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多歧路，今安在
“哥哥，我们去哪？”赵欣问道。
此刻，赵阳抱着赵欣，朝着修道院的方向走去。
“去哥哥平常学习的地方。”赵阳说道。
“噢。”赵欣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没事，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赵阳接着安慰道。
走了一会，赵阳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欣欣？”赵阳问道。
此刻，赵欣的脸贴紧了赵阳的胸膛，没有说话，但赵阳感觉到了胸口传来一阵湿润。
欣欣哭了。
“哥哥，是不是因为我，他们不要我们了。”赵欣呜咽着，语气不顺。
“怎么会呢，是我们不要他们了，我们自己去外边玩，没事的。”赵阳拍了拍赵欣的背，安慰道。
赵阳的脸上有着心疼，心中更有着愤怒。
很快，赵阳抱着赵欣来到了修道院门口。
“赵师兄？！”有人惊呼道。
赵阳不像往常那样对其打招呼，径直朝里走去。
一进门，来到前院，此刻这里有更多人发出了惊呼。
“赵阳不是死了吗？”有人问道。
赵阳没有理会，只是往前看去。
叶观四人都在。
“老四（四哥）！”叶观等人一阵兴奋。
唯独后方的李智腾神情不自然。
“方师弟，帮我看着点我妹妹。”赵阳朝着一个人喊道。
方想，是自己除叶观几人外比较熟悉的同门了。
“好，小妹妹，跟我去那边玩吧，你哥哥要办点事。”一个长袍宽袖，长相一般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把赵欣带走了。
“老四，怎么回事？”陈云飞问道。
但实际上，他几乎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可却仍旧有些不敢置信，故，有此一问。
“三弟。”李智腾喊了一声。
“别叫我三弟！”赵阳怒道。
“几位哥哥们不知道吗？我把山贼杀完之后，他在我背后捅刀，最后更是把我推下悬崖，所幸我命大，没有就这么死去。”
赵阳一句话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李智腾你！”叶观第一个大怒。
“为什么要这样……”陈云飞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他应该已经问心了吧。”赵阳冷笑道。
“他说他是从别的地方低价买了一株问心草……”张玉仁说道，此时他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一个月前，他就说他找到一个渠道，有低价的问心草，想去试试……”叶观补充道。
赵阳闻言冷笑连连。
“一个月前就在谋划铺垫了？”
“他受人所托，来杀我，报酬就是一株问心草！”赵阳说道。
“你！”叶观愤怒的指向李智腾。
“真是看走了眼，和你这种人结义。”张玉仁扇着扇子，也在冷笑。
“这事，是我不对，对不起。”李智腾弯腰道歉。
此刻，观望的人群中忽然一阵沸腾。
谁人不知，他们五个是外院中实力最强，关系最好的哥们。
结果赵阳险些身死竟然是李智腾所害？
“哈哈哈，道歉，道歉有什么用，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我就是一具尸体。”赵阳怒道。
此刻，他拔出手中的佩剑，指向李智腾。
“江州修道院外院弟子，赵阳，申请死斗！”
此言一出，好似晴天霹雳。
李智腾却没有过多想法。
以他对赵阳的熟悉，他确实会做出这种选择。
死斗，是齐国公认的一种战斗方式，全国通行。
如果两者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巨大矛盾，那就可以去官府申请死斗。
当然，修道院亦是国家官方的修炼场所，同样具备承认死斗的资格。
可，这个世界有着超凡力量。
因此，如果两者实力差距过大，其中一方是可以拒绝死斗的，这就是为了避免有人持强凌弱。
此刻，李智腾已经问心，在他看来，虽然赵阳活了下来，却并没有问心，因此他是能够拒绝的。
这本是保护弱者的规矩，但却在此刻可以被他利用。
但，他会拒绝吗？
为了利益，放弃友情，背信弃义，为了前程，不顾同窗之情。
他比在场所有人想的都更加的狠。
不狠，他不会拼命读书，考来江州修道院。
不狠，他不会在这学习，拼命练剑。
他赵阳三岁炼体，四岁练剑，至今未有一日偷懒。
他李智腾也一样，来修道院的那一天起，他每一日都在刻苦修行，学业，习武，寒暑易节，未曾停歇。
可是，一百两银子有多难赚。
赵阳依靠赵家的月钱，加之自己的努力，五六年光阴过去，才勉强赚够一株普通品质的问心草。
叶观，陈云飞，张玉仁，他们每一个都是江州本地人，家中多少都有一些家产，问心绝对没有问题。
尤其是叶观，家中更是富甲一方。
他李智腾有什么？
一个垂垂老矣，尚要照顾的老母亲。
生父死前留下的一大笔债务。
他来到修道院时已经十七岁了，已经快错过问心的年纪了，他有多少时间慢慢攒钱。
五年？十年，还是到自己到而立之年？到自己也垂垂老矣。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还问个屁的心。
所以，他选择接受了赵武的任务。
他也不想的，可是，没有办法啊。
“我接受！”李智腾说道。
不知何时，在这五人的后方，出现了一个男子。
江州城修道院的院长，李过。
六品灵身境。
“确定？”他问道。
身为院长，他要在修炼之外时刻处理修道院中的事务，其中就包括解决死斗。
“确定。”赵阳，李智腾异口同声道。
只见李过头手一压，一股力量将李智腾，赵阳两人以外的所有人往旁边一推。
力量柔和，但却让人不可反抗。
以他为中心，左右各十米，画出一个圆。
“开始吧。”李过面无表情道。
“李智腾，是你选择了这个结局。”赵阳此刻也平静了些许。
“对，是我做错了事，可我不后悔。”李智腾说着，向周围看去。
“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应该就我最穷了吧，靠自己，多久能问心？”李智腾问道。
“五年？十年？还是更久。”
闻言，赵阳不在说话。
他们兄弟几人是何关系，难道不会借钱给他吗？
可他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或许，他从没把自己，把大家当过兄弟。
李智腾像是看出来，也苦笑一声。
“你死后，我会照顾好你母亲的。”赵阳说道。
李智腾闻言忽地笑了一下“你以为你是谁？你赵阳练剑十数载，难道我就弱了？”
他李智腾若是单纯比剑，或许不如赵阳，可他前几年，得到了大唐王朝，剑仙李白的传承。
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
当然，并非已是仙人的李白的真正传承。
而是李白还在凡人时期写下的一些有关剑道的心得。
否则一个剑仙传承，哪有自己的份。
更何况，他已经问心成功，已经获得了些许超凡之力。
他凭什么会输。
李智腾已经想好了，杀了赵阳，成为修道院内院弟子，摆脱掉叶观等人。
在往后，大不了离开江州，天下之大，难道自己还去不得吗？
赵阳闻言不在说话，手中三尺剑猛地刺出，速度之快，快若闪电。
李智腾一下就看出来了，他也问心成功了，获得了超凡秘力。
李智腾连忙抽剑回挡。强大的力道仍旧压着他向后退了两步。
赵阳一剑不得手，立刻欺身近前，再挥一剑。
再次被挡之后，手中之剑向上一挑，挑开了李智腾手中格挡的剑。
手肘猛的朝李智腾胸口一撞。
强大的力道让李智腾恨不得此刻捂着伤口大叫，可他不行。
长剑一转，同样刺破了赵阳的左肩。
可赵阳面色不改，手中之剑同样一划。
李智腾的胸口划出一道血线，二人的血液飞出，混杂在一块。
此时，在外观望的众人一阵惊呼。
“没想到李师兄的剑法这般高超。”
“是啊，赵师兄幼时练剑，至今差不多十多年了，可李师兄练剑才多久，竟然已经和赵师兄旗鼓相当。”
听着他们的对话，张玉仁眉头紧皱，这路剑法，似乎有些许眼熟？
圆内，二人相对距离非常相近。
“你知道被人背叛有多痛苦吗，我那么相信你，我受伤的第一时间，想的仍旧是，是不是有山贼偷袭，而不是你！”
李智腾无言以对。
赵阳长剑反握，再次挑开李智腾的剑击，随后猛地向前一扑。
这当然算一次俗手。
李智腾趁机长剑一刺，想要刺破赵阳的脑子，可不知为何，最终只刺穿了赵阳的胸膛。
赵阳面无惧意，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
迎着剑刃，继续前进，让李智腾连拔出长剑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赵阳反手握剑，向前一滑。
李智腾忽然感觉眼前飞过一道血线，下意识松开了握剑的手。
他捂着脖子，向后倒退，鲜血止不住的喷涌。
赵阳的胸口插着利刃，这是纯粹的以伤换伤。
只是赵阳时机把握的更好罢了。
此刻李智腾捂着脖子，缓缓的，瘫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抽搐。
看向赵阳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变化，那就是平静。
他不后悔对赵阳动手，对自己的下场也早有觉悟。
李智腾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
赵阳从他的嘴形中读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赵阳也拔出了胸口的长剑，将他往李智腾身上一丢。
显然，他也察觉到了李智腾最后的留手，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后悔。
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为什么非要逼死他呢。
“杀人者，人恒杀之，无论如何，他对你动手，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
“你不过是给了他应有的下场罢了。”
“妇人之仁。”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这么说道。
赵阳看着李智腾的尸体，心中忽然一紧，又忽然一松。
胸口的伤当然也是致命伤，可如今问心成功，已经可以小幅度扭曲身体内的肌肉。
没有一会，胸口的伤便止住了流血的趋势。
李过看了一眼，而后宣布：“赵阳胜！”
随后，竟然朝赵阳挥了挥手。
赵阳顿时感觉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
“多谢院长。”赵阳躬身行礼。
“李师兄就这么死了？”有人诧异道。
先前还是五五开的样子呢，怎么下一瞬间就这么结束了。
“你以为这是话本故事吗，你来我往，真正的战斗就是这样，瞬息之间结束的。”张玉仁说道。
“唉。”叶观叹了口气，他看出来了，李智腾最后的留手。
此时，院长李过在给赵阳随手治疗之后已经离去了，现场只剩下了李智腾的尸体。
陈云飞走了过去“四弟，没事吧。”
“没事了，院长刚刚顺手医治了我。”赵阳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这具尸体。
曾经把酒言欢，如今刀剑对立，真是时也，命也。
陈云飞也叹了口气，随后走到了李智腾的尸体旁。
此刻，他脖子上的伤口仍在淌血，可陈云飞却并不嫌弃，脱下自己的外衣，将他包裹了起来。
“二哥你还管他作甚。”张玉仁随口道。
“无论如何，他到底是我们的兄弟，一时误入歧途，如今既然死了，没道理不为其收尸，何况，总不能把他就这样留在这里吧，那师兄弟们平日还如何练习？”陈云飞道。
赵阳看着陈云飞的动作，无比的沉默，此刻已经杀了对方，那也无需再有什么仇恨了，身死即道消，他杀了自己一次，自己也杀他一次，如此而已。
自己对李智腾自然是有情谊的，哪怕对方朝自己动手。
可他说的也对，李智腾要杀自己，那自己就杀他，没什么好纠结的。
“安息吧。”最后，赵阳对着李智腾的尸体说道。
不由得，赵阳想起另外一个世界的一首诗。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对于自己做出的选择，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于他，于己，都是如此。
赵阳心中忽然清明了许多，好似看见了一条顺畅的大路。
“便这样吧。”叶观说道。
此刻，赵阳抱着赵欣，朝着修道院的方向走去。
“去哥哥平常学习的地方。”赵阳说道。
“噢。”赵欣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没事，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赵阳接着安慰道。
走了一会，赵阳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欣欣？”赵阳问道。
此刻，赵欣的脸贴紧了赵阳的胸膛，没有说话，但赵阳感觉到了胸口传来一阵湿润。
欣欣哭了。
“哥哥，是不是因为我，他们不要我们了。”赵欣呜咽着，语气不顺。
“怎么会呢，是我们不要他们了，我们自己去外边玩，没事的。”赵阳拍了拍赵欣的背，安慰道。
赵阳的脸上有着心疼，心中更有着愤怒。
很快，赵阳抱着赵欣来到了修道院门口。
“赵师兄？！”有人惊呼道。
赵阳不像往常那样对其打招呼，径直朝里走去。
一进门，来到前院，此刻这里有更多人发出了惊呼。
“赵阳不是死了吗？”有人问道。
赵阳没有理会，只是往前看去。
叶观四人都在。
“老四（四哥）！”叶观等人一阵兴奋。
唯独后方的李智腾神情不自然。
“方师弟，帮我看着点我妹妹。”赵阳朝着一个人喊道。
方想，是自己除叶观几人外比较熟悉的同门了。
“好，小妹妹，跟我去那边玩吧，你哥哥要办点事。”一个长袍宽袖，长相一般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把赵欣带走了。
“老四，怎么回事？”陈云飞问道。
但实际上，他几乎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可却仍旧有些不敢置信，故，有此一问。
“三弟。”李智腾喊了一声。
“别叫我三弟！”赵阳怒道。
“几位哥哥们不知道吗？我把山贼杀完之后，他在我背后捅刀，最后更是把我推下悬崖，所幸我命大，没有就这么死去。”
赵阳一句话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李智腾你！”叶观第一个大怒。
“为什么要这样……”陈云飞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他应该已经问心了吧。”赵阳冷笑道。
“他说他是从别的地方低价买了一株问心草……”张玉仁说道，此时他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一个月前，他就说他找到一个渠道，有低价的问心草，想去试试……”叶观补充道。
赵阳闻言冷笑连连。
“一个月前就在谋划铺垫了？”
“他受人所托，来杀我，报酬就是一株问心草！”赵阳说道。
“你！”叶观愤怒的指向李智腾。
“真是看走了眼，和你这种人结义。”张玉仁扇着扇子，也在冷笑。
“这事，是我不对，对不起。”李智腾弯腰道歉。
此刻，观望的人群中忽然一阵沸腾。
谁人不知，他们五个是外院中实力最强，关系最好的哥们。
结果赵阳险些身死竟然是李智腾所害？
“哈哈哈，道歉，道歉有什么用，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我就是一具尸体。”赵阳怒道。
此刻，他拔出手中的佩剑，指向李智腾。
“江州修道院外院弟子，赵阳，申请死斗！”
此言一出，好似晴天霹雳。
李智腾却没有过多想法。
以他对赵阳的熟悉，他确实会做出这种选择。
死斗，是齐国公认的一种战斗方式，全国通行。
如果两者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巨大矛盾，那就可以去官府申请死斗。
当然，修道院亦是国家官方的修炼场所，同样具备承认死斗的资格。
可，这个世界有着超凡力量。
因此，如果两者实力差距过大，其中一方是可以拒绝死斗的，这就是为了避免有人持强凌弱。
此刻，李智腾已经问心，在他看来，虽然赵阳活了下来，却并没有问心，因此他是能够拒绝的。
这本是保护弱者的规矩，但却在此刻可以被他利用。
但，他会拒绝吗？
为了利益，放弃友情，背信弃义，为了前程，不顾同窗之情。
他比在场所有人想的都更加的狠。
不狠，他不会拼命读书，考来江州修道院。
不狠，他不会在这学习，拼命练剑。
他赵阳三岁炼体，四岁练剑，至今未有一日偷懒。
他李智腾也一样，来修道院的那一天起，他每一日都在刻苦修行，学业，习武，寒暑易节，未曾停歇。
可是，一百两银子有多难赚。
赵阳依靠赵家的月钱，加之自己的努力，五六年光阴过去，才勉强赚够一株普通品质的问心草。
叶观，陈云飞，张玉仁，他们每一个都是江州本地人，家中多少都有一些家产，问心绝对没有问题。
尤其是叶观，家中更是富甲一方。
他李智腾有什么？
一个垂垂老矣，尚要照顾的老母亲。
生父死前留下的一大笔债务。
他来到修道院时已经十七岁了，已经快错过问心的年纪了，他有多少时间慢慢攒钱。
五年？十年，还是到自己到而立之年？到自己也垂垂老矣。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还问个屁的心。
所以，他选择接受了赵武的任务。
他也不想的，可是，没有办法啊。
“我接受！”李智腾说道。
不知何时，在这五人的后方，出现了一个男子。
江州城修道院的院长，李过。
六品灵身境。
“确定？”他问道。
身为院长，他要在修炼之外时刻处理修道院中的事务，其中就包括解决死斗。
“确定。”赵阳，李智腾异口同声道。
只见李过头手一压，一股力量将李智腾，赵阳两人以外的所有人往旁边一推。
力量柔和，但却让人不可反抗。
以他为中心，左右各十米，画出一个圆。
“开始吧。”李过面无表情道。
“李智腾，是你选择了这个结局。”赵阳此刻也平静了些许。
“对，是我做错了事，可我不后悔。”李智腾说着，向周围看去。
“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应该就我最穷了吧，靠自己，多久能问心？”李智腾问道。
“五年？十年？还是更久。”
闻言，赵阳不在说话。
他们兄弟几人是何关系，难道不会借钱给他吗？
可他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或许，他从没把自己，把大家当过兄弟。
李智腾像是看出来，也苦笑一声。
“你死后，我会照顾好你母亲的。”赵阳说道。
李智腾闻言忽地笑了一下“你以为你是谁？你赵阳练剑十数载，难道我就弱了？”
他李智腾若是单纯比剑，或许不如赵阳，可他前几年，得到了大唐王朝，剑仙李白的传承。
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
当然，并非已是仙人的李白的真正传承。
而是李白还在凡人时期写下的一些有关剑道的心得。
否则一个剑仙传承，哪有自己的份。
更何况，他已经问心成功，已经获得了些许超凡之力。
他凭什么会输。
李智腾已经想好了，杀了赵阳，成为修道院内院弟子，摆脱掉叶观等人。
在往后，大不了离开江州，天下之大，难道自己还去不得吗？
赵阳闻言不在说话，手中三尺剑猛地刺出，速度之快，快若闪电。
李智腾一下就看出来了，他也问心成功了，获得了超凡秘力。
李智腾连忙抽剑回挡。强大的力道仍旧压着他向后退了两步。
赵阳一剑不得手，立刻欺身近前，再挥一剑。
再次被挡之后，手中之剑向上一挑，挑开了李智腾手中格挡的剑。
手肘猛的朝李智腾胸口一撞。
强大的力道让李智腾恨不得此刻捂着伤口大叫，可他不行。
长剑一转，同样刺破了赵阳的左肩。
可赵阳面色不改，手中之剑同样一划。
李智腾的胸口划出一道血线，二人的血液飞出，混杂在一块。
此时，在外观望的众人一阵惊呼。
“没想到李师兄的剑法这般高超。”
“是啊，赵师兄幼时练剑，至今差不多十多年了，可李师兄练剑才多久，竟然已经和赵师兄旗鼓相当。”
听着他们的对话，张玉仁眉头紧皱，这路剑法，似乎有些许眼熟？
圆内，二人相对距离非常相近。
“你知道被人背叛有多痛苦吗，我那么相信你，我受伤的第一时间，想的仍旧是，是不是有山贼偷袭，而不是你！”
李智腾无言以对。
赵阳长剑反握，再次挑开李智腾的剑击，随后猛地向前一扑。
这当然算一次俗手。
李智腾趁机长剑一刺，想要刺破赵阳的脑子，可不知为何，最终只刺穿了赵阳的胸膛。
赵阳面无惧意，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
迎着剑刃，继续前进，让李智腾连拔出长剑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赵阳反手握剑，向前一滑。
李智腾忽然感觉眼前飞过一道血线，下意识松开了握剑的手。
他捂着脖子，向后倒退，鲜血止不住的喷涌。
赵阳的胸口插着利刃，这是纯粹的以伤换伤。
只是赵阳时机把握的更好罢了。
此刻李智腾捂着脖子，缓缓的，瘫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抽搐。
看向赵阳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变化，那就是平静。
他不后悔对赵阳动手，对自己的下场也早有觉悟。
李智腾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
赵阳从他的嘴形中读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赵阳也拔出了胸口的长剑，将他往李智腾身上一丢。
显然，他也察觉到了李智腾最后的留手，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后悔。
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为什么非要逼死他呢。
“杀人者，人恒杀之，无论如何，他对你动手，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
“你不过是给了他应有的下场罢了。”
“妇人之仁。”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这么说道。
赵阳看着李智腾的尸体，心中忽然一紧，又忽然一松。
胸口的伤当然也是致命伤，可如今问心成功，已经可以小幅度扭曲身体内的肌肉。
没有一会，胸口的伤便止住了流血的趋势。
李过看了一眼，而后宣布：“赵阳胜！”
随后，竟然朝赵阳挥了挥手。
赵阳顿时感觉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
“多谢院长。”赵阳躬身行礼。
“李师兄就这么死了？”有人诧异道。
先前还是五五开的样子呢，怎么下一瞬间就这么结束了。
“你以为这是话本故事吗，你来我往，真正的战斗就是这样，瞬息之间结束的。”张玉仁说道。
“唉。”叶观叹了口气，他看出来了，李智腾最后的留手。
此时，院长李过在给赵阳随手治疗之后已经离去了，现场只剩下了李智腾的尸体。
陈云飞走了过去“四弟，没事吧。”
“没事了，院长刚刚顺手医治了我。”赵阳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这具尸体。
曾经把酒言欢，如今刀剑对立，真是时也，命也。
陈云飞也叹了口气，随后走到了李智腾的尸体旁。
此刻，他脖子上的伤口仍在淌血，可陈云飞却并不嫌弃，脱下自己的外衣，将他包裹了起来。
“二哥你还管他作甚。”张玉仁随口道。
“无论如何，他到底是我们的兄弟，一时误入歧途，如今既然死了，没道理不为其收尸，何况，总不能把他就这样留在这里吧，那师兄弟们平日还如何练习？”陈云飞道。
赵阳看着陈云飞的动作，无比的沉默，此刻已经杀了对方，那也无需再有什么仇恨了，身死即道消，他杀了自己一次，自己也杀他一次，如此而已。
自己对李智腾自然是有情谊的，哪怕对方朝自己动手。
可他说的也对，李智腾要杀自己，那自己就杀他，没什么好纠结的。
“安息吧。”最后，赵阳对着李智腾的尸体说道。
不由得，赵阳想起另外一个世界的一首诗。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对于自己做出的选择，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于他，于己，都是如此。
赵阳心中忽然清明了许多，好似看见了一条顺畅的大路。
“便这样吧。”叶观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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