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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三服药竟有九石九

    新昌县城。一顶华丽的轿子,颤颤悠悠。八个轿夫担着大轿,向前走去。石板铺就的街道。路边店铺林立,悬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顾客出入。行人来来往往。街道上,偶尔有马车经过。轿子穿街走巷。前方一座高大的门第,渐渐地临近。

    富丽堂皇的府门。悬挂着“钱府”斗大的篆字匾额。两字中带“点”的笔划,形似金元宝,显示着钱府的富贵,以及主人的身份。

    已过中年的刘管家,等候在府门前。几双脚步停住,轿子轻轻落地。刘管家急忙走上前,掀起轿帘。柳郎从轿子里走出来。

    刘管家拱手作揖:“欢迎柳先生,我家员外身患贵恙,不能亲自出府门迎接,打发鄙人在此恭候大驾。”

    柳郎抱拳还礼:“多谢多谢,有劳大管家。”

    刘管家伸手指向府门,“柳先生,请。”

    柳郎回谢:“大管家,请。”

    刘管家向前引路。柳郎随着走进府门。

    好气派的府邸。雕梁画栋,长廊曲栏,假山流水。随着二人的行进,不断地出现在眼前。

    书斋门前。刘管家停住脚步,抱拳道:“柳先生,请稍候,容在下进去通禀。”

    柳郎作揖:“大管家请。”

    刘管家推开门,进了书斋,不大工夫走出来,对柳郎抱拳施礼:“柳先生,员外有请。”

    “大管家请。”柳郎抱拳揖让,踏进书斋。

    钱财主闭着双眼,光着脊梁,躺在藤椅上。白白胖胖的身子,下身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短裤。柳郎看了一眼钱财主,心中似有所悟。

    钱财主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站起身。

    柳郎躬身施礼:“小子见过员外大人。得见尊颜,不胜荣幸。”

    钱财主拱手对着柳郎作揖:“神医驾临,有劳费神。”

    “神医不敢当,应尽医者之心。”

    宾主落座,侍女献上香茶。

    柳郎呷了两口茶,放下茶盏,给钱财主切脉。诊过两腕的脉后,对钱财主道:“员外的病不在五腹六脏,也不在肌肉和骨头,是在皮肤上。”

    钱财主一听,愁苦的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神医先生说的对,这皮肤碰不得,一碰就又痛又痒,连衣服都不敢穿上。”

    刘管家连忙符合:“请了好些个大夫,没有一个给医好的。就连县城的‘真医堂’堂主南宫仁都医过。”

    “南宫堂主也医过?”

    “医是医了,可没医好,银子却没少。”

    柳郎站起身,查看钱财主的皮肤。皮肤光光溜溜,有的地方微微红肿,有的地方似有细微的红线般的痕迹。他伸手轻轻地触摸皮肤。

    “疼疼。”钱财主立即叫喊起来,“先生可别摸了,就怕摸呀。”

    柳郎问道:“员外,这怪病起自何时?”

    钱财主叹口气,痛苦地看着他:“得这怪病的时间并不长,就在今夏的三伏。有一天,老朽在后花园乘凉,躺在木椅子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就这个样子了。”

    刘管家急忙地附和道:“是呀是呀,老爷一觉醒来,就得了这个怪病。柳先生,你说怪不怪?”

    “这病是有些怪。”柳郎又看看红肿之处,对钱财主道:“员外,如果方便的话,小子想到后花园看看。”

    钱财主连连点头:“好好好,柳先生请便。老朽再也不敢去了,就让管家陪着先生吧。”

    后花园。清静优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奇花异草,满园盛开。绿荫处隐现着小桥。桥下清澈的流水汩汩流淌。怪石堆砌的假山,层峦叠嶂。假山下是朱栏环绕的荷花池塘,塘中芙蓉绽放,清香溢远,无数锦鱼在畅游。池塘岸边挺立株株垂柳,长长的柳丝随风轻轻地飘荡。

    刘管家领着柳郎来到一株柳树下,指着一把长椅子,“柳先生,你说怪不怪,老爷就躺在这儿,睡了一小会儿,醒来就说身上痛痒,像针扎一样,越揉越摸越疼痛,吃了多少副药都不管用,是不是中了啥邪气?还是被鬼魅缠了身?”他伏在柳郎耳边:“在员外和别人面前,在下可不敢说。”

    柳郎看看刘管家,点点头,围着椅子转了转,抬头看了看柳树,又低头看了看地面。

    回到书斋,柳郎对钱财主施一礼,坐在八仙桌旁,从青囊里拿出文房四宝,手执毛笔,要写药方。

    钱财主道:“柳先生,你到后花园看出啥了?”

    “后花园太美了,小子去过几个王府的花园,没有一个赶上贵府的。要不是急着给员外医病,小子真想畅游一番,坐在荷花池畔,洞箫一曲,胜似神仙。”

    钱财主得意地笑了,“先生好雅兴,给老朽下完方子,你就去吹你的箫,可劲地吹。”

    “谢谢员外,小子这就给员外下方子。”柳郎说完,动起笔来。须臾间,写出药方,放下笔,对钱财主道:“方子开完了,小子给员外念一遍。”

    “好好好,先生念就是了。”

    “白糯米,三石三,清水淘洗要三遍,上锅蒸熟再制成饭团,每个饭团三两三,要连做三整天。”

    柳郎念完方子,递给钱财主。

    钱财主听完纳闷地看看柳郎,又看看手里的药方,扭过头看看刘管家。

    刘管家也愣愣地看着柳郎,见钱财主看着他,心领神会,赶紧对柳郎抱拳:“柳先生,在下有话要对先生讲。”

    “大管家,请讲。”柳郎拱手还礼。

    刘管家又看看钱财主,对柳郎道:“我府员外大老爷,是新昌县城里响当当的首富,为医这病吃的药,没有九十九服,也有八十八服。用过陈皮杜仲癞蛤蟆,吃过人参鹿茸和乌拉,不知下了多少珍珠玛瑙大王八,就差阿胶这味药没用啦。请来的名医有十来个,可没听说谁用上白糯米。”

    “连人参鹿茸和珍珠玛瑙都用了?”

    “是啊,南宫仁下的方子里就有,都没医好。请问柳先生,白糯米入药,它能医治个啥病啊?”

    “钱府有银子。”柳郎微微一笑,对两人施礼:“白糯米能充饥,还专治员外大人的病。”

    钱员外道:“柳先生,老朽请你来医病,不怕花银子,尽管下好药。只要能医好病,用多少银子都可以。”

    柳郎道:“医道有言:对症下药,不在药的贵贱。药有玉石、草木、虫兽,皆云本草。草虫花木皆能入药,路边一株青草能治愈大病,既是好药。”

    钱财主和刘管家对视了好几眼,又半信半疑地看看柳郎。

    刘管家又道:“在下虽然不懂医道,可知道大夫下药的剂量,不过是几钱和几两,最多不过斤。就连称药的戥子,最大的剂量才是两。而先生竟然下了三石三,这个量得用大车拉,你让员外老爷如何服用啊?”

    “三石三只是一服药,要连做三天,就得三服。”

    “啊——一服三石三,三服就是九石九!”

    “对,三服就是九石九。”

    钱财主和刘管家瞪大的眼睛,又瞪出一圈。

    “没有错。一服三石三,三服九石九。员外和大管家都没说错。”柳郎心静如水,微微含笑:“员外得的是怪病,怪病就得下怪方,还得用怪法医。如果小子医治不好员外的怪病,从此之后,我就不再行医,到贵府当仆役。”

    “神医此话言重了。”钱财主对刘管家摆摆手,冲着柳郎笑起来:“神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老朽早就听说了。不管先生下的是什么药,不管先生下的量是多还是少,也不管先生用什么怪法医治,只要能医治好老朽的怪病,一定遵照先生的吩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