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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龙女祭天,任意门开

    “吕公,你确定那骑鹿女妖在此?”

    包公运转眉心月,照应十里黄河,清楚可见泥沙之下,唯独不见骑鹿女妖。

    吕公挑了挑眉:“三十年前,此地有桃花园,生机勃勃,怎个今日全无生机?”

    包公顿觉惊奇,眉心月陡然射出一道月光,照耀十里黄河,失声叫道:“竟有人毁了此地河神庙宇,坏我大宋河道安宁。”

    魏国公勃然大怒:“我大宋河神十里一庙,百里一隍,怎会无人入京上报此事?”

    韩公一挺长枪,寒光阵阵:“包公,且看是谁人作妖,待我去挑了它。”

    包公当即运转眉心月,照耀十里黄河,只见岁月在其眼中如江流奔涌,幕幕往事重现眼中,忽然有一道流光骤放异彩。

    包公忽地口吐鲜血:“有八品强者曾出现于此。”

    韩公眉头一挑,纵身独去远方,而后再返回时,手里提着一方州牧。

    “老贼,吾乃朝廷坐镇一方的州牧,你敢动我,难道就不怕大宋诸老?”

    韩公给了他一巴掌:“聒噪。”

    州牧瑟瑟发抖。

    包公祭出虎头铡:“我且问你,此地河道哪年哪月哪日出现异象?”

    州牧胆颤心惊:“难道你们就是诸老?”

    包公点了点头。

    州牧立刻倒头就拜,口呼冤枉:“包公,有妖人祸乱我州,恳请诸老为我做主啊。”

    魏国公见包公心软,当即呵斥道:“我问你答,知否?”

    州牧连连点头。

    “此地何年何月何日有妖人作祟。”

    “十年前腊月初八,正值我大宋百姓祭祀河神。”

    “可知是哪方妖人?”

    “下官只知妖人作祟,不知来自何处。”

    “为何不上达天听?”

    “每每遣江湖人赴京,都无疾而终。”

    “朝廷中人呢?”

    州牧露出胸口,赫然是一只猩红的独目。

    吕公脱口而出:“百目大妖还没死?”

    韩公久在境外,不解地问道:“吕公,这百目大妖是何来历?”

    “此妖真实来历不详,只知太祖元年,天地阴阳失泰,它自千云山破山而出,腹生百目,摄走我大宋上百个村落百姓。”

    “太宗曾持天子剑寻它,因斩落妖首,这才告一段落。”

    此时,众人的目光落在魏国公的身上,只见他脸色铁青:“往事不可追问,当今之计,是找到骑鹿女妖。”

    州牧面色古怪,小声说道:“敢问诸老,可是要寻本地河神?”

    吕公惊讶道:“骑鹿女妖竟然是本地河神?”

    州牧果断点头。

    魏国公痛骂道:“吕易直,你色胆包天。”

    吕公嘀咕一声:“我又不知那骑鹿女妖竟然是本地河神。”

    此时,有位老者身披道袍,掐指一算:“合该此地河神有此姻缘。”

    下一刻,只见他脱下道袍,往滚滚东流的黄河骇浪一抛,而后将李树丢进水中:“请河神娘娘享用。”

    话音落下,就见一头白鹿自河水中一跃而出,驮起李树,一头钻入河底,消失不见。

    道人看了眼白鹿,点了点头:“诸位,咱们先去西夏边关,坐镇边境。”

    吕公嬉笑道:“好久没见她,甚为想念,不如你们先去?”

    韩公一把拽过他:“你先陪我去找那头大妖,待此事结束,再去边境。”

    魏国公点头应允:“韩公,务必小心,不得大意。”

    “魏国公大可放心,有吕易直在,大事无错。”

    魏国公一想也是如此,就领着诸老去了边境。

    此时,黄河底下,有一座水晶行宫。

    “主人,我已领来那方仲永。”

    白鹿驮李树入了行宫,将他小心放在珊瑚床上。

    这时,有身披薄纱的龙角女子缓缓走来,一掀珠帘,露出那一双倒竖的龙眸,灿若明火。

    “在这龙宫中,你大可显化真身,不必委屈自己。”

    白鹿急忙回道:“承蒙主人点化,奴婢才有机会显化灵智,是本相还是白鹿,都是随主人欢喜。”

    龙女不再劝言,挥手让他退下,这才褪去薄纱,来到他的身边,拨去他身上的衣服,怔怔地看着那熟悉的一叶印记,含情脉脉:“夫君,我已在此等候你千年了。”

    她趴在他的胸口,如小鸟依人。

    这时,李树身处太虚境内,武道意志使他心醒而身不醒,但感应到龙女出现,他这具肉身竟随之自动。

    下一刻,只见他以黄帝内经为主心法,催动其余六门心法,齐震龙女于水晶行宫,射千万精怪共眠。

    黄河之中,水面之上,有无数霞光跳出水面,再生造化功德,定河流急湍,稳两岸河提,生沃土十里,开桃花一片,绿青芽千万。

    这一日,阴阳交泰,万物得其所。天感人间,降磅礴大雨,滋润一方水土。

    足足三天,李树才感觉到精疲力尽,精元有损,神气亏空,跌落太虚,心有余悸道:“今日方知,许君蟒夫何其强也。”

    龙女痴笑,静静地趴在他的胸口,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李树抬起她的龙首,不知为何觉得似曾相识,伸手去抚摸她的龙角。

    龙女吃吃一笑:“夫君,我时日无多,恐怕不能陪你共度余生。”

    李树讶然:“堂堂龙女,寿元万载,怎么会不能陪我?”

    龙女指着天幕,恨恨道:“贼老天,不许夫妻团圆,遣那贼蜈蚣污了我的龙珠,断了我的庙宇传承,使我一身道行十不存一。”

    此时,水晶行宫摇摇欲坠。

    “白鹿,速来。”

    下一刻,白鹿乘水而来,乖巧地趴在床前。

    龙女吐出一枚半损的龙珠:“白鹿,吃了它。”

    白鹿不肯。

    “难道你想我于人间杳无音讯?”

    白鹿含泪吞珠。

    下一刻,就见白鹿骤生异象,显化龙首人身,身无寸缕,匍匐在地。

    龙女起身,挥泪斩断龙角,丢在白鹿面前:“吃了它。”

    白鹿不肯。

    “待我死后,你必要吃了我的身,吞了我的骨,万不可叫这世间卑贱的鱼虾坏了我的龙体。”

    “主人,我……”

    “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姐姐,虽然你年幼无知,但我知道你也是我那花心龙王老爹的种。”

    白鹿大吃一惊。

    龙女回头看了看李树,似乎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可手却不争气地颓然落下。

    “白鹿,我只求你日后好生侍奉我的夫君,如同侍奉我一般。”

    下一刻,这仅有一面之缘的龙女就匆匆落幕。

    白鹿呆立原地,泣不成声。

    李树忙起身冲上去,掏出胸口的蛟珠,试图塞入对方的口中,但龙女生机全无,任凭蛟珠在口,也毫无动静。

    “球球,能否救下龙女?”

    “龙女寿元已尽,生机尽失,纵然是大罗天仙也救不活她。”

    李树抱着她,不知为何,眼泪止不住地流。

    “球球,为什么我如此难受?”

    球球本不想回答,但任意门晃了晃,她这才挥了挥手:“我带你去见见过去的她吧。”

    下一刻,李树的护腕铁甲跳落在地面,化为一扇平平无奇的铁门。

    “请宿主牢记穿越要素,不可出手。”

    李树毫不犹豫,跨入那扇门。

    白鹿含泪吞下龙女,双眼骤然生出一双倒眸,如君临天下。

    “主人,我定会替你杀了百目大妖。”

    白鹿看了眼蛟珠,义无反顾地吞下它,然后就像是吃不够的饕餮,荤素不忌地将整座水晶行宫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