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困兽犹斗
第二纪元1138年新星月17日，冬霜隘口要塞
“现在斯塔尔·波顿方面有消息了吗？”
丹尼斯·克鲁瑟尼推开指挥室的门，“刚刚和樱桃群岛领确认过了。整个樱桃群岛领海军都处于失联状态。”
“击沉了也有人幸存吧。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樱桃群岛领无法提供更多的消息。”
“那我们得做好最坏的准备了，丹尼斯。”乔瓦尼在地图上拔掉了几面写着字的旗子，把它们扔到一边，“我们得做好归参谋部指挥的那些军队奉行不抵抗政策的准备。”
“将军？”
“按照徐正江事前给我们留下的行程表，现在他在哪？”
“应该在晓月港和帝国商会代表会面。”
“现在就叫他来。西泽尔·潘塔瑞亚想要解除海棠领的武装，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得逞。他可真是个好玫瑰人，不是吗？勾结元老院对自己的同胞动刀子。”
“还有别的事情吗，将军？”
“准备拍三封电报。你记一下，丹尼斯。”
“遵命，阁下。”
“第一封电报拍给圣玫瑰港议会议长，要他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准备三个经得起查的假身份，以及在圣玫瑰港里最大的四家银行的账户。假身份的背景由他安排。另外要他和圣丽贝卡大教堂的人保持接触，和若望十二世有关的人要摘出去，裁判所和修道院都会配合他。”
乔瓦尼擦拭着佩剑，“第二封电报拍给吉纳维芙在赈济基金会的地址，名字你清楚，丹尼斯。要她在十几天内把能动的海棠领北部六郡资产找好接手的对象，最好是信得过的人。另外海蝴蝶那方面要她费点心思。”
“第三封电报拍给桃乐丝·莉比缇娜女公爵。电报里只提这些事情，就说斯塔尔·波顿极有可能已经殉职，西泽尔的手已经伸进了波顿和卡文迪许家，要她看管好艾丽西亚和玛丽安娜的人身安全。她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多提醒。”
“好的，我这就去。”
“等等，”乔瓦尼叫住了丹尼斯，“你说，如果海棠领有的三个师都是像韦斯特·内维斯和哈尔·艾根海姆那两个议会守卫旅一样的质量，我们有可能战胜元老院一个军团吗？”
“这完全不可能。我们这三个师只有一个野战炮兵团，在火炮数量和装备水平上就存在显著的差异。”
“那么，现在斯塔尔·波顿被消灭了，我是说如果，丹尼斯。”乔瓦尼坐在办公桌后，眉头紧锁，“你认为西泽尔会让他的海军负责樱桃群岛的海防吗？”
“这是天方夜谭，阁下。北境的长船没可能和海军少将的大炮巨舰硬碰硬，如果就连斯塔尔阁下的船都被击沉了，只可能是元老院海军决定参战。西泽尔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船替别人拼命呢？”
“那么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元老院可以将一整个在北境训练的军团送到半岛东岸，期间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阻拦，对吧？”
“没错，阁下。”
“你觉得这些动作会是谁做的？不过这些现在不重要了。我们得尽可能保存还能战斗的士兵数量。你去拍电报吧。”
小拉格纳几乎创下了整个玫瑰王国军官的升迁速度记录，一方面是他父亲的背景确实够硬，另一方面是小拉格纳在战争中显示出的才能与这一速度也的确相称。
几个参谋都惊叹于小拉格纳的进步速度。小拉格纳投身行伍一个月的时间，至少炮兵营的各项事项在他的脑海里就像教科书一样清楚。一些老参谋取笑他，说他是把那些青铜或者铸铁打造的炮管子当成了他老婆。
小拉格纳也不在意这些说辞。在炮兵学院的时间里，就很少有同一届的毕业生比他更清楚各种型号各个年代的火炮的参数差异，也几乎没有同龄人同他一样热衷于总结发射规律。
他在抽空训练的时间里尝试总结一份适用于冬霜山脉的炮兵射表。两个传令兵找到了他，要他去乔瓦尼指挥官那里。
“您找我，将军。有什么新任务吗？”
“啊，拉格纳你来了。是这样的，目前的战争局势逐渐变成了长期相持。我们面对的整个战争压力都有所下降，因此我决定选派一部分年轻人到帝国哪去。”
“这是非常宝贵的机会。”
“奥克兰·比格尼亚，我的兄长会负责指导这些人。特别是我想你也了解我们和帝国之间的炮兵水平差距。”
“是的，阁下。从装备数量到人员水平上都存在着不小的差距，帝国在训练沙漠几个城邦时所展露出的炮兵训练水平也比我们要高。”
“我准备送海棠领的年轻有为的青年军官去那里看看。奥克兰就是炮兵出身，我保证他会倾囊相授。”
“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和海棠领的期望。”
“徐正江很有可能会在这几天来一趟。他会安排好和你们有关的一切。好了，没事了，你替我告知名单上的这些人。”
“遵命，阁下。”
乔瓦尼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在那张老旧的行军床上闭上了双眼。眼前没有教堂也没有图书馆。视野里无数星星点点的光斑围绕着乔瓦尼旋转，一些朦胧的影像在改写他的心智。
他进入了一个常常被称为预知梦的状态。乔瓦尼似乎能感受到模糊的未来，好像命中注定会有一天与一位王者一决胜负一样。
梦中的他穿着只有在祖先肖像里才会出现的华丽的全套板甲，板甲衣上绣着金丝的海棠；乔瓦尼·比格尼亚骑着战马向庞大的物体发起了冲锋，而物体被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骑枪现在变成了只有军事贵族有闲工夫时才会玩的爱好，乔瓦尼年轻时也会参与其中。那些玩乐用的骑枪往往一碰就断，但仍会造成不低的伤亡。他不确认自己那点玩票性质的训练能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派上用场，兴许这个梦预示着别的事情。
乔瓦尼沉入睡眠的深海里。这是他所能享受的最后一个安稳的梦乡了。
“现在斯塔尔·波顿方面有消息了吗？”
丹尼斯·克鲁瑟尼推开指挥室的门，“刚刚和樱桃群岛领确认过了。整个樱桃群岛领海军都处于失联状态。”
“击沉了也有人幸存吧。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樱桃群岛领无法提供更多的消息。”
“那我们得做好最坏的准备了，丹尼斯。”乔瓦尼在地图上拔掉了几面写着字的旗子，把它们扔到一边，“我们得做好归参谋部指挥的那些军队奉行不抵抗政策的准备。”
“将军？”
“按照徐正江事前给我们留下的行程表，现在他在哪？”
“应该在晓月港和帝国商会代表会面。”
“现在就叫他来。西泽尔·潘塔瑞亚想要解除海棠领的武装，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得逞。他可真是个好玫瑰人，不是吗？勾结元老院对自己的同胞动刀子。”
“还有别的事情吗，将军？”
“准备拍三封电报。你记一下，丹尼斯。”
“遵命，阁下。”
“第一封电报拍给圣玫瑰港议会议长，要他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准备三个经得起查的假身份，以及在圣玫瑰港里最大的四家银行的账户。假身份的背景由他安排。另外要他和圣丽贝卡大教堂的人保持接触，和若望十二世有关的人要摘出去，裁判所和修道院都会配合他。”
乔瓦尼擦拭着佩剑，“第二封电报拍给吉纳维芙在赈济基金会的地址，名字你清楚，丹尼斯。要她在十几天内把能动的海棠领北部六郡资产找好接手的对象，最好是信得过的人。另外海蝴蝶那方面要她费点心思。”
“第三封电报拍给桃乐丝·莉比缇娜女公爵。电报里只提这些事情，就说斯塔尔·波顿极有可能已经殉职，西泽尔的手已经伸进了波顿和卡文迪许家，要她看管好艾丽西亚和玛丽安娜的人身安全。她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多提醒。”
“好的，我这就去。”
“等等，”乔瓦尼叫住了丹尼斯，“你说，如果海棠领有的三个师都是像韦斯特·内维斯和哈尔·艾根海姆那两个议会守卫旅一样的质量，我们有可能战胜元老院一个军团吗？”
“这完全不可能。我们这三个师只有一个野战炮兵团，在火炮数量和装备水平上就存在显著的差异。”
“那么，现在斯塔尔·波顿被消灭了，我是说如果，丹尼斯。”乔瓦尼坐在办公桌后，眉头紧锁，“你认为西泽尔会让他的海军负责樱桃群岛的海防吗？”
“这是天方夜谭，阁下。北境的长船没可能和海军少将的大炮巨舰硬碰硬，如果就连斯塔尔阁下的船都被击沉了，只可能是元老院海军决定参战。西泽尔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船替别人拼命呢？”
“那么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元老院可以将一整个在北境训练的军团送到半岛东岸，期间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阻拦，对吧？”
“没错，阁下。”
“你觉得这些动作会是谁做的？不过这些现在不重要了。我们得尽可能保存还能战斗的士兵数量。你去拍电报吧。”
小拉格纳几乎创下了整个玫瑰王国军官的升迁速度记录，一方面是他父亲的背景确实够硬，另一方面是小拉格纳在战争中显示出的才能与这一速度也的确相称。
几个参谋都惊叹于小拉格纳的进步速度。小拉格纳投身行伍一个月的时间，至少炮兵营的各项事项在他的脑海里就像教科书一样清楚。一些老参谋取笑他，说他是把那些青铜或者铸铁打造的炮管子当成了他老婆。
小拉格纳也不在意这些说辞。在炮兵学院的时间里，就很少有同一届的毕业生比他更清楚各种型号各个年代的火炮的参数差异，也几乎没有同龄人同他一样热衷于总结发射规律。
他在抽空训练的时间里尝试总结一份适用于冬霜山脉的炮兵射表。两个传令兵找到了他，要他去乔瓦尼指挥官那里。
“您找我，将军。有什么新任务吗？”
“啊，拉格纳你来了。是这样的，目前的战争局势逐渐变成了长期相持。我们面对的整个战争压力都有所下降，因此我决定选派一部分年轻人到帝国哪去。”
“这是非常宝贵的机会。”
“奥克兰·比格尼亚，我的兄长会负责指导这些人。特别是我想你也了解我们和帝国之间的炮兵水平差距。”
“是的，阁下。从装备数量到人员水平上都存在着不小的差距，帝国在训练沙漠几个城邦时所展露出的炮兵训练水平也比我们要高。”
“我准备送海棠领的年轻有为的青年军官去那里看看。奥克兰就是炮兵出身，我保证他会倾囊相授。”
“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和海棠领的期望。”
“徐正江很有可能会在这几天来一趟。他会安排好和你们有关的一切。好了，没事了，你替我告知名单上的这些人。”
“遵命，阁下。”
乔瓦尼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在那张老旧的行军床上闭上了双眼。眼前没有教堂也没有图书馆。视野里无数星星点点的光斑围绕着乔瓦尼旋转，一些朦胧的影像在改写他的心智。
他进入了一个常常被称为预知梦的状态。乔瓦尼似乎能感受到模糊的未来，好像命中注定会有一天与一位王者一决胜负一样。
梦中的他穿着只有在祖先肖像里才会出现的华丽的全套板甲，板甲衣上绣着金丝的海棠；乔瓦尼·比格尼亚骑着战马向庞大的物体发起了冲锋，而物体被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骑枪现在变成了只有军事贵族有闲工夫时才会玩的爱好，乔瓦尼年轻时也会参与其中。那些玩乐用的骑枪往往一碰就断，但仍会造成不低的伤亡。他不确认自己那点玩票性质的训练能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派上用场，兴许这个梦预示着别的事情。
乔瓦尼沉入睡眠的深海里。这是他所能享受的最后一个安稳的梦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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