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找发小
说起来，牛友铁的发小还不少，光是曾在一起耍过的就有一大帮子，可耍的好的扳着指头都数的过来。
牛友铁在大脑中排除了一阵子，最终发现只有四个可靠人选。
毕竟放电影需要的人手也不少，何况万一以后把事款弄大了的话......
“牛有光，牛学坚，牛耀兵，黎小刚。”
排除完之后，牛友铁发现也就是这么几个。
牛有光，人老实，心善，性子凉，又能吃苦耐劳，还不会胡乱发呱。
牛学坚，人也老实，心善，聪明，而且还会一点木活技术。
牛耀兵，人老实，心善，有时还有一点碎聪明，乐观派，最关键的是，他哥牛耀成还是村里的支书。
黎小刚，外村里的上门女婿，老实心善，力气大。
甄选出来的这些人，个个人品都很有保障，牛友铁最看好的正是他们的踏实和稳当。
从牛进财屋里出来之后，牛友铁就骑车一家一家去拉拢他们。
来到十字路口时，碰巧撞上了牛有光，也骑着个二八大杠，车头上挂着个灰布包包。
牛友铁走上前，一副自来熟的口气叫问：“牛有光，你他娘的这是要急着去哪呀？”
“赶集么，牛铁蛋你看起来清闲的。”牛有光笑着说。
“是啊！喃蜢子清闲了，对了，老哥我今儿请你下永和喝酒，该有时间么？”
“咳，能成么，咋个没时间嘞。”牛有光干脆的答应了，大冬天的，除了打牌暖热炕，还能干啥？
“对了，该没啥事么？”
“没事，就是突然想喝几杯。”
“喝么，咱兄弟们有好些日子都没坐喝过了。”
随后，俩人又顺路去了牛学坚屋里，住着两孔黑窑，院子窄拤的连沟子都挪不开。
见到人时，这家伙还正忙着做木活儿，牛友铁拾腿进门，一把就把他手里的锯子逮住，把绞绳子松了绑，耍笑说：
“这烂球活干了怕是都有大半个月了吧？”
前世，牛友铁也是个木匠，只是后来因为做木活不挣钱，便丢脱了，而且，牛学坚应做的这一出木活，也还是他尽让给他的。
给东家打一副高低柜，不算天数，一口价只给了个10块钱的手工费了事。
这在牛友铁眼里，一天都投不到1块钱，纯粹就是把人当老伙计使唤，更重要的是还不管饭。
可对于穷汉牛学坚来说，已经是很满足了，毕竟他的手艺也是马马虎虎的，这些工钱也算是很可以了。
牛学坚也没有生气，直起身笑说：
“是啊！都快一个多月了，不是我技术不过关，而是东家这货，给的木料全是些碎节节子，没办法，我就只能给东拼西凑的胡对档，可花了我不少功夫了，我看些，没有两个月都做不完。”
“唻就是说两个月挣10块钱么？”
“唻不然呢？”牛学坚用力地说道。
看似很不情愿，实则美滋滋的，能赚10块钱，对他来说，都可以给屋里置办一大堆东西了，再说了大冬天的，屋里婆娘都能捏摸个针线活儿，他这个大男人不捏摸个木活儿难道光想着钻他些娘娘的被窝窝？
“唻你想不想跟我挣钱？”牛友铁严肃问。
“跟你挣钱？”牛学坚愣了一下。
心说：牛铁蛋这货跟他三哥一样懒得屎淌哩，还想带我挣钱？他能有啥本事！
“对，你想还是不想？”
“想啊！你想带我干啥挣钱？”只要是挣钱的事，真假他都激动。
这时牛有光也好奇了，在他看来，牛友铁屋里穷的叮当的，又没啥本事，还敢说他带人挣钱的话。
牛友铁说：“带你放电影挣钱，给你开工资，当然了，放电影可比你做木活儿轻省多了。”
一听放电影，牛学坚忍不住就想笑，牛有光也觉得很搞笑，放电影不都是李宝福这些大知识分子的事么？跟他这种大文盲有啥关系？
“嗨嗨，我说牛铁蛋，你一个碎木匠，你不做你的木活儿，干哪门子的放电影，你还要给我开工钱？你哪来的钱？”
说着说着，牛学坚就笑了出来。
牛有光也笑了，稳住劝导：“老哥你听我说，你最好还是把你的木活儿技术练好，练精了，就有财东人家喊你做木活，练不精......咳咳。”
牛友铁没再跟他们继续认真，毕竟自己目前这状况，是没有几个人肯相信的，说多少也是白瞎，不如实实在在做一件事来证明。
随后，他也成功地叫到了牛学坚，反正兄弟们聚一起喝酒很正常。
三个人骑车又去了牛耀兵屋里，牛耀兵正忙着帮他达装玉米，过会还要拉去地庄里磨碎，走不开。
可是当牛有光说了要下街去喝酒，这家伙一下就激动的不得了，趁他达没注意，沟子一拍直接开溜。
随后又叫到了黎小刚。
兄弟伙五人来到了永和街，牛友铁在供销社里买了几瓶老陇东陈酿，干花生米，以及瓜子等吃货。
转了几圈，找了一个还算阔气的饸饹面馆，每人点了一碗肉炒饸饹面，然后几个人开始吃喝。
因为是牛友铁请客，所有人都对他很是好奇，牛耀兵性子活泛，率先问道：
“牛铁蛋，你这家伙最近是在哪里发大财了吧？”
来的路上他就不止一次地问，可牛友铁就是没吭一声，只叽叽喳喳说聒着小时候偷杏子的事。
“发个屁。”牛友铁笑着说：“哥只是给人说媒挣了几个小钱，不然才不会请你们这些眼热鬼哩。”
“说媒？牛铁蛋你还会给人说媒？不得了不得了。”
“牛铁蛋，你这么牛批，你给兵娃子说个休子么！”
“兵娃子他达是老乡长，他哥是村支书，人家能看得起我这日弄彡？”
“咋个不行？你给兵娃子说休子，又不是给他达说！”
“说锤子哩，来，先喝上。”
随后，陶瓷酒杯哗啦啦地碰了起来。
“这狗日的老陇东就是好喝！”
“好喝就再继续喝么，牛铁蛋这家伙不知道在哪发了一笔暗财，就是日鬼的不给人说，不说也罢，咱兄弟几个今儿就多吃喝些，看他最大的承受限度有多大。”
“就是，喝喝......”
“嗨嗨，甭光只知道喝，既然连铁蛋这懒家伙都能发财，咱为啥不能发？”
“兵娃子你这家伙，你屋里还不算财东么？你还心贪的想发啥财？”
“我有啥财东的哩，我屋里都算财东的话，你把他队长达摆哪里？”
“他队长达屋里这两年日子过的也不错。”
“对了，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我一直不知道他队长达手里的拖拉机是公共的还是私人的。”
“这还用说，生产队解散之初，就给他队长达花钱买走了，听人说花了千八百块钱哩。”
“千八百？他队长达手里能有千八百块钱？”
“是啊！你这些碎鬼精子，还一直怀疑我屋里多有钱，前几年他队长达手里就已经有了上千块钱哩！”
“也难怪啊，他队长达娶的休子就跟画上的人一样乖，真真是有钱人么。”
“嗨嗨，你要说他队长达休子乖，我看还不一定哩。”
“是啊！谁说光有钱人休子就乖？铁蛋休子不乖么？”
“论骨相，我觉得铁蛋休子比咱村里任何休子都乖，只是皮肤没他爱婉娘娘的好罢了。”
“来来来，酒能把人嘴揇住。”牛友铁有些不好意思了，端起酒杯就要喝。
牛耀兵上来了兴致，豪爽道：“来，谁跟我划拳哩。”
“划拳？来，咱哥俩来。”牛学坚笑着接招。
黎小刚自始至终都在看热闹，时不时把筷子放下，绱起手瓷箍箍的样子。
牛有光也不善言辞，但很活泛地陪着笑。
“来来，高升魁！”
“五魁首——六六六。”
“三星照——八台座。”
“......”
牛友铁没划过拳，不懂，为了激起黎小刚这老实疙瘩，抓起筷子，往头上敲了一杠子，说：“来，咱哥俩打杠子。”
黎小刚显得很不展拓，呲一下脸都红了，他最怕人堆里，也最怕别人把目光投送到他身上，每每此刻他就跟刚娶进门的媳妇一样臊的就想跑、就想躲。
牛友铁对他是再了解不过，又敲了一筷头子，笑说：“怕啥？这里就咱弟兄们几个，谁笑话你啥？”
微微一顿，又说：“不过，老哥我也能理解，你这上门女婿做的心里委屈，你老丈人对你也有意见，不过你试想想，哪一点不都是因为你没本事？可本事这东西，就跟机遇一样，没机遇本事再大也只是个务农的对不对？不过你放心，今后跟着老哥我混就对了，来来喝，不说了，咱今儿就放开了喝。”
黎小刚给牛友铁的一番话刺激的醒了性子，捉起筷子就跟牛友铁杠了起来。
“鸡——棒子。”
“虎——虫。”
“棒子——虎，棒打虎！来，你喝。”
“虎——鸡，虎拉鸡！来，你可喝。”
俩人敲了几圈子，黎小刚败下阵来，牛友铁又把牛有光请上了阵。
俩人又叽里呱啦地敲了起来。
不知不觉的，五六瓶白酒给全部干完，黎小刚、牛有光、牛学坚三人直接喝趴下，牛耀兵这家伙心奸，没喝趴，但也快要不省人事，伏在桌子上缓神。
牛友铁控制的好，并没有意气用事，从头陪到尾都没啥事。
面馆老板心好，把几张长条板凳拼接在一起，把醉倒的人放上去，还怕手冷着凉，把火炉端来放在几个人中间。
牛友铁哪也没去，陪着这些酒蒙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跟面馆老板谝闲传。
一直到天快麻麻黑时，这些家伙一个个才睡灵醒，可还是晕的分不清三向。
“该起来尿尿了！”牛耀兵嘿嘿一笑，大声戏耍道。
牛有光睁眼一看，惊了一讶：“我的天神爷，天咋黑了？”
“是啊！你看咱几个瓜的喝了多少！一觉睡醒，好家伙哩，天都黑了。”牛学坚哭笑不得。
随后，几个人便骑着自行车往回赶。
经过国营饭店时，牛有光似是看到什么，蹭的刹住车停了下来，跟沟子，后面的人也惊得刹住停了下来。
“咳......咋咧？”
“你咋不走咧？”
“好端端，你停下车干啥？”
众人好奇，一声接一声问。
牛有光瓷了一时子，指着面前的路抖抖索索地说：“你看，你一个个把眼窝睁大看看，看多大一个坑！亏到我眼窝尖看着了，不然你一个个瓜的冒骑上去，可就栽美咧！”
说完，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众人一听，大半天都没搞清楚这货说了个啥，不过都很小心，毕竟天都黑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牛有光想了想，然后忽地一下，把自行车掂起扛到了肩膀上，一边往前走一边示范说：“你们看着，就像我这么跷过去！”
可当他跷过去之后，跟沟子，牛友铁就叽叽嘎嘎地笑了出来。
牛友铁在大脑中排除了一阵子，最终发现只有四个可靠人选。
毕竟放电影需要的人手也不少，何况万一以后把事款弄大了的话......
“牛有光，牛学坚，牛耀兵，黎小刚。”
排除完之后，牛友铁发现也就是这么几个。
牛有光，人老实，心善，性子凉，又能吃苦耐劳，还不会胡乱发呱。
牛学坚，人也老实，心善，聪明，而且还会一点木活技术。
牛耀兵，人老实，心善，有时还有一点碎聪明，乐观派，最关键的是，他哥牛耀成还是村里的支书。
黎小刚，外村里的上门女婿，老实心善，力气大。
甄选出来的这些人，个个人品都很有保障，牛友铁最看好的正是他们的踏实和稳当。
从牛进财屋里出来之后，牛友铁就骑车一家一家去拉拢他们。
来到十字路口时，碰巧撞上了牛有光，也骑着个二八大杠，车头上挂着个灰布包包。
牛友铁走上前，一副自来熟的口气叫问：“牛有光，你他娘的这是要急着去哪呀？”
“赶集么，牛铁蛋你看起来清闲的。”牛有光笑着说。
“是啊！喃蜢子清闲了，对了，老哥我今儿请你下永和喝酒，该有时间么？”
“咳，能成么，咋个没时间嘞。”牛有光干脆的答应了，大冬天的，除了打牌暖热炕，还能干啥？
“对了，该没啥事么？”
“没事，就是突然想喝几杯。”
“喝么，咱兄弟们有好些日子都没坐喝过了。”
随后，俩人又顺路去了牛学坚屋里，住着两孔黑窑，院子窄拤的连沟子都挪不开。
见到人时，这家伙还正忙着做木活儿，牛友铁拾腿进门，一把就把他手里的锯子逮住，把绞绳子松了绑，耍笑说：
“这烂球活干了怕是都有大半个月了吧？”
前世，牛友铁也是个木匠，只是后来因为做木活不挣钱，便丢脱了，而且，牛学坚应做的这一出木活，也还是他尽让给他的。
给东家打一副高低柜，不算天数，一口价只给了个10块钱的手工费了事。
这在牛友铁眼里，一天都投不到1块钱，纯粹就是把人当老伙计使唤，更重要的是还不管饭。
可对于穷汉牛学坚来说，已经是很满足了，毕竟他的手艺也是马马虎虎的，这些工钱也算是很可以了。
牛学坚也没有生气，直起身笑说：
“是啊！都快一个多月了，不是我技术不过关，而是东家这货，给的木料全是些碎节节子，没办法，我就只能给东拼西凑的胡对档，可花了我不少功夫了，我看些，没有两个月都做不完。”
“唻就是说两个月挣10块钱么？”
“唻不然呢？”牛学坚用力地说道。
看似很不情愿，实则美滋滋的，能赚10块钱，对他来说，都可以给屋里置办一大堆东西了，再说了大冬天的，屋里婆娘都能捏摸个针线活儿，他这个大男人不捏摸个木活儿难道光想着钻他些娘娘的被窝窝？
“唻你想不想跟我挣钱？”牛友铁严肃问。
“跟你挣钱？”牛学坚愣了一下。
心说：牛铁蛋这货跟他三哥一样懒得屎淌哩，还想带我挣钱？他能有啥本事！
“对，你想还是不想？”
“想啊！你想带我干啥挣钱？”只要是挣钱的事，真假他都激动。
这时牛有光也好奇了，在他看来，牛友铁屋里穷的叮当的，又没啥本事，还敢说他带人挣钱的话。
牛友铁说：“带你放电影挣钱，给你开工资，当然了，放电影可比你做木活儿轻省多了。”
一听放电影，牛学坚忍不住就想笑，牛有光也觉得很搞笑，放电影不都是李宝福这些大知识分子的事么？跟他这种大文盲有啥关系？
“嗨嗨，我说牛铁蛋，你一个碎木匠，你不做你的木活儿，干哪门子的放电影，你还要给我开工钱？你哪来的钱？”
说着说着，牛学坚就笑了出来。
牛有光也笑了，稳住劝导：“老哥你听我说，你最好还是把你的木活儿技术练好，练精了，就有财东人家喊你做木活，练不精......咳咳。”
牛友铁没再跟他们继续认真，毕竟自己目前这状况，是没有几个人肯相信的，说多少也是白瞎，不如实实在在做一件事来证明。
随后，他也成功地叫到了牛学坚，反正兄弟们聚一起喝酒很正常。
三个人骑车又去了牛耀兵屋里，牛耀兵正忙着帮他达装玉米，过会还要拉去地庄里磨碎，走不开。
可是当牛有光说了要下街去喝酒，这家伙一下就激动的不得了，趁他达没注意，沟子一拍直接开溜。
随后又叫到了黎小刚。
兄弟伙五人来到了永和街，牛友铁在供销社里买了几瓶老陇东陈酿，干花生米，以及瓜子等吃货。
转了几圈，找了一个还算阔气的饸饹面馆，每人点了一碗肉炒饸饹面，然后几个人开始吃喝。
因为是牛友铁请客，所有人都对他很是好奇，牛耀兵性子活泛，率先问道：
“牛铁蛋，你这家伙最近是在哪里发大财了吧？”
来的路上他就不止一次地问，可牛友铁就是没吭一声，只叽叽喳喳说聒着小时候偷杏子的事。
“发个屁。”牛友铁笑着说：“哥只是给人说媒挣了几个小钱，不然才不会请你们这些眼热鬼哩。”
“说媒？牛铁蛋你还会给人说媒？不得了不得了。”
“牛铁蛋，你这么牛批，你给兵娃子说个休子么！”
“兵娃子他达是老乡长，他哥是村支书，人家能看得起我这日弄彡？”
“咋个不行？你给兵娃子说休子，又不是给他达说！”
“说锤子哩，来，先喝上。”
随后，陶瓷酒杯哗啦啦地碰了起来。
“这狗日的老陇东就是好喝！”
“好喝就再继续喝么，牛铁蛋这家伙不知道在哪发了一笔暗财，就是日鬼的不给人说，不说也罢，咱兄弟几个今儿就多吃喝些，看他最大的承受限度有多大。”
“就是，喝喝......”
“嗨嗨，甭光只知道喝，既然连铁蛋这懒家伙都能发财，咱为啥不能发？”
“兵娃子你这家伙，你屋里还不算财东么？你还心贪的想发啥财？”
“我有啥财东的哩，我屋里都算财东的话，你把他队长达摆哪里？”
“他队长达屋里这两年日子过的也不错。”
“对了，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我一直不知道他队长达手里的拖拉机是公共的还是私人的。”
“这还用说，生产队解散之初，就给他队长达花钱买走了，听人说花了千八百块钱哩。”
“千八百？他队长达手里能有千八百块钱？”
“是啊！你这些碎鬼精子，还一直怀疑我屋里多有钱，前几年他队长达手里就已经有了上千块钱哩！”
“也难怪啊，他队长达娶的休子就跟画上的人一样乖，真真是有钱人么。”
“嗨嗨，你要说他队长达休子乖，我看还不一定哩。”
“是啊！谁说光有钱人休子就乖？铁蛋休子不乖么？”
“论骨相，我觉得铁蛋休子比咱村里任何休子都乖，只是皮肤没他爱婉娘娘的好罢了。”
“来来来，酒能把人嘴揇住。”牛友铁有些不好意思了，端起酒杯就要喝。
牛耀兵上来了兴致，豪爽道：“来，谁跟我划拳哩。”
“划拳？来，咱哥俩来。”牛学坚笑着接招。
黎小刚自始至终都在看热闹，时不时把筷子放下，绱起手瓷箍箍的样子。
牛有光也不善言辞，但很活泛地陪着笑。
“来来，高升魁！”
“五魁首——六六六。”
“三星照——八台座。”
“......”
牛友铁没划过拳，不懂，为了激起黎小刚这老实疙瘩，抓起筷子，往头上敲了一杠子，说：“来，咱哥俩打杠子。”
黎小刚显得很不展拓，呲一下脸都红了，他最怕人堆里，也最怕别人把目光投送到他身上，每每此刻他就跟刚娶进门的媳妇一样臊的就想跑、就想躲。
牛友铁对他是再了解不过，又敲了一筷头子，笑说：“怕啥？这里就咱弟兄们几个，谁笑话你啥？”
微微一顿，又说：“不过，老哥我也能理解，你这上门女婿做的心里委屈，你老丈人对你也有意见，不过你试想想，哪一点不都是因为你没本事？可本事这东西，就跟机遇一样，没机遇本事再大也只是个务农的对不对？不过你放心，今后跟着老哥我混就对了，来来喝，不说了，咱今儿就放开了喝。”
黎小刚给牛友铁的一番话刺激的醒了性子，捉起筷子就跟牛友铁杠了起来。
“鸡——棒子。”
“虎——虫。”
“棒子——虎，棒打虎！来，你喝。”
“虎——鸡，虎拉鸡！来，你可喝。”
俩人敲了几圈子，黎小刚败下阵来，牛友铁又把牛有光请上了阵。
俩人又叽里呱啦地敲了起来。
不知不觉的，五六瓶白酒给全部干完，黎小刚、牛有光、牛学坚三人直接喝趴下，牛耀兵这家伙心奸，没喝趴，但也快要不省人事，伏在桌子上缓神。
牛友铁控制的好，并没有意气用事，从头陪到尾都没啥事。
面馆老板心好，把几张长条板凳拼接在一起，把醉倒的人放上去，还怕手冷着凉，把火炉端来放在几个人中间。
牛友铁哪也没去，陪着这些酒蒙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跟面馆老板谝闲传。
一直到天快麻麻黑时，这些家伙一个个才睡灵醒，可还是晕的分不清三向。
“该起来尿尿了！”牛耀兵嘿嘿一笑，大声戏耍道。
牛有光睁眼一看，惊了一讶：“我的天神爷，天咋黑了？”
“是啊！你看咱几个瓜的喝了多少！一觉睡醒，好家伙哩，天都黑了。”牛学坚哭笑不得。
随后，几个人便骑着自行车往回赶。
经过国营饭店时，牛有光似是看到什么，蹭的刹住车停了下来，跟沟子，后面的人也惊得刹住停了下来。
“咳......咋咧？”
“你咋不走咧？”
“好端端，你停下车干啥？”
众人好奇，一声接一声问。
牛有光瓷了一时子，指着面前的路抖抖索索地说：“你看，你一个个把眼窝睁大看看，看多大一个坑！亏到我眼窝尖看着了，不然你一个个瓜的冒骑上去，可就栽美咧！”
说完，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众人一听，大半天都没搞清楚这货说了个啥，不过都很小心，毕竟天都黑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牛有光想了想，然后忽地一下，把自行车掂起扛到了肩膀上，一边往前走一边示范说：“你们看着，就像我这么跷过去！”
可当他跷过去之后，跟沟子，牛友铁就叽叽嘎嘎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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