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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一整天,徐晚都待在王丽娜的家里。当王丽娜知道了徐晚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后,呆呆地坐着默不出声,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女人这一生,从结婚就结束了。连孙卓都守不住,我还指望老李什么呢?

    王丽娜给徐晚做了清粥小菜,劝着徐晚多少吃一点。徐晚只是睁着肿胀的眼睛看着它们从温热软糯变得冰冷干瘪,仿佛也是在审视她的婚姻,怎样在她的注视里悄无声息地发生了质的改变。看着徐晚王丽娜有些害怕,怕徐晚一时想不开,怕徐晚万念成灰。

    王丽娜:小晚,你听我说,这件事或许还不至于你想的那么严重,或许孙卓和那个女的只是刚刚开始罢了,可能什么都还没有发生,都只是阴差阳错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只要你......

    徐晚:只要我既往不咎,只要我忍下这口气,只要孙卓迷途知返,我们的婚姻就能维持下去,是吗?

    王丽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心疼地看着徐晚。

    徐晚:丽娜,或许从孙卓注意到何美丽开始,从他摇摆不定开始我们就回不去了,我要的不是孙卓一辈子的愧疚,也不是今后能够反复拿来制衡的砝码,你懂吗?

    王丽娜:小晚,谁的一辈子不是这么熬着呢?熬过了婆婆熬孩子,熬过了孩子熬小三,不过是消磨岁月,至死方休。

    不过小晚,你要为小禾着想。小禾才十四岁,正是要紧的时候,你可不能犯傻,耽误了小禾一辈子。你要是和孙卓离了婚,这个家就散了,你忍心把小禾放在那个按摩女身边,那小禾这辈子可就毁啦。

    徐晚看着王丽娜,王丽娜接着说:我虽然没见过这个什么美丽的,但想也知道,能干按摩女的都什么人,身子脏不脏的不说,心肯定是脏的,都想着攀上高枝当凤凰,孙卓虽然算不得高枝,但是这才是这女人厉害的地方,太高的枝容易飞也容易摔,站不牢,只有孙卓这样老实本分的男人才是她安身立命,保得一世周全的根本。所以小晚,现在你即便谁也不看,也得顾及小禾,你要是离婚,不正是让她得偿所愿了吗?

    徐晚凝神思量了一会儿,眼神恢复了清明,随即和王丽娜说:丽娜,我想见一见何美丽。

    王丽娜:你要见她?你疯了吗?不见不见,这种女人见她干嘛,自降身价。

    徐晚:我不是要和她一争长短,只是问题总要解决,逃避不是办法,既然婚不能离,就不能一直哽着根刺过日子,是介子总要拔出浓来,我倒要看看这远来和尚到底过不过得了这白毛鼠的无底洞。

    徐晚从王丽娜家出来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给李孝年发信息。天已经黑透了,王丽娜要送徐晚,徐晚坚持自己可以。回到家以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电话,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传来大门开锁的声音,孙卓回来了。孙卓见徐晚坐在沙发上,来到徐晚面前蹲了下来,拿起徐晚的手放在掌心,看着徐晚的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小晚,我知道你不想听让你原谅我这些话,我也不想为我自己开脱,但是小晚,我可以指天誓日的对你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么多年来,爱你照顾你已经成了我生命的全部,我记得你喜欢的花,爱吃的零食,记得你每一双高跟鞋放的位置,记得把热水放在你随手拿得到的地方,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你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抹杀了,这不公平,小晚。人的一生有谁能够不犯错呢?何美丽不过是我们生活中擦肩而过的人,难道我们要为这样的一个人付出这么惨烈的代价吗?

    徐晚从不知道孙卓也是个巧言善辩的人,也能把每一个伪善的字说的如此地蛊惑人心。那个何美丽又何尝知道,她在这个如同救命稻草般的男人眼里,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毫不留恋的陌生人。谁的人生不是趋利避害,即便孙卓此刻的确是满心忏悔而又毅然决绝,鹣鲽情深的话说得情真意切,怎知此时此刻的他不是两权相害取其轻呢?

    徐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孙卓,这么多年我一直坚信着你对我的爱,自信也好,骄傲也罢,丝毫没有过怀疑。我也愿意在你编织的梦里一直幻想,只要你能自圆其说。你说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权且相信,但是你敢说你的心没有动摇过?我不论何美丽到底哪里吸引了你,但是你敢说你没有把我们做过比较?或许你最终没有逾越雷池,但是你敢说你止步的原因仅仅是源于对婚姻的忠诚吗?

    孙卓想解释,脸胀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晚:无论是我还是何美丽,孙卓,我们都应该抱着你这个绝世好男人的大腿不放,任你予取予求来满足你可怜的虚荣,是吗?

    孙卓:不是的,小晚,不是的,你听我说......

    徐晚:我什么都不想听了,孙卓,如果你还想继续我们的生活,维持这段婚姻,那么你知道该怎么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小禾马上中考了,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影响到小禾。

    孙卓:我知道,孰轻孰重我分得清。小晚,你......你只当我是鬼迷了心窍,我不会再和那个女人有任何联系,我早就把她的电话删了。真的,小晚,我最大的满足就是守着你和小禾过一辈子。

    徐晚擦掉脸颊清冷的泪水,但心里的苦水要如何擦得掉呢?心里裂开的口子被这流进的苦水浸泡的似乎永远也无法愈合。

    深夜,徐晚睁着大大眼睛看着卧室的天花板,了无睡意。她在想她到底要不要见这个何美丽。怎么见?在哪见?什么时候见?见了面说什么?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蔑视羞辱还是以失败者的悲愤怒斥谩骂?她对何美丽一无所知,或许她会撒泼打诨不顾脸面地闹得人尽皆知,众目睽睽之下,她该如何收场呢?又或许她会痛哭流涕伏低做小,恳求她成全,她又该如何让这个女人知难而退呢?但无论是以何种方式见面,无疑,她都是缺少了底气的,虽然她一直站在道德得制高点上,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维护自己的婚姻,但自幼良好的家教和成长环境使得她连一句低俗的话都难以出口,更何况是与这样一个女人正面对峙。

    但为了小禾,无论如何她也要和这个何美丽见上一面,正如王丽娜所说,这些腌臜的事决不能影响到小禾,她还那么小,需要她这个母亲为她当去风雨和磨难,作为母亲,不容她退缩。

    何美丽的电话号码她已经倒背如流。她不好奇李孝年用了何种方式这么快的拿到了何美丽的电话号码,怎样都好。李孝年劝她慎重考虑,非要见面也不用急于一时,冷静下来,事缓则圆。但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每每想起何美丽充满戾气的眼神她就不寒而栗。她必须快速地解决掉这件事情,无论是要钱还是其它任何要求她都可以满足她,只要她能在她生活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