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陲野郡，我的（一）
‘白搭进去一个炸药包。’凌锦瑟有些可惜。
早就听说岁寒侯单凉武功盖世，所以凌锦瑟还特意把炸药藏在马车内部，等到单凉放松警惕之时，才引爆。
没想到这也能让她躲过去。
不过好在，好戏才刚刚开场。
躲得了他的炸药包，还能从两万精兵的偷袭中脱身吗？
姜来看着被炸药包炸得一地的狼藉，心有余悸。
【陈渊】可不会留给她们喘息的时间。
随着炸药声响，近两万身穿战铠的士兵，从粮仓内涌出，将单凉与她的两千兵马团团包围。
两千对两万，如此悬殊的战力差距，即便单凉长了翅膀，她们也得把她射下来！
【陈渊】与凌锦瑟已经悄无声息地退至两万精兵身后，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单凉“不可置信”地指着【陈渊】：“陈郡守，你这是何意？”
【陈渊】不屑地冷笑道：“杀你啊，岁寒侯。您连这都看不出来么？”
单凉带来的两千亲卫，背对背将单凉与姜来围成一圈，保护起来。
但这两千亲卫，在【陈渊】的两万兵马的相称之下，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怜弱小。
“你这是背主弃君！”姜来冷声唾弃道，“陈渊，你身为一郡之守，不思泽被百姓，为主上效力，反而行此大逆不道之举。你若不想被后世唾骂，就立马退兵，向主上请罪！”
【陈渊】被姜来说得一愣，随即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什么陈渊？何来郡守？”
“吾乃西戎异姓王——程闫！杀的就是你们这些中原人，待本王收割你主封地，本王便是西戎第一勇士！”【陈渊】，不，程闫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说的又清晰又响亮，就是要让单凉畏惧她们西戎人，让单凉尝到绝望的感觉。
“我们这些中原人？”单凉不为所动，反唇相讥道，“你不也是中原血脉，长着一副中原面孔？”
此话砸到程闫痛脚。
她目光阴恻恻地打量着单凉：“很好，单凉小贼，希望你待会儿也能这么硬气。众军听令，活捉单岁寒，捉到者赏金万两，封官进爵！”
她改变主意了，她想要活着的单凉，她要亲自将这个嘴贱的女人折磨致死！
程闫举臂一挥，两万士兵齐动，十倍悬殊的兵力，单凉已是她的瓮中之鳖。
程闫迫切地在单凉的脸上寻找惊慌失措的表情，哪料，单凉如被她吓傻了一般，面上无任何表情，也不率兵采取突围，身边的亲卫只是采取抱团防卫。
而单凉本人，仿佛已经准备束手就擒。
这就好像是拿捏在手中的蚂蚱，却不拼死蹦跶。
大大影响了程闫恶趣味的体验感，令她颇感无趣。
程闫恶言恶语：“岁寒侯昨日还是一身傲骨，怎得今日狂傲不起来了？”
单凉听见程闫对自己的挑衅，无辜地摸摸鼻子，扬声道：“绮美阿姊，再不出来救小妹，凉的傲骨就要被这位程王折弯了！”
程闫圆目微瞪，绮美？
程闫犹豫片刻，又很快反应过来。
徐芳远在孝县，又不知道她们会在此地伏击单凉，怎么会来救单凉？
退一万步讲，倘若诸侯相争至最后，徐芳迟早有一天会对上单凉。
世人皆传她们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又怎样？还不是盼着早死一个，早减少一个心腹大患？
她冷笑道：“什么绮美，今日莫说你喊徐绮美，你就是喊入了土的单王都不顶用！”
“程王殿下此言差矣。”
一道声音在山顶处传来，程闫猛地回头，其人不是徐芳，还能是何人？
真的是徐芳！
她的身后，带着上万兵马。
因为地势原因，程闫估算不清具体是多少兵马，但绝不比她带的人少！
程闫攥紧双拳，她策划那么久，绝不能空手而归。
当下，她迅速组织语言，用利益与徐芳谈判：“绮美侯且慢！你容在下擒了单凉，届时你我二人挟持单凉，拿下兖州平洲，届时大夏唯你一家独大，岂不美哉？”
大夏拢共六州，兖州与平洲是单凉的老巢。
程闫想用此战，撬动兖平两州！
姜来微微捏紧衣袖。
她知道绮美侯与自家主上感情深厚。
但感情深厚，真的能让绮美侯抵挡这么大的诱惑吗？
她们参与诸侯争霸的原因，不就是为了地盘和利益？
在利益面前，个人情感，不值一提。
“说得倒是动听。”
徐芳将带着剑鞘的剑抵在掌心，轻拍两下，仿佛真的在思考程闫所言的可行性。
“但我的观点是，我与岁寒分天下，”徐芳偏头，对单凉露出她那两排洁白整齐的牙，又看向程闫，眼神轻蔑，“至于旁人，滚！”
徐芳拔出宝剑，以剑尖发号施令：“救出岁寒，活禽程闫！”
程闫没想到徐芳居然油盐不进，徐芳已经将矛头指向她，程闫只得迎战。
单凉的两千亲卫虽然人数少，但个个都是能至少能一当二的精兵。
在徐芳军队的策应下，从程闫的军队里撕出一道口子，两家将程闫的军队搅得七零八碎。
程闫见事不妙，咬牙切齿地下令：“鸣金，收兵！”
她既不占地势与阵型的优势，又不占人数的便宜，再不鸣金收兵，恐怕要栽在这里。
“主上，她们撤兵了。”徐芳的军师向徐芳汇报，“是否派人去追？”
“岁寒？”徐芳偏头问已经靠到她身旁来的单凉。
此次计划是单凉策划，徐芳只不过是按照她说的去做罢了，所以到底要不要乘胜追击，还是要听单凉的意思。
单凉笑道：“追，咱们慢悠悠地追过去。”
徐芳点头，命军师按单凉说的去办。
那边被追的程闫，一路奔逃数十里，眼见将后头的追兵甩得越来越远。
“殿下，绮美侯她们速度虽慢，但仍一路追来。”程闫的属官汇报道。
“怕什么，咱们回陲野郡，谅她们也不敢随意攻城。”
自古守城易，攻城难。
守城方占据最优的地势，一般来讲，攻城方若没个三倍于守城方的兵力，是攻不下来一座城池的。
更何况陲野郡因地处边陲，因提防她们西戎，将城墙修补地巍峨坚固，守城器械也是十分充足。
程闫满怀自信地带兵回城，但与她想象不同的是，昔日敞开大门任她进出的陲野郡城门，如今却城门紧锁，外面也不见守城的士兵。
仔细一闻，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嗖——”一道冷箭射在程闫脚下。
“大胆！”程闫对城墙上放冷箭的小人怒目而视，“尔等连本王都不识得了？还不赶紧放本王入城。”
一阵沉默后，一道出人意料的人影出现在城墙上。
是何语。
程闫在单凉的身边见过何语，所以她是认识何语的。
程闫错愕道：“怎么是你？”
单凉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她陲野郡的城墙之上。
她的人呢？
一帮废物！怎么能把单凉的人放上来？
何语吩咐几个小兵，在城门挂上写着自家主上姓氏的旗帜。
“在下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假郡守，”他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程闫，“您还想不明白，为何策应我主之人是绮美侯吗？”
放着自己的部下不用，非得求救于徐芳，这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要让他们这些人，趁机拿下兵力几乎全被程闫调走，守卫薄弱到近乎纸糊的陲野郡啊！
“你……”程闫这才反应过来，却已后悔莫及，只能叹道，“单凉这个奸诈小儿！”
何语做了个手势：“放箭！”
一波接着一波带着火的箭雨如陨落凡间的流星，不停歇地炸响在城外。
本就不是迎战的阵型，这下，程军的阵型更乱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徐芳和单凉也带兵追上来，攻击程军后方。
很快，双方混战，打成一片。
何语对虞辛道：“虞将军，开城门吧。”
虞辛下令：“开城门，随吾出城策应主上！”
程闫的人已经与徐芳的人开始混战，此事开城门，危险系数低，且作用强。
光是徐军，便能令程军处于劣势，再加上单军出城，程军败局已定。
“拿箭来！”虞辛冲身边的士兵道。
士兵将弓与箭矢交给虞辛。
虞辛是见过程闫的，所以他一眼便锁定战场上的程闫。
虞辛抄起三只箭矢，将足有十石的弓拉满，对准程闫的头、心、肩。
“嗖——”虞辛松手。
程闫察觉到来势汹汹的箭，拎起身边的亲卫，勉强挡下两只，还有一只向她心脏处袭来的箭矢，她来不及躲闪，只来得及偏转身体，让箭擦着她的心脏，射入她的身体。
箭的冲击力极强，程闫中箭落马。
虞辛看到自己的箭射中程闫，于是喊道，“敌将授首，降者不杀！”
“敌将授首，降者不杀！”
“敌将授首，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徐单两方士兵都跟着喊起来，劝敌投降的声音此起彼伏。
程军军心大乱，竟是大势已去。
时至黄昏，敌军已是死的死，降的降。
早就听说岁寒侯单凉武功盖世，所以凌锦瑟还特意把炸药藏在马车内部，等到单凉放松警惕之时，才引爆。
没想到这也能让她躲过去。
不过好在，好戏才刚刚开场。
躲得了他的炸药包，还能从两万精兵的偷袭中脱身吗？
姜来看着被炸药包炸得一地的狼藉，心有余悸。
【陈渊】可不会留给她们喘息的时间。
随着炸药声响，近两万身穿战铠的士兵，从粮仓内涌出，将单凉与她的两千兵马团团包围。
两千对两万，如此悬殊的战力差距，即便单凉长了翅膀，她们也得把她射下来！
【陈渊】与凌锦瑟已经悄无声息地退至两万精兵身后，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单凉“不可置信”地指着【陈渊】：“陈郡守，你这是何意？”
【陈渊】不屑地冷笑道：“杀你啊，岁寒侯。您连这都看不出来么？”
单凉带来的两千亲卫，背对背将单凉与姜来围成一圈，保护起来。
但这两千亲卫，在【陈渊】的两万兵马的相称之下，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怜弱小。
“你这是背主弃君！”姜来冷声唾弃道，“陈渊，你身为一郡之守，不思泽被百姓，为主上效力，反而行此大逆不道之举。你若不想被后世唾骂，就立马退兵，向主上请罪！”
【陈渊】被姜来说得一愣，随即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什么陈渊？何来郡守？”
“吾乃西戎异姓王——程闫！杀的就是你们这些中原人，待本王收割你主封地，本王便是西戎第一勇士！”【陈渊】，不，程闫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说的又清晰又响亮，就是要让单凉畏惧她们西戎人，让单凉尝到绝望的感觉。
“我们这些中原人？”单凉不为所动，反唇相讥道，“你不也是中原血脉，长着一副中原面孔？”
此话砸到程闫痛脚。
她目光阴恻恻地打量着单凉：“很好，单凉小贼，希望你待会儿也能这么硬气。众军听令，活捉单岁寒，捉到者赏金万两，封官进爵！”
她改变主意了，她想要活着的单凉，她要亲自将这个嘴贱的女人折磨致死！
程闫举臂一挥，两万士兵齐动，十倍悬殊的兵力，单凉已是她的瓮中之鳖。
程闫迫切地在单凉的脸上寻找惊慌失措的表情，哪料，单凉如被她吓傻了一般，面上无任何表情，也不率兵采取突围，身边的亲卫只是采取抱团防卫。
而单凉本人，仿佛已经准备束手就擒。
这就好像是拿捏在手中的蚂蚱，却不拼死蹦跶。
大大影响了程闫恶趣味的体验感，令她颇感无趣。
程闫恶言恶语：“岁寒侯昨日还是一身傲骨，怎得今日狂傲不起来了？”
单凉听见程闫对自己的挑衅，无辜地摸摸鼻子，扬声道：“绮美阿姊，再不出来救小妹，凉的傲骨就要被这位程王折弯了！”
程闫圆目微瞪，绮美？
程闫犹豫片刻，又很快反应过来。
徐芳远在孝县，又不知道她们会在此地伏击单凉，怎么会来救单凉？
退一万步讲，倘若诸侯相争至最后，徐芳迟早有一天会对上单凉。
世人皆传她们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又怎样？还不是盼着早死一个，早减少一个心腹大患？
她冷笑道：“什么绮美，今日莫说你喊徐绮美，你就是喊入了土的单王都不顶用！”
“程王殿下此言差矣。”
一道声音在山顶处传来，程闫猛地回头，其人不是徐芳，还能是何人？
真的是徐芳！
她的身后，带着上万兵马。
因为地势原因，程闫估算不清具体是多少兵马，但绝不比她带的人少！
程闫攥紧双拳，她策划那么久，绝不能空手而归。
当下，她迅速组织语言，用利益与徐芳谈判：“绮美侯且慢！你容在下擒了单凉，届时你我二人挟持单凉，拿下兖州平洲，届时大夏唯你一家独大，岂不美哉？”
大夏拢共六州，兖州与平洲是单凉的老巢。
程闫想用此战，撬动兖平两州！
姜来微微捏紧衣袖。
她知道绮美侯与自家主上感情深厚。
但感情深厚，真的能让绮美侯抵挡这么大的诱惑吗？
她们参与诸侯争霸的原因，不就是为了地盘和利益？
在利益面前，个人情感，不值一提。
“说得倒是动听。”
徐芳将带着剑鞘的剑抵在掌心，轻拍两下，仿佛真的在思考程闫所言的可行性。
“但我的观点是，我与岁寒分天下，”徐芳偏头，对单凉露出她那两排洁白整齐的牙，又看向程闫，眼神轻蔑，“至于旁人，滚！”
徐芳拔出宝剑，以剑尖发号施令：“救出岁寒，活禽程闫！”
程闫没想到徐芳居然油盐不进，徐芳已经将矛头指向她，程闫只得迎战。
单凉的两千亲卫虽然人数少，但个个都是能至少能一当二的精兵。
在徐芳军队的策应下，从程闫的军队里撕出一道口子，两家将程闫的军队搅得七零八碎。
程闫见事不妙，咬牙切齿地下令：“鸣金，收兵！”
她既不占地势与阵型的优势，又不占人数的便宜，再不鸣金收兵，恐怕要栽在这里。
“主上，她们撤兵了。”徐芳的军师向徐芳汇报，“是否派人去追？”
“岁寒？”徐芳偏头问已经靠到她身旁来的单凉。
此次计划是单凉策划，徐芳只不过是按照她说的去做罢了，所以到底要不要乘胜追击，还是要听单凉的意思。
单凉笑道：“追，咱们慢悠悠地追过去。”
徐芳点头，命军师按单凉说的去办。
那边被追的程闫，一路奔逃数十里，眼见将后头的追兵甩得越来越远。
“殿下，绮美侯她们速度虽慢，但仍一路追来。”程闫的属官汇报道。
“怕什么，咱们回陲野郡，谅她们也不敢随意攻城。”
自古守城易，攻城难。
守城方占据最优的地势，一般来讲，攻城方若没个三倍于守城方的兵力，是攻不下来一座城池的。
更何况陲野郡因地处边陲，因提防她们西戎，将城墙修补地巍峨坚固，守城器械也是十分充足。
程闫满怀自信地带兵回城，但与她想象不同的是，昔日敞开大门任她进出的陲野郡城门，如今却城门紧锁，外面也不见守城的士兵。
仔细一闻，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嗖——”一道冷箭射在程闫脚下。
“大胆！”程闫对城墙上放冷箭的小人怒目而视，“尔等连本王都不识得了？还不赶紧放本王入城。”
一阵沉默后，一道出人意料的人影出现在城墙上。
是何语。
程闫在单凉的身边见过何语，所以她是认识何语的。
程闫错愕道：“怎么是你？”
单凉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她陲野郡的城墙之上。
她的人呢？
一帮废物！怎么能把单凉的人放上来？
何语吩咐几个小兵，在城门挂上写着自家主上姓氏的旗帜。
“在下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假郡守，”他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程闫，“您还想不明白，为何策应我主之人是绮美侯吗？”
放着自己的部下不用，非得求救于徐芳，这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要让他们这些人，趁机拿下兵力几乎全被程闫调走，守卫薄弱到近乎纸糊的陲野郡啊！
“你……”程闫这才反应过来，却已后悔莫及，只能叹道，“单凉这个奸诈小儿！”
何语做了个手势：“放箭！”
一波接着一波带着火的箭雨如陨落凡间的流星，不停歇地炸响在城外。
本就不是迎战的阵型，这下，程军的阵型更乱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徐芳和单凉也带兵追上来，攻击程军后方。
很快，双方混战，打成一片。
何语对虞辛道：“虞将军，开城门吧。”
虞辛下令：“开城门，随吾出城策应主上！”
程闫的人已经与徐芳的人开始混战，此事开城门，危险系数低，且作用强。
光是徐军，便能令程军处于劣势，再加上单军出城，程军败局已定。
“拿箭来！”虞辛冲身边的士兵道。
士兵将弓与箭矢交给虞辛。
虞辛是见过程闫的，所以他一眼便锁定战场上的程闫。
虞辛抄起三只箭矢，将足有十石的弓拉满，对准程闫的头、心、肩。
“嗖——”虞辛松手。
程闫察觉到来势汹汹的箭，拎起身边的亲卫，勉强挡下两只，还有一只向她心脏处袭来的箭矢，她来不及躲闪，只来得及偏转身体，让箭擦着她的心脏，射入她的身体。
箭的冲击力极强，程闫中箭落马。
虞辛看到自己的箭射中程闫，于是喊道，“敌将授首，降者不杀！”
“敌将授首，降者不杀！”
“敌将授首，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徐单两方士兵都跟着喊起来，劝敌投降的声音此起彼伏。
程军军心大乱，竟是大势已去。
时至黄昏，敌军已是死的死，降的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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