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未雨绸缪
“我顾家男儿可战死沙场，决不能为奸人所害而亡。”
“祖母，如今事已至此，我们还需要早做打算……”顾子妗握住老夫人的手，显然有了自己的考量，“我顾家男儿如果尽被坑害，怕是有人想从顾家手上夺走顾家军。”
老夫人死死扣住桌子边缘。
“但顾家军向来只认顾家人，祖父，父亲他们战死，只怕害我们顾家的人，还留有后手，祖母……如今您是顾家的依靠，要保重身体，”顾子妗同老夫人分析。
“他们做梦，”老夫人咬紧牙关，“当年我跟你祖父征战沙场，出生入死都经历过来了，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祖母不怕，子妗放心。”
“祖母，就算祖父，父母，叔伯和兄长不在了！还有孙女在，祖母千万要保重身体平安健康，有祖母在孙女才有底气，一定拼尽全力护我顾家周全，不让顾家男儿含冤屈死……”
老夫被顾子妗这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将顾子妗抱在怀里哽咽不语，两人缓一缓，老夫人用帕子压一下角边的泪痕，问顾子妗“子妗，你心中是不是早有章程？”
“祖母，孙女深思熟虑后，倒觉得我白家得给自己留条后路，狡兔尚且有三窟，何况我们顾家。”
“你说来听听。”
“祖母可还记得，三妹青芸曾帮母亲打理商铺，短短半年就将收益提到了三成，我母亲当时戏言谁若像三妹妹从商，半怕天下的首富苏宁一般的存在。”
老夫人点了点头，当时因为戏言顾青芸真有从商的念头，后来被老太爷压住了，老太他那时候把顾青芸丢给顾子妗说跟你长姐学学再说，后来就没有听她再说从商的话了。
“祖母，让三妹妹女扮男装，施展所长，暗中积财。”
“子妗，你这是要做什么打算，你……”老夫人愕然看向顾子妗，握她的手微微颤抖“你这是有了反心。”
顾子妗被老夫人的手抓的生疼，狠狠的打了寒心，怔了怔神。
祖孙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如被拉满的弓箭，稍有不慎便一触即发。
她怎么忘了……祖父祖母他们骨子里都对这大禹皇朝忠心耿耿，肝脑涂地，赤心报国，用一句形容他们不过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顾子妗她不是，她身体里装着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如今皇帝虽未曾给顾家定罪，但谁又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时候顺着皇上的意吹耳边风，让皇家给顾家定罪？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亘古亘今又何曾变过。
如此君上……若真的逼她顾家满门，她又凭什么不反？
“你要反？”老夫人敢都不敢想这样的场面，她知道顾子妗的能耐，虽然大家都说她是窝囊废，只有我和老太爷知道她不是，老太爷从小培养言传身教，怎么可能是窝囊废，她有这能力。
顾子妗闭了闭眼，死死按住心底的悲愤，才幽幽开口“祖母，顾家祖训取忠，取义，个人荣耀最后，孙女万不敢违背祖训，也不敢给百年顾家忠勇的名声抹黑，三妹妹喜欢此道，若将来顾家有变故，好歹保全顾家一点血脉。”
见祖母定定的望着她，似乎还不信，又开口道“我反复思量，若祖父，父亲他们不能回来，孙女望祖母准许举家迁回回唯阳老家，朝中大臣那一个不是见风使舵，拜高踩低？如今我顾家朝中无人，退回唯阳才保全我顾家。”
听顾子妗这么说，老夫人片刻松开顾子妗的手，点了点头拔弄佛珠。
顾子妗说得不错，前些日子捷报频频传来，朝中佞臣明着高歌说顾将军战无不胜，弦外之音暗指顾将军功高盖主，不知收敛，这些老夫人不是不知道。
顾子妗看着祖母脸上倦意“祖母你先休息，孙女先不打扰了。”
顾子妗出了主院往前院去，跟卢平说“平叔，备马车在侧门去安坊街道醉鲜楼。”
“是，大姑娘。”卢平应声。
顾子妗带着春夏上了马车，在车内换了装扮，马车一路到醉鲜楼，顾子妗下了马车直奔包间内，顾青芸已经在哪里等候，回头看是易了容的顾子妗道“是长姐吗？”
顾子妗点了点头，“回来就好。”
卢平道“大姑娘不坊和三姑娘详谈，我在门外守着，放心就是。”
顾子妗对卢平微微颔首，才转身走出屋子。
顾青芸看着清瘦顾子妗，心酸的厉害，“我先把手头上东西放一放，回家呆上一段时间。”
顾子妗走到桌子边上坐下看着她道“担心我？”
顾青芸无声的点了点头，几个兄弟姐妹之中，除了她之外，根本没有人了解过长姐，在其他人眼中，长姐，更是一无事处的窝囊废，可想而知现在长姐扛着顾家有多么艰辛和不易。
曾经何时，她也饱受世人偏见的目光，说女子不该抛头露面，受人指指点点。
是长姐从祖父那里要过来，并让她经手顾家商铺与医馆，这几年一直忙碌送货进货事宜，累是累了点，起码是自由的。
所以现在不用回家看，也知道长姐承受的东西有多沉重。
顾子妗道“不用，长姐还撑的住。”给顾青芸倒杯茶，抬头郑重声明“你回来正好，今日的话，出我口入你耳，你听了心中有数便好……”
顾青芸正色望着顾子妗“长姐，请说。”
“祖父功高震主，不知变通，与朝中常伴君侧佞臣不睦已久，皇上怕听信谗言要除顾家而后快，命你更名换姓行走，我想你去一趟荒芜。”
既然荒芜战败已是事实，秦王在边关说祖父一意孤行，他肯定也有参与进来，那么等秦王回来，怕根本不会给顾家喘息的机会，就满天过海，颠倒黑白让皇上治罪顾家。
“大姐姐，你在怀疑什么？”顾青芸这几年出去跑，已经见过太多人和事情，所以眼下无需多想，便能猜到一二。
顾子妗突然捉住顾青芸的手，通红的眼睛全是滔天刻骨的恨意，“荒芜一战疑点重重，荒芜军报更是指着我顾家男儿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如果没有秦王的手笔我不相信，只怕顾家男儿成了皇家争斗的牺牲品。”
顾青芸震惊的睁大眼睛，她回来的路上还疑惑怎么祖父他们都战死了。
原来！
顾子妗面色发沉，“念秋差不多快要抵达荒芜，我需要你去里应外合。”
知道此事重大，顾青芸慎重的点头“大姐姐放心，我即刻动身。”
“念秋已在追查证据，你抵达荒芜后无需找念秋会合，只需带人按兵不动，一切听我命中令行事。”
顾子妗谨慎地交待一切，又道“你先回去看看三叔母再走也不迟，如今三叔没了，你若迟迟不归，三叔母怕难熬。”
顾青芸心中一暖，红了的眼睛点了点头。一直等顾青芸脸色难看的走出屋去，卢平才走进屋里去。
“昨日之事，我已经查清楚，梁王刺杀后，我派人跟踪梁王，后看见沈世子退婚后随意的便进了梁王府，怕求娶与退婚是梁王在暗中指引的，大姑娘我们不得不防啊！”
顾子妗想原来荒芜战败绝对不止秦王一个人就能致使顾家男儿全都战死沙场，需要有人在皇城中盯着朝廷一举一动才能行，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一直跟在秦王身边看着不起人眼，胆小如鼠的梁王，他隐藏的太深了。
当初老太爷把我给大姑娘，就是让我在外行走于人前，好让姑娘当个闺阁女，卢平知道这十几年大姑娘一直隐藏身份，如今顾家本来……若让有心人知道大姑娘的身份就不好了。
“祖母，如今事已至此，我们还需要早做打算……”顾子妗握住老夫人的手，显然有了自己的考量，“我顾家男儿如果尽被坑害，怕是有人想从顾家手上夺走顾家军。”
老夫人死死扣住桌子边缘。
“但顾家军向来只认顾家人，祖父，父亲他们战死，只怕害我们顾家的人，还留有后手，祖母……如今您是顾家的依靠，要保重身体，”顾子妗同老夫人分析。
“他们做梦，”老夫人咬紧牙关，“当年我跟你祖父征战沙场，出生入死都经历过来了，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祖母不怕，子妗放心。”
“祖母，就算祖父，父母，叔伯和兄长不在了！还有孙女在，祖母千万要保重身体平安健康，有祖母在孙女才有底气，一定拼尽全力护我顾家周全，不让顾家男儿含冤屈死……”
老夫被顾子妗这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将顾子妗抱在怀里哽咽不语，两人缓一缓，老夫人用帕子压一下角边的泪痕，问顾子妗“子妗，你心中是不是早有章程？”
“祖母，孙女深思熟虑后，倒觉得我白家得给自己留条后路，狡兔尚且有三窟，何况我们顾家。”
“你说来听听。”
“祖母可还记得，三妹青芸曾帮母亲打理商铺，短短半年就将收益提到了三成，我母亲当时戏言谁若像三妹妹从商，半怕天下的首富苏宁一般的存在。”
老夫人点了点头，当时因为戏言顾青芸真有从商的念头，后来被老太爷压住了，老太他那时候把顾青芸丢给顾子妗说跟你长姐学学再说，后来就没有听她再说从商的话了。
“祖母，让三妹妹女扮男装，施展所长，暗中积财。”
“子妗，你这是要做什么打算，你……”老夫人愕然看向顾子妗，握她的手微微颤抖“你这是有了反心。”
顾子妗被老夫人的手抓的生疼，狠狠的打了寒心，怔了怔神。
祖孙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如被拉满的弓箭，稍有不慎便一触即发。
她怎么忘了……祖父祖母他们骨子里都对这大禹皇朝忠心耿耿，肝脑涂地，赤心报国，用一句形容他们不过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顾子妗她不是，她身体里装着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如今皇帝虽未曾给顾家定罪，但谁又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时候顺着皇上的意吹耳边风，让皇家给顾家定罪？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亘古亘今又何曾变过。
如此君上……若真的逼她顾家满门，她又凭什么不反？
“你要反？”老夫人敢都不敢想这样的场面，她知道顾子妗的能耐，虽然大家都说她是窝囊废，只有我和老太爷知道她不是，老太爷从小培养言传身教，怎么可能是窝囊废，她有这能力。
顾子妗闭了闭眼，死死按住心底的悲愤，才幽幽开口“祖母，顾家祖训取忠，取义，个人荣耀最后，孙女万不敢违背祖训，也不敢给百年顾家忠勇的名声抹黑，三妹妹喜欢此道，若将来顾家有变故，好歹保全顾家一点血脉。”
见祖母定定的望着她，似乎还不信，又开口道“我反复思量，若祖父，父亲他们不能回来，孙女望祖母准许举家迁回回唯阳老家，朝中大臣那一个不是见风使舵，拜高踩低？如今我顾家朝中无人，退回唯阳才保全我顾家。”
听顾子妗这么说，老夫人片刻松开顾子妗的手，点了点头拔弄佛珠。
顾子妗说得不错，前些日子捷报频频传来，朝中佞臣明着高歌说顾将军战无不胜，弦外之音暗指顾将军功高盖主，不知收敛，这些老夫人不是不知道。
顾子妗看着祖母脸上倦意“祖母你先休息，孙女先不打扰了。”
顾子妗出了主院往前院去，跟卢平说“平叔，备马车在侧门去安坊街道醉鲜楼。”
“是，大姑娘。”卢平应声。
顾子妗带着春夏上了马车，在车内换了装扮，马车一路到醉鲜楼，顾子妗下了马车直奔包间内，顾青芸已经在哪里等候，回头看是易了容的顾子妗道“是长姐吗？”
顾子妗点了点头，“回来就好。”
卢平道“大姑娘不坊和三姑娘详谈，我在门外守着，放心就是。”
顾子妗对卢平微微颔首，才转身走出屋子。
顾青芸看着清瘦顾子妗，心酸的厉害，“我先把手头上东西放一放，回家呆上一段时间。”
顾子妗走到桌子边上坐下看着她道“担心我？”
顾青芸无声的点了点头，几个兄弟姐妹之中，除了她之外，根本没有人了解过长姐，在其他人眼中，长姐，更是一无事处的窝囊废，可想而知现在长姐扛着顾家有多么艰辛和不易。
曾经何时，她也饱受世人偏见的目光，说女子不该抛头露面，受人指指点点。
是长姐从祖父那里要过来，并让她经手顾家商铺与医馆，这几年一直忙碌送货进货事宜，累是累了点，起码是自由的。
所以现在不用回家看，也知道长姐承受的东西有多沉重。
顾子妗道“不用，长姐还撑的住。”给顾青芸倒杯茶，抬头郑重声明“你回来正好，今日的话，出我口入你耳，你听了心中有数便好……”
顾青芸正色望着顾子妗“长姐，请说。”
“祖父功高震主，不知变通，与朝中常伴君侧佞臣不睦已久，皇上怕听信谗言要除顾家而后快，命你更名换姓行走，我想你去一趟荒芜。”
既然荒芜战败已是事实，秦王在边关说祖父一意孤行，他肯定也有参与进来，那么等秦王回来，怕根本不会给顾家喘息的机会，就满天过海，颠倒黑白让皇上治罪顾家。
“大姐姐，你在怀疑什么？”顾青芸这几年出去跑，已经见过太多人和事情，所以眼下无需多想，便能猜到一二。
顾子妗突然捉住顾青芸的手，通红的眼睛全是滔天刻骨的恨意，“荒芜一战疑点重重，荒芜军报更是指着我顾家男儿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如果没有秦王的手笔我不相信，只怕顾家男儿成了皇家争斗的牺牲品。”
顾青芸震惊的睁大眼睛，她回来的路上还疑惑怎么祖父他们都战死了。
原来！
顾子妗面色发沉，“念秋差不多快要抵达荒芜，我需要你去里应外合。”
知道此事重大，顾青芸慎重的点头“大姐姐放心，我即刻动身。”
“念秋已在追查证据，你抵达荒芜后无需找念秋会合，只需带人按兵不动，一切听我命中令行事。”
顾子妗谨慎地交待一切，又道“你先回去看看三叔母再走也不迟，如今三叔没了，你若迟迟不归，三叔母怕难熬。”
顾青芸心中一暖，红了的眼睛点了点头。一直等顾青芸脸色难看的走出屋去，卢平才走进屋里去。
“昨日之事，我已经查清楚，梁王刺杀后，我派人跟踪梁王，后看见沈世子退婚后随意的便进了梁王府，怕求娶与退婚是梁王在暗中指引的，大姑娘我们不得不防啊！”
顾子妗想原来荒芜战败绝对不止秦王一个人就能致使顾家男儿全都战死沙场，需要有人在皇城中盯着朝廷一举一动才能行，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一直跟在秦王身边看着不起人眼，胆小如鼠的梁王，他隐藏的太深了。
当初老太爷把我给大姑娘，就是让我在外行走于人前，好让姑娘当个闺阁女，卢平知道这十几年大姑娘一直隐藏身份，如今顾家本来……若让有心人知道大姑娘的身份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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