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返程
11月29日，早晨。
距离那天夜晚发生的怪诞景象已经过去了两天。
维罗与戴里克森组织的舰队在经过了短暂的混乱后都相继调整过来，庞大的蒸汽舰船在冰海上搜寻着齿轮号的蛛丝马迹。
舰队的士兵只认为那天晚上突然刮起了恶劣的风暴，但唯独五个人除外——维罗、冬翎、戴里克森，简，还有莫赫。
莫赫当晚正在船舱里看书，那是一本冒险小说，书中精彩的情节让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当大海发出第一声咆哮的时候，他也被甩到了墙壁上。
“这不可能啊！这才十一月，冰海的气候不可能这么恶劣啊！”
莫赫稳住了身体，忍者强烈的晕眩感拿出一册日历——今天毫无疑问是11月27日，距离冰岛的冬季风还有好几天！
如果要说世界上气候最稳定的地方，那只能是现在所处的冰岛及其近海一带，这里的气候严格遵循着自然规律，千百年从来没有变化过，即使是蒸汽工业的发展排放的温室气体也没有让这里的气候变化多少。
难道是人为的？
因为弟弟莫里身份的缘故，莫赫多少知道一些灵能者相关的知识。
但真的有强大到足以改变一片海域气候的灵能者或者灵能法术吗？！
又或者……是冰岛上的异常？如果冰岛的冰盖面积减小的话，或许会引发这里气候的变化，但莫赫觉得这个理由不太能站得住脚——那可是千万年没有融化过的冰岛啊！
不……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等到这场风暴过去，自己究竟要以一副什么样的表情“登场”？如果自己表现出我知道一些原因的模样，这会不会导致冬翎的怀疑？这会不会也成为自己接近戴里克森的阻挠因素？
莫赫知道自己在冬翎的眼中一直是一副痴迷武器，沉迷蒸汽铳技艺的形象，也知道自己将是下一任的冬将军。冬将军不需要了解与武器与军队无关的知识，这是冬翎一直以来给他灌输的理念。
“哼……”
冬翎的想法他能够看穿一部分——那就是将他塑造为一个合格的棋子，方便被别人操控的棋子！而他也一直配合着冬翎的表演，为了心中的那个目标。
“果然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了……”
令他意外的是，在那场风暴之后没有任何人主动提起这件事，就仿佛它压根没发生过一般！
此时，经过了这些天的搜寻，维罗与戴里克森等人依旧一无所获。
此时，维罗、冬翎、戴里克森与莫赫站在舰首，正在商议返程的事宜。
“议员阁下，我们是时候返程了。”
“不再多搜寻几日吗？”戴里克森看着维罗，笑眯眯地说道，“我觉得或许明天就能够找到什么了呢。”
“但是阁下，我们这次行动已经超出预定日期了。”维罗品了一口手中的红茶，眉宇间的阴霾随之消散了好些，“我担心再不回去，回受到军部的怪罪。”
“哦？但这里不是有我这个议员吗？”
“议员阁下，这会让我很难办……”冬翎面露忧愁地说，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装的，“军部的命令一直以来都是赫尔议员在处理……”
其潜台词是说：这是赫尔议员的要求，你戴里克森还管不了。
“哈哈哈！那就返程吧。”出乎意料的，戴里克森没有说任何嘲讽的话，就这样以宛若宣布“今晚吃鱼吧”的轻松口吻带过来这个话题。
“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什么线索。”
维罗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抿了一口红茶，眼神望着遥远得只有一个轮廓的冰岛。
“公爵阁下今天突然有雅兴喝红茶了？”戴里克森意味深长地看着维罗，同样注意到了远处的冰岛。
“寒雪草虽好，但也不能贪杯。”维罗轻声一笑，“议员阁下要来一杯红茶吗？”
“公爵阁下说笑了，红茶并不太合我的品味。”
维罗将红茶一饮而尽，没再说话。中途发生的那场风暴打乱了他们预定的形成，本来计划好的安排也被打散。他原本想要借此更深入地了解这个议员的想法，但现在也只能作罢了。
军部的命令是今天一早收到的——来自旗舰上的机械收讯器，无论是维罗还是冬翎，抑或是戴里克森都不能不遵循这道命令。
“公爵阁下可愿意来佣兵工会转转？”
“还请议员阁下见谅。”
“是吗，真遗憾。”戴里克森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莫赫先生又是如何想的呢？”
莫赫感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自己，他顿时直觉一阵压力，不敢轻易回答，而是朝冬翎看了看，装作闻讯的模样。
“不用担心，虽然佣兵工会这名字取得不咋地，但实力不比你北境差多少。”戴里克森哈哈大笑，拍了拍莫赫的肩膀，似乎真的有意招揽他。
“承蒙议员阁下好意，但庶子……”
冬翎正待开口，但被维罗打断了。
“佣兵工会的实力我早有耳闻，莫赫，看你自己，不用在意我们的意见。”
维罗说罢，冬翎干脆闭上了嘴。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维罗的想法冬翎也明白了一二，但他不明白的是对方堂堂议员为什么偏偏看上了莫赫，难道这也在公爵的掌握中吗……
莫赫楞了半晌，随机欣喜道：“那就麻烦议员大人了！”
机会来了！离开了北境，自己就可以摆脱冬翎的监视！还可以借此跟这位似乎跟维罗合不来的议员搭上线……
“那就这样吧。”戴里克森淡淡地说道，“我已经联系了工会，等我们一上岸就启程前往索柯。”
莫赫还在为议员“先斩后奏”的自信所惊讶，但他很快发现维罗表现得十分平静，就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就连维罗投向自己的目光中似乎都包含一种深意……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舰队返程，莫赫与戴里克森前往了最近的蒸汽机车的车站，那里有一列专列等待着他们。
维罗与冬翎二人则回到了公爵府。
“公爵大人，这样真的好吗？”
维罗坐在办公室的檀木椅子上，手里依然端着一杯红茶：“我不知道。”
冬翎一时语塞。
“戴里克森或许发现了什么，但我不敢确定，所以将计就计把莫赫推给他，看他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维罗抿了一口红茶，那清新扑鼻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舒适，唇齿间留有淡淡的茶香。
“他对我们的态度我们都看在眼里，但唯独莫赫。莫赫从头到尾就没有跟对方说上几句话，却被他选中，这里面肯定有东西！”
“是……”
“怎么，你不放心吗？对方好歹也是议员，不会做出有损他名誉的事情的。”
“嗯……”
冬翎回答道，他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他隐隐间还感到些许担忧，但并不是担心莫赫适应不了新的环境。
“不用在意这么多，好好训练你的军队吧。”
红茶冒起屡屡水汽，在二人面前化作一小团白雾，这团雾气飘荡在办公室上空，也好像笼罩在二人心头。
冬翎点点头，表示明白，准备离开。
“对了，不要提及那晚上的风暴。”维罗忽然叫住了他，“那场风暴很不对劲，我需要好好查查。”
“是！”
冬季降至，北境已经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积雪，公爵府的屋顶也被染成了白色，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梦幻而陌生了。
维罗静静地看着窗上凝结的冰花，脸色愈发凝重，他的直觉不断地给他发着警兆，即将来临的冬天竟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或许是累了吧……”他拉上了窗帘，房间内那枚巨大的雕刻着剑与齿轮的纹章随机蒙上了一层暗影。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将午后的光线遮挡，户外劳动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紧了紧衣服，抵抗着小股的冷风，蒸汽机车的轨道上也开始出现大大小小规模的扫雪队伍……整个世界就如同一本精确的万年历，书写着将至的寒冬。
距离那天夜晚发生的怪诞景象已经过去了两天。
维罗与戴里克森组织的舰队在经过了短暂的混乱后都相继调整过来，庞大的蒸汽舰船在冰海上搜寻着齿轮号的蛛丝马迹。
舰队的士兵只认为那天晚上突然刮起了恶劣的风暴，但唯独五个人除外——维罗、冬翎、戴里克森，简，还有莫赫。
莫赫当晚正在船舱里看书，那是一本冒险小说，书中精彩的情节让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当大海发出第一声咆哮的时候，他也被甩到了墙壁上。
“这不可能啊！这才十一月，冰海的气候不可能这么恶劣啊！”
莫赫稳住了身体，忍者强烈的晕眩感拿出一册日历——今天毫无疑问是11月27日，距离冰岛的冬季风还有好几天！
如果要说世界上气候最稳定的地方，那只能是现在所处的冰岛及其近海一带，这里的气候严格遵循着自然规律，千百年从来没有变化过，即使是蒸汽工业的发展排放的温室气体也没有让这里的气候变化多少。
难道是人为的？
因为弟弟莫里身份的缘故，莫赫多少知道一些灵能者相关的知识。
但真的有强大到足以改变一片海域气候的灵能者或者灵能法术吗？！
又或者……是冰岛上的异常？如果冰岛的冰盖面积减小的话，或许会引发这里气候的变化，但莫赫觉得这个理由不太能站得住脚——那可是千万年没有融化过的冰岛啊！
不……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等到这场风暴过去，自己究竟要以一副什么样的表情“登场”？如果自己表现出我知道一些原因的模样，这会不会导致冬翎的怀疑？这会不会也成为自己接近戴里克森的阻挠因素？
莫赫知道自己在冬翎的眼中一直是一副痴迷武器，沉迷蒸汽铳技艺的形象，也知道自己将是下一任的冬将军。冬将军不需要了解与武器与军队无关的知识，这是冬翎一直以来给他灌输的理念。
“哼……”
冬翎的想法他能够看穿一部分——那就是将他塑造为一个合格的棋子，方便被别人操控的棋子！而他也一直配合着冬翎的表演，为了心中的那个目标。
“果然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了……”
令他意外的是，在那场风暴之后没有任何人主动提起这件事，就仿佛它压根没发生过一般！
此时，经过了这些天的搜寻，维罗与戴里克森等人依旧一无所获。
此时，维罗、冬翎、戴里克森与莫赫站在舰首，正在商议返程的事宜。
“议员阁下，我们是时候返程了。”
“不再多搜寻几日吗？”戴里克森看着维罗，笑眯眯地说道，“我觉得或许明天就能够找到什么了呢。”
“但是阁下，我们这次行动已经超出预定日期了。”维罗品了一口手中的红茶，眉宇间的阴霾随之消散了好些，“我担心再不回去，回受到军部的怪罪。”
“哦？但这里不是有我这个议员吗？”
“议员阁下，这会让我很难办……”冬翎面露忧愁地说，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装的，“军部的命令一直以来都是赫尔议员在处理……”
其潜台词是说：这是赫尔议员的要求，你戴里克森还管不了。
“哈哈哈！那就返程吧。”出乎意料的，戴里克森没有说任何嘲讽的话，就这样以宛若宣布“今晚吃鱼吧”的轻松口吻带过来这个话题。
“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什么线索。”
维罗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抿了一口红茶，眼神望着遥远得只有一个轮廓的冰岛。
“公爵阁下今天突然有雅兴喝红茶了？”戴里克森意味深长地看着维罗，同样注意到了远处的冰岛。
“寒雪草虽好，但也不能贪杯。”维罗轻声一笑，“议员阁下要来一杯红茶吗？”
“公爵阁下说笑了，红茶并不太合我的品味。”
维罗将红茶一饮而尽，没再说话。中途发生的那场风暴打乱了他们预定的形成，本来计划好的安排也被打散。他原本想要借此更深入地了解这个议员的想法，但现在也只能作罢了。
军部的命令是今天一早收到的——来自旗舰上的机械收讯器，无论是维罗还是冬翎，抑或是戴里克森都不能不遵循这道命令。
“公爵阁下可愿意来佣兵工会转转？”
“还请议员阁下见谅。”
“是吗，真遗憾。”戴里克森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莫赫先生又是如何想的呢？”
莫赫感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自己，他顿时直觉一阵压力，不敢轻易回答，而是朝冬翎看了看，装作闻讯的模样。
“不用担心，虽然佣兵工会这名字取得不咋地，但实力不比你北境差多少。”戴里克森哈哈大笑，拍了拍莫赫的肩膀，似乎真的有意招揽他。
“承蒙议员阁下好意，但庶子……”
冬翎正待开口，但被维罗打断了。
“佣兵工会的实力我早有耳闻，莫赫，看你自己，不用在意我们的意见。”
维罗说罢，冬翎干脆闭上了嘴。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维罗的想法冬翎也明白了一二，但他不明白的是对方堂堂议员为什么偏偏看上了莫赫，难道这也在公爵的掌握中吗……
莫赫楞了半晌，随机欣喜道：“那就麻烦议员大人了！”
机会来了！离开了北境，自己就可以摆脱冬翎的监视！还可以借此跟这位似乎跟维罗合不来的议员搭上线……
“那就这样吧。”戴里克森淡淡地说道，“我已经联系了工会，等我们一上岸就启程前往索柯。”
莫赫还在为议员“先斩后奏”的自信所惊讶，但他很快发现维罗表现得十分平静，就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就连维罗投向自己的目光中似乎都包含一种深意……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舰队返程，莫赫与戴里克森前往了最近的蒸汽机车的车站，那里有一列专列等待着他们。
维罗与冬翎二人则回到了公爵府。
“公爵大人，这样真的好吗？”
维罗坐在办公室的檀木椅子上，手里依然端着一杯红茶：“我不知道。”
冬翎一时语塞。
“戴里克森或许发现了什么，但我不敢确定，所以将计就计把莫赫推给他，看他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维罗抿了一口红茶，那清新扑鼻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舒适，唇齿间留有淡淡的茶香。
“他对我们的态度我们都看在眼里，但唯独莫赫。莫赫从头到尾就没有跟对方说上几句话，却被他选中，这里面肯定有东西！”
“是……”
“怎么，你不放心吗？对方好歹也是议员，不会做出有损他名誉的事情的。”
“嗯……”
冬翎回答道，他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他隐隐间还感到些许担忧，但并不是担心莫赫适应不了新的环境。
“不用在意这么多，好好训练你的军队吧。”
红茶冒起屡屡水汽，在二人面前化作一小团白雾，这团雾气飘荡在办公室上空，也好像笼罩在二人心头。
冬翎点点头，表示明白，准备离开。
“对了，不要提及那晚上的风暴。”维罗忽然叫住了他，“那场风暴很不对劲，我需要好好查查。”
“是！”
冬季降至，北境已经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积雪，公爵府的屋顶也被染成了白色，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梦幻而陌生了。
维罗静静地看着窗上凝结的冰花，脸色愈发凝重，他的直觉不断地给他发着警兆，即将来临的冬天竟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或许是累了吧……”他拉上了窗帘，房间内那枚巨大的雕刻着剑与齿轮的纹章随机蒙上了一层暗影。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将午后的光线遮挡，户外劳动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紧了紧衣服，抵抗着小股的冷风，蒸汽机车的轨道上也开始出现大大小小规模的扫雪队伍……整个世界就如同一本精确的万年历，书写着将至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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