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失败的盘算
重新在草原上漫步着，崔野偶有回头遥望逐渐远去的密林。
他丢下张云山独自前行并非任性而为。
陈双湖的话以及之前苏海青给他讲述的那些故事其实早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曾失去过双亲的崔野，难得有这么一个朋友。
对此，他的内心很受煎熬。
也不是圣母。
只不过乱域之行必然没那么容易，崔野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并不敢带着张云山一同送死。
思忖之下，他最终选择了如今的道路。
没了张云山打下手，崔野其实也有些不方便。
生火、造台都需要他一人完成。
比如此刻，他正在一座山涧盯着一只可爱的小羊。
这小羊眉清目秀的，身上妖气虽不多，却也异常的妩媚。
它的模样仔细看去，很像是在说：“叔叔……你想跟我一起去玩儿么？”
玩儿，崔野自然是想的，只不过他的玩法比较特别。
“嗤嗤”
篝火在山涧亮起微光，小羊的眼睛一直没能合拢。
吨吨吨。
菜刀重重地劈砍在菜板上，小羊的皮儿被崔野用手一点一点的褪去。
失去了表皮的保护，羊肉露出它本应该有的特色膻腥味，熏得崔野的口鼻一阵反胃。
与牛肉和猪肉不同的是，羊肉大多富含这种难闻的味道。
但是这种味道，又恰恰是羊肉的精华所在。
吩咐着鄂广从农场中打好一汪清泉，崔野先将泉水灌入一个大大的水盆中，再抱着小羊将它没入水中。
精准地操控着水温，崔野拿着刷子在它的身上做起了马杀鸡。
从脖颈处开始游移，崔野使劲将羊身上一些细微的小颗粒扫出水盆，然后又把它的双脚并着倒吊抓起，用盐精反复在它的身上涂抹着。
腌制入味的步骤可不能少，崔野换来一个干净的空盆，将小羊轻拿轻放。
农场里皮仰又递出一瓶闻起来有些浓香的酿酒。
榛果木香酒，由皮仰父子二人联袂研发，榛果经过长时间的熬煮再将它连壳碾碎，最后加入糯米缸中反复发酵，最终才能在月色正浓的时刻揭盖而起。
与月色完全融为一体，崔野趁着时间尚有富余，果断从农场中取出了白色的萝卜和紫色的苹果。
涮羊肉和浇汁羊头是他早就想好的料理。
系上围裙，手持着菜刀将萝卜切成块状，崔野先掏出一锅可以加入柴火的铜炉摆放在脚边，然后又将腌制好的全羊从盆中提出。
歘欻欻。
寒光弄舞，小羊便整整齐齐四四方方地洒落盆中。
他蹲下身来，挑选起要用于涮锅的部位，最终粗壮的羊腿和肥美的羊身荣登涮肉的宝座。
生火、加盐。
一锅浸泡着白萝卜块的汤底开始飘溢出浓郁的芳香气息。
崔野并没有急着把羊肉下锅，他又取出一株带着茴香味的灵植将它宰成了碎粒，然后沿着铜锅的边缘一点儿一点儿的赶进汤中。
有了这种茴香带来的特别香气作为汤底的加持品，崔野这才满意地将切好的羊肉一股脑倒了进去。
热汤瞬间吞噬了冷冰冰的羊肉，崔野眼瞅着这一炉铜锅的水有了些起色，他又转身将盆中余下的羊肢与羊头捞了出来。
啪嗒。
羊头重重地磕碰在菜板上，他举起调制好的料汁放肆地浇灌下去。
鲜美的酱汁通过羊头空洞的双眼渗入鲜嫩肥美的肉里，扑腾着的烟雾滚起香酥浓郁的气味。
一把将头骨上粘粘的嫩肉轻易撕下，崔野张开嘴来把嫩肉一点一点地嗦进嘴中。
饱含酱汁的羊肉严实地填满着口腔，让他大呼过瘾。
少了一个人与自己争抢美食，崔野干瘪的肚皮很快就被涨了个三分饱。
有了开胃菜的辅佐，铜炉涮肉的吸引力被大幅度提升。
锅中的汤水已然翻滚起热量过载的水泡，崔野拿起筷子轻轻在汤中一刮。
大片大片的羊肉攀附在筷子的尖端，他举起来缓缓送入口中，食物的本味在此刻骤然激发。
嫩羊鲜美的滋味在血液中巡游，一丁点膻腥味更是在此刻将食物的本味填补上几抹层次丰富的口感。
“你就这么抛下我跑了？”
正当崔野吃得欢愉，张云山怨念十足的声音在山涧响起。
崔野循声望去，高大威猛的火焰巨虎矗立在山涧的瀑布顶端面露凶光。
别看张云山此时大有扑杀崔野的念头，实则他活像個受了伤的小媳妇颇有微词。
暂时将碗筷放置在脚边，崔野也不过多的解释，只是静静地掏出一副崭新的碗筷，为他夹起一大片羊肉，然后淋上一勺浓厚的汤汁往前一推：“先吃点儿。”
……
人是铁饭是钢，张云山一觉醒来发现崔野没了踪影便马不停蹄地四下寻找。
直到此刻他才沿着蛛丝马迹把崔野这小子重新抓住。
看着他推过来的一碗羊汤，张云山喉头滚动了一下，然后身躯迅速缩小跃至铜炉一旁。
“这味道很鲜啊！”
张云山喝了一碗又一碗的羊汤根本不带停的，他这赶了一路肚子早就饿空了。
“张哥，你确定要和我一起上去？”
光是看着人喝汤吃肉肯定是不痛快的，崔野又再度端起陶碗，筷子一个劲儿的在锅中找寻着羊肉。
“哧溜。”
把碗底沉淀着的羊肉碎沫舔了个干净，张云山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与苏海青告别的那天开始，他就察觉到崔野的异样。
这小子什么都好，但就是喜欢把心思闷在肚子里，这种拒他人于门外的做派，确实令他时有不适。
今早醒来时崔野的突然消失，也让他纠结了许久，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回忆起两人结伴而行的点点滴滴。
有吃的，其他还重要么？
风餐露宿的苦日子张云山早就过够了，好不容易套牢的厨子要独自前行那可没什么道理。
一人一猫很快将战场拾掇干净。
崔野此刻正拿着寰宇菜刀与张云山对视着：“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
以往的寒光此时却蕴含着一丝暖意，当刀光从虚空中划出，张云山便看见眼前的景物正飞速扭转。
只过了片刻的功夫，农场的真面貌拨云见日在他的眼前。
一只早就等候多时的粉猪正歪着个脑袋与他对视……
他丢下张云山独自前行并非任性而为。
陈双湖的话以及之前苏海青给他讲述的那些故事其实早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曾失去过双亲的崔野，难得有这么一个朋友。
对此，他的内心很受煎熬。
也不是圣母。
只不过乱域之行必然没那么容易，崔野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并不敢带着张云山一同送死。
思忖之下，他最终选择了如今的道路。
没了张云山打下手，崔野其实也有些不方便。
生火、造台都需要他一人完成。
比如此刻，他正在一座山涧盯着一只可爱的小羊。
这小羊眉清目秀的，身上妖气虽不多，却也异常的妩媚。
它的模样仔细看去，很像是在说：“叔叔……你想跟我一起去玩儿么？”
玩儿，崔野自然是想的，只不过他的玩法比较特别。
“嗤嗤”
篝火在山涧亮起微光，小羊的眼睛一直没能合拢。
吨吨吨。
菜刀重重地劈砍在菜板上，小羊的皮儿被崔野用手一点一点的褪去。
失去了表皮的保护，羊肉露出它本应该有的特色膻腥味，熏得崔野的口鼻一阵反胃。
与牛肉和猪肉不同的是，羊肉大多富含这种难闻的味道。
但是这种味道，又恰恰是羊肉的精华所在。
吩咐着鄂广从农场中打好一汪清泉，崔野先将泉水灌入一个大大的水盆中，再抱着小羊将它没入水中。
精准地操控着水温，崔野拿着刷子在它的身上做起了马杀鸡。
从脖颈处开始游移，崔野使劲将羊身上一些细微的小颗粒扫出水盆，然后又把它的双脚并着倒吊抓起，用盐精反复在它的身上涂抹着。
腌制入味的步骤可不能少，崔野换来一个干净的空盆，将小羊轻拿轻放。
农场里皮仰又递出一瓶闻起来有些浓香的酿酒。
榛果木香酒，由皮仰父子二人联袂研发，榛果经过长时间的熬煮再将它连壳碾碎，最后加入糯米缸中反复发酵，最终才能在月色正浓的时刻揭盖而起。
与月色完全融为一体，崔野趁着时间尚有富余，果断从农场中取出了白色的萝卜和紫色的苹果。
涮羊肉和浇汁羊头是他早就想好的料理。
系上围裙，手持着菜刀将萝卜切成块状，崔野先掏出一锅可以加入柴火的铜炉摆放在脚边，然后又将腌制好的全羊从盆中提出。
歘欻欻。
寒光弄舞，小羊便整整齐齐四四方方地洒落盆中。
他蹲下身来，挑选起要用于涮锅的部位，最终粗壮的羊腿和肥美的羊身荣登涮肉的宝座。
生火、加盐。
一锅浸泡着白萝卜块的汤底开始飘溢出浓郁的芳香气息。
崔野并没有急着把羊肉下锅，他又取出一株带着茴香味的灵植将它宰成了碎粒，然后沿着铜锅的边缘一点儿一点儿的赶进汤中。
有了这种茴香带来的特别香气作为汤底的加持品，崔野这才满意地将切好的羊肉一股脑倒了进去。
热汤瞬间吞噬了冷冰冰的羊肉，崔野眼瞅着这一炉铜锅的水有了些起色，他又转身将盆中余下的羊肢与羊头捞了出来。
啪嗒。
羊头重重地磕碰在菜板上，他举起调制好的料汁放肆地浇灌下去。
鲜美的酱汁通过羊头空洞的双眼渗入鲜嫩肥美的肉里，扑腾着的烟雾滚起香酥浓郁的气味。
一把将头骨上粘粘的嫩肉轻易撕下，崔野张开嘴来把嫩肉一点一点地嗦进嘴中。
饱含酱汁的羊肉严实地填满着口腔，让他大呼过瘾。
少了一个人与自己争抢美食，崔野干瘪的肚皮很快就被涨了个三分饱。
有了开胃菜的辅佐，铜炉涮肉的吸引力被大幅度提升。
锅中的汤水已然翻滚起热量过载的水泡，崔野拿起筷子轻轻在汤中一刮。
大片大片的羊肉攀附在筷子的尖端，他举起来缓缓送入口中，食物的本味在此刻骤然激发。
嫩羊鲜美的滋味在血液中巡游，一丁点膻腥味更是在此刻将食物的本味填补上几抹层次丰富的口感。
“你就这么抛下我跑了？”
正当崔野吃得欢愉，张云山怨念十足的声音在山涧响起。
崔野循声望去，高大威猛的火焰巨虎矗立在山涧的瀑布顶端面露凶光。
别看张云山此时大有扑杀崔野的念头，实则他活像個受了伤的小媳妇颇有微词。
暂时将碗筷放置在脚边，崔野也不过多的解释，只是静静地掏出一副崭新的碗筷，为他夹起一大片羊肉，然后淋上一勺浓厚的汤汁往前一推：“先吃点儿。”
……
人是铁饭是钢，张云山一觉醒来发现崔野没了踪影便马不停蹄地四下寻找。
直到此刻他才沿着蛛丝马迹把崔野这小子重新抓住。
看着他推过来的一碗羊汤，张云山喉头滚动了一下，然后身躯迅速缩小跃至铜炉一旁。
“这味道很鲜啊！”
张云山喝了一碗又一碗的羊汤根本不带停的，他这赶了一路肚子早就饿空了。
“张哥，你确定要和我一起上去？”
光是看着人喝汤吃肉肯定是不痛快的，崔野又再度端起陶碗，筷子一个劲儿的在锅中找寻着羊肉。
“哧溜。”
把碗底沉淀着的羊肉碎沫舔了个干净，张云山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与苏海青告别的那天开始，他就察觉到崔野的异样。
这小子什么都好，但就是喜欢把心思闷在肚子里，这种拒他人于门外的做派，确实令他时有不适。
今早醒来时崔野的突然消失，也让他纠结了许久，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回忆起两人结伴而行的点点滴滴。
有吃的，其他还重要么？
风餐露宿的苦日子张云山早就过够了，好不容易套牢的厨子要独自前行那可没什么道理。
一人一猫很快将战场拾掇干净。
崔野此刻正拿着寰宇菜刀与张云山对视着：“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
以往的寒光此时却蕴含着一丝暖意，当刀光从虚空中划出，张云山便看见眼前的景物正飞速扭转。
只过了片刻的功夫，农场的真面貌拨云见日在他的眼前。
一只早就等候多时的粉猪正歪着个脑袋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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