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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黛影钗副02

    李寻欢道:“袭人的判词是‘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怎奈公子无缘’。温柔和顺倒也罢了,为何是枉自?似桂如兰也罢了,又为何是空云?袭人姓花,花就是华,她本名花珍珠,是地地道道的汉姓汉名。宝玉将她改名为袭人,而袭一意为左衽袍,正是夷狄或死人的服饰,而袭人又有偷袭暗算之意。从花珍珠到花袭人,正是由阳转阴,由华变夷之意。影射的就是一批投降变节的明朝重臣。而因为枉自“和顺”,空云“似桂”,她的第一层影射便是本欲与李自成的大顺议和,却偏偏为了陈圆圆而冲冠一怒倒向清廷的重臣吴三桂。而所谓优伶,便是驰名天下的名伶蒋玉菡影射的名动天下的名妓陈圆圆。而袭人身上尚有多重影射,她还有枉自温柔,空云如兰的部分。”

    曹公道:“李公读书入微,诚可叹也,请试解之。”

    李寻欢道:“汉奸之可恶可恨,有时竟比侵略者更甚。明末的孙之獬,谄媚讨巧,枉自温柔,口蜜腹剑,空云如兰,可谓之中华第一汉奸。”

    “袭人与宝玉偷试云雨情,至此之后事事与别人不同,稳坐怡红院第一丫鬟之位,便可见她攀附的手段。她知王夫人是贾府的实权派,一味谄媚告密,口中抹蜜,腹中藏剑。她被宝钗收卖,处处维护金玉良缘,在贾、薛二家游走取利,相机而动。北京城破之后,许多明朝官员降清。但这些官员中许多人都有“不得已”之叹,常怀羞愧之心。因服饰有别,文化有异,每日朝会时,满、汉官员各站一边。而降官孙之獬为谄媚新主,第一个剃发易服,以满人形象立于汉官之中。他满心以为可以媚主,却不知满人看不起他的佞骨,汉人嘲笑他的媚状,搞得不伦不类,左右不是人。正如又似鸟又似鼠的蝙蝠的寓言,鸟类与兽类作战,蝙蝠见鸟类获胜,便说自己是鸟类,翌日见兽类占先,便改称自己是兽类,最后鸟兽均不待见它,不伦不类,落得终身被群嘲的下场。孙之獬见自己被边缘化,为了救赎己身,也为了进一步谄媚,便向多尔衮进言,大意是:秦始皇当年统一六国,便改正朔易服色,度量衡皆定为一致,书同文,车同轨。今上威加海内,犹有不臣服者,皆因服饰发饰各异,汉人便有复国之非分之念。今上宜颁剃发令,剃发易服,一如满制,方可实现大一统。孙之獬的这一上疏言论,便如胡庸医下的枳实麻黄的虎狼药,胡庸医几乎要了晴雯的命,孙之獬就几乎毁坏了华夏的衣冠。在那一刻,他何尝记得自己是汉人,何尝记得自己的祖宗?书中袭人向王夫人述说大观园要立规矩,并进谗告密导致贾府大量丫鬟被撵,正是应了此事。可怜晴雯忠勇方直却被奸滑曲佞的袭人所算,最终抱恨而终。剃发令至江阴,江阴城中男女老幼在守将阎应元的带领下,守城苦战八十一日,誓死捍卫中华衣冠,尸山血海,丹心终照汗青。最后阎应元在城破时被俘,身负重创,高仰着脖子,大叫一夜“速杀我”,壮烈殉国。其死状正如晴雯仰着脖子叫了一夜的娘。江阴芙蓉城,个个都是华夏好儿女,义感天地,忠留乾坤。书中宝玉所撰《芙蓉女儿诔》以祭晴雯,便是祭以阎应元为首的江阴芙蓉城里的华夏儿女,悼念千百年传承的中华衣冠,华夏文明。读来字字皆是泪,怎不令人扼腕叹息。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诸葛坟前的柏,武穆墓前的松,那是华夏的忠魂。孙之獬、吴三桂之流,便如前朝的秦桧以及后面的汪精卫之辈一样,永远被绑在耻辱柱上,跪倒在民族英雄的坟墓前。”

    言到此,李寻欢满眼泛泪。

    曹公亦泣,道:“忠魂流芳千古,奸臣遗臭万年,诚不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