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放逐者
“咯噔！”
檀木椅子被粗暴地拉开，在地板上拖出两条惨白的划痕。椅子角狠狠地撞击在大理石瓷砖上，尹夏散乱的心思被带回到现实。
眼前是完全陌生的宽敞房间，典雅的檀香木桌子，点缀着精致黄铜边框的汽灯，棕褐色的长排书架，以及遮挡着落地窗的刺绣着复杂花纹的厚重窗帘。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将墙上挂着的剑与齿轮的纹章映照得闪闪发光。
“啪！”
还没等尹夏努力提取出大脑里多出来的纷杂记忆，站在他面前的，一位身着暗绿色军服的男人将一叠厚厚的文件砸在桌上。
“尹夏公爵，你对于所犯的这些罪状还有什么疑问吗。”
对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高昂着头，眉毛似乎要翘到天上去。这位军装打扮的人见尹夏许久没有开口，圆肥的脸上拉出了一条一条的褶皱，毛孔也夸张地张开。
“尹夏，你现在已经不再是科切的北境公爵了，我想你能够认清现在的状况。私自包庇那些灵能者只会把你押上断头台！你还得感谢仁慈的国王陛下念在你于国家有功，仅仅是将你们流放到冰岛罢了！”
脑海的记忆不断闪现，尹夏终于整理好了脑海里的内容，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这里并非原来的世界，他在家里睡觉的时候稀里糊涂穿越成了科切公国的北境公爵。而面前的军装男，则是北境相当有权势的冬将军。
“嗯……”
在西大陆的任何一个国家，灵能者都是“污秽”、“邪恶”的代名词，他们就像是在风雨中飘摇的木筏，无时不刻受到现名为现实的浪潮的敌视与摧残。科切公国早在几十年前便颁布了清剿灵能者的法案。
在极端的认知面前，情绪被引诱，法律被修订，规则被重置，权力也被改写。
想以一个公爵的身份与社会的浪潮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麻烦也终于找上了尹夏的家门。
“你嗯个屁！国家能出现你这样的败类也是糟了天大的孽！”
对方从腰间抽出一柄长长的蒸汽铳，手指挑开保险栓，直指尹夏。
“现在，抱头蹲下，送你进大牢。然后你就等着今晚上的流放船吧！”
尹夏咬紧牙关，瞪了对方一眼，不情不愿地蹲下，眼睁睁看着双手被带上手铐。他想起桌柜里还放着一柄蒸汽铳，蒸汽弹匣也在里面，但已经迟了——穿越过来时对记忆的不熟悉让他彻底失去了机会。
对方也顺势拿走了桌上的一个装着紫色液体的小瓶。
“现在也别想服用毒药，这点小算盘瞒不住我的。”
尹夏嘴角一抽。如果他没穿越过来，此时的“尹夏”又在做什么——毫无疑问正准备畏罪自杀。自己在这跟自己名字完全相同的“尹夏”临死前穿越了过来，那一位倒是解脱了，他却要苦恼了。
但他可不像那位“尹夏”一样软弱与轻生。现在受到屈辱，等来日奉还便是。何况仔细想来，尹夏丝毫不觉得“自己”以前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灵能者就全部都是十恶不赦的恶棍吗？怎么可能！灵能对于社会的发展不会有一点作用吗？怎么可能！他们只是不接受不在自己控制之内的东西罢了！
但处于这样的大环境下，尹夏现在只能选择妥协，由着现实的波涛将他推向深渊。他将内心的愤怒咽了下去，任由这位将军将自己带去监牢。
尹夏狠狠地瞪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装点着剑与齿轮纹章，以失望与愤懑的眼神与这象征着科切公国的纹章做出了诀别。
“吱嘎！”
布满锈斑的铁牢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里面阴暗、潮湿的石砌牢房。里面坐着四个人，借助惨白的墙壁反射出的牢房外的烛光，尹夏看清楚了他们。
“愣着干嘛，给我进去！”
背后传来一股大力，尹夏一个踉跄跌进了牢房。
“切！”
冬将军不耐烦地扫了牢房内一眼，确认没有人越狱后，将眼神移向了坐在牢房中央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你的哥哥已经做好了当好下一任冬将军的准备。至于你……哼！”
这位将军说完便转过身，仿佛这只是一次例行公事的传话。他的手按在腰间的蒸汽铳上，瞟了一眼旁边还有些晕眩的尹夏，然后“砰！”地关上牢房的铁门，只留下一串军靴踩在硬石板上的踏踏回声。
“尹夏公爵！你也被……”
开口的是一位身材略微瘦小的女性，她的淡灰色长裙上满是补丁，但并不显得杂乱违和。她声音轻柔，面容微红，说话时又带着一丝担忧，仿佛具有一种灰姑娘的气质。
尹夏撇撇嘴，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膝盖，笑了笑道：“这不跟你们一样被关进来了嘛。翡翠，埃森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的话，我帮你教训他。”
说完，尹夏还象征性地挥舞了一下僵硬的拳头，引得翡翠扑哧地笑了出来。
“公爵大人，别取笑我了，我哪里敢啊。”
坐在翡翠旁边的一位麻衣青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比起翡翠，他的衣着就如同彻头彻尾的野人，满上衣的破洞让补丁见了也直呼无可奈何。
他先是整理了一下翡翠有些凌乱的头发，眼神充满了温柔。半晌，他忽地抿了抿嘴，神情紧张地看向尹夏。
“公爵大人，我们的行刑决议已经下来了吗？连你也……”
房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下降。房间内的另外两人也不自觉地身体前倾，绷紧了注意力。
尹夏环顾四周：埃森双手轻轻地搭在翡翠的肩膀上，不住地安慰着翡翠；那位坐在中央的大汉则一脸愤然与决绝；另一位女性则低着头坐在房间的一角，心事重重。
“不是死刑。”他深呼吸，将脑海内的记忆整理确认，缓缓说道，“我们将被流放到冰岛。就在今晚。”
“连那些普通人也要吗？！”
那位壮汉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愤怒蓄势待发。
“莫里，不要激动！”
尹夏用手势示意对方冷静下来，他直勾勾地看着莫里。
“至少我们还可以活着。”
“活着？公爵大人，我们或许还可以依靠灵能法术在那个地方苟活一些时日，您做为我们的恩人，我们也会毫无保留地帮助您。但是，那些普通人怎么办？眼看冬天就要来临，他们怎么办？！”
“莫里，你冷静一点。”那位气质阴沉的女性也忍不住开口了，“太大声了，会把监狱守卫招来的。”
“影！你难道就不关心被我们牵连的那些普通人吗？那可是整整一百五十三条生命啊！”
影被莫里这一嗓子吼得有点懵，但她随即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我当然关心！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别无选择！”
她与莫里对视了几秒，将对方的眼神硬生生逼退。她感到心中也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这使得她感到焦躁与不安。影看向尹夏：“公爵大人，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恩人，我无条件听从你的决定。”
尹夏摇摇头：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灵能者，还是普通人，这一切毕竟因我而起，是我将你们藏在了公爵府里……至于如何解决生存问题，这离不开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被流放到冰岛是最好的结局，至少，那里再没有针对灵能者的通缉，也没有针对灵能使用的禁令。”
看着面前紧张不安的四人，尹夏感到自己的肩上挑着沉重的担子。这是“前任”赋予他的使命。既然穿越后成为了“尹夏公爵”，那么自己就要扛起相应的责任。
“另外，我现在已经不是公爵了。”尹夏摊了摊手，突然笑呵呵地说。
莫里站了起来，将脚镣晃动得叮当作响，庄重地行了一礼。
“不，公爵大人。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你为了灵能者做出了怎样的牺牲，你永远是我们的领导者，公爵大人！”
“是啊是啊。莫里说的没错。”伊森拉着翡翠的小手也慢慢地站了起来，“我们与您共进退！”
“我也一样。”影向尹夏行礼道。
尹夏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四人，他们几乎都是灵能者：埃森擅长火焰灵能法术，翡翠则能够使用相当复杂的心灵暗示，莫里也掌握着力量相关的灵能法术。影虽然是不会灵能法术，但却是身手相当了得的忍者，但在一起灵能者相关的案子被牵连，最后被自己搭救。
而自己在褪去公爵的面罩之后不过一个普通人。他有“自己”的记忆，明白以前做出的行动以及这对这些无家可归之人的意义。是他给予灵能者一个较为安全的庇护所，虽然仍旧脆弱，但能够在风暴中庇护一方安宁。
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了这项事业这么努力的“自己”，为何会在最后时机准备毒药？但这个问题显然不能、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思考。
“可惜这座公爵府与附近的领地今后再也不能接纳更多的灵能者了。”
尹夏一屁股坐在地上，摆了一个自认为比较舒服的姿势，同时示意其他人也坐下来好好休息。
“公爵大人不是说过吗，我们可以在冰岛上建立一个新的、更好的地方，那里将会成为灵能者的，家。”
“是的，埃森，我们会的。”
尹夏忽然感到等待他们的命运不再是那么灰暗，那冰岛上也不再是无尽的冰原，而是一座闪闪发光的、灵能者可以自由享受阳光的绚丽都市。
时间流逝，牢房的铁窗反射进橘黄的夕阳，铁门也被“砰”地拉开——那道军绿色的身影突兀地闯了进来。接着，他们便被带到了早已停泊在海岸边的流放船上。
秋季即将谢幕的偏南季风扑簌簌地敲打在脆弱的船身上，尹夏呼出一口冷气，紧了紧大衣，与冰岛渐行渐近。
檀木椅子被粗暴地拉开，在地板上拖出两条惨白的划痕。椅子角狠狠地撞击在大理石瓷砖上，尹夏散乱的心思被带回到现实。
眼前是完全陌生的宽敞房间，典雅的檀香木桌子，点缀着精致黄铜边框的汽灯，棕褐色的长排书架，以及遮挡着落地窗的刺绣着复杂花纹的厚重窗帘。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将墙上挂着的剑与齿轮的纹章映照得闪闪发光。
“啪！”
还没等尹夏努力提取出大脑里多出来的纷杂记忆，站在他面前的，一位身着暗绿色军服的男人将一叠厚厚的文件砸在桌上。
“尹夏公爵，你对于所犯的这些罪状还有什么疑问吗。”
对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高昂着头，眉毛似乎要翘到天上去。这位军装打扮的人见尹夏许久没有开口，圆肥的脸上拉出了一条一条的褶皱，毛孔也夸张地张开。
“尹夏，你现在已经不再是科切的北境公爵了，我想你能够认清现在的状况。私自包庇那些灵能者只会把你押上断头台！你还得感谢仁慈的国王陛下念在你于国家有功，仅仅是将你们流放到冰岛罢了！”
脑海的记忆不断闪现，尹夏终于整理好了脑海里的内容，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这里并非原来的世界，他在家里睡觉的时候稀里糊涂穿越成了科切公国的北境公爵。而面前的军装男，则是北境相当有权势的冬将军。
“嗯……”
在西大陆的任何一个国家，灵能者都是“污秽”、“邪恶”的代名词，他们就像是在风雨中飘摇的木筏，无时不刻受到现名为现实的浪潮的敌视与摧残。科切公国早在几十年前便颁布了清剿灵能者的法案。
在极端的认知面前，情绪被引诱，法律被修订，规则被重置，权力也被改写。
想以一个公爵的身份与社会的浪潮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麻烦也终于找上了尹夏的家门。
“你嗯个屁！国家能出现你这样的败类也是糟了天大的孽！”
对方从腰间抽出一柄长长的蒸汽铳，手指挑开保险栓，直指尹夏。
“现在，抱头蹲下，送你进大牢。然后你就等着今晚上的流放船吧！”
尹夏咬紧牙关，瞪了对方一眼，不情不愿地蹲下，眼睁睁看着双手被带上手铐。他想起桌柜里还放着一柄蒸汽铳，蒸汽弹匣也在里面，但已经迟了——穿越过来时对记忆的不熟悉让他彻底失去了机会。
对方也顺势拿走了桌上的一个装着紫色液体的小瓶。
“现在也别想服用毒药，这点小算盘瞒不住我的。”
尹夏嘴角一抽。如果他没穿越过来，此时的“尹夏”又在做什么——毫无疑问正准备畏罪自杀。自己在这跟自己名字完全相同的“尹夏”临死前穿越了过来，那一位倒是解脱了，他却要苦恼了。
但他可不像那位“尹夏”一样软弱与轻生。现在受到屈辱，等来日奉还便是。何况仔细想来，尹夏丝毫不觉得“自己”以前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灵能者就全部都是十恶不赦的恶棍吗？怎么可能！灵能对于社会的发展不会有一点作用吗？怎么可能！他们只是不接受不在自己控制之内的东西罢了！
但处于这样的大环境下，尹夏现在只能选择妥协，由着现实的波涛将他推向深渊。他将内心的愤怒咽了下去，任由这位将军将自己带去监牢。
尹夏狠狠地瞪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装点着剑与齿轮纹章，以失望与愤懑的眼神与这象征着科切公国的纹章做出了诀别。
“吱嘎！”
布满锈斑的铁牢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里面阴暗、潮湿的石砌牢房。里面坐着四个人，借助惨白的墙壁反射出的牢房外的烛光，尹夏看清楚了他们。
“愣着干嘛，给我进去！”
背后传来一股大力，尹夏一个踉跄跌进了牢房。
“切！”
冬将军不耐烦地扫了牢房内一眼，确认没有人越狱后，将眼神移向了坐在牢房中央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你的哥哥已经做好了当好下一任冬将军的准备。至于你……哼！”
这位将军说完便转过身，仿佛这只是一次例行公事的传话。他的手按在腰间的蒸汽铳上，瞟了一眼旁边还有些晕眩的尹夏，然后“砰！”地关上牢房的铁门，只留下一串军靴踩在硬石板上的踏踏回声。
“尹夏公爵！你也被……”
开口的是一位身材略微瘦小的女性，她的淡灰色长裙上满是补丁，但并不显得杂乱违和。她声音轻柔，面容微红，说话时又带着一丝担忧，仿佛具有一种灰姑娘的气质。
尹夏撇撇嘴，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膝盖，笑了笑道：“这不跟你们一样被关进来了嘛。翡翠，埃森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的话，我帮你教训他。”
说完，尹夏还象征性地挥舞了一下僵硬的拳头，引得翡翠扑哧地笑了出来。
“公爵大人，别取笑我了，我哪里敢啊。”
坐在翡翠旁边的一位麻衣青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比起翡翠，他的衣着就如同彻头彻尾的野人，满上衣的破洞让补丁见了也直呼无可奈何。
他先是整理了一下翡翠有些凌乱的头发，眼神充满了温柔。半晌，他忽地抿了抿嘴，神情紧张地看向尹夏。
“公爵大人，我们的行刑决议已经下来了吗？连你也……”
房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下降。房间内的另外两人也不自觉地身体前倾，绷紧了注意力。
尹夏环顾四周：埃森双手轻轻地搭在翡翠的肩膀上，不住地安慰着翡翠；那位坐在中央的大汉则一脸愤然与决绝；另一位女性则低着头坐在房间的一角，心事重重。
“不是死刑。”他深呼吸，将脑海内的记忆整理确认，缓缓说道，“我们将被流放到冰岛。就在今晚。”
“连那些普通人也要吗？！”
那位壮汉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愤怒蓄势待发。
“莫里，不要激动！”
尹夏用手势示意对方冷静下来，他直勾勾地看着莫里。
“至少我们还可以活着。”
“活着？公爵大人，我们或许还可以依靠灵能法术在那个地方苟活一些时日，您做为我们的恩人，我们也会毫无保留地帮助您。但是，那些普通人怎么办？眼看冬天就要来临，他们怎么办？！”
“莫里，你冷静一点。”那位气质阴沉的女性也忍不住开口了，“太大声了，会把监狱守卫招来的。”
“影！你难道就不关心被我们牵连的那些普通人吗？那可是整整一百五十三条生命啊！”
影被莫里这一嗓子吼得有点懵，但她随即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我当然关心！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别无选择！”
她与莫里对视了几秒，将对方的眼神硬生生逼退。她感到心中也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这使得她感到焦躁与不安。影看向尹夏：“公爵大人，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恩人，我无条件听从你的决定。”
尹夏摇摇头：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灵能者，还是普通人，这一切毕竟因我而起，是我将你们藏在了公爵府里……至于如何解决生存问题，这离不开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被流放到冰岛是最好的结局，至少，那里再没有针对灵能者的通缉，也没有针对灵能使用的禁令。”
看着面前紧张不安的四人，尹夏感到自己的肩上挑着沉重的担子。这是“前任”赋予他的使命。既然穿越后成为了“尹夏公爵”，那么自己就要扛起相应的责任。
“另外，我现在已经不是公爵了。”尹夏摊了摊手，突然笑呵呵地说。
莫里站了起来，将脚镣晃动得叮当作响，庄重地行了一礼。
“不，公爵大人。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你为了灵能者做出了怎样的牺牲，你永远是我们的领导者，公爵大人！”
“是啊是啊。莫里说的没错。”伊森拉着翡翠的小手也慢慢地站了起来，“我们与您共进退！”
“我也一样。”影向尹夏行礼道。
尹夏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四人，他们几乎都是灵能者：埃森擅长火焰灵能法术，翡翠则能够使用相当复杂的心灵暗示，莫里也掌握着力量相关的灵能法术。影虽然是不会灵能法术，但却是身手相当了得的忍者，但在一起灵能者相关的案子被牵连，最后被自己搭救。
而自己在褪去公爵的面罩之后不过一个普通人。他有“自己”的记忆，明白以前做出的行动以及这对这些无家可归之人的意义。是他给予灵能者一个较为安全的庇护所，虽然仍旧脆弱，但能够在风暴中庇护一方安宁。
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了这项事业这么努力的“自己”，为何会在最后时机准备毒药？但这个问题显然不能、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思考。
“可惜这座公爵府与附近的领地今后再也不能接纳更多的灵能者了。”
尹夏一屁股坐在地上，摆了一个自认为比较舒服的姿势，同时示意其他人也坐下来好好休息。
“公爵大人不是说过吗，我们可以在冰岛上建立一个新的、更好的地方，那里将会成为灵能者的，家。”
“是的，埃森，我们会的。”
尹夏忽然感到等待他们的命运不再是那么灰暗，那冰岛上也不再是无尽的冰原，而是一座闪闪发光的、灵能者可以自由享受阳光的绚丽都市。
时间流逝，牢房的铁窗反射进橘黄的夕阳，铁门也被“砰”地拉开——那道军绿色的身影突兀地闯了进来。接着，他们便被带到了早已停泊在海岸边的流放船上。
秋季即将谢幕的偏南季风扑簌簌地敲打在脆弱的船身上，尹夏呼出一口冷气，紧了紧大衣，与冰岛渐行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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