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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知不觉间,寒冬随着时间的流动而步入深冬。当太阳升起,透过清新的空气,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洗涤过一样。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东离皇宫。

    关于从边境传来和亲公主遇害,朝堂的大臣各有各的想法,有人认为这是南陌或北冥的离间计,为了干扰两国,派人暗下杀手;但也有人认为这是和亲公主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毕竟现在连尸体都没找到。

    东离皇姬复礼不想思考和亲公主是生是死,她嫁不嫁过来,姬复礼都会灭掉西蜀。死了正好,省的碍事。看群臣再无上奏者之后,便挥手退朝。

    回到御书房,想起父皇的临终托付,统一华夏大陆。

    早在几百年前,东离才是华夏大陆的统治者,那时候还不叫东离,名曰天离,泱泱大国,物华天宝,应有尽有。然统治者重文轻武,给了周边小国猖獗的机会,竟联手攻打天离。那时候,忠诚和背叛,讨戈与讲和,屈辱与尊严一并存在,这种诡异的违和,谁人不叹一句: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先皇驾崩前还在为未能收复失地,看到大陆统一的那一天落泪:“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眼中溢出无尽的憧憬与惆怅,换来的却是久卧床榻的残破之躯。

    姬复礼守在龙榻旁,看着心存不甘的父皇,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几百年前欠下的债,也该讨回来了!

    对于天离来说,北冥,西蜀和南陌才是侵略者;对姬复礼来说,收复祖国山河是他的夙愿,也将是整个东离的愿望。经过上百年的修养,各个统治者励精图治,东离完全具备了长期征战的能力,而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

    正想着,李公公进来向他禀报,三皇子求见。

    老三这家伙,没事的时候装疯卖傻,有事的时候胡凑热闹,真不是个东西。姬复礼苦笑了下,他这些儿女里,最宠爱的就是老三,八面玲珑,也不知是随了谁。

    “宣。”

    好久不见的三皇子姬亦辰神采奕奕的进殿拜见姬复礼,眼中充满显而易见的喜悦。

    “你这臭小子,平常也见不着你人,今日又是什么事?”姬复礼头都不抬,这个老三没事时想见一面都难,上次见到他还是他自荐去西蜀的时候。

    “父皇,儿臣一直明白父皇的心结,今日当然是来为父皇分忧的。”姬亦辰没接他的话,倒是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

    “哦?”姬复礼保证,他要再说一句废话,一定把他轰出去。

    “儿臣这次去西蜀,找到了哥哥。”

    姬复礼终于抬眼看着姬亦辰,,眼中威压聚成一团,死死盯着姬亦辰,面无表情地开口:“老三,你要是敢用这件事开玩笑,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儿臣不敢。”姬亦辰以手作辑,敛去玩笑的神色,郑重其事的开口:“父皇也知道,儿臣就算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也不会拿自己的哥哥开玩笑的。”

    姬复礼也明白他的意思,刚刚确实有些着急,忘了那不堪的往事,喉间微微苦涩。不过到现在姬亦辰还没让他见人,就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示意他接着说。

    姬亦辰正正了神色:“儿臣这次赴西,意外发现了哥哥正在那五公主手下当侍卫,再者和亲公主竟也是五公主,儿臣便想着,让哥哥跟着和亲队伍,先一路平安到东离,在与父皇相认。可那南陌老六不长眼,中途袭击了队伍,这样反而帮助儿臣躲过眼线护送哥哥回东离。”

    “辛苦你了,老二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姬亦辰长这么大,唯一一个认的哥哥就是老二,姬复礼清楚的明白老三这几年神龙见首不见尾,都是为了查询老二的下落。但想到他说的分忧,姬复礼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接着听姬亦辰道:“哥哥在西蜀长达七年,对西蜀的地势地貌多有见解,且对西蜀皇宫了解甚多。儿臣以为,攻打西蜀的任务交给哥哥那是再合适不过。而且,这也是为哥哥正名的大好时机。”姬亦辰眼中淬着刀,眸子犀利,语气不容置喙。西蜀苛待他哥哥,他一定会帮哥哥亲自铲平西蜀,尤其是五公主,他一定要取她的头盖骨,雕花!

    姬复礼看着姬亦辰的神情,怎会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眸中略含欣赏。他教导他的所有儿女们,有狠劲儿全都对外使,对内,装也得给他装好看了。

    “你这么说,他是同意了?”

    “哥哥怎会不同意?”

    “晚上让他来见朕。”姬复礼挥手示意他退下。

    “来喽,客官,您点的清粥小菜。”店小二的声音清脆嘹亮,喊完便招呼旁边的客人入座。

    偏南地区气候微冷,清风拂过发梢,带来一丝凛冽。可那人好似未受到影响,小口小口的喝着清粥,在嘈杂的街边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引人侧目。

    便是诗茯苓,哪怕她已易容成柳哥儿,但粗衣麻布依然挡不住那周身的气质。坐在她对面的便是杜若。她们在遇袭的山间找了些首饰变卖,一路行到南陌,路上听说了南陌瘟疫四起,果不其然,立马就听隔壁桌的客人讨论。

    “莲都又有人死了,这杀千刀的瘟疫,朝廷还管不管啊!”

    “哎呦,你这话说的是真不怕掉脑袋呀。”

    “李兄说的没错,要我看啊,这南陌都快不姓洛了。”

    ......

    诗茯苓不想听他们叨叨,与杜若一起喝完粥后,放下银钱准备离开。

    街上忽然起了一阵骚动:“都让开,都让开,别挡了国师的道。”

    悠扬的车铃声在空气中回荡,宛如天籁之音,一辆华贵的马车渐渐出现在视线中。香气扑鼻而来,宛如云雾般缭绕,令人陶醉其中。微风吹过,掀起了丝绸窗帘的一角,展现出一片神秘与诱惑。百姓纷纷让出街道供马车前行。

    诗茯苓无意间扭头一瞟,便清楚的看到,那所谓的国师竟是位女子。再想一探究竟,帘布无情的拒绝了她,阻碍了她的视线。

    本来这也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诗茯苓在来的路上听闻瘟疫四起,想着用完早饭可以去源头探一探。走了一路,发现那国师竟跟自己一道路。

    齐齐到了瘟疫源头——凉州口。南陌国师这才舍得露出庐山真面目。只见她束起高贵的发髻,头戴银色的饰品,颈间佩戴着精美的项圈。身穿镶有刺绣的交领短上衣和青色的百褶裙,颜色深沉而花纹细腻,给人一种高贵而不凡的感觉。裙摆以藏蓝色的底色上绣着银色的线条,点缀着银片、银链和小银铃,同时系着银质的围腰链。在行动间,银饰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泠泠之音,华丽繁复,令人惊叹。

    这不是典型的苗疆服饰吗?南陌皇帝居然允许在自己的国家出现异族服饰?诗茯苓正胡思乱想着,还没等她捕捉到什么,一个令她瞠目结舌的发现打断了她的思路——国师的眼睛竟然没有聚焦点,是空洞的。

    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是盲人,除了在下马车时她扶了下身边人,其他时候更是行云流水。

    在诗茯苓眼睁睁的看着她绕过一个水坑后,终于想起正事。

    凉州口在南陌属于非常偏远的地方,临近边界线,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很多事情就算南陌皇帝想管,手下人也未必尽心尽力,连带着本地的父母官也时不时的剥削百姓,这使得凉州口经济水平一直上不去。

    生活在这样一个混乱、动荡的地区,出现传染性疾病,诗茯苓没多奇怪。她只会抱怨一句,又是个没人愿意沾手的活儿。

    她和杜若找到百姓烧尸的地方,捡了一个还完整的尸体,观察到他脸颊潮红,身上布满了血斑於块。

    诗茯苓刚想继续观察,一卷草席落下,盖上无人认领的尸体。

    “小兄弟,别看了,死都死了。节哀吧!”那人以为诗茯苓是这具尸体的亲属,声音沙哑的安慰,随后还咳了几声。

    诗茯苓一眼就看出来这人病入皮肤,未及骨髓,把声音往下压了压:“大哥,我是个中医,来帮人看病的。您要不介意,我帮你把把脉吧。”

    那人一听,自是乐呵呵的把手递过去。诗茯苓一模他的脉象,便知是典型的涩脉。

    “涩为血少,亦主精伤,有血少、血淤等症状。”诗茯苓正想着如何措辞,边听一旁响起道清冽冷淡的音色,一字不差的道出自己心中所想。

    诗茯苓问声望去,南陌国师面无表情的盯着诗茯苓这边,她明明看不见,空洞的眼神为她带来一种悲凉的感觉。

    诗茯苓不愿与她多有交集,转身欲走,没想到国师叫住了她:“听你的声音,不是这里的人吧”

    “确实。”南方人大多用平舌音,那极少数便是皇宫贵族。诗茯苓这典型的翘舌音,怎么装也装不出来,索性坦白。

    “你叫什么名字?”朱唇轻吐,带出来却毫无温度。她看不见,但她能精准的知道诗茯苓在哪儿。

    如果不看她的眼睛,真的会让诗茯苓以为,她不是个盲人。但诗茯苓可不会因为她是残疾人就惯着她,声音不比她冷多少:“在问别人名字前,是不是要先告知自己的名字。”

    那大哥看气氛不对,连忙识趣的离开。

    “大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一旁守护的侍卫严厉的训斥,举刀就要动手,杜若在一旁迅速制止他

    “莫千雨。”她挥手示意,竟毫无保留的告知诗茯苓。

    还以为她会纠结一下呢。

    “柳哥儿。”诗茯苓盯着她的眼睛,冷若冰霜。

    莫千雨没有焦距的眼睛朝着她,缓缓做出一个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要笑不笑的,有些渗人。

    倒是那侍卫有点吃惊:“你,您是柳哥儿?”

    然而没等他吃惊多久,一声马吁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众人转身望去,一少年身着碧霞云雁锦衣,腰系着墨色宽带正坐在马上。风带起了他的鬓发,光影婆娑,映照在他的身上,泛起金灿灿的光。

    本应是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可那眉间聚起的焦急,为他增添了些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不过,若是参加过西蜀帝寿宴的人,一定会认出来,这不就是南陌六皇子洛泽谦吗?在宴席上从容不迫,如今却油浇火燎地策马奔来。

    “小雨,你没事吧?”洛泽谦翻身下马后,立刻跑到莫千雨身边,低声询问。

    “没事,遇见了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心甚悦,她居然叫柳哥儿。”莫千雨眼珠子都没给洛泽谦,语气中带着专横跋扈的气势,依然朝着诗茯苓。

    诗茯苓不懂其中的意思,但也看出来这两人对她不善,便想找个理由离开。

    洛泽谦听后,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转身面对诗茯苓,好似又恢复了谦谦公子的模样:“既然是小雨的朋友,那不如我们一道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诗茯苓想也没想便要拒绝。

    话说到一半,莫千雨就打断她:“神农雨歌在世时,留了不少救治瘟疫的典籍。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