始思考下一步的打算，澄城县肯定是要去的。一般这种仗势欺人的泼皮都和城里的胥吏有些联系。稳妥期间，先看看风头，躲个几天再进县城。下一步，要把书包里那件东西换成钱。确保能填饱肚子再说。
天色渐暗，为了预防被泼皮寻仇，两人不敢生火，轮流休息。疲惫了一天，林飞的眼睛不断打架。临睡前他把瑞士军刀交给狗子，嘱咐他夜半喊醒自己换班。
狗子悄声接过军刀，目光闪动。他看看背朝自己毫无防备的林飞。这人给他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那是首次有人把他当一个人的感觉。
狗子用手摩试了一下军刀，上面传来冰冷的质感。
“很久不见这样的好人了啊，可是这世道，好人是活不下去的啊...”
……
深夜里，熟睡的林飞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中涌出，他猛然惊醒，坐起身来。守夜的狗子已经酣睡，明月高悬，远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嗥叫声。
是狼！，林飞惊出一身冷汗，他赶忙喊醒狗子，取过了瑞士军刀。“快，我们要架火，找些柴火来”，林飞急切的冲狗子喊道。
两个人匆匆在周围捡了些干燥的木枝。堆在巨石后的避风处，林飞撕下乞丐装的一条布，迅速掏出兜里打火机引燃，点燃了这些柴火。
火光升起，林飞背靠巨石，有了些许安全感。幽幽的，在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出现了几双黄绿色的光芒，在缓缓靠近，那是狼的眼睛。
虽然光线昏暗，借着月光，林飞还是看到这些野狼的毛发都是油光锃亮的。林飞曾听家中的老人说过，灾年的野兽皆该杀，因为但凡食肉的，很可能已经吃过倒毙在路边的人尸。野兽这种生物，吃过人肉就会变得异常危险。
几只野狼行到跟前，似乎是畏惧火的天性，并没有直扑而来。低着头颅，夹着尾巴，冲着两人龇牙，发出低声的嘶嚎，这是标准的恐吓姿势。幽幽的目光望着两人，像是望着一顿新鲜大餐。
狗子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后退。而野狼也步步前进紧逼。林飞挺上前来，把狗子护在身后。冲着野狼亮出瑞士匕首，直视它的眼睛。
狼有铜头、铁背、豆腐腰的说法，林飞紧盯着狼的腰。一旦它起跳，就从侧面或者下方给它几刀。大不了同归于尽，要是气势一弱就会被狼群群扑而上，他这样想着。身体压低，又往前探了一步。
野狼盯着燃烧的火光和刀刃的寒光，有些畏惧，对峙良久。还是缓缓倒退着离开了。林飞长吁一口气。
缓过劲来，狗子对着林飞呐头就拜，“大哥，你真是神仙般的人物，请收下小弟！”那个打火机比最好的火镰还好使。还有那把军刀，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能掌握的利器。这对狗子来说无异于天上的宝贝。
这些东西都让狗子彻底折服，起先的心思早就不敢再想了。
收个机敏的小弟似乎也不错。林飞把他扶起来，“好，以后但凡有我一口饭吃，少不了你的”。折腾大半晚，早就筋疲力尽，也懒的再多解释。至天明他才昏昏睡去。
这伙泼皮非常专业，只找老人，孤儿寡母或者是落单之人下手。这个长脸泼皮早就注意到林飞这个奇怪的人了，不蓄须也没留发，皮肤白净，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虚弱不堪。看上去像是个肥羊。
“包袱”泼皮扬了扬棍子吐出两个字，轻蔑的瞥了二人一眼。狗子乖乖把包袱解下给他。林飞则不想给。书包对他至关重要，他在盘算用军刀能不能逼退这人。
那长脸泼皮满脸不耐烦。“你是想死不成？”打了一声呼哨就要喊人。林飞犹豫了一阵，长脸泼皮看他的神情，越发有恃无恐，上前一把抢过包袱。
林飞多日水米未进，自然抢不过他，被他拽的一个趔趄，趴倒在地上，啃了满嘴的土。
看着他这个糗样，长脸泼皮也再懒得浪费力气收拾他。“快滚”，泼皮朝着林飞啐了一口。转而去抢旁边的饥民。远处的其他泼皮见没人反抗也都停住脚步。
难道穿越之后还要当一个苟且的懦夫么？趴在地上的林飞，双手微微颤抖，内心某处在悸动。他感到心中无名火起，自遥远年代里带来的懦弱和麻木不仁让他羞愤。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泼皮更让他愤恨。
林飞起身，怔怔看看背朝他的泼皮。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他的目光慢慢变得坚定，握着瑞士军刀的手也不再颤抖。“无法狠心向饥民下手，那只能抢你了，算你倒霉。”林飞在心中这样说服自己。
林飞悄没声息的从背面靠近这个泼皮。压低自己的脚步声，连呼吸也变得急促。那长脸泼皮还在恐吓着另一个饥民。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杀意。
近了，够近了，待林飞靠到泼皮身后的时候，杀鸡都杀不利索的林飞爆发出了平生最快的手速。用瑞士军刀猛捅泼皮腹部。长脸泼皮都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一声哀嚎，使尽浑身力气撞飞了林飞，躺倒在地上。林飞捂着被撞的地方艰难爬了起来。
狗子冲上前来，从倒地泼皮的身上拎起包着书包的包袱，顺手又捞了两个包袱。冲着林飞高呼“快跑”。
林飞抬眼看去，其他几个挂满包袱的泼皮，刚反应过来，正扬着棍子赶来。
他赶忙跟上狗子，两人往西北方向飞奔而去。身后的泼皮纷纷追了上来。
澄城县境内西北，大部分是山谷，有座山是西北沿线的高处，唤做壶梯山。
狗子对此处似乎颇为熟稔。七拐八绕之后。居然摆脱了泼皮。两人窝在一个山坳里歇脚，狗子往回看了半天见没人追过来。而林飞瘫倒在地上，感觉刚才这波逃命透支了小命。
“大哥，你真是狠人啊”。不知不觉，狗子改了对林飞的称呼。
“赳赳老秦，废什么话。”林飞喘着粗气答道。狗子翻翻白眼。
林飞翻了翻另外那两个包袱，其中一个里面有些黑乎乎不知道用什么食材做的杂粮窝头。另一个里面有个水囊。分了几个窝头给狗子，两人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林飞及时控制自己全部吃完的冲动，饿狠了的人不能吃太饱，得慢慢温养。
两个人吃饱喝足了，总算感觉又活了过来。
林飞默默开始思考下一步的打算，澄城县肯定是要去的。一般这种仗势欺人的泼皮都和城里的胥吏有些联系。稳妥期间，先看看风头，躲个几天再进县城。下一步，要把书包里那件东西换成钱。确保能填饱肚子再说。
天色渐暗，为了预防被泼皮寻仇，两人不敢生火，轮流休息。疲惫了一天，林飞的眼睛不断打架。临睡前他把瑞士军刀交给狗子，嘱咐他夜半喊醒自己换班。
狗子悄声接过军刀，目光闪动。他看看背朝自己毫无防备的林飞。这人给他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那是首次有人把他当一个人的感觉。
狗子用手摩试了一下军刀，上面传来冰冷的质感。
“很久不见这样的好人了啊，可是这世道，好人是活不下去的啊...”
……
深夜里，熟睡的林飞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中涌出，他猛然惊醒，坐起身来。守夜的狗子已经酣睡，明月高悬，远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嗥叫声。
是狼！，林飞惊出一身冷汗，他赶忙喊醒狗子，取过了瑞士军刀。“快，我们要架火，找些柴火来”，林飞急切的冲狗子喊道。
两个人匆匆在周围捡了些干燥的木枝。堆在巨石后的避风处，林飞撕下乞丐装的一条布，迅速掏出兜里打火机引燃，点燃了这些柴火。
火光升起，林飞背靠巨石，有了些许安全感。幽幽的，在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出现了几双黄绿色的光芒，在缓缓靠近，那是狼的眼睛。
虽然光线昏暗，借着月光，林飞还是看到这些野狼的毛发都是油光锃亮的。林飞曾听家中的老人说过，灾年的野兽皆该杀，因为但凡食肉的，很可能已经吃过倒毙在路边的人尸。野兽这种生物，吃过人肉就会变得异常危险。
几只野狼行到跟前，似乎是畏惧火的天性，并没有直扑而来。低着头颅，夹着尾巴，冲着两人龇牙，发出低声的嘶嚎，这是标准的恐吓姿势。幽幽的目光望着两人，像是望着一顿新鲜大餐。
狗子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后退。而野狼也步步前进紧逼。林飞挺上前来，把狗子护在身后。冲着野狼亮出瑞士匕首，直视它的眼睛。
狼有铜头、铁背、豆腐腰的说法，林飞紧盯着狼的腰。一旦它起跳，就从侧面或者下方给它几刀。大不了同归于尽，要是气势一弱就会被狼群群扑而上，他这样想着。身体压低，又往前探了一步。
野狼盯着燃烧的火光和刀刃的寒光，有些畏惧，对峙良久。还是缓缓倒退着离开了。林飞长吁一口气。
缓过劲来，狗子对着林飞呐头就拜，“大哥，你真是神仙般的人物，请收下小弟！”那个打火机比最好的火镰还好使。还有那把军刀，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能掌握的利器。这对狗子来说无异于天上的宝贝。
这些东西都让狗子彻底折服，起先的心思早就不敢再想了。
收个机敏的小弟似乎也不错。林飞把他扶起来，“好，以后但凡有我一口饭吃，少不了你的”。折腾大半晚，早就筋疲力尽，也懒的再多解释。至天明他才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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