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宿敌（一）
潜艇头顶那群抹香鲸跟随在它身后，它们舒展流线形的尾鳍飘向更深的海域。
“那是莫里斯海渊的方向，看来抹香鲸要去和它们的宿敌决战了，跟着它们走，说不定可以看到两位海洋霸主的对决。”
“看来这次旅程的前四百米我们不会孤单了。”
莫里斯海沟，陷入地下的地壳裂缝，坐标点两侧是绵延在海底近百里巍峨壮观的海底山脉。
科里曾经看过正午天光倾斜而入的场景，山脉东面是迎接光明的淡金，背光面则是冰冷的铁灰，以山脉中心的海沟为分界线构成切割着光暗的两个世界。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科里踮起脚尖抱着胸口在凯瑟琳面前侃侃而谈自己学习的中华文化。
潜艇沿着山脉前进，光明逐渐消散，黑暗从蜿蜒的裂缝中不断向外滋生，海水温度逐渐降低，大型的海洋生物也逐渐失去踪迹。
潜艇外附支架前端四架聚光灯亮起，白色耀眼的光束射入下面愈发黑暗的裂痕。
层层叠叠向下匍匐的锋利石柱像野兽獠牙獠牙，潜艇成为它吞噬的微生物。
白光照射的海水也不再是那种梦幻的透彻感，而是飘杂无数白点浑浊液体。
海雪，由鱼类和微小生物尸体的碎片组成，它们飘荡在海渊每寸土地，也成为暗无天日深海里最重要的食物来源
几只黄色的小鱼正悠哉悠哉的在游泳，下一秒它们身体剧烈抖动便翻肚飘在海水里。
“你看雷达，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雷达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光点，但在两人视角里却是空无一物。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难道是幽灵。”
那些围绕在恒星潜艇周围的抹香鲸也出现骚动，其中一只体型较小的抹香鲸冲到鱼群不断掉落的地方张开大嘴咬了过去。
原本空空如也的海水里出现色彩极其绚丽的水母，它被抹香鲸咬在嘴里，半透明的身体里流淌着绚丽的彩色血液。
说它们是深海的霓虹也不为过，血管各色光芒最终头部汇聚水母头部，它们变成耀眼的彩色星辰。
水母群受到惊吓纷纷现身，惊恐让它们身体爆发如同电磁脉冲的光芒，黑色的海被点亮，无数淬目的流光在水中流转，它们成为了海渊流淌的彩色银河包裹着恒星潜艇。
前舱两人置身于流淌的银河间，璀璨的华灯让他们眼神迷离，或许这间成为他们此生所见最美的绝景。
“够了，别浪费时间了。”德拉普的声音将二人拉回现实。“别忘了你们的任务。”
此刻会议室屏幕同样七彩斑斓，但德拉普的脸色却很是难看。
身边科研人员提醒他，那些水母同样是此前海里不曾见过的品种，或许它们整个族群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异变。
不知为何那蠕动的彩色光芒让他想起被双盘吸虫寄生的蜗牛，美丽的背后往往隐藏最致命的杀机，他愈发后悔让莫娜进入那片诡异的海渊。
正如德拉普所想的那样，在水母头部中心，诡异的紫色触手正盘踞在此，它们早已经寄生操控了这些可怜的水母。
如果所长他们能看到这些蠕动的触手，他们就能认出这寄生水母的触手正来自于蛰伏在海渊底那不可名状的恐怖，它的根须已经伸向了整片海洋。
凯瑟琳科里也不在留恋于那片海底星空，再次启动潜艇，刺眼的光束将水母群一分为二，动力装置迅速运转，很快便将银河甩到身后。
后仓拉维尔则是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着。
‘还挺浪漫呀，是下来度蜜月吗？
潜艇带着白光平稳的向海渊底行驶过去，就像萤火虫划过旷野无边的夜色，两旁沉积千年的岩壁反射着冷峻的光，这些碳酸岩的历史恐怕比人类文明还要久远，它们是历史的见证者。
四周垂直的岩壁布满白色的碳酸岩龟裂，将近海底两千米的深度，光已经完全消失，只有恒星的探灯的白光向外扩散，周围的海水泛着阴森森的青绿色，而更远光明照不到的地方是浑浊的黑暗。
石尖底部漂浮着浑浊的白色杂质，那些是多年沉积的海雪，凸起的石尖让人想起教堂里庄严肃穆的白色雕塑。
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前仓的寂静，恒星声呐上巨大光点正往潜艇方向极速移动。
抹香鲸如临大敌，这些战士们已经准备好迎接它们的宿命之战。
黑色轮廓还未靠近，几根巨大的粉色触手已经砸在恒星潜艇的外壳，紧接着它们把潜艇包裹起来。
触手上的吸盘每个直径都接近两米，利齿布满吸盘内侧就像七鳃鳗的口器，它们疯狂啃食潜艇的外壳。
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刀刮耳膜，拉维尔满脸恐惧的冲到前舱。
“发生什么事了？”
当他看见早已将监控画面塞满的触手时，他眼球充血几乎已经要哭了出来。
“怎么办！”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恩怨情仇，只是发疯似的对凯瑟琳两人咆哮。“武器呢！快想想办法！”
科里看着缠绕前舱那巨大的触手和吸盘，距离几人不过几米的距离。
“你别说在前舱还真有种看3D电影院的感觉呀，今天为大家播放的电影是深海历险记。”
比起抓狂的拉维尔，科里倒是显得异常淡定，莫娜更是打起了呼噜，全然没有担心目前的处境。
大王乌贼触手的吸盘里延伸出大片红色獠牙印证了科里的猜想，它果然也是变异生物
毕竟人类有记录的大王乌贼最长不过二十米，但根据声呐的判断，攻击潜艇的大王乌贼体长接近惊人的五十米，结合此前种种，最合理的解释莫过于它也发生了变异。
刺耳绵长摩擦声就像有人在用砂纸打磨玻璃，四面八方贴满尖锐的白色獠牙，他们就像别困在獠牙地狱，这场景可能会活活逼疯密集恐惧症患者。
“难倒是它毁了海底研究所？”
“应该不是，你看恒星现在的各项数据。”科里导出潜艇舱体的受力分析图像，这也是他能如此淡定的原因。
“根据目前受力图分析，即使它再增加四倍的力量，也不可能对潜艇造成威胁。”
要知道建造海底研究所和恒星的材料正是磁菌金属，作为引力公司的根基他们对磁菌金属再了解不过。
“虽然看起来很强，但它根本没有能力摧毁海底研究所，甚至连潜艇都无法摧毁。”
“那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和它在这打消耗战吧，虽然它无法摧毁潜艇，但潜艇的动力系统也无法将恒星从它的触手中解救出来。”
“潜艇配备外部高压防护系统，让它试试高压电的滋味。”
“那是莫里斯海渊的方向，看来抹香鲸要去和它们的宿敌决战了，跟着它们走，说不定可以看到两位海洋霸主的对决。”
“看来这次旅程的前四百米我们不会孤单了。”
莫里斯海沟，陷入地下的地壳裂缝，坐标点两侧是绵延在海底近百里巍峨壮观的海底山脉。
科里曾经看过正午天光倾斜而入的场景，山脉东面是迎接光明的淡金，背光面则是冰冷的铁灰，以山脉中心的海沟为分界线构成切割着光暗的两个世界。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科里踮起脚尖抱着胸口在凯瑟琳面前侃侃而谈自己学习的中华文化。
潜艇沿着山脉前进，光明逐渐消散，黑暗从蜿蜒的裂缝中不断向外滋生，海水温度逐渐降低，大型的海洋生物也逐渐失去踪迹。
潜艇外附支架前端四架聚光灯亮起，白色耀眼的光束射入下面愈发黑暗的裂痕。
层层叠叠向下匍匐的锋利石柱像野兽獠牙獠牙，潜艇成为它吞噬的微生物。
白光照射的海水也不再是那种梦幻的透彻感，而是飘杂无数白点浑浊液体。
海雪，由鱼类和微小生物尸体的碎片组成，它们飘荡在海渊每寸土地，也成为暗无天日深海里最重要的食物来源
几只黄色的小鱼正悠哉悠哉的在游泳，下一秒它们身体剧烈抖动便翻肚飘在海水里。
“你看雷达，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雷达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光点，但在两人视角里却是空无一物。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难道是幽灵。”
那些围绕在恒星潜艇周围的抹香鲸也出现骚动，其中一只体型较小的抹香鲸冲到鱼群不断掉落的地方张开大嘴咬了过去。
原本空空如也的海水里出现色彩极其绚丽的水母，它被抹香鲸咬在嘴里，半透明的身体里流淌着绚丽的彩色血液。
说它们是深海的霓虹也不为过，血管各色光芒最终头部汇聚水母头部，它们变成耀眼的彩色星辰。
水母群受到惊吓纷纷现身，惊恐让它们身体爆发如同电磁脉冲的光芒，黑色的海被点亮，无数淬目的流光在水中流转，它们成为了海渊流淌的彩色银河包裹着恒星潜艇。
前舱两人置身于流淌的银河间，璀璨的华灯让他们眼神迷离，或许这间成为他们此生所见最美的绝景。
“够了，别浪费时间了。”德拉普的声音将二人拉回现实。“别忘了你们的任务。”
此刻会议室屏幕同样七彩斑斓，但德拉普的脸色却很是难看。
身边科研人员提醒他，那些水母同样是此前海里不曾见过的品种，或许它们整个族群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异变。
不知为何那蠕动的彩色光芒让他想起被双盘吸虫寄生的蜗牛，美丽的背后往往隐藏最致命的杀机，他愈发后悔让莫娜进入那片诡异的海渊。
正如德拉普所想的那样，在水母头部中心，诡异的紫色触手正盘踞在此，它们早已经寄生操控了这些可怜的水母。
如果所长他们能看到这些蠕动的触手，他们就能认出这寄生水母的触手正来自于蛰伏在海渊底那不可名状的恐怖，它的根须已经伸向了整片海洋。
凯瑟琳科里也不在留恋于那片海底星空，再次启动潜艇，刺眼的光束将水母群一分为二，动力装置迅速运转，很快便将银河甩到身后。
后仓拉维尔则是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着。
‘还挺浪漫呀，是下来度蜜月吗？
潜艇带着白光平稳的向海渊底行驶过去，就像萤火虫划过旷野无边的夜色，两旁沉积千年的岩壁反射着冷峻的光，这些碳酸岩的历史恐怕比人类文明还要久远，它们是历史的见证者。
四周垂直的岩壁布满白色的碳酸岩龟裂，将近海底两千米的深度，光已经完全消失，只有恒星的探灯的白光向外扩散，周围的海水泛着阴森森的青绿色，而更远光明照不到的地方是浑浊的黑暗。
石尖底部漂浮着浑浊的白色杂质，那些是多年沉积的海雪，凸起的石尖让人想起教堂里庄严肃穆的白色雕塑。
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前仓的寂静，恒星声呐上巨大光点正往潜艇方向极速移动。
抹香鲸如临大敌，这些战士们已经准备好迎接它们的宿命之战。
黑色轮廓还未靠近，几根巨大的粉色触手已经砸在恒星潜艇的外壳，紧接着它们把潜艇包裹起来。
触手上的吸盘每个直径都接近两米，利齿布满吸盘内侧就像七鳃鳗的口器，它们疯狂啃食潜艇的外壳。
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刀刮耳膜，拉维尔满脸恐惧的冲到前舱。
“发生什么事了？”
当他看见早已将监控画面塞满的触手时，他眼球充血几乎已经要哭了出来。
“怎么办！”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恩怨情仇，只是发疯似的对凯瑟琳两人咆哮。“武器呢！快想想办法！”
科里看着缠绕前舱那巨大的触手和吸盘，距离几人不过几米的距离。
“你别说在前舱还真有种看3D电影院的感觉呀，今天为大家播放的电影是深海历险记。”
比起抓狂的拉维尔，科里倒是显得异常淡定，莫娜更是打起了呼噜，全然没有担心目前的处境。
大王乌贼触手的吸盘里延伸出大片红色獠牙印证了科里的猜想，它果然也是变异生物
毕竟人类有记录的大王乌贼最长不过二十米，但根据声呐的判断，攻击潜艇的大王乌贼体长接近惊人的五十米，结合此前种种，最合理的解释莫过于它也发生了变异。
刺耳绵长摩擦声就像有人在用砂纸打磨玻璃，四面八方贴满尖锐的白色獠牙，他们就像别困在獠牙地狱，这场景可能会活活逼疯密集恐惧症患者。
“难倒是它毁了海底研究所？”
“应该不是，你看恒星现在的各项数据。”科里导出潜艇舱体的受力分析图像，这也是他能如此淡定的原因。
“根据目前受力图分析，即使它再增加四倍的力量，也不可能对潜艇造成威胁。”
要知道建造海底研究所和恒星的材料正是磁菌金属，作为引力公司的根基他们对磁菌金属再了解不过。
“虽然看起来很强，但它根本没有能力摧毁海底研究所，甚至连潜艇都无法摧毁。”
“那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和它在这打消耗战吧，虽然它无法摧毁潜艇，但潜艇的动力系统也无法将恒星从它的触手中解救出来。”
“潜艇配备外部高压防护系统，让它试试高压电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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