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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截然不同的药方

    三个月如白驹过隙,“嗖”地奔驰而过,与梁员外和南宫仁约定的日期到了。柳郎背起青囊,轻轻地关上屋门,在院门挂上“外乡出诊敬希谅解”的木牌。

    群山连绵,层峦叠嶂,一派苍翠。高山直插云天,瀑布从山顶飞流直下,真如银河落九天。望着山中的瑰丽美景,柳郎突然想起古琴曲《高山流水》,此情此景,正应和了古琴曲。他轻轻地唱起来,两手做着抚琴的样子,右手似弹似拨,左手如揉如按。

    挥弦一曲几曾终,历山边,犹起薰风。门外客携琴,依稀太古重

    逢。髙低处,落雁惊鸿。怕弹指,唤醒美人卯睡,客子春浓。任闲愁

    千缕,也不解踈慵。

    焦桐,非中郞靑眼,徒沉埋爨下残红。休虑却,调高和寡,换徵

    移宫。一帘秋水月溶溶,酒樽空。懒听琵琶江上,泪湿芙蓉。盼何时,

    锺期再遇野航中。

    柳郎又想起在钱府吹箫时那如泣如诉的琴声,琴知箫,箫应琴,仿佛知音相会,畅谈音律。他不知抚琴之人是女子还是男士,若能相见,定能成为知音,像俞伯牙和钟子期一样,再度续写音乐史上的佳话。

    欢快的歌声在山中回响。柳郎唱罢,蹲在清溪岸边,洗洗手,洗洗脸。双手捧起溪水,喝了几口。站起身,向前方望了望,榆树镇仿佛就在眼前。

    梁府。客厅里气氛紧张。

    梁员外不满地对南宫仁道:“南宫堂主,在下和小女的病没有一人治愈,在下反而病情加重,如何为堂主开脱?”

    南宫仁犹如遭了霜打的茄子秧,没了往日的傲气,低三下四地道:“员外就告诉柳郎病情好转,继续用药,不劳先生了。”

    “这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没医好病瞪眼说瞎话。再说了,你说病情好转就好转了?柳郎那手往手腕上一搭,堂主还蒙得过去吗?”

    “这……”南宫仁尴尬地挤出一丝笑,“鄙医与员外不是说妥了吗,共同对付柳郎,让他名誉扫地,难以立足杏林。”

    “在下与柳郎无冤无仇,是堂主你找在下,借我之手,为你所用。堂主得将在下和小女的病医好哇,这也是在下与堂主商议好的。”

    “员外,你……你就高抬贵手,帮鄙医一把。”

    “帮你一把?拿我父女的性命帮你一把!”

    “报老爷,”仆人站在客堂门外,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柳先生到了,在二门等候。”

    梁员外如释重负,挥挥手,“有请。”

    南宫仁抱起两手,不停地作揖:“请员外成全,鄙医不会让员外白费口舌。”

    梁员外看了他一眼,没有表态。

    柳郎踏进客堂,一眼看见南宫仁灰溜溜的神色和拱肩缩背的形象,心中了然。“梁员外,南宫堂主,晚生有礼了。”

    二人抱拳还礼,“柳先生,欢迎欢迎。”

    “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了,晚生按约定而来。不知梁员外和女公子的贵恙医得如何?”

    “啊……还好还好……”梁员外没往下说,斜了一眼南宫仁。

    南宫仁立即道:“初见效果,三个月的时间短了些,若是时间长些,定是药到病除。”

    “这就是说,梁员外和女公子的病情还没痊愈。依南宫堂主之意,是要毁约了?”

    “啊……啊……”南宫仁尴尬地笑了笑,无法回答。

    柳郎从青囊里取出“立约文书”,对梁员外抱拳作揖道:“晚生理解南宫堂主的难处,立约就不作数了。让南宫堂主继续医治吧。晚生告辞了。”

    “别走别走。”梁员外心里道:再让南宫仁医治下去,这条命就得医到阴间地府去过活了。他连忙拉住柳郎,“在下是患者又是证人,还没说话,约定咋就不作数了?”

    南宫仁见事不妙,还想狡辩,梁员外伸出手,阻止了他,“南宫堂主,事关在下和小女的性命,可别打哈哈啦。”

    南宫仁傻眼了,豆粒大的汗珠顿时从头顶滚落。

    梁员外对柳郎作揖:“请柳先生为在下和小女医病。”

    “多谢员外对晚生的信任,南宫堂主的意思是延长……”

    “不延不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三个月已过,按立约文书说事。”梁员外说着,伸出胳膊放在方桌上,仿佛唾沫成钉,不容置疑。

    南宫仁瞅了一眼那支干瘪的胳膊,见无法挽回局面,脑袋耷拉下去。

    柳郎拿出脉枕放下,梁员外立即将手腕放在脉枕上。南宫仁见此情景,差点背过气去,咬着牙,在心里痛骂梁员外背信弃义,再骂柳郎穿长袍不愁会不着亲家,咱们还有交手的时候。

    柳郎切完脉,道:“梁员外,晚生以实相告,员外所患肾阴亏损之症,因过量服用燥热伤阴药物以及补品,病情加重。员外自己感觉如何?”

    “浑身更加虚弱无力,腰酸腿软,心烦意乱,头昏气短,两眼冒金星。”

    “人参、鹿茸既是补品也是药品,一般用于阳虚之症。员外不是肾阳亏损,而是肾阴亏损。虽然是肾有病,一阴一阳,病理不同,医方就不同。”

    “柳先生切出脉来了?吃补品还吃……吃出毛病了?”

    “今日的脉象与三个月前的脉象不同,病情加重了。进补不是胡乱进补,而是有规则的。一是对症进补,二是适量进补。如不对症而过量进补,反而刺激房事不节,就会加重病情。”

    “这……”梁员外想起了南宫仁给他下的人参鹿茸等药,怪不得越吃越重,原来是适得其反。后悔听信他的谗言。赶紧抱拳施礼,恭谨地说道:“依神医之见,在下当如何医治?”

    柳郎抱拳还礼:“三月之前无须用药,只需一人独眠。如今病情加重,必须以药调理。晚生给员外下两个方子,员外若能按方医病,三个月保证痊愈。”

    梁员外站起身,拱手作揖:“愿遵神医嘱咐。”

    “好,晚生就开方子了。”柳郎从青囊里取出文房四宝,执笔书写。须臾间写完方子,递与梁员外。

    南宫仁凑近梁员外,瞪大眼睛,盯着方子。

    一个方子写着:何首乌,女贞子,石斛,熟地黄,五味子,山茱萸,枸杞等药;一个方子写着:一人独眠。

    南宫仁心中不服气,这方子是药典上的传统方剂,是个郎中都知道,你柳郎也没啥神奇的。一人独眠?他笑了,对梁员外道:“鄙医觉得柳先生这两个方子多余,鄙医一个方子:员外出家进寺庙当和尚。”

    梁员外不满地斜了南宫仁一眼,拿着药方看了又看,看看柳郎,看看药方,嘿嘿地笑了。“好方子,好方子。特别是这个‘一人独眠,’这方子好,不用熬药,还省银子。”

    柳郎站起身,拱手道:“那些补品就不要吃了,日常生活中,佳肴适量,以清淡为宜。方子虽然简单,却是对症。特别是‘一人独眠’,方子虽好,这‘药’可不好咽啊。”

    “多谢神医教诲,为了保命,不好咽也得咽。”梁员外频频作揖,“在下的病诊完了,方子也下了,就请神医给小女诊病吧。”

    “好。”

    “柳先生,这边请。”

    “员外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