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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生

    “近日,多国边境郊区出现无法解释的奇怪现象,其具体表现如下.....”

    一家其乐融融的普通家庭里,温柔的母亲为自己年幼的孩子夹着饭菜,沉默寡言的父亲只是一口一口的吃着饭,眼光时不时的瞟向电视屏幕,在这温馨的氛围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充盈着幸福。

    “妈妈,你看那个人,就是那个屏幕里的人,他是小精灵吗?”

    小精灵?身为大人的母亲当然知道电视里播放的节目不是什么动画片而是正经的新闻播报,疑惑的看向旁边的丈夫,可是就连一向沉稳的丈夫也不禁放下碗筷,愣愣地盯向电视屏幕。

    “孩子他爸,这节目有什么问题吗?”

    脑中思考着一系列的可能性,不过当女人看到屏幕中的画面时,她确实看到了所谓的“精灵”。

    画面中的空地上凭空裂开了一道不知怎样构成的口子,就好像自己在工作中在不经意间被什么东西割开皮肤的伤口一样,而那“精灵”就是从那口子里钻出来的,一个浑身附着火光看不清面貌的人形生物,一个“火精灵“。

    “这种事件我们暂时将它命名为裂隙事件,这类事件暂时不会在市区内发生,请各位市民如无必要不要出离市区,事件后续请等待下一步通知。”

    电视中不是很官方的频道,但画面还是在几秒内关闭,不过就是这几秒的震撼也已经足够了。

    “妈妈,爸爸,我朋友约好了今天下午吃完饭出去玩的,那我先走啦。”

    小孩子对玩闹的兴奋让他没有理会变得略微沉默的父母,就连临行前必然会听到的嘱咐也没有收到。

    “把你送去这里怎么样,喂,小月玲,为什么不理姐姐啊。”

    已死的女孩此刻却身处于一处黑暗的空间之内,面前亮起的画面中呈现出来的是刚才那对恩爱的夫妇。

    “你这混蛋东西,如果你就是那所谓的神的话,没有人可以让我再去承受任何的苦难了,永远不再。”

    身后站着的人还在推搡着雾月玲的肩膀,经过死亡的女孩似乎已经摆脱了疾病。

    “头好痛,你到底让我忘了些什么?”

    转头看向在身后调皮着的人,雾月玲看到一名微笑着的少女。

    有着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却在一片黑暗中闪烁着微光,面容的精致完美让人觉得这就是一具活的人偶,也正因如此,如此灵动的表情出现在其身上才会显得违和。

    “别生气啦,我只是想要一些新的可能性罢了。”

    粗暴的被拥入怀中,一股柔软的触感从脸上传来,没有过多的停留,雾月玲从中费力的挣脱开来。

    “.....”

    抬起头来无言的与眼前之人对视,雾月玲看到的是一双近乎透明般的灰白瞳孔,如果只是这样,最多给这少女增添一丝非人的空灵感,但凝视着这双眼睛,却能给她带来“镜子”的感觉。

    任何人的第一视角都是无法观测自身的,但就是看着眼前的少女,雾月玲就感觉得到对方就是“自己”,可以将自己的容貌,内心,经历,一切的一切以最清晰的形态曝露出来。

    “我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力,但你绝对,绝对无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少女说的可能性是什么,但雾月玲还是勉强从对方眼中分辨出了一些意思,那是一种毫无掩饰的看待玩具的感觉,这种感觉她感受过无数次,她知道自己今后将要面对的绝望与痛苦是自己之前的经历完全无法比拟的。

    “那种东西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你放心,我不可能让你一个小女孩到一个不熟悉的环境艰难求生的,如你所见,我现在这具身体从此就属于你了。”

    没见这少女有什么动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穿透黑暗的空间,硬生生打出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通道。

    雾月玲的脸上尽显疲惫,对活着的疲惫,她渴望着的只有好好的睡一觉,陷入只剩美好的梦境,最好永远也不会醒来。

    随着在光亮中的行走,雾月玲的身体如碎片般破碎,重组,一套绣着妖异暗红花纹的黑色风衣被重新套上,强大的感觉在体内涌现,少女的脚步愈发轻快,就是这条道路还是无法窥到尽头。

    “如果我之前有这力量.....算了,再怎么想也是没意义的,她想要我成为发掘可能性的新奇玩具?呵,我会做的只会是能让我感到幸福的事,相信这一定会和她的期望有很大出入吧。”

    双手把玩着套在手上的黑色手套,其中每一只的背上还写有着由奇怪符号组成的未知公式,虽然写的东西一样,但字迹却不一样,脑中构想着这具身体可能存在的过去,少女的身影与光芒一起消失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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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的街景与闪烁的霓虹灯绘制市中心的美好,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传来对最近一些热点的讨论。

    “每天都这个点下班,真不知道我哪天会不会背过气去,或说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我在外地的那几个哥们好像说好多地方在搞什么封锁啊。”

    夜晚可不是现代人的入睡时间,一片喧闹中大多都在说着有关封锁的事。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要真有什么大事的话谁都躲不掉。”

    一群关系融洽的小公司员工也是人海中的一员,在他们身后有段距离处还跟着数量较少的女员工,生活的高压没有让他们变得麻木,还算优厚的待遇和优秀的能力让他们年轻的心一直保持着源源不断的活力。

    “秦蕊,又这么着急走啊?”

    一个与整座都市都显得格格不入的女孩穿过自己的一众前辈向前快步离开,这群年轻人平时虽然劳累但也不会经常扰乱自己良好的作息,但这女孩的气质却是显得异常漆黑,阴郁。

    “我先走了。”

    无表情的脸配上她那严重的黑眼圈让人光是看着就会觉得冰冷。

    名为秦蕊的女孩扬长而去,独留下一众沉默的前辈们。

    就算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路上也没有任何人和她打招呼,似乎是这座城市在会应她的冷漠一般。

    “呼,真是麻烦。”

    从兜里掏出家门钥匙,打开门后的秦蕊下意识按下了电灯开关,可经过这一下操作,她才意识到刚才屋子里是亮着灯的。

    刚想夺门而出,自己的右手腕被一只和自己相差不大的手紧紧扣住,从上传来的顺滑感觉让秦心的身体不禁一麻。

    “好奇怪的感觉,应该是小偷闯进来了,为了掩盖证据还带了手套”

    冷静的猜想着对方的身份,秦蕊整个人开始些微的颤抖,对方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手上的力道竟然真的减轻了些许。

    “成功了,接下来就该结束了。”

    秦蕊窃喜着调整着身体的角度,身体渐渐的向后倾斜,而左手则是随着身体重心的偏移慢慢弯曲,下一瞬间,迅捷的肘击确实在她身后打到了什么东西,那应该就是那入侵者的脸吧。

    尝试着将双手抽离回来,但此刻它们居然都被那种滑腻触感紧握住了。

    她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抬至空中,狠狠的向右方的墙面砸去。

    “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轻柔的女声于耳边响起,这是秦蕊在昏厥前听到的话,在那之后她就只能不甘的睡过去了。

    “再次通知,如果遇到裂隙事件请尽快上报并远离,此事件会被尽快处理,请各地居民短期内如无必要不要跨地区走动......”

    当秦蕊再次醒来时,她听到的是自家电视内传来播报的声音,而她自己则是浑身酸软的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的人就坐在斜侧方的床尾,从她的视角只能看到是一个与她年龄相仿但身材成熟的少女。

    “你这家伙,唔,啊,好痛!”

    浑身的痛楚让秦蕊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她只能看着眼前的少女用着淡漠的眼神缓缓地朝自己靠近。

    “你这家伙的眼睛,为什么....”

    “雾月玲,我的名字。”

    看着那双有着诡异透明感的眼睛,秦蕊将想说的话压下,此时的她才惊慌的想起自己还有工作要做的,不过好在整个公司都很照顾新人,老板也比较开明。

    “你好像在担心别的事情,难道不用担心我要对你做什么吗。”

    “我不希望我的生活被任何事情打扰,仅此而已。”

    用着决然的眼神望向雾月玲,秦蕊作为一个经常封闭内心的人思想上就及其敏感,广泛,心中被彻底抛弃的迷茫本应因为自身能力的不断提高而消失,但最近的一些消息和眼前有着非人之力的少女令她开始感到绝望,久违的被时代抛弃的感觉。

    雾月玲没有理会秦蕊的言语,只是静止的凝视着眼前之人,默默地思考着。

    “为什么让我降临的裂隙会在她家里,而且这种波动真的无法被检测到吗?”各种繁杂但不失条理的想法出现在了少女的脑海。

    雾月玲的谨慎并没有随着身体的变化而减少,相反的,她发现的自己的思考方式比之前更加缜密,理性,学习理解的能力也有所提高,没有带有对方的记忆,她无法想象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是怎样恐怖的思维机器,至少她在短时间内用着秦蕊家中仅存的设备几乎了解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前世里身为丧失双亲的小女孩那不完备的生活技能和常识也得到了大致的补充,剩下的就只有一些专业领域的知识了,不过她相信那些东西马上就会失去原有的价值。

    “不说话吗,我知道我没能力要求你什么,但请至少告诉一些接下来的情况吧,我真的不想失去刚刚获得的安全感.....”

    瘫倒在床上的少女说话的语气逐渐减缓,直到最后一个字结束后,她的眼睛已经完全被阴影覆盖,仔细看去,还会有些许的水滴滴落。

    “世界的变化就是这样,我所知道的就只有之后可能会有更多像我一样入侵进来的生物。”

    此刻的雾月玲以着绝对冷漠的姿态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而她也自然注意到了秦蕊的状态,在一瞬间得知可能因为外力而失去自己多年用辛劳拼搏的生活的痛苦,一个只在温室家庭和精神病院呆过几年的小女孩又怎么能理解了?

    “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用这种方式傲慢的否定一切,我无法改变你们用这种力量带来的灾难,你可以离开了吗,我想休息了。”

    极端的思想爆发出来,但秦蕊放弃了朝着雾月玲爆发情绪,比起愤懑或是无奈更多的是累,性格迫使她很难相信她无法彻底认可的事情,她做出了她一直在做的正确的事,朝着眼前无法逾越的天堑妥协。

    “我劝不了你什么,我能说的就是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一道铃声打断了雾月玲的说话,她没有将手机递给秦蕊,只是私自按下了接听和免提。

    “小秦啊,我已经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现在都到中午了你才接,你那边有什么事吗?”

    听上去像刚刚步入中年的男性声音,打来电话的毫无疑问的是秦蕊的领导,有着资金,青春和技术的人带领着团结的优秀员工,一同组建起像大多数一样的怀揣着理想的创业初期的公司,这对于秦蕊这样有着优秀能力但没有多少资历的年轻人无疑是幸运的,但这幸运或许就要消失了。

    “我是她的表妹,表姐她昨天晚上发高烧了,一直晕到现在,现在在家里休息,我在这里照顾她,没有事的话我先挂了。”

    擅自给自己编排了新的身份,而不耐烦的语气只是为了逼对方说出重点。

    “其实我是来通知你表姐今天先不要过来的,工作的街区出了点事,受伤的人有点多,我们的工作在家里也能做,一会让她接收一下接下来的规划就行,让她今天好好养伤就好。”

    直到挂断也不需要秦蕊出来证明什么,雾月玲觉得这男人作为领导对下属的信任有些过头了。接着,她把头转向秦蕊,向对方说了些自己的计划。

    “我要你保持你原来的生活轨迹,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在家做你的工作,有什么要求可以等我回来之后说。”

    说完话的雾月玲从某个橱柜上拿下一副有着棕色镜框的墨镜,她眼睛的特殊不想被人注意到,尤其还是这个敏感的时间点。

    随着大门的重新闭合,秦蕊从床头柜上拿下了一台黑色的笔记本,她的工作只要有电脑就能做,而现在,她需要用工作来掩盖一部分的迷茫和无助了。

    街上的人流没有变得如何凌乱,只是那几个平时繁华的路段人流量有明显的减少。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混乱和暴力被更强大的暴力镇压,所以他们没必要惊慌,不过他们也没有想错,更强大的暴力确实降临了。

    身体素质的增强涵盖了各个方面,聆听着远处的喧闹,从现在开始,不幸的少女要开始追求她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