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故事
“杀我女朋友的，是十六栋的住户吧。”都沉默了一会儿后，肖时楼率先问道。
“这个问题还需要我们回答你吗？”肖辰反问道。
“我们交流还是正常一些吧。猜来猜去的太累不是么。”肖时楼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十六栋的住户的！”冯磊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严肃的看向肖时楼问道。
“这两天警察没少往十六栋跑，猜也猜出来了。”肖时楼说道。
“你还用猜吗？”肖辰又是问道。
“那要不然呢？我有不是神仙，也不会算卦，不靠猜还能靠什么？不过我还真有个问题想问你们。”肖时楼眼神玩味的看向肖辰反问。
“你说。”肖辰回到。
“两位之前都曾来过这边，但之前好像都是这位警官走在前面，而且当初在你们警局审问我的也是这位。”肖时楼指向冯磊，然后接着说道：“所以我一直认为这位应该是个小队长什么的，但今天我发现都是你在说话，这位反倒像是个旁听的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俩到底谁才是领导。”肖时楼又把目光转向肖辰说道。
“这位是市局刑侦支队队长，我只是个临时被调过来辅助办案的。”肖辰淡淡回到。
“哦？是专门为了陈娟这个案子吗？”肖时楼问道。
“对，案子已经结束了，我也要走了，刚好路过这边，所以和你聊两句。”肖辰说道。
“有什么好聊的呢。”肖时楼问道。
“看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从失去女友的悲痛中走出来了是吧。”肖辰看着肖时楼微笑着的脸庞说道。
“上次询问时候我就说过，她已经死了，但我的生活还要继续，所以即使悲伤也要适度。”肖时楼依旧微笑着说道。
“已经抓到了凶手，你刚知道失去女友的时候，是愤怒异常的，是不是对这个凶手恨之入骨。”
“刚知道的时候，确实很愤怒，但后来冷静下来后，也就想开了，相信你们不就好了，法律会制裁他的。”肖时楼脸上的微笑更甚一些。
肖辰看着肖时楼的脸，肖时楼眼中充满了玩味，不屑一顾的轻蔑。
“本来是怕你过度伤心，所以过来想和你说个陈娟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也没说的必要了。”肖辰突然说道。
“既然来了，那不妨说说。”肖时楼也是有些好奇的说道。
“你了解陈娟一切吗？”肖辰没有直接说，先问了一句。
“我虽然是她男朋友，但我们双方也都不是黏人的那种，我们都给了双方足够的自由空间，但作为她男朋友，我应该还是比其他大多数人都要了解的。”肖时楼说道，这时候肖时楼脸上的微笑终于消失了一些。
“那你认识陈娟在公司的领导吗？”肖辰又是问道。
“呵，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是想告诉我陈娟和她领导的奸情是吗？”肖时楼又恢复了那副玩味的表情说道。
“你知道这件事？”肖辰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
“知道，而且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肖时楼淡淡的道。说起自己女朋友给别人当小三，这肖时楼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那你还拒绝和陈娟分手？”肖辰又是问道。
“因为，我爱她啊。”肖时楼轻轻的说道。
本是一句深情至极的话，可表现在肖时楼现在一副嗤笑表情的脸上，却是显得有些落寞可怜。
“陈娟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吗？”肖辰又问道。
“她当然不知道，她一直都以为我毫不知情，她以为她遮掩的很好。”肖时楼依旧是微笑着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肖辰问道，虽然知道肖时楼监视了陈娟，但还是想听到肖时楼亲口承认。
“猜的，男人的直觉。”肖时楼又是玩味的看着肖辰说道。
肖辰听到这句话，也是淡淡一笑。他知道肖时楼不会自己说出陈娟被监视的，自己本来也就是随口问问。
“本来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但现在你的表现让我感觉很不安。我想多问你几个问题，也希望你能尽量回答我。”肖辰突然严肃起来说道。
“配合警察调查问询，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肖时楼依旧面含微笑的说着。
“我始终想不通是什么刺激了你，让你做出了杀人的举动，如果说是陈娟出轨，这个理由或许足够让你失去理智，但就你刚才说起来陈娟出轨的表现，我觉得这个也不是让你杀人的理由。”肖辰严肃的看着肖时楼问道。
“警官你要这样问，我就没办法回答了，我从来没杀过人。”肖时楼说道最后的时候，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那换种说法，是什么能让你这样的人失去理智，有想杀人的冲动呢？”肖辰换了些轻柔的口吻问道，因为刚才他感觉到了肖时楼很大的抗拒。
“我这样的人啊，从来就没有过杀人的冲动，杀人是最失败的报复行为，因为为此需要搭上自己的一生，这在我看来是完全不值得的。”肖时楼淡淡说道。
“你眼里陈娟是个什么样的人？”肖辰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肖时楼刚才的话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是我女朋友，一个天真可爱的姑娘。”肖时楼说道。
“就没有什么缺点吗？”肖辰再次问道。
“当然有，爱慕虚荣，奢侈无度。不过这些在我看来，是大多数人都有的坏习惯，只是每个人表现出的程度不同罢了。”肖时楼说道。
没等肖辰再说话，肖时楼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怀疑我，但现在即使凶手已经确定了，你们还在怀疑我，自从陈娟头颅被发现开始”，肖时楼说着还回身往后看了一眼，那是陈娟头颅被发现的地方，停顿了一下后，回过头继续说道：“你们对我的监视一直都没停过，甚至我家里也被搜查过，直到现在，案子都已经对外宣布告破的情况下，你们还来找我。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直接抓我，没证据也请不要再监视打扰我。”
“我给你透露一些外界不知道的情况吧，还有个人是这个案件的参与者，这个人写了篇文章，是关于如何杀人抛尸躲避警方的，然后被人看到，就有人利用这篇文章真正实施了犯罪，而这个文章的作者，事后又把证据放到了凶手的家里，帮我们破了案。所以即使我们抓了这个写文章的人，但这个人也仅仅写了篇文章而已。何况还帮我们抓住了凶手。”肖辰说道，他想尽量让肖时楼放下对他们的戒备。
“这样吧，警官，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你们听完或许就不会再来找我了。”肖时楼说道。
“你说。”
“从前呢，有一个少年，喜欢上了一个少女，之后开始追求这个女生，或许是因为年少时期的爱情还比较纯粹，少女同意了少年的追求，之后两人的关系维持了七年之久。都说七年之痒，在第七年，少年也已成长为青年，而他发现了自己女朋友有些异常，之后通过跟踪调查，他确定自己女朋友出轨了。”
肖时楼正说着，冯磊突然打断道：“怎么跟踪调查的，通过监视监听吗？”
“看来你们掌握的线索比我想象的要多一些啊。”肖时楼听到冯磊的话，也是微微一怔。
“你继续讲这个故事。”肖辰制止了冯磊，然后对着肖时楼说道。
肖时楼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后来青年向他女朋友提出了分手，但他女朋友不同意。因为青年的跟踪调查，他女朋友都是完全不知情的，所有他女朋友还以为自己的出轨，男友毫无所知。而青年也从没提出过这个问题，因为他还爱他女朋友，所以他以为女朋友不同意分手，是因为也爱着他。他以为此次的分手，算是一个警告，他女朋友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改正。但他错了，他女朋友不同意分手，不是因为意识到了错误，而是要进行一个荒诞无比的计划。他女朋友出轨的是她的上司，一个已婚的中年男人，他女朋友威胁那个上司，要么和她结婚，要么就给她一大笔钱。这笔钱几乎就是这个上司的全部家产，这个上司没得选，结婚就意味着要和老婆先离婚，但这个上司很清楚，这个当他小三的女人，根本不适合过日子。但给钱，也不可能，因为数额太大，他不可能在瞒着老婆的情况下拿出来这笔钱。所以这个上司有了杀死这个小三的想法。”
肖时楼说道这儿的时候，四份水饺已经陆续都端了上来，但三人都没有动筷的想法。肖时楼看两人没有丝毫要吃饭的想法。就继续讲述着：“杀人的代价太巨大，所以这个上司思考了很久，筹备出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计划。因为我国有着命案必破的传统，所以这个上司甚至还物色了一个人作为他杀人后的替罪羊。而这个替罪羊就是那个青年，那个深爱着他女朋友的青年。”
说到这儿，肖时楼停了下来，然后沉默了一会儿，肖辰冯磊也都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看着肖时楼。肖时楼拿起一双筷子，吃了一个水饺，慢慢咀嚼，咽下后又继续讲着这个故事。
“这个上司的计划很完美，他利用那个青年所居住小区的一个缺口避开了监控，之后又通过垃圾场避开行人车辆，然后在河边处理了那个青年的女朋友，之后返回小区后，将作案时的衣服刀具等又带回了小区，想要把这些能定罪的证据放到那个男青年家里，这样这个上司既解决了他小三的问题，又找到了替罪羊。”肖时楼讲述到这儿，又停了下，看着肖辰和冯磊问道：“到这儿为止，两位有什么想问的吗？”
肖辰和冯磊都知道肖时楼刚所说的就是陈娟被害的事情，那个男青年就是他自己。
肖辰没有任何动作，冯磊想问什么的时候，肖辰又制止了下，说道：“先把故事讲完吧。”
“好，那我继续。这个上司自以为计划很完美，可却不知道，男青年为了监视他，在他车上装了监听设备，但男青年最初也没想到这个上司会杀人，毕竟杀人处理问题的方式，是最愚蠢的。他以为上司顶多恐吓下他女朋友。所以当男青年女友被害时，男青年通过他女友的手机听到了这个上司的几句话。这个上司说，是你逼我的，我会让你男朋友下去陪你。这时候，男青年才意识到了上司杀人并栽赃给他的计划。当天晚上，男青年潜入了这个上司家中，但为时已晚，男青年看到了床上熟睡的上司，也看到了床下已失去气息的女友。男青年并没有多少愤怒，他的愤怒主要来源于女友的不知悔改，而在看到女友尸体的时候，这些愤怒就已经无影无踪。男青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拿走了他女友的手机，因为他女友手机上有他当初装的一些监控软件，如果女友尸体被发现，他是第一嫌疑人，而手机里的这些东西被警察发现，只会加重他的怀疑，所以他去清理了女友手机。事后他一直监视着这个上司的一举一动，在第二天晚上，男青年跟着上司，亲眼看到了这个上司处理了他女友的尸体，而后这个上司回到家后，将犯罪时身上穿的衣物都装进了一个垃圾袋，而后将这个垃圾袋放在了男青年的门口。男青年知道，这是要栽赃给他。第二天早上，男青年看到这个垃圾袋扔在自己门口，一定回自己去丢掉。那样一来，男青年就是处理赃物的人。所以当天晚上，男青年又潜入了这个上司家里，把这些证据又放到了这个上司的床底。”肖时楼说道这儿，正式停了下来。说道：“我的故事讲完了。”
“都说道这个地步了，也不用代称什么的了吧。”肖辰笑着说道。
“这只是个我听说的故事，里面人物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肖时楼又吃了个饺子说道。
“行，那我补充下后续的故事。”肖辰说道：“这个上司后来被警察抓了，因为床下的证物以及家里菜刀，鞋子上的泥泞，都可以给他定罪。但这个上司说他行凶时侯用的并不是家里的那把刀，而且鞋子也不是警察找到的那双。这个你能补充下吗？”肖辰看着肖时楼。
“很简单，男青年跟踪上司时候，自然要做好充分准备，所以他潜入上司家里时候，已经顺了双鞋，至于刀，也很容易解释，毕竟男青年跟踪看着上司埋尸也只是远远看到，所以刀具男青年并不知道被上司扔到了哪儿，而为了给上司定罪，就在他家的菜刀上抹了些他女友的血迹。”肖时楼淡淡回到。
“血液是从哪儿弄的，难道男青年又去挖了尸体？”肖辰又问了句。
“那是男青年他女朋友，家里有他女友用过的姨妈巾也很正常吧。”肖时楼又是回了句。
“这个上司还说，他的这个杀人计划完全是通过一个文章看到的。”肖辰又说了句。
“文章啊，男青年也知道，但男青年并没有很在意，因为要说那是那个男青年写的，未免有些太牵强了吧。假如你很讨厌一个人，这时候刚好有人给你推了一篇文章，文章中详细讲述了一个完美杀死你讨厌的这个人的计划，你就会马上去动手杀人？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先查这篇文章的来处吧。”肖时楼又是说道。
“但如果这个人本来就有杀人的计划，恰好又看到这篇文章，不是刚好吗？”肖辰反问了句。
“那警察也应该先排查文章的来源吧。”肖时楼说道。
“警察查了，文章的来源是一个公众号，而公众号的创建人刚好是男青年他女朋友，那男青年不是刚好很方便接触到？”肖辰接着问。
“那又如何？男青年能接触到，上司就不能吗？为什么不能是上司自导自演呢？”肖时楼也是接连反问。
这几个问题让肖辰一怔，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刘雨的表现从头到尾都不像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哦，对了，还有些细节补充下，男青年在调查这个上司时候，发现这个上司是他女友的总监，一个销售组的总监，这样一个天天跟顾客打交道的总监级别人物，要说不是个人精，也做不到这个级别吧。”肖时楼又是说道。
这些话，让肖辰又是一怔，他们之前查过刘雨的资料，也对同事进行过调查，得到的结论也是刘雨此人并没有太多城府，但换个角度，经肖时楼这样一说，作为一个总监级别的人物，要说没点儿脑子，也不太可能。
“另外的话，警察如果多查查这个上司的电脑手机什么的，或许还会有其他收获也说不定。”肖时楼看冯磊肖辰没反应，一边吃一边又说了一句。
肖辰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现在还不是思考的时候，笑了笑说道：“这个故事很精彩，听的有些入迷了。对了，男青年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儿过错，那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不相信警察吗？”
“恰恰是因为相信，因为证据已经很充足了，警察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查到，甚至男青年无形中已经帮助了警察很多次。”肖时楼说道。
“你刚刚的故事中，可没讲男青年帮助警察的啊。”肖辰说道。
“为了让案件尽快被发现，男青年将他女友手机丢在了一个河边，因为知道河上会有打捞人员，所以这个手机会很快被发现。另外警察发现那个缺口，男青年也悄悄的帮了忙。”肖时楼淡淡的说。
“那直接和警察说不是更快吗？”肖辰问道。
“很简单，等着尸体被其他人发现会有更大的曝光度，那这个案件所引起的关注会更多，这个上司被判的就会更严重。”肖时楼说道。没等肖辰接着问，就直接站起身说道：“你们都没动筷子，你看我都吃完一份了，还有三份，你们吃吧，我该回去午睡了。”
肖辰真准备说什么，肖时楼又说了句：“故事已经讲完了，信或者不信由你们，另外你们如果还要监控我就继续监控吧，别影响我生活就好，也不用送我了，我走回去，刚好消消食。”
说完，肖时楼就直接走了出去。冯磊想跟上去，被肖辰拉住。
两人看着肖时楼的背影，都是久久无言。
“这个问题还需要我们回答你吗？”肖辰反问道。
“我们交流还是正常一些吧。猜来猜去的太累不是么。”肖时楼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十六栋的住户的！”冯磊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严肃的看向肖时楼问道。
“这两天警察没少往十六栋跑，猜也猜出来了。”肖时楼说道。
“你还用猜吗？”肖辰又是问道。
“那要不然呢？我有不是神仙，也不会算卦，不靠猜还能靠什么？不过我还真有个问题想问你们。”肖时楼眼神玩味的看向肖辰反问。
“你说。”肖辰回到。
“两位之前都曾来过这边，但之前好像都是这位警官走在前面，而且当初在你们警局审问我的也是这位。”肖时楼指向冯磊，然后接着说道：“所以我一直认为这位应该是个小队长什么的，但今天我发现都是你在说话，这位反倒像是个旁听的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俩到底谁才是领导。”肖时楼又把目光转向肖辰说道。
“这位是市局刑侦支队队长，我只是个临时被调过来辅助办案的。”肖辰淡淡回到。
“哦？是专门为了陈娟这个案子吗？”肖时楼问道。
“对，案子已经结束了，我也要走了，刚好路过这边，所以和你聊两句。”肖辰说道。
“有什么好聊的呢。”肖时楼问道。
“看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从失去女友的悲痛中走出来了是吧。”肖辰看着肖时楼微笑着的脸庞说道。
“上次询问时候我就说过，她已经死了，但我的生活还要继续，所以即使悲伤也要适度。”肖时楼依旧微笑着说道。
“已经抓到了凶手，你刚知道失去女友的时候，是愤怒异常的，是不是对这个凶手恨之入骨。”
“刚知道的时候，确实很愤怒，但后来冷静下来后，也就想开了，相信你们不就好了，法律会制裁他的。”肖时楼脸上的微笑更甚一些。
肖辰看着肖时楼的脸，肖时楼眼中充满了玩味，不屑一顾的轻蔑。
“本来是怕你过度伤心，所以过来想和你说个陈娟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也没说的必要了。”肖辰突然说道。
“既然来了，那不妨说说。”肖时楼也是有些好奇的说道。
“你了解陈娟一切吗？”肖辰没有直接说，先问了一句。
“我虽然是她男朋友，但我们双方也都不是黏人的那种，我们都给了双方足够的自由空间，但作为她男朋友，我应该还是比其他大多数人都要了解的。”肖时楼说道，这时候肖时楼脸上的微笑终于消失了一些。
“那你认识陈娟在公司的领导吗？”肖辰又是问道。
“呵，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是想告诉我陈娟和她领导的奸情是吗？”肖时楼又恢复了那副玩味的表情说道。
“你知道这件事？”肖辰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
“知道，而且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肖时楼淡淡的道。说起自己女朋友给别人当小三，这肖时楼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那你还拒绝和陈娟分手？”肖辰又是问道。
“因为，我爱她啊。”肖时楼轻轻的说道。
本是一句深情至极的话，可表现在肖时楼现在一副嗤笑表情的脸上，却是显得有些落寞可怜。
“陈娟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吗？”肖辰又问道。
“她当然不知道，她一直都以为我毫不知情，她以为她遮掩的很好。”肖时楼依旧是微笑着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肖辰问道，虽然知道肖时楼监视了陈娟，但还是想听到肖时楼亲口承认。
“猜的，男人的直觉。”肖时楼又是玩味的看着肖辰说道。
肖辰听到这句话，也是淡淡一笑。他知道肖时楼不会自己说出陈娟被监视的，自己本来也就是随口问问。
“本来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但现在你的表现让我感觉很不安。我想多问你几个问题，也希望你能尽量回答我。”肖辰突然严肃起来说道。
“配合警察调查问询，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肖时楼依旧面含微笑的说着。
“我始终想不通是什么刺激了你，让你做出了杀人的举动，如果说是陈娟出轨，这个理由或许足够让你失去理智，但就你刚才说起来陈娟出轨的表现，我觉得这个也不是让你杀人的理由。”肖辰严肃的看着肖时楼问道。
“警官你要这样问，我就没办法回答了，我从来没杀过人。”肖时楼说道最后的时候，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那换种说法，是什么能让你这样的人失去理智，有想杀人的冲动呢？”肖辰换了些轻柔的口吻问道，因为刚才他感觉到了肖时楼很大的抗拒。
“我这样的人啊，从来就没有过杀人的冲动，杀人是最失败的报复行为，因为为此需要搭上自己的一生，这在我看来是完全不值得的。”肖时楼淡淡说道。
“你眼里陈娟是个什么样的人？”肖辰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肖时楼刚才的话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是我女朋友，一个天真可爱的姑娘。”肖时楼说道。
“就没有什么缺点吗？”肖辰再次问道。
“当然有，爱慕虚荣，奢侈无度。不过这些在我看来，是大多数人都有的坏习惯，只是每个人表现出的程度不同罢了。”肖时楼说道。
没等肖辰再说话，肖时楼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怀疑我，但现在即使凶手已经确定了，你们还在怀疑我，自从陈娟头颅被发现开始”，肖时楼说着还回身往后看了一眼，那是陈娟头颅被发现的地方，停顿了一下后，回过头继续说道：“你们对我的监视一直都没停过，甚至我家里也被搜查过，直到现在，案子都已经对外宣布告破的情况下，你们还来找我。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直接抓我，没证据也请不要再监视打扰我。”
“我给你透露一些外界不知道的情况吧，还有个人是这个案件的参与者，这个人写了篇文章，是关于如何杀人抛尸躲避警方的，然后被人看到，就有人利用这篇文章真正实施了犯罪，而这个文章的作者，事后又把证据放到了凶手的家里，帮我们破了案。所以即使我们抓了这个写文章的人，但这个人也仅仅写了篇文章而已。何况还帮我们抓住了凶手。”肖辰说道，他想尽量让肖时楼放下对他们的戒备。
“这样吧，警官，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你们听完或许就不会再来找我了。”肖时楼说道。
“你说。”
“从前呢，有一个少年，喜欢上了一个少女，之后开始追求这个女生，或许是因为年少时期的爱情还比较纯粹，少女同意了少年的追求，之后两人的关系维持了七年之久。都说七年之痒，在第七年，少年也已成长为青年，而他发现了自己女朋友有些异常，之后通过跟踪调查，他确定自己女朋友出轨了。”
肖时楼正说着，冯磊突然打断道：“怎么跟踪调查的，通过监视监听吗？”
“看来你们掌握的线索比我想象的要多一些啊。”肖时楼听到冯磊的话，也是微微一怔。
“你继续讲这个故事。”肖辰制止了冯磊，然后对着肖时楼说道。
肖时楼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后来青年向他女朋友提出了分手，但他女朋友不同意。因为青年的跟踪调查，他女朋友都是完全不知情的，所有他女朋友还以为自己的出轨，男友毫无所知。而青年也从没提出过这个问题，因为他还爱他女朋友，所以他以为女朋友不同意分手，是因为也爱着他。他以为此次的分手，算是一个警告，他女朋友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改正。但他错了，他女朋友不同意分手，不是因为意识到了错误，而是要进行一个荒诞无比的计划。他女朋友出轨的是她的上司，一个已婚的中年男人，他女朋友威胁那个上司，要么和她结婚，要么就给她一大笔钱。这笔钱几乎就是这个上司的全部家产，这个上司没得选，结婚就意味着要和老婆先离婚，但这个上司很清楚，这个当他小三的女人，根本不适合过日子。但给钱，也不可能，因为数额太大，他不可能在瞒着老婆的情况下拿出来这笔钱。所以这个上司有了杀死这个小三的想法。”
肖时楼说道这儿的时候，四份水饺已经陆续都端了上来，但三人都没有动筷的想法。肖时楼看两人没有丝毫要吃饭的想法。就继续讲述着：“杀人的代价太巨大，所以这个上司思考了很久，筹备出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计划。因为我国有着命案必破的传统，所以这个上司甚至还物色了一个人作为他杀人后的替罪羊。而这个替罪羊就是那个青年，那个深爱着他女朋友的青年。”
说到这儿，肖时楼停了下来，然后沉默了一会儿，肖辰冯磊也都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看着肖时楼。肖时楼拿起一双筷子，吃了一个水饺，慢慢咀嚼，咽下后又继续讲着这个故事。
“这个上司的计划很完美，他利用那个青年所居住小区的一个缺口避开了监控，之后又通过垃圾场避开行人车辆，然后在河边处理了那个青年的女朋友，之后返回小区后，将作案时的衣服刀具等又带回了小区，想要把这些能定罪的证据放到那个男青年家里，这样这个上司既解决了他小三的问题，又找到了替罪羊。”肖时楼讲述到这儿，又停了下，看着肖辰和冯磊问道：“到这儿为止，两位有什么想问的吗？”
肖辰和冯磊都知道肖时楼刚所说的就是陈娟被害的事情，那个男青年就是他自己。
肖辰没有任何动作，冯磊想问什么的时候，肖辰又制止了下，说道：“先把故事讲完吧。”
“好，那我继续。这个上司自以为计划很完美，可却不知道，男青年为了监视他，在他车上装了监听设备，但男青年最初也没想到这个上司会杀人，毕竟杀人处理问题的方式，是最愚蠢的。他以为上司顶多恐吓下他女朋友。所以当男青年女友被害时，男青年通过他女友的手机听到了这个上司的几句话。这个上司说，是你逼我的，我会让你男朋友下去陪你。这时候，男青年才意识到了上司杀人并栽赃给他的计划。当天晚上，男青年潜入了这个上司家中，但为时已晚，男青年看到了床上熟睡的上司，也看到了床下已失去气息的女友。男青年并没有多少愤怒，他的愤怒主要来源于女友的不知悔改，而在看到女友尸体的时候，这些愤怒就已经无影无踪。男青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拿走了他女友的手机，因为他女友手机上有他当初装的一些监控软件，如果女友尸体被发现，他是第一嫌疑人，而手机里的这些东西被警察发现，只会加重他的怀疑，所以他去清理了女友手机。事后他一直监视着这个上司的一举一动，在第二天晚上，男青年跟着上司，亲眼看到了这个上司处理了他女友的尸体，而后这个上司回到家后，将犯罪时身上穿的衣物都装进了一个垃圾袋，而后将这个垃圾袋放在了男青年的门口。男青年知道，这是要栽赃给他。第二天早上，男青年看到这个垃圾袋扔在自己门口，一定回自己去丢掉。那样一来，男青年就是处理赃物的人。所以当天晚上，男青年又潜入了这个上司家里，把这些证据又放到了这个上司的床底。”肖时楼说道这儿，正式停了下来。说道：“我的故事讲完了。”
“都说道这个地步了，也不用代称什么的了吧。”肖辰笑着说道。
“这只是个我听说的故事，里面人物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肖时楼又吃了个饺子说道。
“行，那我补充下后续的故事。”肖辰说道：“这个上司后来被警察抓了，因为床下的证物以及家里菜刀，鞋子上的泥泞，都可以给他定罪。但这个上司说他行凶时侯用的并不是家里的那把刀，而且鞋子也不是警察找到的那双。这个你能补充下吗？”肖辰看着肖时楼。
“很简单，男青年跟踪上司时候，自然要做好充分准备，所以他潜入上司家里时候，已经顺了双鞋，至于刀，也很容易解释，毕竟男青年跟踪看着上司埋尸也只是远远看到，所以刀具男青年并不知道被上司扔到了哪儿，而为了给上司定罪，就在他家的菜刀上抹了些他女友的血迹。”肖时楼淡淡回到。
“血液是从哪儿弄的，难道男青年又去挖了尸体？”肖辰又问了句。
“那是男青年他女朋友，家里有他女友用过的姨妈巾也很正常吧。”肖时楼又是回了句。
“这个上司还说，他的这个杀人计划完全是通过一个文章看到的。”肖辰又说了句。
“文章啊，男青年也知道，但男青年并没有很在意，因为要说那是那个男青年写的，未免有些太牵强了吧。假如你很讨厌一个人，这时候刚好有人给你推了一篇文章，文章中详细讲述了一个完美杀死你讨厌的这个人的计划，你就会马上去动手杀人？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先查这篇文章的来处吧。”肖时楼又是说道。
“但如果这个人本来就有杀人的计划，恰好又看到这篇文章，不是刚好吗？”肖辰反问了句。
“那警察也应该先排查文章的来源吧。”肖时楼说道。
“警察查了，文章的来源是一个公众号，而公众号的创建人刚好是男青年他女朋友，那男青年不是刚好很方便接触到？”肖辰接着问。
“那又如何？男青年能接触到，上司就不能吗？为什么不能是上司自导自演呢？”肖时楼也是接连反问。
这几个问题让肖辰一怔，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刘雨的表现从头到尾都不像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哦，对了，还有些细节补充下，男青年在调查这个上司时候，发现这个上司是他女友的总监，一个销售组的总监，这样一个天天跟顾客打交道的总监级别人物，要说不是个人精，也做不到这个级别吧。”肖时楼又是说道。
这些话，让肖辰又是一怔，他们之前查过刘雨的资料，也对同事进行过调查，得到的结论也是刘雨此人并没有太多城府，但换个角度，经肖时楼这样一说，作为一个总监级别的人物，要说没点儿脑子，也不太可能。
“另外的话，警察如果多查查这个上司的电脑手机什么的，或许还会有其他收获也说不定。”肖时楼看冯磊肖辰没反应，一边吃一边又说了一句。
肖辰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现在还不是思考的时候，笑了笑说道：“这个故事很精彩，听的有些入迷了。对了，男青年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儿过错，那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不相信警察吗？”
“恰恰是因为相信，因为证据已经很充足了，警察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查到，甚至男青年无形中已经帮助了警察很多次。”肖时楼说道。
“你刚刚的故事中，可没讲男青年帮助警察的啊。”肖辰说道。
“为了让案件尽快被发现，男青年将他女友手机丢在了一个河边，因为知道河上会有打捞人员，所以这个手机会很快被发现。另外警察发现那个缺口，男青年也悄悄的帮了忙。”肖时楼淡淡的说。
“那直接和警察说不是更快吗？”肖辰问道。
“很简单，等着尸体被其他人发现会有更大的曝光度，那这个案件所引起的关注会更多，这个上司被判的就会更严重。”肖时楼说道。没等肖辰接着问，就直接站起身说道：“你们都没动筷子，你看我都吃完一份了，还有三份，你们吃吧，我该回去午睡了。”
肖辰真准备说什么，肖时楼又说了句：“故事已经讲完了，信或者不信由你们，另外你们如果还要监控我就继续监控吧，别影响我生活就好，也不用送我了，我走回去，刚好消消食。”
说完，肖时楼就直接走了出去。冯磊想跟上去，被肖辰拉住。
两人看着肖时楼的背影，都是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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