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阴谋（一）
天坚天使说来就来。
魔王骑着黑马在最前面，大力恶魔，大法师，夕落，我，跟在她后面。
宁胧星上空，天使军团铺天盖地，芝麻一样，恶魔军团站在对面就像一小撮灰。
天使军团的将领，一个魁梧的男天使，身后六只翅膀。
他是高阶天使，战力不在魔王之下。
“不留活口！”男天使剑指魔王，天坚天使流星般向我们砸来。
他们此行，只为杀灭。
魔马狂嘶，化作黑色魔龙，背部一条嶙峋骨刺犹如刀山。魔龙口吐黑焰，扇动龙翼，大批天使被烧成秃鸟，打着转转掉地上。
魔王双目赤红，淌血一般，头上长出两个黑色弯刀尖角。她把魔剑竖在胸前，暴喝一声，魔剑绽放出黑亮的焰火。
魔气狂狷，化作风暴，把天坚天使卷入其中。
魔王站在魔龙头上，银色鳞片覆盖了她的面容：
“给我杀！”
恶魔大吼：
“杀！”
我连忙大声道：
“宁胧天使！护卫魔王！”
天坚天使看我十分不爽。
在他们眼里，我是叛徒。
几个天坚天使杀掉了我的护卫天使，我被围攻。周遭突然传来一声兽吼，是半兽人，把天坚天使咬个七零八落。
魔王刷刷几下，又砍掉连片的天使翅膀。
宁胧天使给魔王开出一条道。
魔龙趁机接近天坚将领，一尾巴，打得领头的男天使在高空打滚。
把两只假翅膀都滚掉了。
魔王一剑，刺穿他的咽喉。
主帅已死，天坚天使飞逃而去。
魔王骑着魔龙在半空停驻，恶魔亦是不追穷寇。
烈风吹起她的披风，她弯了弯腰。
“倪佳。”我示意她。
倪佳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展开翅膀，追上魔龙，在魔王掉下坐骑之前将她靠在我的身上。
魔龙把我们带到一颗无人行星。
她的伤口比原先要深，里面有银色液体在流动。
魔龙很不安，我摸了摸它的脸，这回，它没朝我打喷嚏。
我拿自己的灵元对着她的伤口说：
“你既然能引动河水，能不能引出魔王体内的毒素？”
真的有用，丝丝银血流出，深可见骨的刀伤渐渐愈合。
魔王醒了，原来她的嘴唇就是红色，只不过虚弱的时候变成灰白而已。
刺杀魔王的是天坚星。我方有天坚内奸，将河水能量供给天坚王。不然，我的灵元怎能引动魔王伤口里的银血？
大法师要杀我：
“王！他分明在说谎，他就是细作。银血有河水能量……”
敢污蔑我。
“谁都能拿杯子去弄一杯水。况且，魔王受伤前，我一直在魔星1号，我要是内奸，怎么联系天坚的？又跟谁接头？我完全有机会在魔王受伤的时候杀了她，何必救她。”
大法师面部憋得通红，指着我的鼻子“你”了半天。
他就是嫉妒我，嫉妒一个地位低下的天使王，不小心可以跟他平起平坐——这也是我付出代价换来的。
魔王不接受任何人的说辞，她有自己的论断：
“正尹星使如果不救恶魔军团，天坚王攻来，我会杀了他，再取走他的灵元。”银色的面甲对着我的脸：
“你刚才的解释是，慌乱间，无意运用灵元救了我。这个解释——”
战甲漆黑发亮，魔剑听从指令，飞过来，搭在我的脖颈：
“不成立。”
攸关性命，我只好将真相合盘托出：
“宁胧天使成年之前，灵元内的血液是银色的。银血是制作除魔武器的核心。这是我宁胧机密。你可以去查宁胧的幼年天使，只要有一个，因为被我取走银血，灵元受损，我自投死牢。话已至此。”
魔剑飞回魔王手中。
她站起来，一束光打在她的头顶，银甲隐隐发红，长发无风自动。
漆黑的披风展开，魔王飞到我面前。
她是锐利、令人畏惧、臣服的，唯一的王。
我直视她的眼睛。
问心无愧。
她走过我身边：
“你救了我。”
魔王没有停留，朝大厅外走去。
“王。”大法师向前一步。
魔王抬起手。
法师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警告。
我懒得理他，转头回了宁胧星。
倪佳已经在等我。
天使容器里泡着一个幼年天使，双眸微睁，双翼暗淡。
这个幼年天使体质非常差。灵元之血被取走。凶手把他丢在容器室外，是想用容器里的星球能量救他吗？奈何这里被我设下绝对防御。倪三过来修容器接口，他已经死了。
“星使，这件事魔王迟早会知道。到时我们百口莫辩，不如……不如……”
“毁了尸体才是百口莫辩。一定叫倪三看住容器室，不能放任何一个陌生人进来。”
“是，星使。”
“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你们注意安全。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是。”
魔星1号。
棉花地。
棉花虫从魔王的手腕爬到手臂。魔王按“正尹”教她的，逗了逗小虫。
战甲太滑，小虫抓不住，掉了下去。
云朵飘浮，在地面投下阴影。28颗魔星镶嵌空中，每一颗散发着特有的能量——就像日蚀。
恶魔、大法师、天使，他们看不到。
他们眼里，魔王好大喜功。
夕落明白，女王是因为寂寞。
她想跟每颗星做朋友。
“为什么放了正尹？”夕落在魔王身边躺下，一起陷进棉花地。
魔王银甲退去，后脑枕在手臂，沉默不语。
夕落接着道：
“你给了他最大的尊严。当初，你征伐28号星，可没留手啊！”
魔王挑眉：
“你也没留手。”
两人相视，笑开。
夕落从俘虏到主动成为魔王的随从——她自己也没想到，身为高阶天使王为什么甘愿如此。
大概被魔王的那句：“夕落星不该只有黄昏”感动到了。
魔王，爱她管辖之下的所有人。
包括天使。
曾经的夕落天使已是恶魔军团的一份子。
曾经的夕落王，已是魔王忠心的属下。
“王，是谁向天坚提供银血和除魔武器？正尹真的可信吗？”
魔王道：
“天坚星既然敢来打，帮忙提供银血的人或许已经死去。这一战，天坚王想要了我的性命，正尹帮我恢复了恶魔军团的能量，我才死里逃生。”
夕落道：
“死无对证。这个人知道你的动向。”
魔王冷冷地看着天空，道：
“你猜得不错。内奸离我很近。非常近。我并没有排除正尹的嫌疑，只是，能知道宁胧机密的，除了正尹，还有谁呢？”
“宁月，宁嵘。宁月已经死了……王，你是说……”
“我要看宁胧星到今天的天使出生率。”
“是。”
天空飘起细雨，半空中的影像清晰可见。
夕落站起来，眼眸散发橙色光亮：
“……宁胧王时代，宁胧星空前繁荣，一百个普通天使里，战斗精英天使的出生率为二十分之一到三十分之一，幼年天使存活率，稳定在百分之九十上下。”
宁胧缔造了战斗天使星，难怪能与魔鬼尘济抗衡，夕落心想。
“宁月王时代，天使出生率断崖式下跌，战斗精英天使出生率九十分之一，而普通天使，由原来每年十五万，逐年锐减，宁月纪年352年，只有200新生天使。”
“王占领宁胧星第二年，宁胧天使出生率达最低。五年来，宁胧每年10至20个新天使出生。五年间，只有三人成为新的精英天使——倪三，倪佳，小光。倪三、倪佳，宁月王时代出生，小光出生于魔王纪5820年，也就是前年。在这次天坚战役中，小光被砍掉了翅膀，退出精英组。到今天为止，宁胧星普通天使1030人，精英天使267人。”
竟然如此惨烈。
昔日战斗天使星会沦落到无法维持新天使正常的出生率。
生命之河保护宁胧天使暂时不被灭亡。当河水干涸，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银血有河水能量……
换句话说，幼年宁胧天使的灵元里，有河水能量。
难道……
他们的出生是靠那条河吗？
魔王眼神难以捉摸。
每颗星的天使，出生方式不同。有的是天使间的结合，有的是血液分离……对天使们来说，这很正常。
宁胧王时代天使靠什么出生，无从得知。
到了正尹这代，如果新天使依靠河水才能出生，那么……毁灭生命之河，就等于毁灭了宁胧天使星。
不，河水能量终归有限。
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魔王能量没有笼罩宁胧星，在他人看来，是因为魔王放了正尹一把，给了他尊严。
事实上——魔王能量无法笼罩宁胧星。
难道，确实那条河水的缘故？
“正尹”至今不肯交出精英天使的个人详细资料……
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王，你在想什么？”
魔王红唇微抿，呼吸均匀。
睡着了。
魔星3号，大雪纷飞。
一块黄色顶着风雪在及膝的雪地里前行。
是大法师。
他来这里做什么？
雪地里冒出一个巨大的雪人，挡在他面前：
“法师大人。”语气不好。
“我族圣地，外人不得擅闯！”
“雪人族在魔王治下，我是魔王亲信，你敢挡我？”
雪人说道：
“魔王许诺我族，族长自立，圣地自治。大法师不要破坏我族族规，否则，别怪雪大不留情面。”
大法师冷笑道：
“那么，给我看看你的能耐。”
雪大一掌向他打去，带起冰屑狂风，他被卷到半空——
“轰！”雪人将他按在雪山，雪山崩塌。
“原来是比力气的。”
背后传来嘲讽。
雪大缓慢向后看，还没看见那人的脸便被劈做两半。
雪花试图粘合雪大破碎的躯体，失败了。
“你竟然是……天使。”说完，雪大便化作一大堆雪花，飞散开来。
雪大死在天使利刃下。
“那天使变作法师大人的样子，属下才没有看出来。”三号星星使跪在大厅说。
法师问：
“敌人的模样看清楚了吗？”
“是高阶女天使，没有星徽，不知哪颗星的。”
法师向上头汇报：
“王，雪人族长要求严查杀害他儿子的真凶，如果查不到，他们将亲自出动。魔王能量覆盖魔星，防不住天使入侵，如果不给说法，他们要求独立。”
魔王坐得很端正：
“我许诺他们在三号休养生息，敌人变作我的随从亲信，骗过了星使。从今天起，各魔星外访人员，包括我，必须接受魔王能量洗礼。有问题的，恶魔立即处理。处理不了的，大力——”
长角恶魔低头等待指示。
“严查可疑之人，必要时送夕落处审讯。”
“是，王。”
“夕落。”
“王。”
“如发现天坚天使内奸，直接斩杀，不必向我汇报。”
“是。”
“正尹星使。”
魔王喊我，我立刻站直。
“魔王洗礼做成能量芯片，魔星居民，无故不融合芯片，各星使劝说督促其融合，劝说督促无效的，视做外敌，交给恶魔，或者夕落处理。”
“好的，王。”
“大法师，你协助恶魔，侦找真凶。对方是高阶天使，我们需要时间。不配合法师和恶魔行动，无理取闹、扰乱视听者，抓起来，拒不改正的，流放第17星。若有人借事闹事，大力，出动恶魔军团镇压，领头送夕落处，主事流放全族。若有人杀害无辜魔星居民，无论是谁，一经发现，决不轻饶。”
“是。”魔王随从无不低首听从。
赛英雄做事雷厉风行，借雪人族天使杀人事件，加强监管。宁胧天使正在一步步被魔王同化。
表面，我是芯片研发管制的负责人，实际上，魔王已经开始怀疑我。
雪人族希望魔王严查凶手，实则暗指，凶手很可能出自宁胧。
毕竟“魔星29号”上住的都是没有被魔王能量覆盖的天使。
宁胧星，不能成为魔星。
大法师以我对魔王能量认识不足为由，给芯片研发室提供法师顾问。
他想监督我。
不，是魔王想监督我。
那句“发现天坚天使内奸，直接斩杀”是说给我听的。
她从来没有对我放松警惕。
魔王。
女王。
女战士。
已经很强大。不过还不够强大。
她是魔，是王。
是女人，是人。
女人就需要爱。“爱”的地位高低、权利大小、财富多寡并不是她拒绝的理由。
魔王多次试探，她需要一份确信。关乎忠奸、关乎……真假。
因为柔软，所以有缺点，因为缺点，所以美丽。
你可能不齿我的手段。当真心赋予手段，我陷入两难境地，导致后来无法下狠手。
我从心底倾服于她的智慧和勇敢，高傲和美丽。
这是“李颂”的一部分，也是我的一部分。
魔王骑着黑马在最前面，大力恶魔，大法师，夕落，我，跟在她后面。
宁胧星上空，天使军团铺天盖地，芝麻一样，恶魔军团站在对面就像一小撮灰。
天使军团的将领，一个魁梧的男天使，身后六只翅膀。
他是高阶天使，战力不在魔王之下。
“不留活口！”男天使剑指魔王，天坚天使流星般向我们砸来。
他们此行，只为杀灭。
魔马狂嘶，化作黑色魔龙，背部一条嶙峋骨刺犹如刀山。魔龙口吐黑焰，扇动龙翼，大批天使被烧成秃鸟，打着转转掉地上。
魔王双目赤红，淌血一般，头上长出两个黑色弯刀尖角。她把魔剑竖在胸前，暴喝一声，魔剑绽放出黑亮的焰火。
魔气狂狷，化作风暴，把天坚天使卷入其中。
魔王站在魔龙头上，银色鳞片覆盖了她的面容：
“给我杀！”
恶魔大吼：
“杀！”
我连忙大声道：
“宁胧天使！护卫魔王！”
天坚天使看我十分不爽。
在他们眼里，我是叛徒。
几个天坚天使杀掉了我的护卫天使，我被围攻。周遭突然传来一声兽吼，是半兽人，把天坚天使咬个七零八落。
魔王刷刷几下，又砍掉连片的天使翅膀。
宁胧天使给魔王开出一条道。
魔龙趁机接近天坚将领，一尾巴，打得领头的男天使在高空打滚。
把两只假翅膀都滚掉了。
魔王一剑，刺穿他的咽喉。
主帅已死，天坚天使飞逃而去。
魔王骑着魔龙在半空停驻，恶魔亦是不追穷寇。
烈风吹起她的披风，她弯了弯腰。
“倪佳。”我示意她。
倪佳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展开翅膀，追上魔龙，在魔王掉下坐骑之前将她靠在我的身上。
魔龙把我们带到一颗无人行星。
她的伤口比原先要深，里面有银色液体在流动。
魔龙很不安，我摸了摸它的脸，这回，它没朝我打喷嚏。
我拿自己的灵元对着她的伤口说：
“你既然能引动河水，能不能引出魔王体内的毒素？”
真的有用，丝丝银血流出，深可见骨的刀伤渐渐愈合。
魔王醒了，原来她的嘴唇就是红色，只不过虚弱的时候变成灰白而已。
刺杀魔王的是天坚星。我方有天坚内奸，将河水能量供给天坚王。不然，我的灵元怎能引动魔王伤口里的银血？
大法师要杀我：
“王！他分明在说谎，他就是细作。银血有河水能量……”
敢污蔑我。
“谁都能拿杯子去弄一杯水。况且，魔王受伤前，我一直在魔星1号，我要是内奸，怎么联系天坚的？又跟谁接头？我完全有机会在魔王受伤的时候杀了她，何必救她。”
大法师面部憋得通红，指着我的鼻子“你”了半天。
他就是嫉妒我，嫉妒一个地位低下的天使王，不小心可以跟他平起平坐——这也是我付出代价换来的。
魔王不接受任何人的说辞，她有自己的论断：
“正尹星使如果不救恶魔军团，天坚王攻来，我会杀了他，再取走他的灵元。”银色的面甲对着我的脸：
“你刚才的解释是，慌乱间，无意运用灵元救了我。这个解释——”
战甲漆黑发亮，魔剑听从指令，飞过来，搭在我的脖颈：
“不成立。”
攸关性命，我只好将真相合盘托出：
“宁胧天使成年之前，灵元内的血液是银色的。银血是制作除魔武器的核心。这是我宁胧机密。你可以去查宁胧的幼年天使，只要有一个，因为被我取走银血，灵元受损，我自投死牢。话已至此。”
魔剑飞回魔王手中。
她站起来，一束光打在她的头顶，银甲隐隐发红，长发无风自动。
漆黑的披风展开，魔王飞到我面前。
她是锐利、令人畏惧、臣服的，唯一的王。
我直视她的眼睛。
问心无愧。
她走过我身边：
“你救了我。”
魔王没有停留，朝大厅外走去。
“王。”大法师向前一步。
魔王抬起手。
法师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警告。
我懒得理他，转头回了宁胧星。
倪佳已经在等我。
天使容器里泡着一个幼年天使，双眸微睁，双翼暗淡。
这个幼年天使体质非常差。灵元之血被取走。凶手把他丢在容器室外，是想用容器里的星球能量救他吗？奈何这里被我设下绝对防御。倪三过来修容器接口，他已经死了。
“星使，这件事魔王迟早会知道。到时我们百口莫辩，不如……不如……”
“毁了尸体才是百口莫辩。一定叫倪三看住容器室，不能放任何一个陌生人进来。”
“是，星使。”
“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你们注意安全。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是。”
魔星1号。
棉花地。
棉花虫从魔王的手腕爬到手臂。魔王按“正尹”教她的，逗了逗小虫。
战甲太滑，小虫抓不住，掉了下去。
云朵飘浮，在地面投下阴影。28颗魔星镶嵌空中，每一颗散发着特有的能量——就像日蚀。
恶魔、大法师、天使，他们看不到。
他们眼里，魔王好大喜功。
夕落明白，女王是因为寂寞。
她想跟每颗星做朋友。
“为什么放了正尹？”夕落在魔王身边躺下，一起陷进棉花地。
魔王银甲退去，后脑枕在手臂，沉默不语。
夕落接着道：
“你给了他最大的尊严。当初，你征伐28号星，可没留手啊！”
魔王挑眉：
“你也没留手。”
两人相视，笑开。
夕落从俘虏到主动成为魔王的随从——她自己也没想到，身为高阶天使王为什么甘愿如此。
大概被魔王的那句：“夕落星不该只有黄昏”感动到了。
魔王，爱她管辖之下的所有人。
包括天使。
曾经的夕落天使已是恶魔军团的一份子。
曾经的夕落王，已是魔王忠心的属下。
“王，是谁向天坚提供银血和除魔武器？正尹真的可信吗？”
魔王道：
“天坚星既然敢来打，帮忙提供银血的人或许已经死去。这一战，天坚王想要了我的性命，正尹帮我恢复了恶魔军团的能量，我才死里逃生。”
夕落道：
“死无对证。这个人知道你的动向。”
魔王冷冷地看着天空，道：
“你猜得不错。内奸离我很近。非常近。我并没有排除正尹的嫌疑，只是，能知道宁胧机密的，除了正尹，还有谁呢？”
“宁月，宁嵘。宁月已经死了……王，你是说……”
“我要看宁胧星到今天的天使出生率。”
“是。”
天空飘起细雨，半空中的影像清晰可见。
夕落站起来，眼眸散发橙色光亮：
“……宁胧王时代，宁胧星空前繁荣，一百个普通天使里，战斗精英天使的出生率为二十分之一到三十分之一，幼年天使存活率，稳定在百分之九十上下。”
宁胧缔造了战斗天使星，难怪能与魔鬼尘济抗衡，夕落心想。
“宁月王时代，天使出生率断崖式下跌，战斗精英天使出生率九十分之一，而普通天使，由原来每年十五万，逐年锐减，宁月纪年352年，只有200新生天使。”
“王占领宁胧星第二年，宁胧天使出生率达最低。五年来，宁胧每年10至20个新天使出生。五年间，只有三人成为新的精英天使——倪三，倪佳，小光。倪三、倪佳，宁月王时代出生，小光出生于魔王纪5820年，也就是前年。在这次天坚战役中，小光被砍掉了翅膀，退出精英组。到今天为止，宁胧星普通天使1030人，精英天使267人。”
竟然如此惨烈。
昔日战斗天使星会沦落到无法维持新天使正常的出生率。
生命之河保护宁胧天使暂时不被灭亡。当河水干涸，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银血有河水能量……
换句话说，幼年宁胧天使的灵元里，有河水能量。
难道……
他们的出生是靠那条河吗？
魔王眼神难以捉摸。
每颗星的天使，出生方式不同。有的是天使间的结合，有的是血液分离……对天使们来说，这很正常。
宁胧王时代天使靠什么出生，无从得知。
到了正尹这代，如果新天使依靠河水才能出生，那么……毁灭生命之河，就等于毁灭了宁胧天使星。
不，河水能量终归有限。
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魔王能量没有笼罩宁胧星，在他人看来，是因为魔王放了正尹一把，给了他尊严。
事实上——魔王能量无法笼罩宁胧星。
难道，确实那条河水的缘故？
“正尹”至今不肯交出精英天使的个人详细资料……
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王，你在想什么？”
魔王红唇微抿，呼吸均匀。
睡着了。
魔星3号，大雪纷飞。
一块黄色顶着风雪在及膝的雪地里前行。
是大法师。
他来这里做什么？
雪地里冒出一个巨大的雪人，挡在他面前：
“法师大人。”语气不好。
“我族圣地，外人不得擅闯！”
“雪人族在魔王治下，我是魔王亲信，你敢挡我？”
雪人说道：
“魔王许诺我族，族长自立，圣地自治。大法师不要破坏我族族规，否则，别怪雪大不留情面。”
大法师冷笑道：
“那么，给我看看你的能耐。”
雪大一掌向他打去，带起冰屑狂风，他被卷到半空——
“轰！”雪人将他按在雪山，雪山崩塌。
“原来是比力气的。”
背后传来嘲讽。
雪大缓慢向后看，还没看见那人的脸便被劈做两半。
雪花试图粘合雪大破碎的躯体，失败了。
“你竟然是……天使。”说完，雪大便化作一大堆雪花，飞散开来。
雪大死在天使利刃下。
“那天使变作法师大人的样子，属下才没有看出来。”三号星星使跪在大厅说。
法师问：
“敌人的模样看清楚了吗？”
“是高阶女天使，没有星徽，不知哪颗星的。”
法师向上头汇报：
“王，雪人族长要求严查杀害他儿子的真凶，如果查不到，他们将亲自出动。魔王能量覆盖魔星，防不住天使入侵，如果不给说法，他们要求独立。”
魔王坐得很端正：
“我许诺他们在三号休养生息，敌人变作我的随从亲信，骗过了星使。从今天起，各魔星外访人员，包括我，必须接受魔王能量洗礼。有问题的，恶魔立即处理。处理不了的，大力——”
长角恶魔低头等待指示。
“严查可疑之人，必要时送夕落处审讯。”
“是，王。”
“夕落。”
“王。”
“如发现天坚天使内奸，直接斩杀，不必向我汇报。”
“是。”
“正尹星使。”
魔王喊我，我立刻站直。
“魔王洗礼做成能量芯片，魔星居民，无故不融合芯片，各星使劝说督促其融合，劝说督促无效的，视做外敌，交给恶魔，或者夕落处理。”
“好的，王。”
“大法师，你协助恶魔，侦找真凶。对方是高阶天使，我们需要时间。不配合法师和恶魔行动，无理取闹、扰乱视听者，抓起来，拒不改正的，流放第17星。若有人借事闹事，大力，出动恶魔军团镇压，领头送夕落处，主事流放全族。若有人杀害无辜魔星居民，无论是谁，一经发现，决不轻饶。”
“是。”魔王随从无不低首听从。
赛英雄做事雷厉风行，借雪人族天使杀人事件，加强监管。宁胧天使正在一步步被魔王同化。
表面，我是芯片研发管制的负责人，实际上，魔王已经开始怀疑我。
雪人族希望魔王严查凶手，实则暗指，凶手很可能出自宁胧。
毕竟“魔星29号”上住的都是没有被魔王能量覆盖的天使。
宁胧星，不能成为魔星。
大法师以我对魔王能量认识不足为由，给芯片研发室提供法师顾问。
他想监督我。
不，是魔王想监督我。
那句“发现天坚天使内奸，直接斩杀”是说给我听的。
她从来没有对我放松警惕。
魔王。
女王。
女战士。
已经很强大。不过还不够强大。
她是魔，是王。
是女人，是人。
女人就需要爱。“爱”的地位高低、权利大小、财富多寡并不是她拒绝的理由。
魔王多次试探，她需要一份确信。关乎忠奸、关乎……真假。
因为柔软，所以有缺点，因为缺点，所以美丽。
你可能不齿我的手段。当真心赋予手段，我陷入两难境地，导致后来无法下狠手。
我从心底倾服于她的智慧和勇敢，高傲和美丽。
这是“李颂”的一部分，也是我的一部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