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御主
西水市的晨风是清冷的，凛冽的北风一卷而下，往往会让路边的行人收紧领口，快步前行。一年四季只有夏天的清晨能让人感到舒适的凉风。
莫橘就是在晚秋的早晨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
如果要说什么是最令她惊讶的，既不是睡了一觉就简单的穿越到这个城市，也不是眼前这个可疑又欠揍的破烂魔术师。
而是她走在街上被这个自称“梅林”的家伙邀请参加一个号称召唤从者打败其他人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比赛。
传说中梅林不是日常躲在阿瓦隆吗，怎么还有兴致搅和人间的事情，莫橘心里吐槽道，而且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举办传统圣杯战争？
想也不想，她就准备遁入就近的商店利用人群甩开这个可疑魔术师。
“不对啊，许愿机选择了她，难道她没有什么要实现的愿望吗?”
背后的魔术师低语道，抬起头大喊：“喂，你难道不想回去吗？”
回去?回到哪里去？莫橘心里一惊，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新型的行骗手段，而是穿越者与生俱来的枷锁。
巨大的身份危机触动了莫橘的神经，女孩背对着梅林捏住拳，身体僵硬了。
就在十几步远的地方，魔术师梅林边跑过来边喊道：“我们找个地方详细谈谈吧，就在前面的咖啡厅怎么样？”
头顶橘黄的灯光直直的照射在桌子中央，反射出两人的样子。
梅林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高高的礼帽，一根手杖靠在椅子边，和莫橘刻板印象里的魔术师没什么不同。
莫橘身穿橘黄色大衣，点了一杯店内的今日推荐咖啡，观察着魔术师梅林的表情，想着接下来该怎样去套他的话：
“不好意思，刚才没有听清楚你刚才说的这个许愿游戏…哦不，比赛的规则，你能重新说一下吗？”
“是这样吗？当然可以。”梅林微笑道：
“那请听好了，你将要参加的不是游戏也不是比赛，而是作为诸天万界中挑选出来的御主去打赢这场攸关生死的战争。
“总共会有22组参战者，这些拥有各种各样能力的御主和从者们互相联合、相互斗争甚至还要相互杀戮。而有些能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诡异莫测，如果不慎中了招的死相也会非常惨，对于你来说，即使这样也还要听吗？”
莫橘看着梅林逐渐严肃起来的神情，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她想着，一般的圣杯战争也只有7组，最多也就14组分成两个阵营，现在居然有22组，听起来甚至还要自己划分阵营。
这中间尔虞我诈，来来回回不知道要费多少脑细胞，光是想想就...
莫橘只是想想可能发生的场景，身边却好像真的有密密麻麻的眼球和触手从桌子下面、椅子背后的黑暗中默默窥探着她，眼前也好像出现了断臂残肢和城市中流血漂橹的景象。
但只是一晃神，就只剩下了静谧的昏黄色灯光打在光滑的黑色玻璃桌上。
她定了定神，抿了一口咖啡，嘴上却不肯轻易认输：“我还没说参没参加呢，你不是说胜者可以许愿吗？不妨先说说许愿机许愿的规则。”
梅林见她简单的通过了第一道考验，往椅子里靠了靠，手中端着杯子，却见杯子里的水平面不断的下降，他口中也传来喝水的声音，一杯凉白开就这样不见了。
莫橘瞪大了眼睛，直起身，只听道他用清晰的语调慢慢说：
“许愿机战争总共分为三轮，每轮过后由主办方宣布伤亡和奖励，然后会有三天的停战时间，只有在这期间你们是安全的。
“如果你幸运的挺到最后，当战争进行到第三轮时，许愿机会在决出的9组御主和从者后产生许愿币，抢夺到这枚许愿币然后投入许愿机后即可许愿。
“愿望产生后，本场战争结束。你如果那时还活着，就可以返回你自己的世界。”
梅林的解说回答了之前关于“回去”的问题，原来只要苟到最后就能活着回家。
莫橘眼睛亮了起来，她没有傻到去问诸如真的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的问题，那种愿望想想就行，代价她可不觉得能支付的起。
她说：“听起来这个世界广泛存在着超凡力量?而且厉害的人还很多?”
梅林拿出一扎好像是扑克牌一样的东西，仔细想了想，又像是在放眼朝前方望去，说：
“至少西水市这一千两百万人中，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可以说是不超过十指之数，你如果答应参加这次许愿机战争，召唤出属于你的从者，那样也能使用非常强力的超能力。”
莫橘还是不放心，又问道：“如果我召唤的从者死了怎么办，我也等死么？御主有没有安全保障？”
“如果从者退场了，御主又不想继续战斗，那可以到西水市的【塔罗酒吧】点一杯酒，到时候会有人在那里会给你们提供保护的。”梅林耐心地解释。
莫橘皱起了眉头，思考了一番，心里知道这回可能真的逃不了了。毕竟穿越这种事情，不可能是有闲得无聊的大能无地放矢，既然“官方超能力者”被当场逮捕，那就只好参赛了，但索性问个明白：
“先等一等，我还没问完呢，你之前说的‘回去’，战争结束后真的能让我返回到原来的世界吗?你，还有你们主办方到底是谁？你们在这个世界中找这么多异世界的人来打仗到底有什么目的？”
梅林一副了然的样子，仿佛已经见过许多发出这样的问题的人了，他平静的说：
“当然是如此，只要参加了，这点你就不用担心。至于支撑这场战争的伟大存在，你只需要知道，对祂来说，转移你们回去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罢了。
“诸天万界中期待奇迹而不得，因过往的遗憾而抱憾终生的人数不胜数，我们由祂选中，在战争中拼尽体力和脑力，为奉上祂一场精彩的对决，祂也会于此降下奇迹与恩赐，这很公平。”
莫橘沉默了，回忆起这一个月来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种种经历。
狂喜、担忧、探寻、镇定、接受，好不容易凭借着才能在西水市安定下来，却发现既没有什么逆天系统，也没什么必须要解决的危机，只以为这个世界还真跟和以前一样无聊呢。
“说起来，你刚才遇见我就直接逃走了，你难道不会对有机会完成愿望而心动吗？”
桌子对面传来阴沉沉的声音：
“在西水市你明明已经可以生活的好好的了，既然没有愿望，你真的要赌上性命参加这次许愿机战争吗？”
莫橘抬头，奇怪的望了他一眼，却看不清魔术师梅林的脸，这时候他怎么好像要劝她放弃呢？
但如此好的机会，莫橘宁愿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超凡者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也不想她的人生腐烂在原先那个毫无奇迹的牢笼里，如此错过了过后肯定要遗憾万分。
“我当然要参加，既然被伟大存在召唤，那我很荣幸能被祂所认可。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最后，赢下所有呢，哼，有些事只有做了才知道。”
莫橘想通了，也笑了起来，同时背靠在椅子上，学着对面的男子把面部也隐藏起来。
“很好，接下来就请抽牌吧，我们不用传统的抽牌方法，你只需要从剩下的大阿卡纳中抽取一张塔罗牌，就可以决定你的从者的途径，而你亲手抽出的卡也代表你和这个途径相性最高。”
梅林整个人都藏在对面的阴影里，只把一双手递出来。
这时莫橘才发现周围的黑暗好像簇拥着着他们谈话，刚才的血腥昏暗的沉重空气仿佛又要挤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仔细看梅林幻影般移动的手臂，精致的袖口，飞速的洗牌，一叠叠塔罗牌在他灵巧的双手中好像蝴蝶在飞舞。
只是两侧的人都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黄色的灯光像闪烁的火苗一样忽明忽暗。
她尽力甩了甩头，手往蝴蝶群中一插，摸出一张印着“愚者”的塔罗牌来。
“第一轮结束后，我们会到运河旁的塔罗酒吧再见面的。相信这段时间的生活已经让你了解了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这些材料你在西水市也能买到，魔法阵的样式和仪式的步骤我也发到你的手机里了，你选个时间照着画就行，水银和血都行。”
莫橘回忆起当时魔术师的话，恨不得把他丢进作用为运河的浠水河中。
光是各种各样的香油就把她一个月打工赚下来的钱财耗之一空，连穿越带过来的手机都差点典当掉。
12月1号这天，所有材料准备完毕的莫橘早早从菜市场里拎回来两只活鸡。
因为仪式必须在“隐秘的角落”，她花了半天功夫按照手机上的图纸在自己的房间地板上刻好印记，再到四个角落点上香油。
到了晚上11点时，她洗了个澡作为“沐浴更衣”的前提。
她走进书房里，把准备好的鸡扭断了脖子，血顺着刻印倒入魔法阵中，令人眼花缭乱的符文染上了一层血红，空气中似乎有阵阵低语，仔细一听又回归了寂静。
准备好了阵图，在周围撒上石墨粉，再依次到四个角落点燃蜡烛。
愚者牌，新的旅途，梦想照进现实。
看着手中的“愚者牌”，莫橘心里念念有词了一番，心里自嘲道莫不是布置了什么邪神的仪式。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体会一下超凡世界的感觉，也为了回到以前的世界，仪式必须进行下去。
她熄了灯，小心翼翼地把这个塔罗牌放在魔法阵的中央。
牌正面朝上，印着一个男子背着红色的小包，旁边跟着小狗，看样子似乎准备长途远行。莫橘却感觉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就像那条小狗，现在正冲着这男子哇哇大叫：给我变。
恍惚间，刚才充盈在周围的声音又渐渐清晰起来，莫橘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无知无觉的神秘学符号，在虚空中接受人们的祷告。
她回想着手机上的召唤词，神情不由自主的肃穆起来，她念道：
“我自渺远天界于此降诞，
唤汝徘徊不屈勇毅之英灵，
助我三合七日行我之意志。
我必行善除恶宣正义于世间，
汝必誓死相随传高名于后世。
塔罗之愚者啊，
我以御主之名邀你来此进行这神圣的战斗。”
黑色的阵图骤然发射出一阵炫目的黄光，莫橘感觉自己仿佛从万丈悬崖上坠落下来，整个人从虚空中跌出。无声无息间，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发光的魔法阵中。
莫橘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高礼帽，紧身衣，双排扣，这副蒸汽朋克的造型。
眼前的高大男性，双手抄在胸前，一边踏出魔法阵，一边带有压迫感的打量着她，缓缓的说道：
“我是占卜家途径的从者罗萨戈，响应许愿机的召唤而来，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莫橘就是在晚秋的早晨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
如果要说什么是最令她惊讶的，既不是睡了一觉就简单的穿越到这个城市，也不是眼前这个可疑又欠揍的破烂魔术师。
而是她走在街上被这个自称“梅林”的家伙邀请参加一个号称召唤从者打败其他人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比赛。
传说中梅林不是日常躲在阿瓦隆吗，怎么还有兴致搅和人间的事情，莫橘心里吐槽道，而且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举办传统圣杯战争？
想也不想，她就准备遁入就近的商店利用人群甩开这个可疑魔术师。
“不对啊，许愿机选择了她，难道她没有什么要实现的愿望吗?”
背后的魔术师低语道，抬起头大喊：“喂，你难道不想回去吗？”
回去?回到哪里去？莫橘心里一惊，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新型的行骗手段，而是穿越者与生俱来的枷锁。
巨大的身份危机触动了莫橘的神经，女孩背对着梅林捏住拳，身体僵硬了。
就在十几步远的地方，魔术师梅林边跑过来边喊道：“我们找个地方详细谈谈吧，就在前面的咖啡厅怎么样？”
头顶橘黄的灯光直直的照射在桌子中央，反射出两人的样子。
梅林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高高的礼帽，一根手杖靠在椅子边，和莫橘刻板印象里的魔术师没什么不同。
莫橘身穿橘黄色大衣，点了一杯店内的今日推荐咖啡，观察着魔术师梅林的表情，想着接下来该怎样去套他的话：
“不好意思，刚才没有听清楚你刚才说的这个许愿游戏…哦不，比赛的规则，你能重新说一下吗？”
“是这样吗？当然可以。”梅林微笑道：
“那请听好了，你将要参加的不是游戏也不是比赛，而是作为诸天万界中挑选出来的御主去打赢这场攸关生死的战争。
“总共会有22组参战者，这些拥有各种各样能力的御主和从者们互相联合、相互斗争甚至还要相互杀戮。而有些能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诡异莫测，如果不慎中了招的死相也会非常惨，对于你来说，即使这样也还要听吗？”
莫橘看着梅林逐渐严肃起来的神情，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她想着，一般的圣杯战争也只有7组，最多也就14组分成两个阵营，现在居然有22组，听起来甚至还要自己划分阵营。
这中间尔虞我诈，来来回回不知道要费多少脑细胞，光是想想就...
莫橘只是想想可能发生的场景，身边却好像真的有密密麻麻的眼球和触手从桌子下面、椅子背后的黑暗中默默窥探着她，眼前也好像出现了断臂残肢和城市中流血漂橹的景象。
但只是一晃神，就只剩下了静谧的昏黄色灯光打在光滑的黑色玻璃桌上。
她定了定神，抿了一口咖啡，嘴上却不肯轻易认输：“我还没说参没参加呢，你不是说胜者可以许愿吗？不妨先说说许愿机许愿的规则。”
梅林见她简单的通过了第一道考验，往椅子里靠了靠，手中端着杯子，却见杯子里的水平面不断的下降，他口中也传来喝水的声音，一杯凉白开就这样不见了。
莫橘瞪大了眼睛，直起身，只听道他用清晰的语调慢慢说：
“许愿机战争总共分为三轮，每轮过后由主办方宣布伤亡和奖励，然后会有三天的停战时间，只有在这期间你们是安全的。
“如果你幸运的挺到最后，当战争进行到第三轮时，许愿机会在决出的9组御主和从者后产生许愿币，抢夺到这枚许愿币然后投入许愿机后即可许愿。
“愿望产生后，本场战争结束。你如果那时还活着，就可以返回你自己的世界。”
梅林的解说回答了之前关于“回去”的问题，原来只要苟到最后就能活着回家。
莫橘眼睛亮了起来，她没有傻到去问诸如真的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的问题，那种愿望想想就行，代价她可不觉得能支付的起。
她说：“听起来这个世界广泛存在着超凡力量?而且厉害的人还很多?”
梅林拿出一扎好像是扑克牌一样的东西，仔细想了想，又像是在放眼朝前方望去，说：
“至少西水市这一千两百万人中，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可以说是不超过十指之数，你如果答应参加这次许愿机战争，召唤出属于你的从者，那样也能使用非常强力的超能力。”
莫橘还是不放心，又问道：“如果我召唤的从者死了怎么办，我也等死么？御主有没有安全保障？”
“如果从者退场了，御主又不想继续战斗，那可以到西水市的【塔罗酒吧】点一杯酒，到时候会有人在那里会给你们提供保护的。”梅林耐心地解释。
莫橘皱起了眉头，思考了一番，心里知道这回可能真的逃不了了。毕竟穿越这种事情，不可能是有闲得无聊的大能无地放矢，既然“官方超能力者”被当场逮捕，那就只好参赛了，但索性问个明白：
“先等一等，我还没问完呢，你之前说的‘回去’，战争结束后真的能让我返回到原来的世界吗?你，还有你们主办方到底是谁？你们在这个世界中找这么多异世界的人来打仗到底有什么目的？”
梅林一副了然的样子，仿佛已经见过许多发出这样的问题的人了，他平静的说：
“当然是如此，只要参加了，这点你就不用担心。至于支撑这场战争的伟大存在，你只需要知道，对祂来说，转移你们回去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罢了。
“诸天万界中期待奇迹而不得，因过往的遗憾而抱憾终生的人数不胜数，我们由祂选中，在战争中拼尽体力和脑力，为奉上祂一场精彩的对决，祂也会于此降下奇迹与恩赐，这很公平。”
莫橘沉默了，回忆起这一个月来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种种经历。
狂喜、担忧、探寻、镇定、接受，好不容易凭借着才能在西水市安定下来，却发现既没有什么逆天系统，也没什么必须要解决的危机，只以为这个世界还真跟和以前一样无聊呢。
“说起来，你刚才遇见我就直接逃走了，你难道不会对有机会完成愿望而心动吗？”
桌子对面传来阴沉沉的声音：
“在西水市你明明已经可以生活的好好的了，既然没有愿望，你真的要赌上性命参加这次许愿机战争吗？”
莫橘抬头，奇怪的望了他一眼，却看不清魔术师梅林的脸，这时候他怎么好像要劝她放弃呢？
但如此好的机会，莫橘宁愿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超凡者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也不想她的人生腐烂在原先那个毫无奇迹的牢笼里，如此错过了过后肯定要遗憾万分。
“我当然要参加，既然被伟大存在召唤，那我很荣幸能被祂所认可。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最后，赢下所有呢，哼，有些事只有做了才知道。”
莫橘想通了，也笑了起来，同时背靠在椅子上，学着对面的男子把面部也隐藏起来。
“很好，接下来就请抽牌吧，我们不用传统的抽牌方法，你只需要从剩下的大阿卡纳中抽取一张塔罗牌，就可以决定你的从者的途径，而你亲手抽出的卡也代表你和这个途径相性最高。”
梅林整个人都藏在对面的阴影里，只把一双手递出来。
这时莫橘才发现周围的黑暗好像簇拥着着他们谈话，刚才的血腥昏暗的沉重空气仿佛又要挤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仔细看梅林幻影般移动的手臂，精致的袖口，飞速的洗牌，一叠叠塔罗牌在他灵巧的双手中好像蝴蝶在飞舞。
只是两侧的人都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黄色的灯光像闪烁的火苗一样忽明忽暗。
她尽力甩了甩头，手往蝴蝶群中一插，摸出一张印着“愚者”的塔罗牌来。
“第一轮结束后，我们会到运河旁的塔罗酒吧再见面的。相信这段时间的生活已经让你了解了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这些材料你在西水市也能买到，魔法阵的样式和仪式的步骤我也发到你的手机里了，你选个时间照着画就行，水银和血都行。”
莫橘回忆起当时魔术师的话，恨不得把他丢进作用为运河的浠水河中。
光是各种各样的香油就把她一个月打工赚下来的钱财耗之一空，连穿越带过来的手机都差点典当掉。
12月1号这天，所有材料准备完毕的莫橘早早从菜市场里拎回来两只活鸡。
因为仪式必须在“隐秘的角落”，她花了半天功夫按照手机上的图纸在自己的房间地板上刻好印记，再到四个角落点上香油。
到了晚上11点时，她洗了个澡作为“沐浴更衣”的前提。
她走进书房里，把准备好的鸡扭断了脖子，血顺着刻印倒入魔法阵中，令人眼花缭乱的符文染上了一层血红，空气中似乎有阵阵低语，仔细一听又回归了寂静。
准备好了阵图，在周围撒上石墨粉，再依次到四个角落点燃蜡烛。
愚者牌，新的旅途，梦想照进现实。
看着手中的“愚者牌”，莫橘心里念念有词了一番，心里自嘲道莫不是布置了什么邪神的仪式。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体会一下超凡世界的感觉，也为了回到以前的世界，仪式必须进行下去。
她熄了灯，小心翼翼地把这个塔罗牌放在魔法阵的中央。
牌正面朝上，印着一个男子背着红色的小包，旁边跟着小狗，看样子似乎准备长途远行。莫橘却感觉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就像那条小狗，现在正冲着这男子哇哇大叫：给我变。
恍惚间，刚才充盈在周围的声音又渐渐清晰起来，莫橘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无知无觉的神秘学符号，在虚空中接受人们的祷告。
她回想着手机上的召唤词，神情不由自主的肃穆起来，她念道：
“我自渺远天界于此降诞，
唤汝徘徊不屈勇毅之英灵，
助我三合七日行我之意志。
我必行善除恶宣正义于世间，
汝必誓死相随传高名于后世。
塔罗之愚者啊，
我以御主之名邀你来此进行这神圣的战斗。”
黑色的阵图骤然发射出一阵炫目的黄光，莫橘感觉自己仿佛从万丈悬崖上坠落下来，整个人从虚空中跌出。无声无息间，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发光的魔法阵中。
莫橘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高礼帽，紧身衣，双排扣，这副蒸汽朋克的造型。
眼前的高大男性，双手抄在胸前，一边踏出魔法阵，一边带有压迫感的打量着她，缓缓的说道：
“我是占卜家途径的从者罗萨戈，响应许愿机的召唤而来，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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