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星塔破碎（二）
生命河流，成为黑树的内部结构。我作为它的寄生体想离开估计很困难了。
两百年来，我走遍每一棵树，除了晶绿透明的萤火，并没有其他发现。
今天又是一无所获。
我被困在绿色的玻璃杯，我是那只蚂蚁。
一个透明天使从身边走过。
正尹影像！
过了这么久，终于又看见它。
正尹在一个水潭边停下，嘴巴一张一合，不知说的什么。
突然，他被水里的东西拉了下去！
翅膀扑腾。
十翼女天使将他救起来。
是……宁胧王。
影像到这里就消散了。
生命河流是宁胧王留给宁胧星球的最后守护。
我只能看见正尹和他接触过的人的共同影像。
难道说……
绿色的河水在我眼前流淌。
我捧起凹坑里的萤火：
“宁胧王。”
萤火明明灭灭。
我猜错了，它不会说话。
萤火向远处飞去，见我没跟上，停了下来。
跟着萤火走，透明影像再次出现——
魔鬼尘济？一个女天使关闭了防御罩，尘济走进正尹的房间。
正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天使之心发出微弱的白光。尘济化作一道绿影寄生在他体内。
那个叛徒女天使——
宁嵘。
怎么是她？
萤火闪动强烈，绕着宁嵘的影像打转。
星塔破碎后，绿影消失在我的幻识空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说过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看着自己的小拇指，心头围绕着不祥的预感。
宁嵘离开宁胧星多年，银血秘密很有可能是她告诉尘济，尘济又利用天坚王之手，虽然没有达到离间目的，但是当时，魔王对宁胧天使确实很忌惮。换作另外一个人，我不敢保证宁胧天使还能延续至今。
天坚王什么都不肯说。
凭借只有我能看到的影像，很难服众。
天坚王这步棋尘济算是走岔了。
有宁嵘帮助，难怪这么多年宁胧天使发展缓慢，可以说止步不前。宁月王为救正尹失去天使力，宁嵘没杀我，想必因为绿影的缘故。
“呆在树里也有好处。”魔王道。
“我倒想出去，这儿跟坐牢似的。”
“技术组和药剂师正在努力，大概还有半月时间，等解析结果出来，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河流能量充斥树木内部，萤火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引河出木、毁灭黑树，都失败了。
办法还得从内部找。
“萤火越来越少，宁胧王的能量在减少。”
魔王从我肩膀上起来，手抽离我的手心，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慢慢捂住她的双手，心里很踏实：
“是死是活对我来说不重要。”
她眉毛皱起来：
“你还在幻想？”
哎，到今天，那些东西对她来说还是幻想。
“我以前的幻想都实现了。”
魔王沉思许久，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多了一分信任：
“我尊重你的想法。虽然我不认同。”
可爱的魔王。
我拉过她，将她抱住。
在天使星云这么久，我总觉得没着落。
无数次想找到回查月的办法。
无数次因为心底的幻想再留一留。
“阿心，无论以后变成什么样，你一定像现在这样，守护你的臣民。”
“你呢？”
“现在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
萤火剩下最后一苗，正尹影像再没有出现过。
生命河水样本，经两百多年，在药剂师的帮助下技术组终于解析完毕——
河水只有宁胧王能量，不掺杂其他隐藏的、寄生的能量。
萤火“说的话”是真。
宁嵘为什么这么仇恨宁胧星？
嫉妒？
恩怨？
见不着她的人，一切无从谈起。
拿不出指认她的证据，一切无从谈起。
宁嵘不会放过宁胧天使，定会再次设计攻打宁胧星。
魔王召集属下，加紧建设战士进阶的必需品——
试炼场由法师团负责，武器锻造交给阿烁、大力，药剂研发由夕落、还有归从魔王的药剂狂人负责。
部分天使、堕天使已经进阶成为战斗超级天使，组成超级天使军团，跟恶魔军团一起，成为魔王的左膀右臂。
“王，超级天使军团又有两名新天使加入。阿烁已将他们的详细档案录入魔星总部芯片。”夕落向魔王汇报。
魔王坐在最高处，头发高束，着黑色长裙，露出白皙的脖颈，银甲覆面，魔剑插在一旁：
“你挑几个能打的，超级恶魔很久没被揍趴下，飘了。”
魔星迎来一年一度“最强战士”比赛，地点，试炼场——我出的主意，没战打，他们都要闲出虱子来。
比赛实况由魔芯提供。
我坐在黑树里，端着一盘排骨看。
镜头调到阿心这边。
魔王伸手将我的镜头转到赛场上。
前些年，敢比一比的，大多超级恶魔和超级天使——战士团的最高阶。
后来设置“初阶最强战士”和“中阶最强战士”荣誉，也让普通战士精英战士参与练练手。
初阶组先比，一对一，打擂台。
初阶恶魔对打初阶天使，少男少女为主，拳脚都不错。
初阶恶魔少女体力不及天使少年，眼看就要被打下去，她手心飞出两个能量弹，天使少年所料不及，被轰出场外。
少年的中阶导师是个长脸瘦高的精英男天使，见学生被阴，很不服：
“作弊，恶魔使用天使能量弹。”
阿烁二次判定恶魔军团赢得比赛：
“菲菲是恶魔跟天使的后代，出生芯片认定为恶魔。成为天使还是恶魔并不由使用的能量形式决定，由她自己选择。”
“我早就反对。现在恶魔军团不像恶魔军团，夹杂一些羽毛翅膀什么的，简直有辱……”
“难道你在战场上碰见敌方天使使用恶魔能量，你也要说他犯规吗？”
周围笑起来，中阶导师带着学生愤愤离开。
初阶比赛结束，作为初阶战士里唯一兼有恶魔、天使两种能量的菲菲成为“初阶最强战士。”
中阶报名参赛的少。有些做了初阶的导师，怕上台丢面子。
她不怕。
婕儿已经当了三届导师，获得很多学生家长的好评。
她是纯种恶魔，手拿恶魔之剑，稳步进场。对手是中阶男恶魔，天使翅膀。
恶魔军团已经不缺天使能量辅助，不知他以什么能量为主。
婕儿定定站在场上，毫无怯色，就像银灰色的雕像。
这个气质……阿烁看了看魔王。
魔王红唇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我却很紧张。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排骨都不香了。
“女士先请。”男恶魔说。
婕儿冷声道：
“这里只有战士。”
魔王笑意更甚。
“一会伤着别怪我。”
婕儿恶魔之剑铮铮作响，时刻听从主人命令。
男恶魔的天使剑十分迅猛，他一开始还想留手，没料到婕儿的恶魔之剑险些劈开他的防御盾，这才认真起来。
对手快，她就慢。
对手慢，她就快。
恶魔剑缠绕赤色雷电，破了对手防御，指在他魔元位置，同时，她也被对方控制住，再往前一步，魔元就会碎裂。
平手？
战士比拼，怎么能有平手！
婕儿突然撤到半空，凝聚雷电之力。
她已经学会将咒语灌注剑身，这原本是骷髅法师的活。魔咒剑是为高阶战士配备，她越级进阶恶魔剑，是做好一击拿下对手的准备了。
一声轰鸣，赤雷滚滚，恶魔剑刺向对手，谁知，被进阶的天使盾挡住！
他的盾明明已经毁了？
不。
仔细看——
这个中阶男战士在紧要关头，体内能量突然聚集至魔元处，形成爆发式进阶，他已成为高阶恶魔战士。
比赛要不要继续？
阿烁看向魔王。
魔王说：
“这是中阶最强战士比拼。什么是最强战士？在紧要关头无所畏惧，爆发出无限潜能。烙风没有违规。婕儿，你可以选择继续比赛，或者弃赛。”
婕儿一个膝盖半跪在地，大口喘息，目光坚定无畏，她站起来，赤手空拳。
烙风的父亲是天使，烙风从出生起，体内就有天使、恶魔两种能量，进阶之路比起纯种容易许多。
“王，护法，我决定弃……”
“比赛继续！”
婕儿打断烙风的话，对已经进阶高级战士的对手说：
“请尊重我，比赛继续。”
全场哗然。
我撂下排骨：
“不能继续！阿心魔王你怎么想的！”
“你要相信她。”魔王说罢，关了我的声音。
男恶魔丢掉防御盾。
肉搏？
低一阶的女恶魔怎么打得过？
我是真气呀！烙风这小子……等我出去，看我怎么锤他！
烙风很注意分寸，尽量不伤到婕儿。
婕儿觉出他的想法，握紧拳头，朝他脸上狠狠一拳，被他挡住。婕儿一个后空翻到他身后，手臂勒住他的脖子不松。
他的脸憋得通红，再这么让下去，颈椎非断不可。天使翼一张，婕儿被弹飞出去，砸塌一面石墙。
全场唏嘘。
凭婕儿的资质，早该进阶高级战士。同届精英恶魔有的已经是超级恶魔。只有她……只有她，还在原地打转！
什么方法都试过，没用。
又一个中级战士在自己面前进阶。
她怎能就此认输！
“我宣布，赢得比赛的是烙……”
阿烁的后半句话被暴风打住了。
所有人看向那振动着的漆黑蝠翼，脸颊长出片片银甲的恶魔女子——
“魔王”。
婕儿竟然是“魔王”。
“魔王”出自纯种恶魔，万年不遇。
新一代“魔王”的诞生意味着老一代“魔王”的退避。这是不变的法则。
哎，终究还是被刺激出来了……
这会儿我想阻止也没用了。
阿心，我的魔王！你当初告诉我你花了一千年还只是中阶恶魔，战争中差点被杀死，瞬间蜕变，我都记着呢！
婕儿这情况，还是被我料准了……
怎么办。
我要出的去我就……
我知道，我老婆不会让我插手的。
还是观战吧。
婕儿也没料到自己蜕变。银甲尚未覆盖她全部皮肤，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不知所措。
“婕儿……”烙风话到喉咙咽了回去，垂首站着，看到女王的战靴越来越近，他不得不让到旁边去。
女王径直走到婕儿面前。
所有人屏住呼吸。
魔王银甲褪去，缓缓道：
“我的王曾经告诉我，一个合格的王，为她的臣民而战。无论前方有怎样的敌人、怎样的艰险，应该站在最前面，征服敌人，包括，征服自己的恐惧。”
婕儿慢慢抬起头，眼睛红了。
魔王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还说当有新的魔王出生，一定保护好她，等待她成长。她的臣民需要她。”
“我王！”婕儿跪在地上，低下头。
天使、恶魔……在场的所有人站了起来，以魔元为誓，对魔王行礼：
“我王！”
经过两百多年，天使和恶魔的界限早就分不清楚。
魔王，大魔神，早已成为魔星的精神统领。
是我想太多，我的魔王还是王。
两百年来，我走遍每一棵树，除了晶绿透明的萤火，并没有其他发现。
今天又是一无所获。
我被困在绿色的玻璃杯，我是那只蚂蚁。
一个透明天使从身边走过。
正尹影像！
过了这么久，终于又看见它。
正尹在一个水潭边停下，嘴巴一张一合，不知说的什么。
突然，他被水里的东西拉了下去！
翅膀扑腾。
十翼女天使将他救起来。
是……宁胧王。
影像到这里就消散了。
生命河流是宁胧王留给宁胧星球的最后守护。
我只能看见正尹和他接触过的人的共同影像。
难道说……
绿色的河水在我眼前流淌。
我捧起凹坑里的萤火：
“宁胧王。”
萤火明明灭灭。
我猜错了，它不会说话。
萤火向远处飞去，见我没跟上，停了下来。
跟着萤火走，透明影像再次出现——
魔鬼尘济？一个女天使关闭了防御罩，尘济走进正尹的房间。
正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天使之心发出微弱的白光。尘济化作一道绿影寄生在他体内。
那个叛徒女天使——
宁嵘。
怎么是她？
萤火闪动强烈，绕着宁嵘的影像打转。
星塔破碎后，绿影消失在我的幻识空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说过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看着自己的小拇指，心头围绕着不祥的预感。
宁嵘离开宁胧星多年，银血秘密很有可能是她告诉尘济，尘济又利用天坚王之手，虽然没有达到离间目的，但是当时，魔王对宁胧天使确实很忌惮。换作另外一个人，我不敢保证宁胧天使还能延续至今。
天坚王什么都不肯说。
凭借只有我能看到的影像，很难服众。
天坚王这步棋尘济算是走岔了。
有宁嵘帮助，难怪这么多年宁胧天使发展缓慢，可以说止步不前。宁月王为救正尹失去天使力，宁嵘没杀我，想必因为绿影的缘故。
“呆在树里也有好处。”魔王道。
“我倒想出去，这儿跟坐牢似的。”
“技术组和药剂师正在努力，大概还有半月时间，等解析结果出来，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河流能量充斥树木内部，萤火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引河出木、毁灭黑树，都失败了。
办法还得从内部找。
“萤火越来越少，宁胧王的能量在减少。”
魔王从我肩膀上起来，手抽离我的手心，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慢慢捂住她的双手，心里很踏实：
“是死是活对我来说不重要。”
她眉毛皱起来：
“你还在幻想？”
哎，到今天，那些东西对她来说还是幻想。
“我以前的幻想都实现了。”
魔王沉思许久，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多了一分信任：
“我尊重你的想法。虽然我不认同。”
可爱的魔王。
我拉过她，将她抱住。
在天使星云这么久，我总觉得没着落。
无数次想找到回查月的办法。
无数次因为心底的幻想再留一留。
“阿心，无论以后变成什么样，你一定像现在这样，守护你的臣民。”
“你呢？”
“现在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
萤火剩下最后一苗，正尹影像再没有出现过。
生命河水样本，经两百多年，在药剂师的帮助下技术组终于解析完毕——
河水只有宁胧王能量，不掺杂其他隐藏的、寄生的能量。
萤火“说的话”是真。
宁嵘为什么这么仇恨宁胧星？
嫉妒？
恩怨？
见不着她的人，一切无从谈起。
拿不出指认她的证据，一切无从谈起。
宁嵘不会放过宁胧天使，定会再次设计攻打宁胧星。
魔王召集属下，加紧建设战士进阶的必需品——
试炼场由法师团负责，武器锻造交给阿烁、大力，药剂研发由夕落、还有归从魔王的药剂狂人负责。
部分天使、堕天使已经进阶成为战斗超级天使，组成超级天使军团，跟恶魔军团一起，成为魔王的左膀右臂。
“王，超级天使军团又有两名新天使加入。阿烁已将他们的详细档案录入魔星总部芯片。”夕落向魔王汇报。
魔王坐在最高处，头发高束，着黑色长裙，露出白皙的脖颈，银甲覆面，魔剑插在一旁：
“你挑几个能打的，超级恶魔很久没被揍趴下，飘了。”
魔星迎来一年一度“最强战士”比赛，地点，试炼场——我出的主意，没战打，他们都要闲出虱子来。
比赛实况由魔芯提供。
我坐在黑树里，端着一盘排骨看。
镜头调到阿心这边。
魔王伸手将我的镜头转到赛场上。
前些年，敢比一比的，大多超级恶魔和超级天使——战士团的最高阶。
后来设置“初阶最强战士”和“中阶最强战士”荣誉，也让普通战士精英战士参与练练手。
初阶组先比，一对一，打擂台。
初阶恶魔对打初阶天使，少男少女为主，拳脚都不错。
初阶恶魔少女体力不及天使少年，眼看就要被打下去，她手心飞出两个能量弹，天使少年所料不及，被轰出场外。
少年的中阶导师是个长脸瘦高的精英男天使，见学生被阴，很不服：
“作弊，恶魔使用天使能量弹。”
阿烁二次判定恶魔军团赢得比赛：
“菲菲是恶魔跟天使的后代，出生芯片认定为恶魔。成为天使还是恶魔并不由使用的能量形式决定，由她自己选择。”
“我早就反对。现在恶魔军团不像恶魔军团，夹杂一些羽毛翅膀什么的，简直有辱……”
“难道你在战场上碰见敌方天使使用恶魔能量，你也要说他犯规吗？”
周围笑起来，中阶导师带着学生愤愤离开。
初阶比赛结束，作为初阶战士里唯一兼有恶魔、天使两种能量的菲菲成为“初阶最强战士。”
中阶报名参赛的少。有些做了初阶的导师，怕上台丢面子。
她不怕。
婕儿已经当了三届导师，获得很多学生家长的好评。
她是纯种恶魔，手拿恶魔之剑，稳步进场。对手是中阶男恶魔，天使翅膀。
恶魔军团已经不缺天使能量辅助，不知他以什么能量为主。
婕儿定定站在场上，毫无怯色，就像银灰色的雕像。
这个气质……阿烁看了看魔王。
魔王红唇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我却很紧张。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排骨都不香了。
“女士先请。”男恶魔说。
婕儿冷声道：
“这里只有战士。”
魔王笑意更甚。
“一会伤着别怪我。”
婕儿恶魔之剑铮铮作响，时刻听从主人命令。
男恶魔的天使剑十分迅猛，他一开始还想留手，没料到婕儿的恶魔之剑险些劈开他的防御盾，这才认真起来。
对手快，她就慢。
对手慢，她就快。
恶魔剑缠绕赤色雷电，破了对手防御，指在他魔元位置，同时，她也被对方控制住，再往前一步，魔元就会碎裂。
平手？
战士比拼，怎么能有平手！
婕儿突然撤到半空，凝聚雷电之力。
她已经学会将咒语灌注剑身，这原本是骷髅法师的活。魔咒剑是为高阶战士配备，她越级进阶恶魔剑，是做好一击拿下对手的准备了。
一声轰鸣，赤雷滚滚，恶魔剑刺向对手，谁知，被进阶的天使盾挡住！
他的盾明明已经毁了？
不。
仔细看——
这个中阶男战士在紧要关头，体内能量突然聚集至魔元处，形成爆发式进阶，他已成为高阶恶魔战士。
比赛要不要继续？
阿烁看向魔王。
魔王说：
“这是中阶最强战士比拼。什么是最强战士？在紧要关头无所畏惧，爆发出无限潜能。烙风没有违规。婕儿，你可以选择继续比赛，或者弃赛。”
婕儿一个膝盖半跪在地，大口喘息，目光坚定无畏，她站起来，赤手空拳。
烙风的父亲是天使，烙风从出生起，体内就有天使、恶魔两种能量，进阶之路比起纯种容易许多。
“王，护法，我决定弃……”
“比赛继续！”
婕儿打断烙风的话，对已经进阶高级战士的对手说：
“请尊重我，比赛继续。”
全场哗然。
我撂下排骨：
“不能继续！阿心魔王你怎么想的！”
“你要相信她。”魔王说罢，关了我的声音。
男恶魔丢掉防御盾。
肉搏？
低一阶的女恶魔怎么打得过？
我是真气呀！烙风这小子……等我出去，看我怎么锤他！
烙风很注意分寸，尽量不伤到婕儿。
婕儿觉出他的想法，握紧拳头，朝他脸上狠狠一拳，被他挡住。婕儿一个后空翻到他身后，手臂勒住他的脖子不松。
他的脸憋得通红，再这么让下去，颈椎非断不可。天使翼一张，婕儿被弹飞出去，砸塌一面石墙。
全场唏嘘。
凭婕儿的资质，早该进阶高级战士。同届精英恶魔有的已经是超级恶魔。只有她……只有她，还在原地打转！
什么方法都试过，没用。
又一个中级战士在自己面前进阶。
她怎能就此认输！
“我宣布，赢得比赛的是烙……”
阿烁的后半句话被暴风打住了。
所有人看向那振动着的漆黑蝠翼，脸颊长出片片银甲的恶魔女子——
“魔王”。
婕儿竟然是“魔王”。
“魔王”出自纯种恶魔，万年不遇。
新一代“魔王”的诞生意味着老一代“魔王”的退避。这是不变的法则。
哎，终究还是被刺激出来了……
这会儿我想阻止也没用了。
阿心，我的魔王！你当初告诉我你花了一千年还只是中阶恶魔，战争中差点被杀死，瞬间蜕变，我都记着呢！
婕儿这情况，还是被我料准了……
怎么办。
我要出的去我就……
我知道，我老婆不会让我插手的。
还是观战吧。
婕儿也没料到自己蜕变。银甲尚未覆盖她全部皮肤，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不知所措。
“婕儿……”烙风话到喉咙咽了回去，垂首站着，看到女王的战靴越来越近，他不得不让到旁边去。
女王径直走到婕儿面前。
所有人屏住呼吸。
魔王银甲褪去，缓缓道：
“我的王曾经告诉我，一个合格的王，为她的臣民而战。无论前方有怎样的敌人、怎样的艰险，应该站在最前面，征服敌人，包括，征服自己的恐惧。”
婕儿慢慢抬起头，眼睛红了。
魔王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还说当有新的魔王出生，一定保护好她，等待她成长。她的臣民需要她。”
“我王！”婕儿跪在地上，低下头。
天使、恶魔……在场的所有人站了起来，以魔元为誓，对魔王行礼：
“我王！”
经过两百多年，天使和恶魔的界限早就分不清楚。
魔王，大魔神，早已成为魔星的精神统领。
是我想太多，我的魔王还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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