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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头颅

    昨天的雨又是不停的下了一天,这阴雨连绵的天气已经持续了一周了,冯磊昨晚一晚上都在局里值班,上午处理了些事情后,下午才回到家休息,到家,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在床上就睡,可刚睡着不久,就又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着手机,

    “喂?”

    “冯队,不好了,南边幸福河里发现了人体组织。”

    一句话让冯磊瞬间清醒,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他的身体近乎养成了本能一样的反应,

    “具体位置”

    “圆会区天行路与金字路交叉口处”

    “我马上过去”

    冯磊在说话间,已经拿上外套出了门。

    冯磊,36岁,南清市刑警大队二队队长。

    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冯磊看了看时间,三月七号下午五点五十七分,已经要六点了,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了,心里有些不安,吴宇电话里说的不是尸体,是人体组织,那就是尸块,如果确定是人体组织,那就不是简单的凶杀案了,而是一起非常恶劣的杀人案件。今年都已经2023年了,想到南清市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杀人分尸的这种恶劣性质的案件了,冯磊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几分,脚下的油门也加重了些。

    案发现场,交叉路口处金字路是一座桥,桥下就是幸福河,河边距离天行路还有百米距离,期间建设有健身器材,平时傍晚时候,附近小区会有不少人晚饭后来这边散步,而现在警察虽然拉起了警戒线,但周围还是聚满了人,手中那种手机各种拍着。

    冯磊到达后,过来一个年轻人,递上手套和鞋套,领着冯磊向前走着,边走边说到,

    “冯队,是个人头,面部被利器划伤损毁,无法辨认长相,长发,初步判断为女性。”

    “怎么被发现的?”

    “这边是个休闲健身场所,平时人并不多,河边也只是偶尔有人钓鱼,晚间有位大爷在此处钓鱼,而后看到有团黑乎乎的物品飘到了旁边,大爷好奇,就顺手翻了下,一看是个人头,直接吓昏过去了,还差点栽河里,幸好旁边有人,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

    “人怎么样?”冯磊不禁问道,这要是大爷再被吓出个好歹,那对于案件可是雪上加霜了。

    “刚送去医院不久,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通知家属了吗?”

    “大爷家属已经让小刘去寻找通知了。”

    “让小刘找到家属后,陪着去趟医院,等大爷醒了好转些后,做下笔录。”

    “好”,那年轻人说着就拿出手机拨打着。

    冯磊走到河边,看了下,河边有铺设护坡植草砖,钓鱼人坐在护坡植草砖上,如果坐的太靠下,头颅确实很可能被直接冲到他的脚边。

    “王姐,什么情况?”冯磊看向一个正在检查那头颅的女法医问道。

    “人体头颅,被河水冲过来的,根据角膜混浊程度以及伤口腐烂程度,头发脱落等情况,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三天以上,十五天以内。具体要等回去再确定。”那个被称作王姐的女法医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冯磊听完又看向旁边那个年轻人,喊道,

    “吴宇,其他人呢?”

    “王队去整理近一个月内的失踪人口了,天哥和疯子往河上游去了,盛哥在来的路上”

    南清市刑警大队二队,目前共计九人,外派学习两人,目前七人,冯磊队长,副队王升平,队员刘天,王盛,吴宇,杨子风,刘烟。

    王升平,刘天,王盛,三人都是老队员,和冯磊已经搭档四五年了,吴宇和杨子风刚入队两年,而刘烟则是今年刚调来不久。

    冯磊抬起头,看着四周境界线外聚集众多居民,还有不停闪烁的手机闪光灯说道,“调一下附近监控,还有这条河的所有监控,另外驱散一下附近围观群众,尽量把影响降低一些。”

    “好”吴宇回到。

    冯磊说完又对着那个法医说道,“王姐,辛苦了,尸检结果出来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下。”

    “尽量尽快找到其他组织,看头颅情况,死亡时间已经不短了,时间越长,对于检测就越困难。”那个女法医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冯磊说道。

    “肯定的”冯磊说完也是向着上有走去。

    这附近区域属于城市边缘地带了,附近除了有几个安置房小区外就是大片的荒地,倒是有不少蔬菜大棚。河两边修有一条小路,但也仅仅只是个人行道,也并无路灯,再往前走走,远离了公路些,小道旁边还出现了不少菜地。

    走了一会儿,就遇到了另外两位队员,被称作疯子的杨子风和刘天。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冯磊开口问道。

    “这晚上全靠手机照亮,本就看不清,加上这几天不停的在下雨,什么也没发现。”刘天开口回到。

    冯磊之前听王法医说起死亡时间三天以上的时候,就知道很不妙了,这几天的雨可是一直未停的,这种情况下,即使凶手不小心留下了什么痕迹,也是会被雨水冲刷掉,很难再发现什么。

    “先联系下打捞船,寻找下其他人体组织吧”冯磊说道。

    “已经联系了,在来的路上”刘天又是回到。

    冯磊点了下头,对于这些老队员的办事效率,他一向是很放心的。

    “刘天你去王姐那边跟一下尸检进度,看能不能先做下面部复原,或者有任何确定信息,就和升平那边失踪人口进行比对,尽快确定死者身份信息,疯子和我继续查找其他碎尸。”冯磊又是安排到。

    就这样,冯磊在现场一直不停走着,想尽量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尽管他也知道这可能是徒劳的。

    打捞船于晚间十点左右到达,一晚上不停的搜索,一无所获。

    三月八号,妇女节,一个属于女性的节日,可幸福河发现女性头颅案件却是冲上了热搜,在如今这个信息时代,网络的传播速度远超出人们的想象。甚至还流传出一张现场的照片,照片上隐约能看出那是一颗头颅!

    凶杀案本就已是大案,何况还是凶杀碎尸案,影响更是极其恶劣,而此等恶劣案件,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直白的被大众知晓了。

    凌晨四点,冯磊接到副局长张晓军的电话,让他回局里,开案件讨论会。

    六点的时候,正副局长,刑警大队,三名队长,三名副队,已经都到了。

    “我市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如此恶劣性质的案件了,更重要的是此事已经在网络上发酵,我刚刚已经接到了省厅段厅的电话,指示务必要尽快破案,出现如此恶劣事件,这是对我国制度的极大蔑视,省厅已经派了专家下来协助我们,如果三天内破不了案,省厅会派人来接手这个案件!”局长王伍仁严肃的说道。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了很大的压力。

    “冯磊,昨天是你二分队接到的案件,你先说下目前案情。”副局长张晓军看王伍仁说完,看向冯磊说道。

    “昨天下午五点四十五分左右,一名五十八岁的男性于某钓鱼者于圆会区天行路与金字路交叉口处的幸福河旁钓鱼时,挂完鱼饵,在河边洗手之际,看到了死者头颅,于某被当场吓晕,即使送医,现在已经无碍。经过王法医连夜检测,死者确定为女性,年龄二十至二十五,死亡时间约五天前,面部复原以及人像比对技术人员正在做。对发现死者头颅的幸福河进行了连夜勘测打捞,但此河分岔众多,几乎遍布圆会区之间,加上这几天的阴雨连绵,尚无其他发现,不排除凶手分散抛尸多处的可能。”冯磊站起身来,快速说道。

    “目前还是以先确定死者身份为主,其尸体其他部位也要尽快找到,才能继续下一步工作。”局长王伍仁又是说道。

    “我们连夜对幸福河上游包括下游都进行了勘测,但都没什么结果,但毕竟是晚上,等会儿我会再去现场勘测。”冯磊又是说道。

    “昨晚又是一夜没睡吧,你们二队先休息一下,不要过度疲惫”副局长张晓军说道,接着又说,“针对此次案件,经过我和王局讨论,成立幸福河碎尸案专案组,王局任组长,我任副组长。接下来做如下安排,朔白,等会儿你带一队去现场勘测,对发现死者头颅的幸福河区域进行多方位全面的勘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尽快找到其他尸体组织,绝不能再引起民众恐慌。赵辰,你们三队负责查看幸福河周边监控,小区内监控也看下,另外去技术那边跟一下人像,然后进行失踪人口比对。二队休息完后,配合三队一起查。”张晓军直接迅速的下达了指令。

    “是”三个队长,王朔白,冯磊,赵辰三人异口同声,直接答道。

    冯磊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这个案件已经不仅仅是谁负责的问题,尽快破案才是关键。

    “那就先这样,有任何进度及时向我和王局报告,等中午省厅专家到了,如果有其他安排,再另行通知。”张晓军说完,就结束了此次会议。

    而出去后,冯磊,王升平和一队三队交接了下细节,便都先去休息,有任何进展,再通知他们,二队诸人也都是直接在各自工位上休息,没有一人回家。

    冯磊到工位上直接趴下就睡,因为他知道,目前案件没进度,要等人像比对结果出来,或者是找到其他尸体碎块,但已经捞了一晚上,其他尸体碎块,还在河里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一下,等确定了死者身份,才是更加辛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