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铜皮铁骨
小乞丐见众少年走了，也不追，应该也是累了，蹲在墙角，继续啃包子。
聂政走了过去，小乞丐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新包子，递了过来。
“给，就剩这一个了。”
聂政摇了摇头没要，他明白，这包子只有小乞丐吃才好吃，他掏钱了，不香。
“你偷包子是不对的，遇到难处没办法时也情有可原，但是不能还打人啊，咱们吃霸王餐的，不能这么硬气。”
“你也偷过，然后被追着打？”
被小乞丐问起，想起自己的‘丰功伟绩’，聂政义正言辞坚决的回道。
“没有。我就是给你讲这个道理，举个例子。”
“哦，我开始没还手，也想让他打一顿消消气，但他骂我娘，我才动手的，他还不道歉。”
“那是该打。”
聂政顿时明白了这前后的一切，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那你娘呢？”
“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以后不要再，算了，以后饿了就来这里，这铺子里有个姐姐人很好，你给她要，她会给你饭吃。”
“你也是这样吗？”
“我不是。”
聂政咬着牙，恶狠狠的回道。
店铺上了正轨后，两人便轻松了许多，特别是聂政，两个人的小店铺也不需要归账，肉都是烂在锅里的，除了帮红玉看看火，红玉忙的时候看看店，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做了。
特别是红玉也有意如此，经营顺手后，信心十足，自己全权负责，加上毕竟有功夫在身，便连少量的重活，也不用聂政去做，似乎真的要养他。
‘我不是，我没有，我也干活的，写书也是为了，反正我不是。’
聂政嘀咕着回到麦香记，也没太在意，内心很是复杂，文思却如泉涌，继续改书直到深夜。
翌日，聂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到院中的躺椅上从新躺下，此时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深呼出一口废气。
“舒服”。
“红玉，有吃的没，饿了。”
“来了，等一下啊！”
忽然聂政发现院中多了一个人，其身材瘦削，脸色枯黄，很好辨认，正是昨日那个小乞丐，此时已洗干净头脸，并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还是自己的旧衣。
聂政盯着小乞丐，皱着眉头，小乞丐也盯着聂政，先是呆呆的，慢慢也皱起眉头。
这让聂政很是恼火，像自己尿过的地方，进了其他小狗，而且可能会抢了自己的骨头，于是凶恶的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红玉姐姐说，店里有时候忙，一个人顾不过来，还需要照顾你，让我进来干活，我不需要照顾，我也不会偷懒。”
聂政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红玉此时，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将饭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并坐到了他身边。
“我看你昨天和他聊的挺开心的，你走后，他就一直窝在铺子旁边，不走不闹，跟个小狗似的，看着也是真可怜，就把他领了进来。”
“铺子也是越来越忙了，你写书也管不了事，迟早要再招个人，他也能帮上些忙，我试了，他虽呆愣些，但很听话，力气也很大，能帮上忙的，就留下他吧。”
“他昨天打人你看到了吧，他还偷人家包子。”
红玉瞪了他一眼，拉着小乞丐去厨房忙活了。
聂政的观点意料之中的，并没有得到红玉的重视，小乞丐留了下来，红玉将杂物房收拾了出来，给小乞丐住。
小乞丐的确像红玉说的那样，很安静，一点也不闹，有活时干活，无事时就坐在一旁发呆。
很听话，力气也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从不偷懒。
三个人的生活和两个人的时候差别不大，就是小乞丐看着瘦小，饭量却很大，做饭时要额外多做许多。
聂政于是表示由于他吃得太多，店铺小本经营所以他没有工钱，并表示自己也没有。
小乞丐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他也没干活。
那白眼跟红玉真是一个样，这让聂政有些吃味。
聂政和红玉就差一个仪式了，互相都含糊的给过了对方承诺，平日相处时，有时候也很亲密，但聂政通常还是喜欢一个人独处。
有了小乞丐的陪伴，红玉倒是少了几分寂寞。
他俩待在一起的时候，红玉好似总有说不完的话，不时传出红玉银铃般的笑声，小乞丐不怎么说话，总是听，红玉笑的时候也跟着笑。
这个时候，聂政就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和这个家有些格格不入，似乎他们才是一家人。
一天，吃饭的时候，红玉忽然说道：“政哥，给他起个名字吧，一直这样喂，哎的叫，实在是不方便。”
“嗯，好啊，这个我拿手，我想想啊，他是你捡回来的，就跟着你姓吧，算是你捡了个弟弟，姓高，高红，红，他是乞丐，红旗，旗帜的旗，高红旗怎么样？”
“我想姓聂。”
小乞丐突然抬头说了这样一句，然后埋头继续扒饭，他吃饭的时候总是很认真，很珍惜食物。
他那珍惜食物的样子，只有过惯苦日子的人才会有。
“聂红旗好，聂红旗好听。”红玉连忙给聂政夹了一筷子菜，接话到。
“你教他的？”
聂政想说‘你也配姓聂’，怕被红玉揍，到底没敢说出来，他倒不是讨厌小乞丐，但也喜欢不起来。
“没有啊，他很佩服你的，说你，你，你会作书。”
“......聂红旗？一般了些，不如叫高红真或者聂真，你们选一个吧，我是觉得高红真很好。”
这个名字是聂政给他幻想中的武学奇才儿子起的，可惜他名字都取好了，儿子却没着落，这个时候便拿出来应急，反正类似的名字还有很多，例如聂元甲，也很好听。
又是一天，聂政终于将杜十娘修订完毕，看着自己的大作，十分满意。
“政哥，政哥，你快过来，小真的力气真的好大，比我的力气都大。”
聂政抬眼望了过去，两人正在角力，只见红玉已使出了全力，而聂真似乎还毫不费力的样子。
红玉的气力聂政心中有数，不比自己差太多。
而聂真的真实年龄是多大，谁也不知，但看身形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聂政不由心中一动。
‘不会吧！’
“红玉，去拿根针来。”
“拿针，做什么？你衣服坏了，你又不会缝？”
“有用，快去拿来。”
“给。”
红玉取来一根针，聂政抬手接过，另一只手抓住聂真胳膊，将衣服撩上去，轻轻往上一刺。
针没刺进去。
聂政再稍一用力，针头断了。
‘天生铜皮铁骨，力大无穷，生性天真，一切都符合啊。’
聂政走了过去，小乞丐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新包子，递了过来。
“给，就剩这一个了。”
聂政摇了摇头没要，他明白，这包子只有小乞丐吃才好吃，他掏钱了，不香。
“你偷包子是不对的，遇到难处没办法时也情有可原，但是不能还打人啊，咱们吃霸王餐的，不能这么硬气。”
“你也偷过，然后被追着打？”
被小乞丐问起，想起自己的‘丰功伟绩’，聂政义正言辞坚决的回道。
“没有。我就是给你讲这个道理，举个例子。”
“哦，我开始没还手，也想让他打一顿消消气，但他骂我娘，我才动手的，他还不道歉。”
“那是该打。”
聂政顿时明白了这前后的一切，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那你娘呢？”
“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以后不要再，算了，以后饿了就来这里，这铺子里有个姐姐人很好，你给她要，她会给你饭吃。”
“你也是这样吗？”
“我不是。”
聂政咬着牙，恶狠狠的回道。
店铺上了正轨后，两人便轻松了许多，特别是聂政，两个人的小店铺也不需要归账，肉都是烂在锅里的，除了帮红玉看看火，红玉忙的时候看看店，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做了。
特别是红玉也有意如此，经营顺手后，信心十足，自己全权负责，加上毕竟有功夫在身，便连少量的重活，也不用聂政去做，似乎真的要养他。
‘我不是，我没有，我也干活的，写书也是为了，反正我不是。’
聂政嘀咕着回到麦香记，也没太在意，内心很是复杂，文思却如泉涌，继续改书直到深夜。
翌日，聂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到院中的躺椅上从新躺下，此时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深呼出一口废气。
“舒服”。
“红玉，有吃的没，饿了。”
“来了，等一下啊！”
忽然聂政发现院中多了一个人，其身材瘦削，脸色枯黄，很好辨认，正是昨日那个小乞丐，此时已洗干净头脸，并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还是自己的旧衣。
聂政盯着小乞丐，皱着眉头，小乞丐也盯着聂政，先是呆呆的，慢慢也皱起眉头。
这让聂政很是恼火，像自己尿过的地方，进了其他小狗，而且可能会抢了自己的骨头，于是凶恶的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红玉姐姐说，店里有时候忙，一个人顾不过来，还需要照顾你，让我进来干活，我不需要照顾，我也不会偷懒。”
聂政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红玉此时，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将饭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并坐到了他身边。
“我看你昨天和他聊的挺开心的，你走后，他就一直窝在铺子旁边，不走不闹，跟个小狗似的，看着也是真可怜，就把他领了进来。”
“铺子也是越来越忙了，你写书也管不了事，迟早要再招个人，他也能帮上些忙，我试了，他虽呆愣些，但很听话，力气也很大，能帮上忙的，就留下他吧。”
“他昨天打人你看到了吧，他还偷人家包子。”
红玉瞪了他一眼，拉着小乞丐去厨房忙活了。
聂政的观点意料之中的，并没有得到红玉的重视，小乞丐留了下来，红玉将杂物房收拾了出来，给小乞丐住。
小乞丐的确像红玉说的那样，很安静，一点也不闹，有活时干活，无事时就坐在一旁发呆。
很听话，力气也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从不偷懒。
三个人的生活和两个人的时候差别不大，就是小乞丐看着瘦小，饭量却很大，做饭时要额外多做许多。
聂政于是表示由于他吃得太多，店铺小本经营所以他没有工钱，并表示自己也没有。
小乞丐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他也没干活。
那白眼跟红玉真是一个样，这让聂政有些吃味。
聂政和红玉就差一个仪式了，互相都含糊的给过了对方承诺，平日相处时，有时候也很亲密，但聂政通常还是喜欢一个人独处。
有了小乞丐的陪伴，红玉倒是少了几分寂寞。
他俩待在一起的时候，红玉好似总有说不完的话，不时传出红玉银铃般的笑声，小乞丐不怎么说话，总是听，红玉笑的时候也跟着笑。
这个时候，聂政就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和这个家有些格格不入，似乎他们才是一家人。
一天，吃饭的时候，红玉忽然说道：“政哥，给他起个名字吧，一直这样喂，哎的叫，实在是不方便。”
“嗯，好啊，这个我拿手，我想想啊，他是你捡回来的，就跟着你姓吧，算是你捡了个弟弟，姓高，高红，红，他是乞丐，红旗，旗帜的旗，高红旗怎么样？”
“我想姓聂。”
小乞丐突然抬头说了这样一句，然后埋头继续扒饭，他吃饭的时候总是很认真，很珍惜食物。
他那珍惜食物的样子，只有过惯苦日子的人才会有。
“聂红旗好，聂红旗好听。”红玉连忙给聂政夹了一筷子菜，接话到。
“你教他的？”
聂政想说‘你也配姓聂’，怕被红玉揍，到底没敢说出来，他倒不是讨厌小乞丐，但也喜欢不起来。
“没有啊，他很佩服你的，说你，你，你会作书。”
“......聂红旗？一般了些，不如叫高红真或者聂真，你们选一个吧，我是觉得高红真很好。”
这个名字是聂政给他幻想中的武学奇才儿子起的，可惜他名字都取好了，儿子却没着落，这个时候便拿出来应急，反正类似的名字还有很多，例如聂元甲，也很好听。
又是一天，聂政终于将杜十娘修订完毕，看着自己的大作，十分满意。
“政哥，政哥，你快过来，小真的力气真的好大，比我的力气都大。”
聂政抬眼望了过去，两人正在角力，只见红玉已使出了全力，而聂真似乎还毫不费力的样子。
红玉的气力聂政心中有数，不比自己差太多。
而聂真的真实年龄是多大，谁也不知，但看身形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聂政不由心中一动。
‘不会吧！’
“红玉，去拿根针来。”
“拿针，做什么？你衣服坏了，你又不会缝？”
“有用，快去拿来。”
“给。”
红玉取来一根针，聂政抬手接过，另一只手抓住聂真胳膊，将衣服撩上去，轻轻往上一刺。
针没刺进去。
聂政再稍一用力，针头断了。
‘天生铜皮铁骨，力大无穷，生性天真，一切都符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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