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海战
火球炸开，淡淡的灰色烟尘在雇佣兵船只的舰首弥漫开来，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也足够短暂蒙蔽他们的视野与感知。
嗖！
翡翠手抓着桅杆，脚蹬在桅杆的侧沿。看到埃森发射出的巨大火球轰轰炸响，她的后腿猛地发力，双腿微微弯曲，如同矫健的猎豹，向着早已选好的几个雇佣兵目标俯冲而下。
耳朵两旁传来冷风的呼啸声，影双目死死盯着站在船首的一个雇佣兵，他的手里正举着一柄蒸汽铳，手指即将按在发射扳机上。
砰！
出乎那个雇佣兵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他手上的蒸汽铳并没有响起发射成功的响亮声音，他的手指距离扳机甚至不过半厘米的微小距离！取而代之的是蒸汽铳被一道黑影一刀两断发出的断裂声。
“你……”
来不及做出任何行动，那个雇佣兵双眼里带着无比的震撼与惊愕，难以相信这群流放者居然有胆子反抗他们！他的命运也到此为止了——影毫无怜悯地将手中的匕首一横，手腕一晃，将那个雇佣兵的头颅切了下来。
“哼！下一个目标……”
影斜了那具尸体一眼，目光冷冷地盯着前方的另一个雇佣兵，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就仿佛刚才切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捆脆弱的芹菜。
趁着雇佣兵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影依旧后腿发力，然后向前猛地窜出，手中的匕首横在面前，打算一鼓作气直取对方性命。尽管这次没有从桅杆一跃而下时巨大高度差带来的加速度，她的奔跑速度依然很快，就仿佛黑夜里的一阵冷风，迅速而凛冽，直取敌人性命。
锵！
第二个雇佣兵手中的蒸汽铳也被一刀两断，影同样干净利落地砍断了对方的脖颈，没有给对方任何说话、反应的机会。
“再下一个……”
“小心偷袭！全员戒备！注意暗处，打开探照灯！”
还没等影说完，雇佣兵的指挥官已经反应过来，大吼着指挥着战局。
偷袭的有效时间很短，这往往跟对面指挥官的反应力与决断力挂钩。如果对面的指挥官是个庸人，恐怕影能够在夜色的掩护下屠灭半数的佣兵！但可惜，对方的指挥官比她想象中反应得更快，这才杀了两个人，对面就已经下达了应对的指令。
雇佣兵船上的探照灯被打开，甲板顿时被完全照亮，影的身影也被暴露出来。
“就是她！她杀了我们两个兄弟，杀了她！”
“给兄弟们报仇！”
“杀了她！上啊！”
雇佣兵们自然看到了影，他们的神色间充满了愤怒，好几个人向影围杀了过来，俨然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他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蒸汽铳，铳上已经上好了弹药，只要扳动扳机，散发着灼热蒸汽的高速子弹就会冲出铳膛将敌人击毙！
“切……”
不过才杀了两个人就嚷嚷着报仇，他们可曾想过他们曾杀了不知多少的灵能者，那些灵能者对他们的仇恨到底有多大……现在就是自己为他们报仇的时候……区区两个佣兵，还不够！
影心中波澜起伏，但这对她的战斗发挥丝毫没有影响，甚至隐隐给予了她更深的信念。
凭借着忍者的敏捷身手，她在好几个佣兵的包围圈中肆意游走，不时用手中的匕首割伤对方的皮肉，而对方却是被她耍得团团转，根本进不了身！在近身战中，冷兵器比威力巨大的蒸汽铳有时候更好用——因为不需要担心误伤友军的问题！
蒸汽铳的威力巨大，在如此近的距离上根本无法有效施展开。
“埃森，准备发射第二发火球！”
尹夏看着战局，冷静地指挥着众人的行动。
影的突袭给对面的惊动不小，对方甚至抽调了好些士兵去围杀她，这也导致冲上流放船的佣兵数量比预想中的少了好些，这使得埃森有了蓄力第二发火球的难得间歇。
灵能法术并非能够无限制地使用，每使用一次灵能法术都会消耗相当的灵能，不同的法术也有着不同的使用条件。同时，这种灵能消耗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也就是说，灵能法术的使用会消耗使用者非常多的精神力，导致使用者精神涣散，更严重者，甚至会造成长时间的昏迷。因此，灵能法术的使用其实有着严格的次数限制。
埃森的火球法术仅能使用三次，且需要一定时间的蓄力。
“瞄准方向……敌方指挥官！”
“包在我身上！”
因为先前影造成的巨大动静，雇佣兵的指挥官不得不提前暴露自己来下令反制措施，尹夏正好确认了对方的具体方向。
正如俗话“擒贼先擒王”，只要埃森的火球成功发射，雇佣兵们不可能不抽出人手去帮助指挥官，影那边的压力也自然而然减小了，这可谓一举两得。
埃森专注地蓄积着灵能，一个不大不小的火团在掌心悦动，且随着灵能的蓄积越变越大。
“冲锋！集中攻击那个正在蓄力火球的异端！”
对方自然也想到了尹夏的意图，指挥官深吸一口气，指挥着佣兵们的行动。更多的佣兵借着登陆板向流放船发起了冲锋，这是双方交战以来的第一次正面冲撞。
一为佣兵已经举起了蒸汽铳，准备朝尹夏这边射击。
“莫里，帮我顶住！一小会儿就好！”
“当然！”
莫里双手抱拳，高声回应着埃森。他的双臂青筋暴起，俨然是用灵能增幅了自己的力量。此刻，莫里觉得自己瞬间拥有这世界上最大的力量，拥有了无可匹敌的气力。
砰！砰！
佣兵发射的子弹打在一块厚重的木板上——这是莫里从甲板上临时拆下来的一块，子弹在厚厚的木层里卡住，没有击中莫里。
“喝啊——！”
莫里随手丢掉木板，然后一个箭步冲向战场的最前方，赤手空拳与雇佣兵战在一起。对面的雇佣兵已经来不及使用蒸汽铳进行第二轮发射，他拔出一柄弯刀，双目盯着迎面冲来的莫里，准备一刀断掉他的手臂！
“看我不废了他的手臂，然后……碎尸万段！”
锵！
刀刃砍在莫里的臂上，却是半点没有嵌入肉里面，就好像砍在了坚硬的钢铁上。
“什么！这怎么可能！……”
莫里嘴角露出一丝嘲笑，眼神随即又变得冷冽，不待对方说完便“砰”得一拳打在那个佣兵的眉心，直接将对方打得七窍流血，瞬间断了气。
这就是平日被视为异端的灵能的力量，这就是被他们所不耻的力量！
“什么！老六被杀了！我跟你拼了！”
咚！
随手击飞前来的另外一位佣兵，莫里赤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这艘船上的指挥官。
“兄弟们，跟我一起冲锋！活捉对方指挥官！”
莫里高高地挥了挥手，流放船上的船员也加入到冲锋的队伍之中，他们眼神里闪动着激动、愤怒混合而成的复杂神色，这一刻，他们真真正正地捍卫了属于灵能者的权益，真真正正地反抗了将他们视为“异端”的科切公国！
“轰隆！”
第二枚火球也在佣兵船上炸响，直接将船的甲板轰开了一个大大的窟窿。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晕了好些佣兵，更是为莫里的冲锋扫清了一大片道路，也顺带着解决了围攻影的好几位佣兵。
影看了一眼埃森，后者正嬉皮笑脸地给她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脸上则是强忍着的疲倦之色。
“哼……”
影别过头，不再理会这个得意忘形的人，但心中依然感到一丝温暖。她提起手中的匕首，如同一条眼镜蛇在佣兵船上游走，不时伴随着短暂的停留。每次停留，都会在甲板上洒下一片属于佣兵的血迹。
莫里与身后的众多船员也越过了登陆板，来到了佣兵船上与这些佣兵短兵相接。仇恨给予了他们最大的力量，佣兵们的节节败退就是最好的证明。
莫里和影距离指挥官的距离正变得越来越近。
佣兵的指挥官脸上半点血色都看不见了，煞白的脸写满了震撼与惊愕。他们曾经是多么的风光，每次出航都会清剿一大片的异端，唯独这一次……他当然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那将是这些异端们的疯狂报复，自己的命运只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什么出航前将军让他们卸下所有的重武器，甚至连蒸汽铳的弹药也只配备了半数的量！
为什么这些异端掌握的灵能会如此强大！
为什么平日可以轻松击破的灵能者今天如此难以对付！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他此时此刻满脑子里都是对这群异端的愤恨。
“不……！”
他不想就这样被那些异端捉住，那将会是比死亡更恐怖的结局！
“快来人，拦住他们！”
指挥官忙不迭地下令，此刻，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手下的佣兵能多阻挡对方一会儿，他先前冷静的头脑已经被恐惧与愤怒占据，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分析起战局。
但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莫里与影相互配合，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前来阻拦的佣兵的拖延，就好像两柱魔神，一步步向着指挥官走去。
“拦住他们！拼命拦住他们！”
越来越多的佣兵阻挡在莫里与影的身前，这数量上的优势让他们二人前进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一边倒的战局令敌方指挥官浑身颤抖、难以接受，他已一步一步走到了甲板的边缘，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海洋深渊。
“莫里，影！抓住他！”
尹夏大声道，心中满是焦急。一定要活捉地方的指挥官！
但影此时正面临着好几位佣兵的围杀，短时间根本抽不出身！
“碍事！”
她想要速战速决，但面前几个佣兵脸上的死志硬是让他们爆发出了超出平常的力量，佣兵手中的弯刀也在影的手臂、背部划开了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莫里也透支着增幅力量的灵能法术，透支所带来的剧烈反噬让他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即便如此，身边的佣兵如同难缠的飞蚊，死死地拖住了他的脚步。
尹夏看着敌方的指挥官一步一步走到了船沿，跳进了漆黑的海水之中。
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佣兵也选择了同样的做法！眼前的海战已无法取得胜利，与其被这些异端抓获，不如自绝于大海！宁死不屈！
“……”
明明是敌人、仇人，却还要表现出一副死守尊严与名节的模样，对灵能者是异端的认知看来是深深地铭刻进了这些佣兵的心中。
尹夏叹了一口气，对方如此坚定的认知，以他记忆中心灵暗示的强度却是远远不能扭转。这种刻板印象到底从何而来……
而且，对方身为雇佣兵，这场海战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是相当羸弱。就算自己这边提前做好了准备，并且具有灵能法术的强力辅助，对方身为经验丰富的佣兵也应该多少有些抵抗……但现实的情况却是十分反常……现在佣兵们死的死，没死的也自尽于海底，想要拷问出情报已经不可能。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吧……”
尹夏摇摇头，战场毕竟充满了变数，对方指挥官的一时失利，对方佣兵们的一时糊涂都有可能发生，先前的想法毕竟太过离奇了。随着最后一名佣兵自沉海底，这场仓促的海战终于被画上了句号。
嗖！
翡翠手抓着桅杆，脚蹬在桅杆的侧沿。看到埃森发射出的巨大火球轰轰炸响，她的后腿猛地发力，双腿微微弯曲，如同矫健的猎豹，向着早已选好的几个雇佣兵目标俯冲而下。
耳朵两旁传来冷风的呼啸声，影双目死死盯着站在船首的一个雇佣兵，他的手里正举着一柄蒸汽铳，手指即将按在发射扳机上。
砰！
出乎那个雇佣兵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他手上的蒸汽铳并没有响起发射成功的响亮声音，他的手指距离扳机甚至不过半厘米的微小距离！取而代之的是蒸汽铳被一道黑影一刀两断发出的断裂声。
“你……”
来不及做出任何行动，那个雇佣兵双眼里带着无比的震撼与惊愕，难以相信这群流放者居然有胆子反抗他们！他的命运也到此为止了——影毫无怜悯地将手中的匕首一横，手腕一晃，将那个雇佣兵的头颅切了下来。
“哼！下一个目标……”
影斜了那具尸体一眼，目光冷冷地盯着前方的另一个雇佣兵，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就仿佛刚才切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捆脆弱的芹菜。
趁着雇佣兵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影依旧后腿发力，然后向前猛地窜出，手中的匕首横在面前，打算一鼓作气直取对方性命。尽管这次没有从桅杆一跃而下时巨大高度差带来的加速度，她的奔跑速度依然很快，就仿佛黑夜里的一阵冷风，迅速而凛冽，直取敌人性命。
锵！
第二个雇佣兵手中的蒸汽铳也被一刀两断，影同样干净利落地砍断了对方的脖颈，没有给对方任何说话、反应的机会。
“再下一个……”
“小心偷袭！全员戒备！注意暗处，打开探照灯！”
还没等影说完，雇佣兵的指挥官已经反应过来，大吼着指挥着战局。
偷袭的有效时间很短，这往往跟对面指挥官的反应力与决断力挂钩。如果对面的指挥官是个庸人，恐怕影能够在夜色的掩护下屠灭半数的佣兵！但可惜，对方的指挥官比她想象中反应得更快，这才杀了两个人，对面就已经下达了应对的指令。
雇佣兵船上的探照灯被打开，甲板顿时被完全照亮，影的身影也被暴露出来。
“就是她！她杀了我们两个兄弟，杀了她！”
“给兄弟们报仇！”
“杀了她！上啊！”
雇佣兵们自然看到了影，他们的神色间充满了愤怒，好几个人向影围杀了过来，俨然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他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蒸汽铳，铳上已经上好了弹药，只要扳动扳机，散发着灼热蒸汽的高速子弹就会冲出铳膛将敌人击毙！
“切……”
不过才杀了两个人就嚷嚷着报仇，他们可曾想过他们曾杀了不知多少的灵能者，那些灵能者对他们的仇恨到底有多大……现在就是自己为他们报仇的时候……区区两个佣兵，还不够！
影心中波澜起伏，但这对她的战斗发挥丝毫没有影响，甚至隐隐给予了她更深的信念。
凭借着忍者的敏捷身手，她在好几个佣兵的包围圈中肆意游走，不时用手中的匕首割伤对方的皮肉，而对方却是被她耍得团团转，根本进不了身！在近身战中，冷兵器比威力巨大的蒸汽铳有时候更好用——因为不需要担心误伤友军的问题！
蒸汽铳的威力巨大，在如此近的距离上根本无法有效施展开。
“埃森，准备发射第二发火球！”
尹夏看着战局，冷静地指挥着众人的行动。
影的突袭给对面的惊动不小，对方甚至抽调了好些士兵去围杀她，这也导致冲上流放船的佣兵数量比预想中的少了好些，这使得埃森有了蓄力第二发火球的难得间歇。
灵能法术并非能够无限制地使用，每使用一次灵能法术都会消耗相当的灵能，不同的法术也有着不同的使用条件。同时，这种灵能消耗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也就是说，灵能法术的使用会消耗使用者非常多的精神力，导致使用者精神涣散，更严重者，甚至会造成长时间的昏迷。因此，灵能法术的使用其实有着严格的次数限制。
埃森的火球法术仅能使用三次，且需要一定时间的蓄力。
“瞄准方向……敌方指挥官！”
“包在我身上！”
因为先前影造成的巨大动静，雇佣兵的指挥官不得不提前暴露自己来下令反制措施，尹夏正好确认了对方的具体方向。
正如俗话“擒贼先擒王”，只要埃森的火球成功发射，雇佣兵们不可能不抽出人手去帮助指挥官，影那边的压力也自然而然减小了，这可谓一举两得。
埃森专注地蓄积着灵能，一个不大不小的火团在掌心悦动，且随着灵能的蓄积越变越大。
“冲锋！集中攻击那个正在蓄力火球的异端！”
对方自然也想到了尹夏的意图，指挥官深吸一口气，指挥着佣兵们的行动。更多的佣兵借着登陆板向流放船发起了冲锋，这是双方交战以来的第一次正面冲撞。
一为佣兵已经举起了蒸汽铳，准备朝尹夏这边射击。
“莫里，帮我顶住！一小会儿就好！”
“当然！”
莫里双手抱拳，高声回应着埃森。他的双臂青筋暴起，俨然是用灵能增幅了自己的力量。此刻，莫里觉得自己瞬间拥有这世界上最大的力量，拥有了无可匹敌的气力。
砰！砰！
佣兵发射的子弹打在一块厚重的木板上——这是莫里从甲板上临时拆下来的一块，子弹在厚厚的木层里卡住，没有击中莫里。
“喝啊——！”
莫里随手丢掉木板，然后一个箭步冲向战场的最前方，赤手空拳与雇佣兵战在一起。对面的雇佣兵已经来不及使用蒸汽铳进行第二轮发射，他拔出一柄弯刀，双目盯着迎面冲来的莫里，准备一刀断掉他的手臂！
“看我不废了他的手臂，然后……碎尸万段！”
锵！
刀刃砍在莫里的臂上，却是半点没有嵌入肉里面，就好像砍在了坚硬的钢铁上。
“什么！这怎么可能！……”
莫里嘴角露出一丝嘲笑，眼神随即又变得冷冽，不待对方说完便“砰”得一拳打在那个佣兵的眉心，直接将对方打得七窍流血，瞬间断了气。
这就是平日被视为异端的灵能的力量，这就是被他们所不耻的力量！
“什么！老六被杀了！我跟你拼了！”
咚！
随手击飞前来的另外一位佣兵，莫里赤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这艘船上的指挥官。
“兄弟们，跟我一起冲锋！活捉对方指挥官！”
莫里高高地挥了挥手，流放船上的船员也加入到冲锋的队伍之中，他们眼神里闪动着激动、愤怒混合而成的复杂神色，这一刻，他们真真正正地捍卫了属于灵能者的权益，真真正正地反抗了将他们视为“异端”的科切公国！
“轰隆！”
第二枚火球也在佣兵船上炸响，直接将船的甲板轰开了一个大大的窟窿。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晕了好些佣兵，更是为莫里的冲锋扫清了一大片道路，也顺带着解决了围攻影的好几位佣兵。
影看了一眼埃森，后者正嬉皮笑脸地给她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脸上则是强忍着的疲倦之色。
“哼……”
影别过头，不再理会这个得意忘形的人，但心中依然感到一丝温暖。她提起手中的匕首，如同一条眼镜蛇在佣兵船上游走，不时伴随着短暂的停留。每次停留，都会在甲板上洒下一片属于佣兵的血迹。
莫里与身后的众多船员也越过了登陆板，来到了佣兵船上与这些佣兵短兵相接。仇恨给予了他们最大的力量，佣兵们的节节败退就是最好的证明。
莫里和影距离指挥官的距离正变得越来越近。
佣兵的指挥官脸上半点血色都看不见了，煞白的脸写满了震撼与惊愕。他们曾经是多么的风光，每次出航都会清剿一大片的异端，唯独这一次……他当然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那将是这些异端们的疯狂报复，自己的命运只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什么出航前将军让他们卸下所有的重武器，甚至连蒸汽铳的弹药也只配备了半数的量！
为什么这些异端掌握的灵能会如此强大！
为什么平日可以轻松击破的灵能者今天如此难以对付！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他此时此刻满脑子里都是对这群异端的愤恨。
“不……！”
他不想就这样被那些异端捉住，那将会是比死亡更恐怖的结局！
“快来人，拦住他们！”
指挥官忙不迭地下令，此刻，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手下的佣兵能多阻挡对方一会儿，他先前冷静的头脑已经被恐惧与愤怒占据，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分析起战局。
但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莫里与影相互配合，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前来阻拦的佣兵的拖延，就好像两柱魔神，一步步向着指挥官走去。
“拦住他们！拼命拦住他们！”
越来越多的佣兵阻挡在莫里与影的身前，这数量上的优势让他们二人前进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一边倒的战局令敌方指挥官浑身颤抖、难以接受，他已一步一步走到了甲板的边缘，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海洋深渊。
“莫里，影！抓住他！”
尹夏大声道，心中满是焦急。一定要活捉地方的指挥官！
但影此时正面临着好几位佣兵的围杀，短时间根本抽不出身！
“碍事！”
她想要速战速决，但面前几个佣兵脸上的死志硬是让他们爆发出了超出平常的力量，佣兵手中的弯刀也在影的手臂、背部划开了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莫里也透支着增幅力量的灵能法术，透支所带来的剧烈反噬让他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即便如此，身边的佣兵如同难缠的飞蚊，死死地拖住了他的脚步。
尹夏看着敌方的指挥官一步一步走到了船沿，跳进了漆黑的海水之中。
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佣兵也选择了同样的做法！眼前的海战已无法取得胜利，与其被这些异端抓获，不如自绝于大海！宁死不屈！
“……”
明明是敌人、仇人，却还要表现出一副死守尊严与名节的模样，对灵能者是异端的认知看来是深深地铭刻进了这些佣兵的心中。
尹夏叹了一口气，对方如此坚定的认知，以他记忆中心灵暗示的强度却是远远不能扭转。这种刻板印象到底从何而来……
而且，对方身为雇佣兵，这场海战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是相当羸弱。就算自己这边提前做好了准备，并且具有灵能法术的强力辅助，对方身为经验丰富的佣兵也应该多少有些抵抗……但现实的情况却是十分反常……现在佣兵们死的死，没死的也自尽于海底，想要拷问出情报已经不可能。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吧……”
尹夏摇摇头，战场毕竟充满了变数，对方指挥官的一时失利，对方佣兵们的一时糊涂都有可能发生，先前的想法毕竟太过离奇了。随着最后一名佣兵自沉海底，这场仓促的海战终于被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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