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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以锤服人

    还没喘口气,从外返回的狗子进入县衙,低声向林飞报告。县城内之前逃跑的黑脸正在四处作乱。林飞连连咒骂。

    他并不知道这些作乱的黑脸中,有不少本就是被饥荒逼的正在挪窝的山匪,这年头敢造反的胆大之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林飞万万没想到,首次举事最大的麻烦居然是自己召集的这些黑脸。

    留了狗子看守县衙,林飞和种光道带着众黑脸出发。为了再次区分敌我,林飞让自己带领的黑脸在胳膊上绑一块白布。

    此时天已擦黑,那些逃跑的黑脸裹挟着少部分饥民,正在四处劫掠。还有之前抢林飞包袱的泼皮无赖,见城中大乱,也四处活动起来。

    大户人家有家丁看家护院,他们不敢招惹。专挑一些小户中产下手,踹开房门,逼问户主,抢走一切值钱的东西。杀人灭口,还放火烧屋。

    饱暖思淫欲,也有贼人扛走女子,随便踹开一间屋子就要行不轨之事。如果几人同时发现了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甚至内讧争抢起来。

    乌云遮住了月亮,老天似乎闭上了眼。黑夜掩盖了罪恶。

    大火熊熊燃烧,火光在林飞脸上幻灭,空气中散发着焦糊的味道,远处的哀嚎声传入他的耳中。望着眼前场景,他不断自语,“我们不是流寇。这绝不是我要的结果。”

    林飞只觉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朝着种光道和其他黑脸大吼。“这些作乱的黑脸,见一个,砍一个。不要留手”他已经认清楚了,这年头为了维持纪律只能靠砍脑袋。

    众人轰然应是,尤其是种光道,他本就嫉恶如仇,见不得这些盗匪做派。

    众人从县衙杀出。由林飞和种光道两个壮汉开路,林飞带的黑脸们有从巡检弓兵处缴获的腰刀,也算的上鸟枪换炮。

    他们当先找到一个三进的院子里。听声音,此处应该是最大的一股贼人。众人也不喊话,进去举刀就砍。作乱的黑脸不是对手,很快被当场砍翻。有作乱的黑脸跪地哀嚎求饶。种光道理也不理,坚持以锤服人,送他上路。

    此时还有小股贼人在民居中劫掠。天色渐暗,找寻的很困难,只能听声音搜寻。古人营养不良,大多都是夜盲,举火也看不了多远。只能由林飞带头逐个解决。

    待全部消灭了这些贼人,林飞招呼众人提水救火。那些躲在家中百姓见有人救火,纷纷上街帮手,毕竟这火势连片也威胁着他们自己的家当。忙活到半夜终于将火势扑灭。

    隔日,林飞又带着黑脸,收敛了城内尸首。无论饥民黑脸泼皮,全部在城外挖坑下葬。三月的天气虽然阴冷,但疫病防范的要求林飞还是懂的。澄城县居民见无人再行劫掠。也安定下来。

    林飞带着黑脸把那张知县的府邸仔细搜了一遍,又查看各仓各库。澄城县银库还有些库存。林飞先安排狗子带几个黑脸找一些独轮车。把细软全部打包装车。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这事他交给其他人还真不放心,只能狗子去。

    接下来是招兵买马,林飞的家底太薄,没有尝试在饥民中继续招人。为了扩大人手,林飞让种光道带人去把澄城县监狱打开。此时里面关押的多是欠税的里长和贫农。被严刑拷打的苦哈哈跟官府苦大仇深,是再好不过的兵员。林飞简单动员一番,饥民们果然反响热烈。黑脸队伍又扩充至四十人。

    其他犯事进去的人犯个个身怀绝技,说话又好听。但是林飞一个都不敢收,他被之前作乱的黑脸坑怕了。把这些人继续关在监狱里面了事。

    壮大了队伍,还需要进行管理。林飞回顾这首次举事。黑脸们不听指挥,临阵逃跑,作战意识低劣,只是一群莽夫罢了。林飞跟这些饥民并不熟悉,也做不到知根知底,要想组织,第一步就得分设人手管理。

    林飞琢磨了一会,找了众黑脸中最强壮的两人任命为队长,这年头拳头大就是硬实力。这两人分别是当过蒲城衙役的杨发和干过木匠的澄城本地人郑彦夫。

    再加上铁匠种光道,三个队长,一队十人,再由狗子领着剩下的体弱之人作为一队辅兵,负责后勤。林飞要求这些队长记住本队人的名字。

    林飞再次向众人重申要求,明确禁止打砸抢烧等零元购行为,违者,斩!

    有新入伙的苦哈哈不解,不抢吃啥啊?

    林飞坐在地上,先表明了缴获归公,统一分配的原则。又重重起誓一定会让众人吃饱饭。

    最后向众人诉说不能抢掠的缘由。“我们大家伙谁不是贫穷的苦哈哈。如果我们也强抢民女,乱抢一通,那和官府的鹰犬豺狼还有什么区别?!!!我们起事的意义又在哪里?!”

    林飞喊的义愤填膺。而饥民们听的懵懵懂懂。他们大部分是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懂什么天下大义,他们只是想吃饱饭。林老大说不要作奸犯科,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听从就是了。

    这伙人大部是本地人,有乡情在。林飞明言在先,再加上种光道以锤服人。终于避免了烧杀劫掠的情况。

    演讲完毕。林飞却想到了更多,他要建立的不是流寇。那眼下首先要做的还是保证钱粮,要是没饭吃根本就不可能保持部队纪律。老大要是不带队伍开张,弟兄们脸都饿绿了,谁还跟老大混,指不定背后一发暗箭送他重新投胎。

    眼下这四十人要吃饭,而自己手中并无多少存货。现在粮价贵的离谱,去买才是冤大头,林飞又不是傻瓜。不抢穷苦百姓是原则,为富不仁的大户还是要抢的。

    如此这般,林飞理直气壮的想到“那只能苦一苦这些大户了。”

    ……

    历史上,早期造反的农民,心中想的也只是吃饱饭。但是攻破县衙,见识了朱门后的奢靡生活。仅仅一墙之外遍地的饥民在嚼木屑,咽观音土,还要时刻提心吊胆免得成了他人盘中之食。这一切让农民们感觉自己的生命还不如猪狗。

    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只想着杀他个人头滚滚,抢他个盆满钵满。一无所有的农民们也只有抢掠富裕的缙绅大户才能存活下去。他们举起屠刀裹挟民众,不断流动劫掠。

    究其原因,早期的农民军没有根据地,不事生产,没有纪律,也没有明确的目标。

    到中后期农名军试图建立政权时,军纪才大为好转。当然其中也有真正的好汉,如李闯王曾提出“杀一人如杀我父,淫一人如淫我母!”且不管怎样,农名军都比那些杀良冒功、借老乡头一用的官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