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争之鼓
小拉格纳很快就兴奋地找驻地报告去了，他的事情暂且按下不表。
丹尼斯在军营里找到了正在研究地图的乔瓦尼爵士：“现在战争如你所料地爆发了，我们的斥候也确认了前段时间北境七个氏族的动向。狼皮盾、熊爪、锈剑扑向了冬霜山脉，准备从几个隘口和山谷南下；长船和海马跑到了克拉夫特半岛上，对晓月港口起航的货船虎视眈眈。水骷髅和硝石则在海岸上，可能跟元老院的人在沟通什么。”
“其他旅的指挥官呢？”
“本地留守旅的指挥官大部分都在驻地备战，归国王管的那些旅现在还在首都。”
乔瓦尼在地图上划掉了几个标记：“那就暂时不要指望那些人了。我们的动作要快。最近的氏族部队在什么位置？”
“昨天斥候传回的消息是三天前狼皮盾刚刚进入北玫瑰森林。按照一般规律推算，即便是强行军也要在十天后才能出现在隘口。”
“我们要能从帝国方面买回几条空艇就好了。这样侦查就能从空艇上出发，电报机汇报过来的时间要比斥候用猎鹰快两天多。”乔瓦尼在地图上继续标注着什么，“只可惜国王陛下只愿意把空艇配发给禁卫军。禁卫军这群崽子又不上前线打仗，拿那么好的装备干什么。”
乔瓦尼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拿来一份文件交给丹尼斯。“给名单上所有部队的指挥官发电报，我要他们在两天内赶到白霜郡。然后通知不在名单上的常备军将作为预备队伍就地训练。还有，让晓月港议会出面通知晓月河南岸的六个郡的议会议长，让他们征召三个旅的退伍老兵，特别是那批退伍炮兵和骑兵。”
“是，将军。”
乔瓦尼的心中也并不能平静下来。这并非是受到了外界那些人的影响，而是他认为事情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尽管从一开始北境撤回了边界贸易商人他就认定了会有这么一天，但他现今仍不能相信北佬会在清楚玫瑰军队厉兵秣马整整九个月的情况下贸然向玫瑰宣战。
为此乔瓦尼找过很多种解释。最可能的解释当然是元老院准备用自己的方式改造几支氏族军队，比方说找几个教官充当指挥官，或者是干脆把一批元老院军团的装备送给氏族人；不那么可能的解释是海外的几个元老院盟友派遣了志愿军队——但玫瑰显然没那个体量能满足所有豺狼的胃口，更何况就乔瓦尼自己考察的经验来看，那几个盟友的军队素养也很难说得上良好；最不可能的解释自然是元老院亲自下场送了几个军团，或者是用元老院海军做了什么。人人都知道元老院和帝国在互相贸易封锁，很难想象元老院能抽得出舰艇来投送人员或者是干脆投入作战。
晓月港和其他大城市的人则想不了这么多。年轻的男性欢呼战争的爆发，因为这代表着升迁、荣誉和表彰。能够在战场上亲手为湿地郡死于北佬屠刀的平民们报仇的荣誉可不见得人人都有；工厂主和做买卖的也欢呼战争的爆发——毕竟军需和缴获都意味着有很大的利润，人人都有机会分一杯羹。小姐和贵妇人也在幻想着能有立下卓越功勋的英雄能够和自己谈一场恋爱，毕竟晨报专栏里永远都是这种东西。
老拉格纳伯爵也很高兴，这意味着他终于有理由把老伙计们从钓鱼码头、报纸堆和狩猎场里踹出来聚一聚了。事实上，几乎所有海棠领的退伍老兵都行动了起来，在各种俱乐部和酒吧里凑伙讨论着这场已经爆发的战争。
于是在霜花月15日的当下，你可以在整个海棠领，甚至于整个玫瑰看到这样的情形——一群老军官老军士穿着自己曾经的制服，在俱乐部里用公开印刷的大地图和牙签做的小旗子激烈讨论着。军衔比较高的那几桌喜欢把朋友们分成两派，分别扮演玫瑰守军和北境氏族，把战争讨论变成了什么棋类游戏；至于聚一块就为了喝酒的几位，战争不战争的无非也就是个喝酒的由头罢了。
大大小小的消息或者谣言在市面上流传着。一些人竭力声称氏族兵会被精灵伏击，毕竟精灵和人类之间很难有什么信任的存在；另一些人声称氏族兵肯定和精灵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然不会选择北部针叶林进军。这些东西时常让人们争吵得面红耳赤。
第二纪元1138年的霜花月16日，白霜郡
乔瓦尼在白霜郡郊区要塞的指挥室里见到了所有他要见到的人。所有旅级指挥官和几个参谋代表都出席了会议。乔瓦尼环顾着整个指挥室，心中盘算着这些旅合适的去处。
丹尼斯·克鲁瑟尼，自己的副官，也是达尔斯顿宝石旅的指挥官。作风极为稳健，不摸清全部状况绝不轻举妄动。乔瓦尼准备和这一个旅一起上前线。
迪诺·墨瑟，同化后的北境人。熊皮盾旅是由一支氏族的残部改编成的，在接受了玫瑰军队训练的同时保留氏族相当野蛮的作风，配发的近战武器也不是火枪上的刺刀，而是腰间别着的斧头。面对曾经氏族战争中的敌人，这个旅的战斗欲望最为强盛。
韦斯特·内维斯和哈尔·艾根海姆。议会守卫和西耶娜之剑两个旅几乎全部由留用老兵和征召老兵组成。他们享受着整个海棠领给士兵开出的最高的薪水，与之相称的是海峡以北最强的战斗力。乔瓦尼不止一次想过将这两个旅打散，把老兵填充到整个军队的连营里担任军士和军官。只可惜晓月港那些商人组成的议会不同意，首相的陆军部也把这项计划毙掉。这可是两块宝石，乔瓦尼心想。无论如何都得保存他们的战斗力。
三个先王亲卫旅已经动身前往前线了。作为骑兵他们的装备最好，更适合冷不丁给北佬来上一刀。第七野战炮兵团的指挥官何正文是个帝国人，当初训练炮兵时的教官，也就这么留了下来。约修亚·贝里姆的攻城炮兵团实在缺乏机动性，只好让他加强山脉上的几个要塞。
“好了，各位都到齐了。”乔瓦尼决定正式开始会议，“关于即将到来的全面战争，各位都有什么想说的吗？”
丹尼斯在军营里找到了正在研究地图的乔瓦尼爵士：“现在战争如你所料地爆发了，我们的斥候也确认了前段时间北境七个氏族的动向。狼皮盾、熊爪、锈剑扑向了冬霜山脉，准备从几个隘口和山谷南下；长船和海马跑到了克拉夫特半岛上，对晓月港口起航的货船虎视眈眈。水骷髅和硝石则在海岸上，可能跟元老院的人在沟通什么。”
“其他旅的指挥官呢？”
“本地留守旅的指挥官大部分都在驻地备战，归国王管的那些旅现在还在首都。”
乔瓦尼在地图上划掉了几个标记：“那就暂时不要指望那些人了。我们的动作要快。最近的氏族部队在什么位置？”
“昨天斥候传回的消息是三天前狼皮盾刚刚进入北玫瑰森林。按照一般规律推算，即便是强行军也要在十天后才能出现在隘口。”
“我们要能从帝国方面买回几条空艇就好了。这样侦查就能从空艇上出发，电报机汇报过来的时间要比斥候用猎鹰快两天多。”乔瓦尼在地图上继续标注着什么，“只可惜国王陛下只愿意把空艇配发给禁卫军。禁卫军这群崽子又不上前线打仗，拿那么好的装备干什么。”
乔瓦尼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拿来一份文件交给丹尼斯。“给名单上所有部队的指挥官发电报，我要他们在两天内赶到白霜郡。然后通知不在名单上的常备军将作为预备队伍就地训练。还有，让晓月港议会出面通知晓月河南岸的六个郡的议会议长，让他们征召三个旅的退伍老兵，特别是那批退伍炮兵和骑兵。”
“是，将军。”
乔瓦尼的心中也并不能平静下来。这并非是受到了外界那些人的影响，而是他认为事情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尽管从一开始北境撤回了边界贸易商人他就认定了会有这么一天，但他现今仍不能相信北佬会在清楚玫瑰军队厉兵秣马整整九个月的情况下贸然向玫瑰宣战。
为此乔瓦尼找过很多种解释。最可能的解释当然是元老院准备用自己的方式改造几支氏族军队，比方说找几个教官充当指挥官，或者是干脆把一批元老院军团的装备送给氏族人；不那么可能的解释是海外的几个元老院盟友派遣了志愿军队——但玫瑰显然没那个体量能满足所有豺狼的胃口，更何况就乔瓦尼自己考察的经验来看，那几个盟友的军队素养也很难说得上良好；最不可能的解释自然是元老院亲自下场送了几个军团，或者是用元老院海军做了什么。人人都知道元老院和帝国在互相贸易封锁，很难想象元老院能抽得出舰艇来投送人员或者是干脆投入作战。
晓月港和其他大城市的人则想不了这么多。年轻的男性欢呼战争的爆发，因为这代表着升迁、荣誉和表彰。能够在战场上亲手为湿地郡死于北佬屠刀的平民们报仇的荣誉可不见得人人都有；工厂主和做买卖的也欢呼战争的爆发——毕竟军需和缴获都意味着有很大的利润，人人都有机会分一杯羹。小姐和贵妇人也在幻想着能有立下卓越功勋的英雄能够和自己谈一场恋爱，毕竟晨报专栏里永远都是这种东西。
老拉格纳伯爵也很高兴，这意味着他终于有理由把老伙计们从钓鱼码头、报纸堆和狩猎场里踹出来聚一聚了。事实上，几乎所有海棠领的退伍老兵都行动了起来，在各种俱乐部和酒吧里凑伙讨论着这场已经爆发的战争。
于是在霜花月15日的当下，你可以在整个海棠领，甚至于整个玫瑰看到这样的情形——一群老军官老军士穿着自己曾经的制服，在俱乐部里用公开印刷的大地图和牙签做的小旗子激烈讨论着。军衔比较高的那几桌喜欢把朋友们分成两派，分别扮演玫瑰守军和北境氏族，把战争讨论变成了什么棋类游戏；至于聚一块就为了喝酒的几位，战争不战争的无非也就是个喝酒的由头罢了。
大大小小的消息或者谣言在市面上流传着。一些人竭力声称氏族兵会被精灵伏击，毕竟精灵和人类之间很难有什么信任的存在；另一些人声称氏族兵肯定和精灵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然不会选择北部针叶林进军。这些东西时常让人们争吵得面红耳赤。
第二纪元1138年的霜花月16日，白霜郡
乔瓦尼在白霜郡郊区要塞的指挥室里见到了所有他要见到的人。所有旅级指挥官和几个参谋代表都出席了会议。乔瓦尼环顾着整个指挥室，心中盘算着这些旅合适的去处。
丹尼斯·克鲁瑟尼，自己的副官，也是达尔斯顿宝石旅的指挥官。作风极为稳健，不摸清全部状况绝不轻举妄动。乔瓦尼准备和这一个旅一起上前线。
迪诺·墨瑟，同化后的北境人。熊皮盾旅是由一支氏族的残部改编成的，在接受了玫瑰军队训练的同时保留氏族相当野蛮的作风，配发的近战武器也不是火枪上的刺刀，而是腰间别着的斧头。面对曾经氏族战争中的敌人，这个旅的战斗欲望最为强盛。
韦斯特·内维斯和哈尔·艾根海姆。议会守卫和西耶娜之剑两个旅几乎全部由留用老兵和征召老兵组成。他们享受着整个海棠领给士兵开出的最高的薪水，与之相称的是海峡以北最强的战斗力。乔瓦尼不止一次想过将这两个旅打散，把老兵填充到整个军队的连营里担任军士和军官。只可惜晓月港那些商人组成的议会不同意，首相的陆军部也把这项计划毙掉。这可是两块宝石，乔瓦尼心想。无论如何都得保存他们的战斗力。
三个先王亲卫旅已经动身前往前线了。作为骑兵他们的装备最好，更适合冷不丁给北佬来上一刀。第七野战炮兵团的指挥官何正文是个帝国人，当初训练炮兵时的教官，也就这么留了下来。约修亚·贝里姆的攻城炮兵团实在缺乏机动性，只好让他加强山脉上的几个要塞。
“好了，各位都到齐了。”乔瓦尼决定正式开始会议，“关于即将到来的全面战争，各位都有什么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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