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士为知己者死
逃？
往哪逃？！
当李树感受到公孙大娘的威压，第一时间就试图挣脱那种束缚，夺路而逃。
但他离开素心院，才发现青天之上，公孙大娘恍若无边无际，任他如何躲闪都无济于事。
如影随形！
公孙大娘捧旨缓行，自然有恃无恐，一双细小的眼睛盯着地面上的蝼蚁。
跑？
你能跑哪里？
突然，他停下了，似乎在看着自己。
同时，有一位黑脸印月的老人匆匆赶来，挡在了公孙大娘的前路，好言相劝：“公孙，莫要自误。”
“滚开，他敢杀我儿子，凭什么我不能杀他？”
“小辈之间，各凭本事，生死自负，你岂能插手，叫天下人耻笑。”
“我一介女流，不怕被耻笑。”
黑面老人还想说话，就见持枪老人冷声道：“让她出手，我早就想领教名家手段了。”
黑甲将军拎着一杆枪，啥也不干，就盯着她。
公孙大娘倒也不怕，高举圣旨：“韩老贼，你敢杀我？”
哪料黑甲将军视若无睹，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忌讳：“手持免死金牌之人，我都照杀不误，何况你个小小圣旨？！”
公孙大娘心头一紧。
旁人不知他的杀性，她身为名家在京最大话事人岂能不知？
“韩老贼，今日不同往日，你若真敢杀我，大宋容不下你。”
不曾想，对方竟一挺枪头，直指她的眉心：“你要不要试试，我现在就敢杀你。”
哪怕对方未曾动手，公孙大娘光是闻声就不由得倒退。
此时，宫装女子再次出现：“韩公，高太后有请。”
黑面印月的老人眉头一皱。
黑甲将军横枪一指女子：“老子不去，她能奈我何？”
宫装女子笑而不语。
公孙大娘心头一沉。
就在这时，有一支玉簪从天而降，精准无误地落在黑甲将军的头顶。
“你家祖宗当年都奈何不得我，就凭你也敢跟我撒野？”
他持枪冲天而起，一道寒光径直迎上玉簪。
此时，宫装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兀地杀到他的面前，横剑一抹。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杀他。”
黑面老人勃然大怒，单手伸出，仿佛使天地都为之一滞，隔空掐住那一把剑，轻轻一捏。
“好剑，这都不碎。”
黑面老人似乎常常捏碎东西，见捏不碎软剑，忍不住夸赞一声，然后就随手向上一抽，仿佛抽出宫装女子的什么东西，笑道：“念你初犯，罪不至死，叫你去人间走一遭。”
砰！
宫装女子悄无声息地坠落人间，面色阴沉，体内气血竟宛若凡胎，难以运转。
“好你个包公，这仇我记下了。”
这时，宫装女子心头忽生凶兆。
只听一道阴沉的笑声传来：“当年扬言要灭我道统的人中似乎也有你吧。”
宫装女子大惊失色：“你怎么还没死？”
“我怎么能死？你们这些人都好好的活着，我当然不能死。”
这人缓缓靠近了她：“你觉得我该怎么报复你才好？”
“你不要过来，我可是太后身边的人。你敢动我，太后必定诛你九族。”
“九族？那也得我还有才行。”
这人伸手抓住她的肩头，一手挑起她的下颚，轻轻一抹，就抹去那张平平无奇的面皮，露出一张惊世骇俗的女子容颜。
世有女子，倾城之容。
哪怕百岁，依旧倾城。
这人见着他，都不由得失了神，连连夸赞。
“难怪当年太后要不择手段将你沉船，实在是我见犹怜。”
她哼了一声。
其音，可沁人心脾，如沐春风。
“你到底想干嘛？”
她察觉到他似乎在做什么，仿佛在重新洗礼她的面皮筋骨。
“美人在骨，不在颜，所以我替你稍稍变动了下。”
此时，有一波涛汹涌的女子缓缓走来，正是王相府中的童颜。
这人看了她一眼，笑道：“不错，不错，他果真收了你的元阴，倒不是迂腐之徒。”
女子骇然失色，以至于波涛更汹涌。
她从来不知自己失了身。
“蠢货，你真当自己值得他花费心思宠你吗？”
这人察觉到她的脸色，忽地转过身，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生而知之，天纵奇才，文坛巨匠，武道新星，帝王宠臣，无论哪点都是你求之不得的福缘，你懂不懂？”
女子惊愕地摸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往日亲如生父的师尊，今个为何大发雷霆？
“师父，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辜负了为师对你的信任。”
女子不明所以，泫然欲泣。
这人冷冷地看着她：“他是为师此生唯一的知己，而我除了你，其实再无什么珍贵的东西。”
士为知己者死。
他唯一能想到的好东西，大概就只有眼前的她。
她懵懵懂懂。
“颜儿，为师当年入宫，其实功力尽散，到了如今已命不久矣，是他的剑舞令为师短暂重回巅峰。”
她恍然大悟。
师父欠他一条命。
她就该把自己给他，用来偿还师父的一条命。
“你是不是觉得为师要拿你还他的恩情？”
她点了点头。
“为师几时这般不看重你？”
她疑惑不解。
“为师当初自知命不久矣，就已听闻方仲永的美名，于是便想把你托付给他，这才恰好出宫要去见他，刚好见到了对方的剑舞。”
她愕然抬头。
“颜儿，为师如今不敢奢望于你再去亲近他，唯恐你真伤了他和我的情谊，所以你可愿替为师入宫一趟？”
“师父，我……”
“不必多言，愿或不愿，你尽管说。”
“师父，我愿意。”
这人欣慰一笑，上前揉搓她的面相。
宫装女子见她，瞬间变得惊恐万状。
“妖人，你敢……”
这人封住他的口识，让她说不出话，这才对徒儿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太后身边的第一宫女，知否？”
“弟子明白，但她的修为？”
“我要你以方仲永为观想，融合武道意志，可否？”
童颜犹豫不决。
这人忽面生凄凉。
童颜当即痛下决心，心生方仲永，则一日五品。
“师父，我居然五品了。”
但也就在这一刻，她分外感受到素心院那朝夕相处的熟悉气息。
“师父，王元素竟也和我同源同心。”
这人见怪不怪，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你是我合欢宗圣女，心法自然是我合欢宗妙法，岂是区区王家小姐所能比。”
“只要方仲永跻身六品，你再去和他性命双修，自然会明白王元素和你的差距。”
五品，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门槛。
凡有大意志大信念大决心之人，都可跻身五品。
但六品，将不只是看武夫的信念，更看武夫的造化。
说罢，这人心生一计，走近宫装女子：“我这徒儿悄然离开，恐怕会惹得王相猜疑，索性就由你去替她为奴为婢吧。”
“妖人，你敢？！”
这人哈哈大笑：“我一无后之人，有何不敢？”
于是，他再次捏骨画相，直至天衣无缝，这才猛地一掌拍在她的眉心：“既然你当初那么想灭我道统，今天我就让你成为我道统的门徒。”
童颜眼看师父气息不断涌入对方的体内，连忙出声劝阻。
不料，他却如释重负地笑道：“她体内的圣宗功力越强，则魅力越大，体内的圣宗心法也越旺盛，到时她只要见着他，就仿佛雌雄相见，忍不住地想要与他双修。”
“哈哈，可惜我看不到她苏醒的那天模样了。”
他望着李树所在的方向，阖然长逝：“士为知己者死。”
往哪逃？！
当李树感受到公孙大娘的威压，第一时间就试图挣脱那种束缚，夺路而逃。
但他离开素心院，才发现青天之上，公孙大娘恍若无边无际，任他如何躲闪都无济于事。
如影随形！
公孙大娘捧旨缓行，自然有恃无恐，一双细小的眼睛盯着地面上的蝼蚁。
跑？
你能跑哪里？
突然，他停下了，似乎在看着自己。
同时，有一位黑脸印月的老人匆匆赶来，挡在了公孙大娘的前路，好言相劝：“公孙，莫要自误。”
“滚开，他敢杀我儿子，凭什么我不能杀他？”
“小辈之间，各凭本事，生死自负，你岂能插手，叫天下人耻笑。”
“我一介女流，不怕被耻笑。”
黑面老人还想说话，就见持枪老人冷声道：“让她出手，我早就想领教名家手段了。”
黑甲将军拎着一杆枪，啥也不干，就盯着她。
公孙大娘倒也不怕，高举圣旨：“韩老贼，你敢杀我？”
哪料黑甲将军视若无睹，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忌讳：“手持免死金牌之人，我都照杀不误，何况你个小小圣旨？！”
公孙大娘心头一紧。
旁人不知他的杀性，她身为名家在京最大话事人岂能不知？
“韩老贼，今日不同往日，你若真敢杀我，大宋容不下你。”
不曾想，对方竟一挺枪头，直指她的眉心：“你要不要试试，我现在就敢杀你。”
哪怕对方未曾动手，公孙大娘光是闻声就不由得倒退。
此时，宫装女子再次出现：“韩公，高太后有请。”
黑面印月的老人眉头一皱。
黑甲将军横枪一指女子：“老子不去，她能奈我何？”
宫装女子笑而不语。
公孙大娘心头一沉。
就在这时，有一支玉簪从天而降，精准无误地落在黑甲将军的头顶。
“你家祖宗当年都奈何不得我，就凭你也敢跟我撒野？”
他持枪冲天而起，一道寒光径直迎上玉簪。
此时，宫装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兀地杀到他的面前，横剑一抹。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杀他。”
黑面老人勃然大怒，单手伸出，仿佛使天地都为之一滞，隔空掐住那一把剑，轻轻一捏。
“好剑，这都不碎。”
黑面老人似乎常常捏碎东西，见捏不碎软剑，忍不住夸赞一声，然后就随手向上一抽，仿佛抽出宫装女子的什么东西，笑道：“念你初犯，罪不至死，叫你去人间走一遭。”
砰！
宫装女子悄无声息地坠落人间，面色阴沉，体内气血竟宛若凡胎，难以运转。
“好你个包公，这仇我记下了。”
这时，宫装女子心头忽生凶兆。
只听一道阴沉的笑声传来：“当年扬言要灭我道统的人中似乎也有你吧。”
宫装女子大惊失色：“你怎么还没死？”
“我怎么能死？你们这些人都好好的活着，我当然不能死。”
这人缓缓靠近了她：“你觉得我该怎么报复你才好？”
“你不要过来，我可是太后身边的人。你敢动我，太后必定诛你九族。”
“九族？那也得我还有才行。”
这人伸手抓住她的肩头，一手挑起她的下颚，轻轻一抹，就抹去那张平平无奇的面皮，露出一张惊世骇俗的女子容颜。
世有女子，倾城之容。
哪怕百岁，依旧倾城。
这人见着他，都不由得失了神，连连夸赞。
“难怪当年太后要不择手段将你沉船，实在是我见犹怜。”
她哼了一声。
其音，可沁人心脾，如沐春风。
“你到底想干嘛？”
她察觉到他似乎在做什么，仿佛在重新洗礼她的面皮筋骨。
“美人在骨，不在颜，所以我替你稍稍变动了下。”
此时，有一波涛汹涌的女子缓缓走来，正是王相府中的童颜。
这人看了她一眼，笑道：“不错，不错，他果真收了你的元阴，倒不是迂腐之徒。”
女子骇然失色，以至于波涛更汹涌。
她从来不知自己失了身。
“蠢货，你真当自己值得他花费心思宠你吗？”
这人察觉到她的脸色，忽地转过身，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生而知之，天纵奇才，文坛巨匠，武道新星，帝王宠臣，无论哪点都是你求之不得的福缘，你懂不懂？”
女子惊愕地摸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往日亲如生父的师尊，今个为何大发雷霆？
“师父，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辜负了为师对你的信任。”
女子不明所以，泫然欲泣。
这人冷冷地看着她：“他是为师此生唯一的知己，而我除了你，其实再无什么珍贵的东西。”
士为知己者死。
他唯一能想到的好东西，大概就只有眼前的她。
她懵懵懂懂。
“颜儿，为师当年入宫，其实功力尽散，到了如今已命不久矣，是他的剑舞令为师短暂重回巅峰。”
她恍然大悟。
师父欠他一条命。
她就该把自己给他，用来偿还师父的一条命。
“你是不是觉得为师要拿你还他的恩情？”
她点了点头。
“为师几时这般不看重你？”
她疑惑不解。
“为师当初自知命不久矣，就已听闻方仲永的美名，于是便想把你托付给他，这才恰好出宫要去见他，刚好见到了对方的剑舞。”
她愕然抬头。
“颜儿，为师如今不敢奢望于你再去亲近他，唯恐你真伤了他和我的情谊，所以你可愿替为师入宫一趟？”
“师父，我……”
“不必多言，愿或不愿，你尽管说。”
“师父，我愿意。”
这人欣慰一笑，上前揉搓她的面相。
宫装女子见她，瞬间变得惊恐万状。
“妖人，你敢……”
这人封住他的口识，让她说不出话，这才对徒儿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太后身边的第一宫女，知否？”
“弟子明白，但她的修为？”
“我要你以方仲永为观想，融合武道意志，可否？”
童颜犹豫不决。
这人忽面生凄凉。
童颜当即痛下决心，心生方仲永，则一日五品。
“师父，我居然五品了。”
但也就在这一刻，她分外感受到素心院那朝夕相处的熟悉气息。
“师父，王元素竟也和我同源同心。”
这人见怪不怪，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你是我合欢宗圣女，心法自然是我合欢宗妙法，岂是区区王家小姐所能比。”
“只要方仲永跻身六品，你再去和他性命双修，自然会明白王元素和你的差距。”
五品，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门槛。
凡有大意志大信念大决心之人，都可跻身五品。
但六品，将不只是看武夫的信念，更看武夫的造化。
说罢，这人心生一计，走近宫装女子：“我这徒儿悄然离开，恐怕会惹得王相猜疑，索性就由你去替她为奴为婢吧。”
“妖人，你敢？！”
这人哈哈大笑：“我一无后之人，有何不敢？”
于是，他再次捏骨画相，直至天衣无缝，这才猛地一掌拍在她的眉心：“既然你当初那么想灭我道统，今天我就让你成为我道统的门徒。”
童颜眼看师父气息不断涌入对方的体内，连忙出声劝阻。
不料，他却如释重负地笑道：“她体内的圣宗功力越强，则魅力越大，体内的圣宗心法也越旺盛，到时她只要见着他，就仿佛雌雄相见，忍不住地想要与他双修。”
“哈哈，可惜我看不到她苏醒的那天模样了。”
他望着李树所在的方向，阖然长逝：“士为知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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