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家
背对着胡同口的宋星雨不能回头，而莫吟则替她看了一眼发出声音的人。
那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穿着黑色纹有兽形的马褂和黑裤，一手拄着一根木头雕刻的拐杖，另一只手被他身旁的女人挽着。
那女人是尤派代表尤丽儿。
来自瀛洲的两人自然也是看到了来者是何人，小此木更三郎用流利的英语问道：“是谁？”
“丽儿啊。他们再说什么啊？”
“太爷爷，他们问你是谁。”
老者哈哈大笑。“现在的小辈真的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吟，莫吟随即把身子转过来，向他点了一下头，“这不是还有懂礼仪的嘛。丽儿啊，告诉他们我的名字。”
尤丽儿立刻用流利的英语对那两人说道：“这位是尤方陆。”
小此木更三郎倒是没什么反应，伊藤立倒是立刻收起了蟹钳，变回了人手。更三郎见前辈如此，也将自己身体变回原样。
见对方收起架势，宋星雨立刻移动到莫吟身边，小声问：“这位是谁？”
“尤方陆，尤派创始人，尤派的半傀儡。”
闻此，宋星雨也向对方行了个礼。
尤方陆摆了摆手，对伊藤、小此木二人说道：“两位今日就现行离去吧，夜市也结束了，你们应该也没有停留于此的理由了，在别国的土地上大打出手可不太好。”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两位还要继续的话，那我也不得不出手了。”
尤丽儿翻译了尤方陆的话，来自瀛洲的两人面面相觑，用瀛洲语简单地交流了一下后，更三郎以英语回复道：“你为何要帮助他们？”
“为什么？”听完尤丽儿的翻译，尤方陆反问道，“夏国人帮夏国人打瀛洲人需要理由？”
更三郎沉默了，他把英语翻译给了伊藤立，伊藤立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话，更三郎翻译道：“失礼，抱歉了各位，我们这就离开。”
“等下。”尤方陆突然喊道。
众人一愣，尤丽儿还没反应过来，莫吟立刻用瀛洲语喊住两人。
伊藤立和小此木更三郎转过身来，看向莫吟，更三郎率先说道：“阁下，就此事我也向你们道过歉了，但是媒介是我们交易所得，你无权要回。”
这句话到时让莫吟愣住了，莫吟是在场七人中除两瀛洲人外唯一懂瀛洲语的，见到莫吟的神情，宋星雨问道：“他们说什么？”
莫吟摇了摇头，示意宋星雨之后再解释的同时，也否定了更三郎的想法，他伸出手，请两人看向了尤方陆。
“小子，帮我翻译。”尤方陆饶有兴趣地看了莫吟一眼，便用严肃的语气对两人说道，“成为权能者后不足半年，你们也敢把他放出来？你们池上组怕不是要翻天？这小子就连半傀儡名册都没看过吧？精神还是金级权能者层面，就这样也能算瀛洲最年轻的半傀儡？日后但凡他暴走了你们别想请到我，我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莫吟没想到尤方陆的火气如此之大，但还是翻译完了整句话。
伊藤立和更三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完后，两人鞠了一躬，离开了。
七人离开两人，还剩下五人。
从刚才开始，莫吟就注意到了金铭的不对劲。明明一位半傀儡就在自己身后，它却没有动过。他本以为只是在提防更三郎，但是现在瀛洲二人都走了，它还是保持这背对尤方陆的姿势不动。
“三天后我去找你。”金铭的声音响起，即将隐去身形。
“站住。”尤方陆突然大喝一声，瞬间移动到了金铭背后，一把伸出手，刺入金铭的黄袍之下，一把抓住两根黄色的触手，阻止了金铭的离开。
那触手任由他抓住，没做任何反应。
莫吟默默地带宋星雨站到一边，这俩半傀儡一看就有什么关系，还是别掺和为好。尤丽儿也识趣地躲到了一旁。
“你的身体......真的变成这样了。”
金铭没有说话，依旧背对着尤方陆。
“100多年你都去哪里了。”尤方陆不依不饶地继续逼问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喃喃道：“三天？你只有三天时间了？”说完，他闪身来到金铭面前，直接拉开了黄褐的长袍，看到了长袍下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触手群。
一根触手缓缓伸出，把尤方陆的手从黄袍上移开。
“大哥......”
大哥？三个青年站在旁边，八卦之魂开始燃烧。
“抱歉。”金铭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尤方陆的脑海里，“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尤方陆做了个深呼吸，强行平复了情绪。
“这小子能救你是吧。”尤方陆指了指莫吟。
“是。”
尤方陆看了莫吟一眼，说道：“看在你能救大哥的份上，你用V级媒介骗我家宝贝曾孙女的事我就不和你追究了。”
两女一男愣了一下，一女有些奇怪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另一女则赶忙找出方盒检查其中的东西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剩下的那个男人则讪讪地笑了笑。
尤方陆走到尤丽儿身边，后者立马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向着巷口走去。
“谢前辈出手相救。”莫吟对着尤方陆行了个礼。
尤方陆摇了摇手，从尤丽儿的手中接过拐杖，突然，他脚步一顿，转过头，对着金铭说道：“大哥，等你好了就来泓口一趟吧，叔叔阿姨的墓就在泓口。”
金铭转过身，道：“谢谢，我欠你的。”
说完，金铭就消失了。
尤方陆和尤丽儿在巷口一转，也消失了。
原本因为有七个人而显得拥挤的小巷，只剩下了宋莫二人。
莫吟看了宋星雨一眼：“回去吧。”
“嗯。”
......
让司机师傅在路口把车停了下来了，两人下了出租车。
城中村的灯光可不想街道上那么明亮，但是又不像刚刚那小巷那么昏暗。这灯光刚好能让人看清地面，不至于被隐藏起来的石头绊倒。
在莫吟看来，这灯光比起大街上的路灯更通人性。它没有挂在高处，只是在离地两米半左右的高度，它的光也没有多刺眼，它用的电也只是由电线上拉出来的一根线供给的，更重要的是，这明亮的灯即使在最深邃的夜里，它也会迎接你回来。
这好像也是“家”的定义。
看到灯，莫吟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宋星雨抱着玻璃罐子，跟在他身后。
为了不吓到路人，他们在路边买了一块方布，把罐子包了起来。
莫吟本想让司机绕路，送她回家的，结果她执意要一起来明堂。
“那只是一块V级媒介？”
莫吟点了点头，十三公斤重的异金现在在他的包里，背在背后，他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这沉重的分量。
这沉重不只是重量，而是价值。
“这一颗心脏怎么可能比得上一枚VI级媒介啊。那只是一枚能让没有拥有过VI级媒介的权能者认为它是VI级媒介的V级媒介。”
宋星雨没懂。
“你想想，一名权能者判断权能媒介等级的方法是什么？”
“emmm”宋星雨思考了一下，“应该是和自己手里的媒介做对比吧。”
莫吟打了一个响指：“是的。那么一位只有III级媒介的人能准确判断IV级和V级媒介吗？”
按照自己刚刚的说法，既然普通权能者判断媒介的方法只是和自己的媒介对比约束力，那么III级媒介的拥有者应该无法判断出IV级和V级媒介，因为二者的约束力都比自己的媒介强。
就像是一个没看过星球全貌的人，把他放在两颗巨行星上，让他对比二者大小一样，因为已经其体积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视线所能接受的大小，所以根本无法判别其大小。
IV级和V级媒介的约束力已经远远超过III级媒介了，因此III级媒介的拥有者也无法判别二者的约束力大小。
宋星雨答道：“应该不能吧。”
“所以我给出去的只是一个约束力比较大的V级权能媒介，大到非常逼近VI级媒介，但是没达到VI级的程度。她一个金级权能者最多也就一枚V级媒介，不太可能分辨出来。”
诈骗啊这是。宋星雨心离吐槽了一下，接着问道：“那给池上组的那两枚呢？”
“那是货真价实的VI级媒介，掺了一点异金边角料做出来的。毕竟物有所值，我可不想被人骂是骗子。”
不好意思刚刚骂过了。
远远地，两人看到了嵌在低楼和平房之间的明堂。月间里的灯光依旧明亮，透过玻璃能看到客人们坐在窗前，享受着夜晚。
推开日室的门，通向二楼的楼梯旁依旧亮着一盏小灯，从楼梯上传来轻缓的音乐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莫吟带着心脏和异金去地下室了，宋星雨则走到起居室，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开始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
没想到自己在战斗方面如此之弱，她先前还认为自至少是个战斗方面的专家。
仔细回想一下，她好像被组织派出去处理的都是与克图格亚有关的事件，无论是暴走的权能者还是突然出现的炎之精，她都很少与拥有人类意识的权能者战斗过。
这么一看，即使自己曾经参过军，对人的作战经验还是不足啊。
睡意袭来，宋星雨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那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穿着黑色纹有兽形的马褂和黑裤，一手拄着一根木头雕刻的拐杖，另一只手被他身旁的女人挽着。
那女人是尤派代表尤丽儿。
来自瀛洲的两人自然也是看到了来者是何人，小此木更三郎用流利的英语问道：“是谁？”
“丽儿啊。他们再说什么啊？”
“太爷爷，他们问你是谁。”
老者哈哈大笑。“现在的小辈真的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吟，莫吟随即把身子转过来，向他点了一下头，“这不是还有懂礼仪的嘛。丽儿啊，告诉他们我的名字。”
尤丽儿立刻用流利的英语对那两人说道：“这位是尤方陆。”
小此木更三郎倒是没什么反应，伊藤立倒是立刻收起了蟹钳，变回了人手。更三郎见前辈如此，也将自己身体变回原样。
见对方收起架势，宋星雨立刻移动到莫吟身边，小声问：“这位是谁？”
“尤方陆，尤派创始人，尤派的半傀儡。”
闻此，宋星雨也向对方行了个礼。
尤方陆摆了摆手，对伊藤、小此木二人说道：“两位今日就现行离去吧，夜市也结束了，你们应该也没有停留于此的理由了，在别国的土地上大打出手可不太好。”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两位还要继续的话，那我也不得不出手了。”
尤丽儿翻译了尤方陆的话，来自瀛洲的两人面面相觑，用瀛洲语简单地交流了一下后，更三郎以英语回复道：“你为何要帮助他们？”
“为什么？”听完尤丽儿的翻译，尤方陆反问道，“夏国人帮夏国人打瀛洲人需要理由？”
更三郎沉默了，他把英语翻译给了伊藤立，伊藤立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话，更三郎翻译道：“失礼，抱歉了各位，我们这就离开。”
“等下。”尤方陆突然喊道。
众人一愣，尤丽儿还没反应过来，莫吟立刻用瀛洲语喊住两人。
伊藤立和小此木更三郎转过身来，看向莫吟，更三郎率先说道：“阁下，就此事我也向你们道过歉了，但是媒介是我们交易所得，你无权要回。”
这句话到时让莫吟愣住了，莫吟是在场七人中除两瀛洲人外唯一懂瀛洲语的，见到莫吟的神情，宋星雨问道：“他们说什么？”
莫吟摇了摇头，示意宋星雨之后再解释的同时，也否定了更三郎的想法，他伸出手，请两人看向了尤方陆。
“小子，帮我翻译。”尤方陆饶有兴趣地看了莫吟一眼，便用严肃的语气对两人说道，“成为权能者后不足半年，你们也敢把他放出来？你们池上组怕不是要翻天？这小子就连半傀儡名册都没看过吧？精神还是金级权能者层面，就这样也能算瀛洲最年轻的半傀儡？日后但凡他暴走了你们别想请到我，我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莫吟没想到尤方陆的火气如此之大，但还是翻译完了整句话。
伊藤立和更三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完后，两人鞠了一躬，离开了。
七人离开两人，还剩下五人。
从刚才开始，莫吟就注意到了金铭的不对劲。明明一位半傀儡就在自己身后，它却没有动过。他本以为只是在提防更三郎，但是现在瀛洲二人都走了，它还是保持这背对尤方陆的姿势不动。
“三天后我去找你。”金铭的声音响起，即将隐去身形。
“站住。”尤方陆突然大喝一声，瞬间移动到了金铭背后，一把伸出手，刺入金铭的黄袍之下，一把抓住两根黄色的触手，阻止了金铭的离开。
那触手任由他抓住，没做任何反应。
莫吟默默地带宋星雨站到一边，这俩半傀儡一看就有什么关系，还是别掺和为好。尤丽儿也识趣地躲到了一旁。
“你的身体......真的变成这样了。”
金铭没有说话，依旧背对着尤方陆。
“100多年你都去哪里了。”尤方陆不依不饶地继续逼问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喃喃道：“三天？你只有三天时间了？”说完，他闪身来到金铭面前，直接拉开了黄褐的长袍，看到了长袍下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触手群。
一根触手缓缓伸出，把尤方陆的手从黄袍上移开。
“大哥......”
大哥？三个青年站在旁边，八卦之魂开始燃烧。
“抱歉。”金铭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尤方陆的脑海里，“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尤方陆做了个深呼吸，强行平复了情绪。
“这小子能救你是吧。”尤方陆指了指莫吟。
“是。”
尤方陆看了莫吟一眼，说道：“看在你能救大哥的份上，你用V级媒介骗我家宝贝曾孙女的事我就不和你追究了。”
两女一男愣了一下，一女有些奇怪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另一女则赶忙找出方盒检查其中的东西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剩下的那个男人则讪讪地笑了笑。
尤方陆走到尤丽儿身边，后者立马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向着巷口走去。
“谢前辈出手相救。”莫吟对着尤方陆行了个礼。
尤方陆摇了摇手，从尤丽儿的手中接过拐杖，突然，他脚步一顿，转过头，对着金铭说道：“大哥，等你好了就来泓口一趟吧，叔叔阿姨的墓就在泓口。”
金铭转过身，道：“谢谢，我欠你的。”
说完，金铭就消失了。
尤方陆和尤丽儿在巷口一转，也消失了。
原本因为有七个人而显得拥挤的小巷，只剩下了宋莫二人。
莫吟看了宋星雨一眼：“回去吧。”
“嗯。”
......
让司机师傅在路口把车停了下来了，两人下了出租车。
城中村的灯光可不想街道上那么明亮，但是又不像刚刚那小巷那么昏暗。这灯光刚好能让人看清地面，不至于被隐藏起来的石头绊倒。
在莫吟看来，这灯光比起大街上的路灯更通人性。它没有挂在高处，只是在离地两米半左右的高度，它的光也没有多刺眼，它用的电也只是由电线上拉出来的一根线供给的，更重要的是，这明亮的灯即使在最深邃的夜里，它也会迎接你回来。
这好像也是“家”的定义。
看到灯，莫吟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宋星雨抱着玻璃罐子，跟在他身后。
为了不吓到路人，他们在路边买了一块方布，把罐子包了起来。
莫吟本想让司机绕路，送她回家的，结果她执意要一起来明堂。
“那只是一块V级媒介？”
莫吟点了点头，十三公斤重的异金现在在他的包里，背在背后，他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这沉重的分量。
这沉重不只是重量，而是价值。
“这一颗心脏怎么可能比得上一枚VI级媒介啊。那只是一枚能让没有拥有过VI级媒介的权能者认为它是VI级媒介的V级媒介。”
宋星雨没懂。
“你想想，一名权能者判断权能媒介等级的方法是什么？”
“emmm”宋星雨思考了一下，“应该是和自己手里的媒介做对比吧。”
莫吟打了一个响指：“是的。那么一位只有III级媒介的人能准确判断IV级和V级媒介吗？”
按照自己刚刚的说法，既然普通权能者判断媒介的方法只是和自己的媒介对比约束力，那么III级媒介的拥有者应该无法判断出IV级和V级媒介，因为二者的约束力都比自己的媒介强。
就像是一个没看过星球全貌的人，把他放在两颗巨行星上，让他对比二者大小一样，因为已经其体积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视线所能接受的大小，所以根本无法判别其大小。
IV级和V级媒介的约束力已经远远超过III级媒介了，因此III级媒介的拥有者也无法判别二者的约束力大小。
宋星雨答道：“应该不能吧。”
“所以我给出去的只是一个约束力比较大的V级权能媒介，大到非常逼近VI级媒介，但是没达到VI级的程度。她一个金级权能者最多也就一枚V级媒介，不太可能分辨出来。”
诈骗啊这是。宋星雨心离吐槽了一下，接着问道：“那给池上组的那两枚呢？”
“那是货真价实的VI级媒介，掺了一点异金边角料做出来的。毕竟物有所值，我可不想被人骂是骗子。”
不好意思刚刚骂过了。
远远地，两人看到了嵌在低楼和平房之间的明堂。月间里的灯光依旧明亮，透过玻璃能看到客人们坐在窗前，享受着夜晚。
推开日室的门，通向二楼的楼梯旁依旧亮着一盏小灯，从楼梯上传来轻缓的音乐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莫吟带着心脏和异金去地下室了，宋星雨则走到起居室，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开始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
没想到自己在战斗方面如此之弱，她先前还认为自至少是个战斗方面的专家。
仔细回想一下，她好像被组织派出去处理的都是与克图格亚有关的事件，无论是暴走的权能者还是突然出现的炎之精，她都很少与拥有人类意识的权能者战斗过。
这么一看，即使自己曾经参过军，对人的作战经验还是不足啊。
睡意袭来，宋星雨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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