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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徐晚连拖带拽的把李孝年塞进了自己的小尼桑里。然后坐在驾驶位上打着火哄着暖风大口喘着粗气看向李孝年。由于自己车的空间狭小,李孝年的腿只能蜷缩在座椅前,靠着车坐酣睡着。徐晚心想,活该你受罪,不能喝还逞能。

    李孝年的家徐晚知道地址,李孝年给她发过。徐晚开着车来到了李孝年家大门外,却被保安拦在门外。徐晚想解释也没有,刷脸最管用。于是打开副驾驶的车窗,保安看了看熟睡的李孝年,瞬间打开了大门,并一路和徐晚把李孝年带上了楼。到了门口保安离开,徐晚在李孝年的口袋里摸出了门钥匙,打开门进了屋,徐晚拼劲最后一点力气把李孝年扔在了沙发里。看着人事不省的李孝年,徐晚走进了厨房,想要给他冲一杯蜂蜜水解解酒,却发现整个厨房没有一丁点食材,可见这个厨房根本就是摆设。打开冰箱,只有一些冰镇的矿泉水、苏打水和啤酒。徐晚打开一瓶矿泉水倒进杯子,来到李孝年的跟前,搬起他的头想要给他喝点水,只是徐晚没有想到昏睡过去的人会这么重,她只搬起了一半就再也搬不起来,整个人随着李孝年一起倒在了沙发里,整杯水都洒在了李孝年的脸上。

    可能是冰水刺激的作用,李孝年突然睁开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徐晚,抬起手把徐晚额前的碎发向后拢了拢,然后猛地一个翻身,把徐晚压在了身下,狠狠地朝徐晚的唇吻了下去。

    徐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得不知所措,在李孝年的舌长驱直入后便开始挣扎,用力的捶打李孝年,挣扎了半晌后没有任何作用,便一口咬在了李孝年的舌头上,李孝年吃痛地离开了徐晚的唇,看着徐婉就要翻身离开,李孝年反手将徐婉双手反剪扣在了头顶,双腿死死地压着徐晚,嘴里的血腥似乎是刺激了李孝年的神经,他再一次地俯下身,吻在了徐晚的脖颈上,反复的吮吸。

    突然,徐晚不再挣扎,冷冷地开口说道:李孝年,这是你作为交换的条件吗?如果是,我同意。

    听到徐晚的话,李孝年停了下来,缓缓地起身,坐在沙发上,从衣兜里掏出烟点着了,隔着升腾的烟雾,李孝年看着头发散乱脖颈殷红的徐晚只说了一句:你走吧。

    徐晚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李孝年的家。李孝年坐在沙发上,酒意上涌却无比清醒,李孝年用长满老茧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嘴唇,唇边的余温尚在,手指仿佛是在摸着徐晚滑腻的皮肤。李孝年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手心却按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徐晚刚才掉落的一个耳坠,李孝年把这个耳坠握在掌心,心想,徐晚啊徐晚,这次你逃得掉,你以为下次你还逃得掉吗?

    徐晚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上了车,开出小区,心慌意乱的她不曾留意丢失的耳坠,不曾留意脖颈上的吻痕,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家停好车已经快十一点了,徐晚心想最好孙卓和小禾已经睡了,最好没有人注意到晚归的她,最好不要再节外生枝。

    徐晚蹑手蹑脚的开了门,客厅幽暗的灯光照亮了门厅。徐晚换好鞋走进客厅,只见孙卓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播的是一场足球赛。孙卓见徐晚进门,起身去接徐晚的包,温柔的问:这么晚回来,单位聚会吗?

    徐晚不曾想过孙卓会等她回来,所以根本没有想好应对的说辞,只能顺着孙卓的话往下说:是啊,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单位同事聚聚。边说边脱下羽绒外套,递给孙卓。

    孙卓接过徐晚的外套,下意识的回头想问徐晚喝酒了吗?用不用给她冲一杯蜂蜜水。但是在回头的一瞬间却看见了徐晚脖颈上刺目的吻痕,那吻痕被徐晚白皙的皮肤映衬得更加殷红,好像能滴出血来。

    孙卓看着徐晚,牙齿咬的咯吱响,徐晚看着一反常态的孙卓,想要伸手去拉孙卓的手,却被他用力的挥开。

    孙卓颤抖着声音喊着:徐晚,你说,你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徐晚本就理亏,此时面对孙卓如此咆哮更是无言以对。

    孙卓:我知道,是李孝年是不是,是不是他?

    徐晚:孙卓,你听我说,是,我今晚是和李孝年在一起,但是是为了小禾上高中的事。

    孙卓:仅仅是为了小禾吗?未必吧!

    徐晚:孙卓,我和你说的就是实情,不然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找他呢?

    孙卓:徐晚,我可以接受你有男性的朋友,我也能接受你和除我以外的男人单独见面,但我希望这种接触是光明正大的,是没有私欲的,是可以和我坦白的。

    徐晚:你的意思是我和其他男人暗度陈仓,暗通曲款?孙卓,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龌龊,我没那么下贱。

    孙卓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好一会,孙卓一把拽过徐晚的胳膊进了卫生间,直接站在面台前,徐晚盯着面台上面的镜子,看着镜子中自己惨白的脸,猛然间,她看见了脖子上那条红得发紫的吻痕,顿时呆立当场。她想要对孙卓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孙卓:徐晚,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和不信任,我愿意把你打扮得漂亮、精致,我也愿意为你的美丽买单。但是徐晚,我对你的信任不是你用来蒙蔽我的手段,我对你的爱不是你可以无情挥霍的资产。

    说完,孙卓转身走出洗手间,客厅传来穿鞋的声音和关门的巨响,然后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孙卓一个人下了楼,走出了小区,漫无目的的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今天是小年夜,母亲去了深圳以后,每年的这一天他们一家都是开开心心地在岳母家度过,饭后要么打打麻将,要么左一句右一句地讨论着年夜饭的菜单。一切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但是又是那么遥远,遥远的不再真切。

    他心里清楚,以他对小晚的了解,小晚和李孝年之间未必就真的有什么,但那个吻痕就那么清晰地横亘在他们之间挥之不去。他很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很想和小晚说我相信你,但是这样的话既没有意义也说不出口。

    他到现在仍然记得他和小晚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媒人把约会的地点定在了电影院。后来据小晚说她压根没敢看他的脸,只是盯着屏幕到散场,匆匆告别之后完全记不得他的长相,但是孙卓却清晰的记得徐晚的样子。那时的徐晚写满稚气的脸有些婴儿肥,但是月光一样白皙的皮肤在荧幕的映衬下越发地明亮,他借着幽暗的光线仿佛看见了徐晚脸上根根的绒毛。月牙似的眼睛充满了自信,那份不谙世事的纯净与美好瞬间打动了孙卓。仿佛就是在那个瞬间,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守着这个女孩一辈子。但是一辈子那么长啊,长的似乎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再走下去。

    孙卓顺着街道往前走,恍惚间看到了前面巨大的牌匾:清远足道。他知道他应该自此远离这个地方,但他此刻既不想回家又无处可去,然后他便鬼使神差地拐进了那个命中注定让他逃也逃不掉的迷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