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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恶向胆边生

    “敕!”

    “噫——!!”

    时间流逝,荒地上的熊熊烈火包裹住恶灵,少女不断甩出符咒贴在恶灵身上,另一边的田中直树拿着手枪不断射击,每颗子弹上都刻印着咒文,直接在恶灵的胸膛爆炸开来。

    两人极为暴力的攻击之下,这只逃跑能力一流,杀伤能力不足的恶灵在几分钟后就被解决,随着一声惨叫化作灰烬,田中直树擦了擦因高温而流出的汗珠,叹气道:“终于解决……”

    “不对!”带着叶片发夹的女孩寒声道,“我的式神告诉它还活着。”

    “还活着?”

    田中直树突然想起那个收到信件的学生,顿时瞪大眼睛:“不好,那个少年有危险!”

    ……

    同一时间,上课中的浮图羽在两人彻底击败那个恶灵时突然间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他察觉到问题,但还没举手表示自己身体不舒服,便直接趴在书桌上昏迷过去。

    剩下的信纸从书包内爬出,飘到脖颈处想要控制浮图羽,可令这只恶灵没想到的是,恐怖的生命力直接将它余下的实体瞬间烧成飞灰!

    无人听见的惨叫声过后,信纸碎片化为灰烬粘在背部,承载它的实体消失,此时浮图羽趴在桌上,课堂上的数学老师见状只是微微皱眉,却没有去叫醒他。

    在众多老师的心中,浮图羽一直是个好学生,偶尔课堂上的小动作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成绩不掉下去,不打扰其他学生学习,一切好说。

    ……

    “呃,我这是在哪儿……”

    从昏迷中转醒,浮图羽撑着墙壁爬起来,发现这里仍旧是学校,只不过看外面的景象不是贵秀,他起身握紧手掌,环顾四周:

    “是那只恶灵做的吗?”

    来到陌生的环境,浮图羽保持警惕前进,面色坚毅但心中仍旧不断打鼓。

    突然间,一条条黑线从阴影中向他包裹而来,危急和害怕之下,浮图羽根本做不出什么反应,只能勉强举起手掌对抗。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些黑线在触碰到他身体时立即变成黑烟散去,完全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损伤。

    讶异的浮图羽看着身体,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在犹豫过后只得继续前进,很快听到远处的教室有声音发出。

    小心翼翼地往教室内看去,那里正有一男一女在进行交流,浮图羽瞧着两人和常人无异,只见男生对女生鞠躬道:

    “西泽爱同学,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高傲的女生看着闭眼的男孩露出讥笑,随即又很茶地装作羞涩的样子:“单单靠说也太没诚意了吧,同学,你就没有情书什么的?”

    “好!我明天就写给你!”

    听到这个回应,连名字都没被女同学记住的男同学面露喜色。

    这一幕结束之后,浮图羽四周的环境开始变化,梦境迅速转变到下一个场景,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恐怕是恶灵的记忆。

    这一幕中,名叫西泽爱的女生拿着情书站在满是同学的讲台上哈哈大笑,讥讽着写信的男同学,其他学生也露出令人屈辱的笑容。

    画面就此定格,思考着黑线为何直接消失的浮图羽回神,盯紧那个被嘲笑的人说道:“你就是这么变成灵的?”

    声音有些发颤,浮图羽猜测恶灵就是这个被嘲笑的男孩,他觉得既然恶灵没对他发起攻击,那就说明它别有所求。

    “不,那是我喜欢的人。”

    幽怨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浮图羽猛地回头,无人发现的角落处有位带着眼镜的不起眼女孩,相对于那些背景板似的模糊学生,这个女孩有着完整的形象,甚至比西泽爱更完整。

    “原来你才是正主,为什么给我看这个东西?”浮图羽心跳加速,完全搞不懂恶灵的想法。

    诅咒信的本体、这个不起眼女孩挥了挥手,四周景色逐帧变化,浮图羽看见了那之后的事情,男孩在那次事件后开始被所有人霸凌,终于不堪受辱跳楼,目前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面前的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能够化身恶灵的办法,用自己的血写给之前那个女生诅咒信后,直接自杀而死。

    简单来说就是为爱报仇的戏码吧,可惜的是最后似乎失控了。

    坐在病床边,恶灵低声说道:“那两个驱魔人将我打碎的时候,也让我恢复了神智,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在死前希望再看看智君,希望您能帮助我完成这个愿望。”

    听到这句话,浮图羽在一瞬间思考了很多事情,没有立即答应这个恶灵,闭上眼睛伸手,突然间,一双铁拳套包裹住他的双手!

    “原来如此,这里是我的梦境啊……”

    浮图羽露出了然的神色,看向依旧“悲伤”的恶灵道:“让我猜猜你现在的情况——实际上你是因为打不过我,才向我投降并说出愿望,以此拖延时间吧。”

    刚一进入这个梦境时,浮图羽便有所察觉,自己似乎能控制某些东西,只不过因为害怕没有放在心里。

    直到那些黑线攻击他失败后,他才反应过来,似乎这只恶灵伤不了他,而后续恶灵服软的状况更加说明了这件事。

    如果恶灵伤得到他,那他应该像前面那些受害者一样死于非命才对。

    “当然不是,我是真的恢复神智了。”

    女生回应道,浮图羽可不管这些,摆好架势:“那你现在就离开我的身体,我会带你过去。”

    “抱歉,我已经没有身体在外面了,这样出去的话会魂飞魄散的!”

    女孩有些焦急,浮图羽却不会相信这曾肆意杀人的恶灵,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她想要寄宿在自己的身体中,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他哪里会随便让人这么进来!

    除非自己有控制她的手段,否则别想依附自己。

    压抑住心中的恐惧,浮图羽不准备沦为它人的傀儡,低声喝骂道:“滚出去,不然这就让你死。”

    浮图羽的话音落下,按捺不住杀意的恶灵终于撕破表面的皮囊,化作一团令人恐怖的黑气朝他冲了过来,下颚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张得极大,尖锐的牙齿咬向面前的少年。

    她确实是害怕了,比起那两个驱魔人,反倒是这个学生给予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怖感,就像是遇到天敌一般。

    原本剩下的依附物想要与浮图羽融合,却被他强大的生命力烧毁,失去身体的恶灵只好把主意打在他的灵魂上。

    在通过气血充盈的身体之后,本就被两个驱魔人损坏后的恶灵已经衰弱至极,她原本还信心满满,觉得普通人的灵魂不会太强,万万没想到这个学生的灵魂也是如此强韧,直接无视了她的攻击。

    最后的欺骗计划都没有成功,她只好强行和浮图羽对战了,只要能占据这具身体,那就是它的胜利!

    望着浓浓黑烟中的怪物,这一刻,浮图羽突然感觉自己的恐惧消散殆尽——

    之前仅仅是猜测,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这只怪物害怕了。

    面对会害怕的恶灵,浮图羽反而失去了对它的畏惧,心中想到:原来它们对我来说不是什么无法解决的东西啊。

    握紧双拳,浮图羽提起全身的力道,铁链形成的手套亮起丝丝光芒,随着他一拳轰出,如同星辉般的耀眼光线笼罩了整个黑暗的教室!

    怨气被一扫而净,拳头瞬间击中恶灵的上颚,两者接触的位置发出烧灼般的声响,恶灵惨叫一声不由向后退去,眼神冷漠的少年浑身肌肉鼓动,踏碎脚底的地板靠近恶灵。

    “死!”

    浮图羽怒吼着,击打中恶灵的触感让其嘴角不自觉带起狞笑,对于曾经害怕之物的还击让他有了一丝极其兴奋的感觉,狂风骤雨般的拳头向恶灵的要害击打而去,侧腰、咽喉、心脏、下颚、太阳穴……

    “啊啊啊!”

    被击打的恶灵毫无反手之力,天时地利人和全都不在它身上,受到重伤的它处于别人的精神领域,根本无法做出有效抵抗,浮图羽的攻击完全没有任何间隔,每次它想要伸手都会被重新打回。

    每有一拳轰击在恶灵的身上,就会有一丝怨气被拳头打散,正在进行物理驱灵的浮图羽不知疲惫,属于恶灵最核心的怨念不断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当浮图羽一拳击中地板,他才回过发现自己的身下已经空无一物,被他击中的地板出现缝隙,连同他一起如镜面般破碎。

    ……

    猛地睁开眼睛,浮图羽精神抖擞地起身,看着熟悉的教室和讲堂上向他望来的老师松了口气,点头装作看书。

    他正在迟疑自己要不要去找那两位驱魔人,看看自己有没有留下后遗症时,教室大门被一脚踹开,娇小的身影瞬间扑到浮图羽的面前,一位少女用有些阴冷的眼神与他对视。

    浮图羽立刻行法国礼,看到叶片发夹和校服时,他才想起这是下面那位同田中直树谈话的驱魔人,少女还没说什么,田中直树也走进教室。

    “浮图桑,你可能被杀人狂列为了下一个目标,请跟我们来临时会谈室一趟。”

    “啊,好的。”

    浮图羽慌张地点了点头,被两人夹带着前往会谈室,过去的路上两个人一直注视着他,确定没有被附身后放下心来。

    进入会谈室坐下,少女严肃地递出一张名片:“自我介绍一下,风见神社巫女,风见溪,你之前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吗?”

    直到这时候浮图羽才看见少女的全貌,她身上的校服是更改过的水手服,裙子过膝,衣袖有着淡蓝色校徽。

    脸上没有过多化妆,仅仅只是用眉笔稍微描黑眉毛,长发及胸,在接近末端的地方扎上了发箍,配上严肃的表情总是让人忽略身上的校服,下意识觉得她就是一名厉害的巫女。

    “问话不是这么问的,”田中直树苦恼地摇头,敲敲桌子说道,“浮图桑,我来跟你说明一下吧,不过接下来的话绝对不能外传,明白吗?”

    “我已经有所准备了,是和诅咒信还有恶灵有关联吧,实际上……它可能因为莫名原因死掉了。”

    见田中直树这么轻易就跟他说明,浮图羽意识到鬼怪不是什么绝对不能泄露的消息,他也想看看能不能加入国家势力,这样反倒更为安全。

    于是他装成一副扭捏的样子伸手摸向后背,将化成灰的一点点信纸放到桌子上,对面的两人眼神一凝,各自沾了点灰烬查看,眼神扫过高大的浮图羽轻轻点头。

    “呵呵,看样子它估错了对手,误以为自己能够抵抗住强大的气血,那么除了这些灰烬还发生过什么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田中直树赞赏地看了眼面前的少年,并询问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关于梦境里的事情,浮图羽修改了一些情况,前面的黑线偷袭被他删去,然后将后面对战时的恶灵描述成十分衰弱残、缺不堪的样子。

    “原来我们打死的不是替身,而是本体啊,那还好。”

    田中直树根据描述以及自己探测仪探测出的情况,彻底确定自己追踪的恶灵已经死亡,之所以浮图羽能这么简单杀死恶灵也是这么个原因。

    自己补全事情真相,田中直树安下心的同时将黑灰一分为二,与风见溪各自拿点,随后对浮图羽笑着说道:

    “想必你有很多疑问,你可以一一问我,我会跟你说明可以说明的情况,除此之外你还有一笔封口费,作为保证不把消息传出去的报酬。”

    这真的是那个出警速度缓慢的东瀛官方吗?哦,也有可能是事情还在掌控范围的原因。

    浮图羽略感惊讶,一旁的风见溪拿上黑灰,对两人点了点头,眼神在浮图羽身上停留片刻,当即离开临时会谈室。

    临走前,这个看着有些冷漠的巫女突然停下:“有事情可以叫我帮忙,对了,浮图桑,不如交换一下line吧。”

    “好啊,风见小姐,如果我在遇到这些东西,就请您帮帮忙了。”

    浮图羽拿出手机与风见溪交换账号加上好友,在她走后思索片刻,随即对田中大叔询问起最重要的一点:“妖魔鬼怪是真的存在的吗?”

    “全部存在,”田中大叔点点头,“只不过妖怪都隐藏在人类或者山林之中,普通人实际上很难看见,而灵则是经常出现,不过像‘诅咒信’那么麻烦,可以进行类似远程移动的恶灵属于少数。”

    “我出了事可以找你吗?”

    “可以,但是你自己找过来就得付钱了,那位风见溪小姐也是受人之托过来除灵的。”

    在谈话中,浮图羽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内侧的一些信息,反正鬼怪是有的,剩下的在田中直树口中全是【禁止事项】。

    至于浮图羽,田中直树倒是点明了,像他这种气血充盈的人实际上很难被弱小恶灵近身,而强大的恶灵或者妖怪之类的存在却很喜欢,平时要注意一些。

    之前的将近17年没有任何灵异事件,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生命力还在成长,越往后他遇到的灵异事件必然会越多。

    当少年问起田中直树那边是否需要人帮忙时,这位大叔却婉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