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无耻之徒
“世子殿下可还满意？”聂政走到康王世子身旁，拉着他胳膊坐下来。
康王世子喃喃几句，说不出话来。
“世子殿下放心，这都是康王殿下的意思，否则康王殿下为什么不亲来一趟，他老人家亲自来了，我这一顿打，能逃得掉，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真是我父王的意思？”
“那是当然，你我两府交情深厚，青阳都告诉我了，康王殿下就是知道世子殿下宅心仁厚，定不会将我怎样，这才派世子殿下来这一趟的。
你放心，待会儿我会让他们抬着我回公主府的，不会让世子殿下为难，更不会让康王殿下为难。”
“若真如此，这样当然甚好，可是青阳他不让我康王府之人，以后再去你们公主府。”
“她还在气头上，没事，过两天我劝劝她，就好了。”
两人这边闲聊着，那边行这刑，等到行刑结束，聂政不好多留郭向东，自己装模作样趴到刑凳上，让李志打开大门，让潘常送郭向东离去。
“老鼠，去弄张软轿来，你们抬着我出去。”
“是，大人，大人卑职已升官了，就不要再喊卑职的绰号了，怪难听的。”
“好，好，知道要脸了也是好事，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占人家便宜，我让他们全喊你老鼠，快去。”
“是，是，是，卑职再也不敢了，大人稍等。”
聂政趴在刑凳上，也不起来，装就要装个样子，稍微挪动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突然开口道：“李志，你恨我吗？要说实话。”
“回大人，恨，大人毕竟亲手杀了我的亲大哥，他，他原来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说下去。”
“是，大人，卑职年幼时失父，后又丧母，是大哥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大哥他刚入兵马司时，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从未拿过脏钱，更没有害过一个人。
后来，后来有一日，大哥不小心犯了错，被人拿住了短处，当时他也很痛苦，数次想辞去职司，带着我返回乡下。”
“算了，我大概是明白了，但是错了就是错了，谁也没办法，你不会找本官报仇吧？”
“当然不会，卑职这些还是分得清楚的。”
“嗯，那本官送你一句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大哥的错，他已经拿命还了，不够的你再帮他弥补些，也就是了，世事那能尽善尽美，你也不要太过折磨自己了。”
“大人，您都知道了？”
“你不要管我知不知道，多想开些，我不爱酒，张勇，你没事陪李志喝几次，让他想开些。”
一直在旁戒备的张勇此时已放松了下来，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大人，这是公事，能走公账吧？”
“屁，我让胡广先盯着你，用你自己的钱，钱干净，喝起来才舒服。”
“大人，您不是不爱酒吗？”
“滚，爱酒和懂酒是一回事吗。”
三人插科打诨聊了一会儿，主要是聂政和张勇说，李志偶尔被牵扯到时，也说上几句，等胡广回来，聂政也不动弹，让三人抬着他出去。
一出堂门，聂政便‘哎呦，唔呀’的叫了起来，比胡广叫的可真多了，刚一送上马车，又马上停了下来。
吩咐李英回府，自己闭目修行起玄武诀。
早些时候，如果不是青阳公主去唤他，只要提供吃食，聂政还可以再在密室中待上几天，适合自己的功法可遇不可寻，聂政很是珍惜。
本来他对自己的修行已不报太大希望，但玄武诀，更是那场，说不清存不存在的梦，重新给了他希望。
往日练拳或实战时，都会生涩的双手双脚，仿佛枯木重新焕发了生机，又仿佛已经锈蚀的剑器，时光逆行穿梭，重新生出了光芒。
不用试，聂政便知道自己一拳打出是什么样的效果，再不像以前，只是心里大略明白，就是打不出，更做不到。
当马车回到公主府大门外时，聂政又哎呦着，让李果扶着自己下了马车，重新趴到软轿上，吩咐他们送自己到红玉住的雪馨院。
雪馨院是飞雪非常喜欢的一处院子，这个名字也是她取的，青阳公主也将此院赐给了飞雪，但她一年也住不上一次，常年和青阳公主住在一起，就是偶尔过来转一转，喜欢一下。
当时情况紧急，聂政必须坐镇兵马司，红玉不好去兵马司居住，但是再住在‘麦香记’里，恐遭不测。
聂政便安排飞雪将红玉接了过来，青阳公主对此置之不理，飞雪也不好擅自安排，于是便让红玉住进了雪馨院，这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聂政对这些都是知道的，他没想到的是，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红玉进入公主府这么多天，他竟然一直没能过来看上一眼。
飞雪还偷偷告诉过他，他去过醉月楼的那晚，红玉和青阳公主都等在迎客大堂，准备一起收拾他。
想到这些，趴在担架上的他，不由叫唤的更大声，也更痛苦了些。
果然不出他所料，闻声而来的红玉，见到他的这副惨状，顿时心疼的哭着跑了过来。
连声问他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聂政停下了叫唤，一边安慰红玉，一边向她解释，并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将已渐渐止住泪水的红玉，又惹得哭了起来，只好装作又疼了，哎呦了几声，打断她的心疼，让红玉赶紧扶自己进去。
“飞雪，听说驸马回来了？”
“是，公主，去了雪馨院。”
“那不是你的院子吗，你倒是舍得，我可知道你是多喜欢那个院子。”
“当时奴婢还小。”
“算了，就先让她再住一段时间，反正这是你自愿的，以后，那院子还是你的，就是你嫁出去了，也都给你留着。”
“公主，奴婢不嫁人，奴婢愿一辈子伺候公主殿下。”
“不嫁人，难道，你也要和本宫抢驸马？”青阳公主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飞雪。
飞雪赶忙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奴婢没有那个心思，奴婢，奴婢。”
“你先起来，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虽身份有别，但谁还不知道谁，驸马那句话说的很对，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先是人。
是人就有想要的东西，本宫能容得下红玉那个陌生的女人，难道还容不下从小和本宫一起长大的你？
本宫不明白的是，你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识的小娘子，从小跟随本宫见过那么多王孙贵胄，就没有看上眼的，为什么又偏偏喜欢上了他？”
“公主不是一样喜欢上了驸马？”
“我还没有，只是有些好感罢了，我和他的事，以后还不知是怎样呢？”
“驸马和别人不一样，他似乎看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没有分别。”
“算了，不说这个了，他的伤势如何？”
“是被英明果断抬着进来的，一路呻吟着，好像伤的不轻。”
康王世子喃喃几句，说不出话来。
“世子殿下放心，这都是康王殿下的意思，否则康王殿下为什么不亲来一趟，他老人家亲自来了，我这一顿打，能逃得掉，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真是我父王的意思？”
“那是当然，你我两府交情深厚，青阳都告诉我了，康王殿下就是知道世子殿下宅心仁厚，定不会将我怎样，这才派世子殿下来这一趟的。
你放心，待会儿我会让他们抬着我回公主府的，不会让世子殿下为难，更不会让康王殿下为难。”
“若真如此，这样当然甚好，可是青阳他不让我康王府之人，以后再去你们公主府。”
“她还在气头上，没事，过两天我劝劝她，就好了。”
两人这边闲聊着，那边行这刑，等到行刑结束，聂政不好多留郭向东，自己装模作样趴到刑凳上，让李志打开大门，让潘常送郭向东离去。
“老鼠，去弄张软轿来，你们抬着我出去。”
“是，大人，大人卑职已升官了，就不要再喊卑职的绰号了，怪难听的。”
“好，好，知道要脸了也是好事，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占人家便宜，我让他们全喊你老鼠，快去。”
“是，是，是，卑职再也不敢了，大人稍等。”
聂政趴在刑凳上，也不起来，装就要装个样子，稍微挪动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突然开口道：“李志，你恨我吗？要说实话。”
“回大人，恨，大人毕竟亲手杀了我的亲大哥，他，他原来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说下去。”
“是，大人，卑职年幼时失父，后又丧母，是大哥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大哥他刚入兵马司时，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从未拿过脏钱，更没有害过一个人。
后来，后来有一日，大哥不小心犯了错，被人拿住了短处，当时他也很痛苦，数次想辞去职司，带着我返回乡下。”
“算了，我大概是明白了，但是错了就是错了，谁也没办法，你不会找本官报仇吧？”
“当然不会，卑职这些还是分得清楚的。”
“嗯，那本官送你一句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大哥的错，他已经拿命还了，不够的你再帮他弥补些，也就是了，世事那能尽善尽美，你也不要太过折磨自己了。”
“大人，您都知道了？”
“你不要管我知不知道，多想开些，我不爱酒，张勇，你没事陪李志喝几次，让他想开些。”
一直在旁戒备的张勇此时已放松了下来，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大人，这是公事，能走公账吧？”
“屁，我让胡广先盯着你，用你自己的钱，钱干净，喝起来才舒服。”
“大人，您不是不爱酒吗？”
“滚，爱酒和懂酒是一回事吗。”
三人插科打诨聊了一会儿，主要是聂政和张勇说，李志偶尔被牵扯到时，也说上几句，等胡广回来，聂政也不动弹，让三人抬着他出去。
一出堂门，聂政便‘哎呦，唔呀’的叫了起来，比胡广叫的可真多了，刚一送上马车，又马上停了下来。
吩咐李英回府，自己闭目修行起玄武诀。
早些时候，如果不是青阳公主去唤他，只要提供吃食，聂政还可以再在密室中待上几天，适合自己的功法可遇不可寻，聂政很是珍惜。
本来他对自己的修行已不报太大希望，但玄武诀，更是那场，说不清存不存在的梦，重新给了他希望。
往日练拳或实战时，都会生涩的双手双脚，仿佛枯木重新焕发了生机，又仿佛已经锈蚀的剑器，时光逆行穿梭，重新生出了光芒。
不用试，聂政便知道自己一拳打出是什么样的效果，再不像以前，只是心里大略明白，就是打不出，更做不到。
当马车回到公主府大门外时，聂政又哎呦着，让李果扶着自己下了马车，重新趴到软轿上，吩咐他们送自己到红玉住的雪馨院。
雪馨院是飞雪非常喜欢的一处院子，这个名字也是她取的，青阳公主也将此院赐给了飞雪，但她一年也住不上一次，常年和青阳公主住在一起，就是偶尔过来转一转，喜欢一下。
当时情况紧急，聂政必须坐镇兵马司，红玉不好去兵马司居住，但是再住在‘麦香记’里，恐遭不测。
聂政便安排飞雪将红玉接了过来，青阳公主对此置之不理，飞雪也不好擅自安排，于是便让红玉住进了雪馨院，这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聂政对这些都是知道的，他没想到的是，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红玉进入公主府这么多天，他竟然一直没能过来看上一眼。
飞雪还偷偷告诉过他，他去过醉月楼的那晚，红玉和青阳公主都等在迎客大堂，准备一起收拾他。
想到这些，趴在担架上的他，不由叫唤的更大声，也更痛苦了些。
果然不出他所料，闻声而来的红玉，见到他的这副惨状，顿时心疼的哭着跑了过来。
连声问他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聂政停下了叫唤，一边安慰红玉，一边向她解释，并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将已渐渐止住泪水的红玉，又惹得哭了起来，只好装作又疼了，哎呦了几声，打断她的心疼，让红玉赶紧扶自己进去。
“飞雪，听说驸马回来了？”
“是，公主，去了雪馨院。”
“那不是你的院子吗，你倒是舍得，我可知道你是多喜欢那个院子。”
“当时奴婢还小。”
“算了，就先让她再住一段时间，反正这是你自愿的，以后，那院子还是你的，就是你嫁出去了，也都给你留着。”
“公主，奴婢不嫁人，奴婢愿一辈子伺候公主殿下。”
“不嫁人，难道，你也要和本宫抢驸马？”青阳公主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飞雪。
飞雪赶忙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奴婢没有那个心思，奴婢，奴婢。”
“你先起来，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虽身份有别，但谁还不知道谁，驸马那句话说的很对，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先是人。
是人就有想要的东西，本宫能容得下红玉那个陌生的女人，难道还容不下从小和本宫一起长大的你？
本宫不明白的是，你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识的小娘子，从小跟随本宫见过那么多王孙贵胄，就没有看上眼的，为什么又偏偏喜欢上了他？”
“公主不是一样喜欢上了驸马？”
“我还没有，只是有些好感罢了，我和他的事，以后还不知是怎样呢？”
“驸马和别人不一样，他似乎看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没有分别。”
“算了，不说这个了，他的伤势如何？”
“是被英明果断抬着进来的，一路呻吟着，好像伤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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