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禹州
清晨，齐衡捧着一卷农书坐在团练使府别院院中石凳上认真研读着，看到精彩处还要拿起石桌上的笔纸记录下来。
“元若还是这么勤奋，这一大清早就开始读书，也不披件大衣，小心受了凉。”顾廷烨一脸笑的进了院。
齐衡闻言放下了书，起身笑道：“顾二叔又打趣我，我刚刚还打了一套拳活络了下身子，我自小就没怎么出过汴京，这次游历才知道民生之疾苦，远不是朝堂诸公们形容的那样，前两日和赵团练秉烛夜谈，听到了他对农作物的一番高见，深受启发，这不开始翻阅历代农书，帮他总结一下历朝历代的农桑历法，以作参考之用。”
顾廷烨笑道：“元若，在这你叫我二叔或仲怀都行，切莫提及顾姓，我也只称呼你柴衡或元若，其实咱们这身份也掩护不了多久，这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事儿。”
齐衡回道：“二叔所言甚是，刚刚叫习惯了，对了，昨日收到妹妹来信，我与她提过昌哥儿的事后，她一直利用商帮的关系帮你打探，最近刚得到了消息，你那妾室的消失好像和你外公白家有些关系。”
顾廷烨听到后顿时大怒：“好啊，我说一个大活人出了汴京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原来是他们搞的鬼，要不怎么漕帮那么多人都寻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呢，我现在就要去拆了他们的骨头。”
说完就要起身离去，齐衡连忙拉他坐下，道：“你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还是等我妹妹着人探查好具体位置再行动。”
顾廷烨听后郁闷的拍了一下石桌：“唉，那就再等些天，元若，你回头告诉徵小妹，这次辛苦她了，回头回了汴京我定要给她送上一份大礼。”
“是谁招惹到仲怀了？这拍桌子的声音我隔着一个院门都听见了。”一道笑声从院门口传来，来人是禹州团练使赵宗全的嫡长子赵策英和他的舅舅沈从兴。
顾廷烨和齐衡起身见礼，顾廷烨恨恨道：“这不是元若家人给我打听到了我儿昌哥儿的一些消息嘛，大概是我那本家叔伯兄弟做下的，我让元若替我打探清楚位置，我好前去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沈从兴大怒道：“还真他们啊，白兄弟，你要去就算我一个，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亲戚，能做出如此神人共愤之事。”
赵策英连忙劝道：“舅舅你先别急，咱们先等元若的消息，等确定了，我们大伙一块去，定要抢回仲怀的儿子，当下咱们还是要先保护好父亲，这个月咱们已经遭遇了两次刺杀了。”
沈从兴也知道轻重缓急，有些沉闷的点了点头。
齐衡见气氛有些沉重，岔开话题道：“刺杀的人查到是谁派遣的了吗？”
赵策英摇了摇头：“全是死士，看敌不过就咬碎口中毒药自尽了。”
沈从兴愤然道：“指使刺杀之人的除了汴京那二王，还能有谁。不过就是怕姐夫重新被官家想起来，与他们争皇位而已。”
赵策英急忙道：“舅舅慎言，此乃大逆不道之言。”
齐衡心想这沈从兴真是个莽夫啊，倒是赵策英颇有些英明沉稳，若是团练使真如妹妹所言有希望继承大位，那我定要帮帮他，他们爷儿俩比之京中那两位强多了。
这时下人来报，称团练使出城看庄稼，问问齐衡要不要一同前去。
齐衡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套近乎的机会，赵策英、顾廷烨和沈从兴都不喜欢农事，唯独齐衡能跟赵宗全聊到一块去。
赵策英道：“那就麻烦元若替我陪着父亲，你们带够人手，若有紧急情况便立刻返程，或送信与我等以待支援。”
齐衡答应后急忙跟着赵宗全直奔城外而去。
顾廷烨和赵策英他们正准备找个地方聊聊呢，这时小段抱着两坛酒走了进来，笑道：“仲怀兄，我这刚寻到两坛好酒，想着和你们畅饮一番呢，进府时刚看到团练和元若兄弟他们走远了，算他们没口福，嘿嘿。”
“好你个小段，这还没到晌午呢就开始喝啊，我算看出来了，你这以后就是泡酒缸的命。”顾廷烨笑道。
“哈哈，李太白还说呢：惟有饮者留其名。可见这喝酒还能喝的名传千古呢。”这时老耿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抢过一坛酒狠狠地闻了一下说道。
“你快别糟践青莲居士了，他的诗要整体体会，哪有你这样断章取义的。”顾廷烨耻笑了老耿一番。
“仲怀，你怎么也学那元若兄弟文绉绉的摸样了，一点儿也不爽利。”老耿耻笑了回去。
“老耿，你可别小看元若，若是近身搏击厮杀他是不如你，但若只论骑马射箭，这禹州城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人家可有家族传承的，只是家里面安排他学的文，不然也必是一员大将的，他。。。”说到这里，顾廷烨自觉失言，差点把齐衡的家世暴露了，赶紧准备找个话题岔过去：“哎，对了，府里来新人了吗？”
赵策英闻言一愣：“没有啊，好久没招人了。”
顾廷烨疑惑道：“那我刚看到几个生面孔在你家前院，不是你家新招的家丁吗？”
赵策英和沈从兴都愣住了，几人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赶到前院，招来个家丁问道：“看到几个生面孔没有，家丁打扮，都有我这么高。”
家丁随即道：“是有几个生面孔，说是酒肆来送饭的，他们说很快就走。”
几人问清楚情况后，急忙追出城去。
却说另一边，齐衡跟着赵宗全一起出城，赵宗全看着一片青青稻田，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这次单独带齐衡出来也存了些心思，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也看得出来，这齐衡无论相貌、人品、才学乃至杂学中的农桑水利等等俱是不俗，必是出自名门显贵，不然养不出来这样的气质，看到他这一路走来有些沉闷，便说道：“元若，不必如此消沉，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有大才的，只需要多出去走走积累沉淀，下一次会试那是必中的。”
齐衡心里惭愧，刚才自己是想起明兰了所以有点沉闷，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已经从平常的字里行间中看出来这赵宗全可不像他外表表现出的那么唯唯诺诺，只有在看到农田时才会显露出真正的自己。想到来之前妹妹给自己的书，里面的知识可以说完全搔到了赵宗全的痒处，使他很快融入了他们的小圈子。
想到赵宗全还在等他回话，急忙说道：“团练，我刚刚看到这一片青青稻苗，想到了家妹从海外托人寻来的一种作物，叫土豆，据她说亩产能达到千斤以上，这种。。。”
赵宗全失态道：“什么，千斤？元若，此事当真？”
齐衡有点懵：“是的，我妹妹已经开始育苗了，就在汴京城外的庄子上，我下次可以给团练要些过来。”
赵宗全大喜：“好好，元若，你们兄妹二人可是给我大宋立下大功啦，可以名垂青史的那种，哈哈。”
突然，一支冷箭射了过来。
“元若还是这么勤奋，这一大清早就开始读书，也不披件大衣，小心受了凉。”顾廷烨一脸笑的进了院。
齐衡闻言放下了书，起身笑道：“顾二叔又打趣我，我刚刚还打了一套拳活络了下身子，我自小就没怎么出过汴京，这次游历才知道民生之疾苦，远不是朝堂诸公们形容的那样，前两日和赵团练秉烛夜谈，听到了他对农作物的一番高见，深受启发，这不开始翻阅历代农书，帮他总结一下历朝历代的农桑历法，以作参考之用。”
顾廷烨笑道：“元若，在这你叫我二叔或仲怀都行，切莫提及顾姓，我也只称呼你柴衡或元若，其实咱们这身份也掩护不了多久，这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事儿。”
齐衡回道：“二叔所言甚是，刚刚叫习惯了，对了，昨日收到妹妹来信，我与她提过昌哥儿的事后，她一直利用商帮的关系帮你打探，最近刚得到了消息，你那妾室的消失好像和你外公白家有些关系。”
顾廷烨听到后顿时大怒：“好啊，我说一个大活人出了汴京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原来是他们搞的鬼，要不怎么漕帮那么多人都寻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呢，我现在就要去拆了他们的骨头。”
说完就要起身离去，齐衡连忙拉他坐下，道：“你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还是等我妹妹着人探查好具体位置再行动。”
顾廷烨听后郁闷的拍了一下石桌：“唉，那就再等些天，元若，你回头告诉徵小妹，这次辛苦她了，回头回了汴京我定要给她送上一份大礼。”
“是谁招惹到仲怀了？这拍桌子的声音我隔着一个院门都听见了。”一道笑声从院门口传来，来人是禹州团练使赵宗全的嫡长子赵策英和他的舅舅沈从兴。
顾廷烨和齐衡起身见礼，顾廷烨恨恨道：“这不是元若家人给我打听到了我儿昌哥儿的一些消息嘛，大概是我那本家叔伯兄弟做下的，我让元若替我打探清楚位置，我好前去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沈从兴大怒道：“还真他们啊，白兄弟，你要去就算我一个，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亲戚，能做出如此神人共愤之事。”
赵策英连忙劝道：“舅舅你先别急，咱们先等元若的消息，等确定了，我们大伙一块去，定要抢回仲怀的儿子，当下咱们还是要先保护好父亲，这个月咱们已经遭遇了两次刺杀了。”
沈从兴也知道轻重缓急，有些沉闷的点了点头。
齐衡见气氛有些沉重，岔开话题道：“刺杀的人查到是谁派遣的了吗？”
赵策英摇了摇头：“全是死士，看敌不过就咬碎口中毒药自尽了。”
沈从兴愤然道：“指使刺杀之人的除了汴京那二王，还能有谁。不过就是怕姐夫重新被官家想起来，与他们争皇位而已。”
赵策英急忙道：“舅舅慎言，此乃大逆不道之言。”
齐衡心想这沈从兴真是个莽夫啊，倒是赵策英颇有些英明沉稳，若是团练使真如妹妹所言有希望继承大位，那我定要帮帮他，他们爷儿俩比之京中那两位强多了。
这时下人来报，称团练使出城看庄稼，问问齐衡要不要一同前去。
齐衡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套近乎的机会，赵策英、顾廷烨和沈从兴都不喜欢农事，唯独齐衡能跟赵宗全聊到一块去。
赵策英道：“那就麻烦元若替我陪着父亲，你们带够人手，若有紧急情况便立刻返程，或送信与我等以待支援。”
齐衡答应后急忙跟着赵宗全直奔城外而去。
顾廷烨和赵策英他们正准备找个地方聊聊呢，这时小段抱着两坛酒走了进来，笑道：“仲怀兄，我这刚寻到两坛好酒，想着和你们畅饮一番呢，进府时刚看到团练和元若兄弟他们走远了，算他们没口福，嘿嘿。”
“好你个小段，这还没到晌午呢就开始喝啊，我算看出来了，你这以后就是泡酒缸的命。”顾廷烨笑道。
“哈哈，李太白还说呢：惟有饮者留其名。可见这喝酒还能喝的名传千古呢。”这时老耿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抢过一坛酒狠狠地闻了一下说道。
“你快别糟践青莲居士了，他的诗要整体体会，哪有你这样断章取义的。”顾廷烨耻笑了老耿一番。
“仲怀，你怎么也学那元若兄弟文绉绉的摸样了，一点儿也不爽利。”老耿耻笑了回去。
“老耿，你可别小看元若，若是近身搏击厮杀他是不如你，但若只论骑马射箭，这禹州城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人家可有家族传承的，只是家里面安排他学的文，不然也必是一员大将的，他。。。”说到这里，顾廷烨自觉失言，差点把齐衡的家世暴露了，赶紧准备找个话题岔过去：“哎，对了，府里来新人了吗？”
赵策英闻言一愣：“没有啊，好久没招人了。”
顾廷烨疑惑道：“那我刚看到几个生面孔在你家前院，不是你家新招的家丁吗？”
赵策英和沈从兴都愣住了，几人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赶到前院，招来个家丁问道：“看到几个生面孔没有，家丁打扮，都有我这么高。”
家丁随即道：“是有几个生面孔，说是酒肆来送饭的，他们说很快就走。”
几人问清楚情况后，急忙追出城去。
却说另一边，齐衡跟着赵宗全一起出城，赵宗全看着一片青青稻田，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这次单独带齐衡出来也存了些心思，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也看得出来，这齐衡无论相貌、人品、才学乃至杂学中的农桑水利等等俱是不俗，必是出自名门显贵，不然养不出来这样的气质，看到他这一路走来有些沉闷，便说道：“元若，不必如此消沉，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有大才的，只需要多出去走走积累沉淀，下一次会试那是必中的。”
齐衡心里惭愧，刚才自己是想起明兰了所以有点沉闷，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已经从平常的字里行间中看出来这赵宗全可不像他外表表现出的那么唯唯诺诺，只有在看到农田时才会显露出真正的自己。想到来之前妹妹给自己的书，里面的知识可以说完全搔到了赵宗全的痒处，使他很快融入了他们的小圈子。
想到赵宗全还在等他回话，急忙说道：“团练，我刚刚看到这一片青青稻苗，想到了家妹从海外托人寻来的一种作物，叫土豆，据她说亩产能达到千斤以上，这种。。。”
赵宗全失态道：“什么，千斤？元若，此事当真？”
齐衡有点懵：“是的，我妹妹已经开始育苗了，就在汴京城外的庄子上，我下次可以给团练要些过来。”
赵宗全大喜：“好好，元若，你们兄妹二人可是给我大宋立下大功啦，可以名垂青史的那种，哈哈。”
突然，一支冷箭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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