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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道士下山

    锻体一脉称体宗,体修之人又被称为锻体士。

    大朔王朝,立体宗为国教,与儒释道三派形成四足鼎立的局面。朔仁宗时期,体宗之势到达顶峰,仁宗好战,穷兵黩武,不惜苛征暴敛,致使百姓民不聊生,透支国运,大朔举兵伐北洲之期,国内空虚,佛道二教乘势而起,合力灭体宗,大朔999年,道家李赟斩朔神宗后称帝。李赟立道教为国教,取《易经》“或跃在渊”之意,改国号为“大渊”,定都长安,定年号为“万历”,寓意大渊王朝“万年不朽”。

    至此,新朝生,旧朝亡。道教称尊,体宗沦为末流和禁忌。

    而今为万历102年,大渊朝如日方中,正值鼎盛之世。

    ......

    立夏之后便迎来了小满。

    一场雨后,蝉儿又出来了,“吱呜,吱呜”的在林间鸣叫个不停。蒲月午后,温度刚刚好,天空湛蓝,刺槐的花儿和骨朵开在长安的东西南北,开在漫山遍野。

    长安城郊。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打西边的山间林荫小道上缓缓现出了身形。

    那胖子长相木讷,二八年华的样子,身高有七尺,肚大腰圆,生的是又白又壮,腰间左右,一边挂着一个灰不溜秋巴掌大小的布袋,一边拴着一个水囊;矮子腰间挂着一个黄葫芦,满脸雀斑,皮肤黝黑光亮,左右面颊正中还各生了一颗黄豆大的黑痣,两相对衬,竟然是个黑脸麻子,约莫过了不惑的年纪,身高两两对比,只抵到胖子的腰间,瘦的像猴。

    二人皆头挽道簪,身着鹑衣百结的道袍,守门的将士只觉得人群中的二人模样怪异,站在人群中一个是显得鹤立鸡群,另一个像是滥竽充数。但看到二人身着道袍,一旁的道官亦核对道牌无误的份上,便不敢再过多盘问,恭恭敬敬的便让他们进了长安城。

    长安城占地极广,一城似一国。

    进了城内,遥遥的就能看到一条巨大的内河如真龙般盘踞蜿蜒横贯长安的西东,一座座巨大拱形桥连接着东西南北,内河的水流自西向东,东边尽头一层层水幕形成的台阶高不下于千米,自下而上层层递进与悬在云端的宫阙相接,云雾缭绕之间,隐隐约约能看到恢弘的宫楼上刻着“玉京宫”三个大字,有仙鹤和飞马等异兽珍禽穿行于云端的琼楼玉宇飞檐流阁之间。

    内河四周的街道星罗棋布宽阔至极,干净整洁的地面铺的都是褐石青砖,各坊市都有统一的规格,道路两旁的商贩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货品,吸引着形形色色的人流驻足徘徊。有的穿着红绿相间的绫罗绸缎步履轻松,有的一身布衣行色匆匆,更有锦衣华服贵气逼人的贵公子身骑白马穿行而过,这一切显得两个衣着褴褛的道士与这里格格不入。

    “师兄,我饿了。”胖道士拍了拍肚皮,苦着脸瓮声瓮气的对着麻脸道士说道。

    麻脸道士闻言有些无奈,一边走一边熟练地从腰间凭空变出了两张卷面饼递了过去,显然是习惯了。胖道士也不挑食,便开心的弯腰接下,取下腰间的水囊就着水吃了起来。

    “小宝,别光顾着吃,脚步快些。”

    “好哦,师兄。你说师尊莫不是脑子进了水?非得让我跟着你一起出来冒险作甚?你知道的,我还在长身体,不宜过度劳累的。”被麻脸道士称作小宝的胖道士匆忙加快了脚步,与前者并肩而行,一边吃着饼一边表情认真的抱怨道。

    麻脸道士闻言,侧头瞪了他一眼:“师尊真是养了个好大儿!这次让我带着你一起进长安,大概是真的脑子进水了。”

    话毕,却突然一惊,急忙捂住了嘴,心想:“大约这次是和这个憨货出来待久了,竟不小心被带偏了,师尊你老人家听不到,勿怪,勿怪。”

    “师兄,我虽然不是聪明绝顶,但也绝不是愚笨之人,刚才的话我听出来了,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看着眼前的憨货颇有些悠然自然的样子,麻脸道士不由得嘴角抽搐起来,半张着嘴巴仿佛被命运狠狠地掌掴了一手,这话是怎么也接不下去了。

    ......

    长安城北和城东、城南的是没有办法相比的,这里在旧朝时期就是大片的平民区。

    一处巷弄里,十几个少年成群结队的往里走着,有的眉飞色舞,有的垂头丧气。

    “木弟,这回你被三元观选中,可真是光宗耀祖了哩!以后做了仙人可别忘了哥们。”

    “二狗,木弟也是你能叫的吗?打今个起,就该称呼木哥儿了。今天在仙师馆你也看到了,木哥儿触摸问仙石的时候,可是有四色灵光哩!是毫无争议四灵根的资质!待三元观的仙师给木哥儿改了仙籍入了山门,与咱们就是真正的仙凡有别了。”

    这群少年看穿着都是布衣,显然都是平民家的穿着。

    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相貌平平的少年叫做李木,此刻正喜上眉梢,面对恭维不由得仰起脖子难掩傲气的说道:“大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我李木他日若是能够修道有成,一定不会忘了咱们哥们儿的情谊的。”

    “木哥儿,你看,迟飞这家伙好像不开心的样子。”说话的少年努着嘴看着不远处正在开家门的另一个少年说道。

    “是哩,木哥儿今天大喜,迟飞竟然一句体己的话都没有,他不过是和我们一样没有灵根的凡夫俗子罢了,还当自己是这巷里的头儿呢?”

    李木闻言,看向迟飞,顿时面露不快又很快掩去,快步走向前去,故作平淡的说道:“飞哥儿,我今天被测出了灵根,作为发小,你不恭喜我吗?”

    这个叫迟飞的少年此刻手中已经抽出门锁,门半开半掩之间,脚正踩在门檐上,闻言回身,目光淡淡看了身后一圈的人儿而后才落在李木身上,拱了拱手说道:“李木,恭喜了。”

    话毕,便又扭头推门而入,转身将门锁挂在门后,双手扶在左右门栓上,又平静的看着外头的人说道:“我要复习功课了,大家各回各家吧。”

    “嘿!飞哥儿,你好大的脾气,木哥儿和你说话呢,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要把人拒之门外,是几个意思?你是看不起谁呢!”一个黄衣小子上前抵着门梆喝问道。

    “就是......”

    “拽什么拽?”

    迟飞看着昔日的这群小伙伴,此刻的狗仗人势和献媚的嘴脸,一时之间感到可笑至极,便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冷冷喝道:“黄毛,滚开!”

    黄毛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迟飞面色冷的可怕,一时间吓得缩回了手。

    “飞哥儿,大家都是一个街坊巷子长大的,不至于如此吧?”此刻有人开始和起了稀泥。

    “对啊,怎的,难道你还要打我不成?”黄毛面色涨红,觉得刚刚窘迫的样子落了面子,此刻听到有人声援,再回头看着所有人都在,顿时不知从哪里来了自信,又梗着脖子装起了狠。

    “大约是你皮痒了,已经忘了什么叫疼。”话音刚落,沙包般大小的拳头便正中黄毛面门。

    一声惨呼之后,黄毛便捂着渗血的鼻子摊在地上,迟飞却不打算放过他,揪住黄毛的衣领竟像拎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

    “飞哥儿,我错了,别打了。”黄毛神色惊恐,连连作揖告饶。

    “小飞,给我个面子,算了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痛快,大概是我一直不如你,而今天灵根的事情让你心里不平衡,生出得失之心也能理解,但总不应该打人泄愤吧?打坏了可是要吃官司的。”李木登上门檐,拉着迟飞的手道貌岸然的做起了和事佬。

    “拿开。”冷冷的瞥了一眼李木,后者有些不自在的松开了手,迟飞这才撒手将黄毛扔到地上。

    “我有功名在身,按大渊律,平民冒犯举人,可扭送衙门杖责十大板!我问你我该吃哪门子官司?”

    大渊朝,以儒辅国,以道法尊天下。虽然文人士子在道家修士面前如蝼蚁,但是相较于普通平头百姓却也是高高在上的了。

    举人身份,意味着成为了士大夫中的基层干部,享年俸300担,免十户徭役、200亩田赋,见县令可以不用下跪,犯事不得随意用刑,享受特权。

    迟飞见众人被自己的气势吓到,又不屑的对李木笑着说道:“你测出了灵根又怎么了?四灵根的杂品资质到了仙门也不过做个杂役弟子罢了。还有,你今天就入了仙籍了吗?我凭什么给你面子?惹我不高兴,今天照样连你一起收拾了!”

    “迟飞,你!”李木嘴唇发抖,指着迟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嗯?你什么你,举人老爷说话你敢插嘴?”

    “既然有人提出发小的情分,算是我最后给各位一句忠告,李木就算入了仙籍,跟你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你们爱舔就慢慢舔,舔到死他也给不了你们权利和富贵。你们没有灵根,也没有功名傍身,不用功读书到头来一辈子也就只能做个贩夫走卒。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不再管这群人和李木气的发抖的样子,便冷冷的关上了门。

    “真特么操蛋啊!那些爽文里穿越的主人公,哪个不是自带‘男猪脚’光环的?怎么到我这就不灵了?”屋内,迟飞无奈的叹了口气,在窗前坐下,失落的情绪在脸上再也掩盖不住。

    看着眼前不足五十平破落的堂屋,迟飞不禁感到一阵悲凉和彷徨。

    “迟飞,没有灵根!”城东的问仙馆中老道士冷漠的话语,仍似在耳旁久久回荡。

    灵根是具备修炼的基础条件,而灵气则是问鼎大道的源头,没有灵根就感应不到天地灵气。那么没有灵根的人就算是废人一个。

    大渊朝,在各州、郡、城都设有问仙馆,凡是被测试出有灵根的人都会被各大小道派吸纳为门徒弟子,待修道有成后调派朝廷许以高官厚禄、委以重用。

    “灵根有岁,十五为界”每个问仙馆的门前都立有一块这样写着八个字的石碑,这是普天之下世人皆知的道理。

    凡人有两次在问仙馆测试灵根的机会,首次是十岁前,最后一次是十五岁。

    十岁前能够测出灵根的人,基本上灵根都不会差,这样的人属于天道赏饭吃的天之骄子。

    因为越早测出灵根的人便能越早的学习道法吸纳天地灵气,滋养灵根、塑造道体。然后通过日积月累的修炼到达更高的境界,延年益寿,甚至逆天改命,问鼎长生!

    而十五岁的人,身体基本发育成型,如果仍然测试不出灵根,说明这个人此生再无修道的可能了。

    今日小满,是迟飞的生日。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仪式,一如既往的清冷。

    简单的热了热中午的剩饭,凑合了两口,又在靠墙的供桌上的两个牌位前上了一注清香,然后就着衣物便躺下了。

    迟飞本是一家房地产上市公司某个住宅项目的营销负责人,平均年收入超过50万,在房地产行业摸爬滚打也有小十年了,有房有车。生活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在当地的二线城市也算是个妥妥的中产阶级了。

    奈何命运捉弄,一觉醒来竟然穿越到了这个异世界,这一穿就是15年。

    而且最悲催的是,这异世界的父母只是一介平民,生母因为生他难产而死,生父因为受不了打击,在他出生的当月也撒手去了。只有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小叔贩菜抚养他长大。

    迟飞14岁那年,小叔24岁,被一个路过化缘的老和尚点了一下脑门,迟飞到现在还记得那和尚后面只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你与我佛有缘”,小叔当晚就像着了魔一般,头也不回的跟着出家做了和尚了。

    为此,迟飞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撕心裂肺的是:在这个异世界小叔是抚养他长大的人,不是父母,胜似父母!是他仅有的血脉至亲也离他而去了。

    肝肠寸断的是:这个世界佛道昌隆,道修、佛修与凡人混杂,白日飞升、成佛做祖也是真人真事,这个世界是修真的世界!自己穿越过来不仅要做孤儿,而且连个灵根都没有。这就好比,你明明有着二十一世纪超前的思维和智慧,但你却只能做个跪伏在地的蝼蚁,顶多像个猴子看着别人腾云驾雾站在云端高高在上,俯瞰芸芸众生,这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这不符合本主角的剧本设定啊!”

    睡梦中,迟飞又重复的做起了梦。

    梦中自己日日苦读,满脑子之乎者也,多年以后像个腐儒一般终于高中进士,做了个文官,然后娶妻生子,生老病死,没有什么波澜,似乎这还是好的。又梦到朝堂上因为一句话得罪了人,被人抄了家下了狱,而后又跪在菜市口,鲜血喷洒了一地,人头像皮球一般离开了身体,眼睛因为恐惧睁的老大,骨碌碌的滚得很远。

    这个梦就像在一个囚笼里,这场生命一眼就望到了头,不为自己所左右。

    “莫非只能样浑浑噩噩的混完这一生,或者卑微的狗带?”

    而后又梦见了熟悉的灯红酒绿,震耳欲聋令人兴奋的音乐混合着酒精,穿着低胸高叉裙的嫩模坐在自己大腿上疯狂摇摆,头埋在波涛汹涌之间,绵软清香白花花的肉体晃的眼睛都花了,好不快活。

    “我上辈子没做坏事,贼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玩我!”

    “实在不行,放我回去也好。求求你了,天道爸爸,我要回家!”

    深夜一阵冷风从窗前吹过,迟飞不觉打了个冷颤。

    迷迷糊糊之间,抬眼似乎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被月光衬在床前,顿时心中大惊。

    “听说城南的一些富贵人家,偶尔会被侠盗光顾,哪些盗贼之所以被称为侠盗,是因为遵循劫富济贫的原则,只图财,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此外,长安乃天子脚下,夜间会有官吏和道家的仙师巡夜,任何蛛丝马迹都很容易被他们查到跟脚,更何况杀人了。就算不是侠盗,再穷凶极恶的盗贼一般也不敢轻易谋财又害命的,等他们看清我家中的寒酸,并没有值钱之物,一定就会自己走了,我还是假装睡着的样子吧。”

    迟飞心中慌的一批,却又在夜晚床前的阴影中强迫自己又闭上了眼皮,果然慢慢听到这两人说起了话。

    “师兄,咱们是不是找错了人家?这货看着不像啊?”

    “像与不像,难道是从表面看的吗?我和大师兄找到你的时候,你还趴在地上玩屎呢。”

    迟飞听到这里,慌乱中也有些放下心来:“师兄弟吗?看来果然是侠盗,如此我便可以放心了,至少不会害我性命了。”

    “可是,你看他才刚睡着,必然不是个好东西!”

    迟飞心头大怒:“丢雷老母?”

    “小宝,闭嘴!时间有限,待我施法后再做计较。”矮子闻言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又瞪了胖子一眼喝道,胖子这才住了口。

    而又便见他开始一只手捻诀,另一手两指并拢正掐着一道符箓,迟飞透过眼角的余光,近距离之下看到那符箓呈灰色,上面满是不知名的符文和象形文字,古朴而又神秘。

    那上面的鬼画符他一个都不认识,倒是这些象形古字迟飞仔细想了想,有些像是上古时期的甲骨文,和他在历史课本上看到的很相似,迟飞心神不禁为此所吸引。

    这时,矮子手指上开始复杂而又快速的捻动某些部位和手指间结成不同的姿势,口中实时响起急促而又晦涩的口诀,待到口诀停止,手指涌出一道光柱不停地注入到符箓之中,那符箓便滴溜溜的旋转自动浮到了半空中,而后没入屋顶消失不见了。

    “糟了,这人竟是仙师!莫不是遇到了邪修,要害我性命修炼邪术?”迟飞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一滴冷汗不自觉的从额头滚落。

    这个景象持续了约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四周的空间开始泛起阵阵涟漪,一圈无形的光圈一下子笼罩了整个宅院。

    做完这一切,矮子才松了口气似的,而后手中一扬,一个赤金的金钵钵凭空出现,他二话不说便甩向迟飞面门而去。

    “我丢,怕什么来什么!”迟飞再也装不下去了,敏捷的像只豹子,一骨碌的翻身而起,就势身躯滚落到地上,避开了金钵。

    这反应能力让矮道人有些意外,只是这姿势和身手在这矮道人眼中,却是好笑。

    “师兄,你看他竟然装睡,果然不是个好人,看我擒拿了他!”

    说话间,胖子臃肿的身形一闪,瞬息之间就从另一侧出现在了迟飞的面前。

    迟飞被吓了一大跳,这胖子灵活的不像人,作势还要再闪,下一刻就被胖子单手掐住了衣领,像老鹰抓小鸡般,被迫双脚离地,被提了起来。

    “小宝,你做什么,还不放开他!”

    “师兄,你看他一点奇异之处也没有,哪里是我们要找的人?还坏的很!竟然装睡,偷听说话,偷看施法,根本只是个会偷奸耍滑普通人!”胖道人被呵斥,顿时显得委屈万分,揪着迟飞,扭头对着矮道人说道。

    “嗯?”

    “好哦,师兄。”见矮道人似乎真的生气了,终于松开手把迟飞放了下来。

    “小宝,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没发现他神魂异常强大吗?否则普通人怎么可能在我念头压制这片区域的情况下仍然保持清醒的?”矮道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师兄,你是说......”胖道人听完这话,顿时一拍脑门,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却一副又恍然大悟的模样,又指着迟飞,看着矮道人问道。

    “原来我这么吊的吗?”迟飞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听到矮道人说自己神魂强大,好像了不得的样子,也不禁有些欣喜。

    见他们并不像有恶意的样子,不由的壮着胆子,说道:“两位仙师,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两位是哪座仙山的仙师?深夜到访,有什么需要小子我效劳的呢?”

    矮道人此刻并没有正面回答迟飞的疑问,而是一脸复杂的神色,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着他,他的眼神中有追忆、懊悔还掺杂着一丝欣喜。

    那人高马大的胖道人此刻也正激动的瞪着一双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迟飞被这样的场景弄得心头发憷,又感觉从头到脚浑身发麻,眼珠子急急转动四周,却发现这两人站位互成犄角,一个挡住了窗一个堵住了门,顿时感觉浑身僵硬小腿肚打颤逃无可逃。

    不禁心中喃喃道:“我听过茶馆的说书匠说过,修炼邪法的人会使用一些歹毒的方法提升修为,不限于抽干精血、杀人炼魄这些手段。这两个邪修莫不是下一刻要把我抽魂炼魄?”

    这时,迟飞并没有注意到,他头顶正上方三寸的位置,不知何时,那巴掌大小的金钵正无声无息的悬浮着,正随着他一呼一吸之间光暗不停,仿佛与他的气息产生了共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