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涌流暗动
风乞欢开门，见面前是两个人，先是感到害怕，后又是惊喜，她激动地道：“姐姐！你来了！我，我……”
话还未说完，风乞欢便嘴唇颤抖，潸然泪下。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都没等步倾反应过来，风乞欢就扑过来，趴在她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步倾表情显得有些复杂，有些困惑，又有那么一点尴尬。
于是，步倾手掌晃晃悠悠地碰了碰风乞欢的背，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没事儿了嘛！”
祈迹也是一怔，一时没整明白，生咳了一声，道：“风小姐，人现在你也见到了，那你今后可有打算？”
风乞欢把眼泪在步倾身上蹭了蹭，这才分开，擦了把鼻涕眼泪，带着余留的哭腔道：“我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害得风府也被抄了，我只是出来玩儿一趟，谁知道家没了，回不去了！……我怕连累外祖母，也不敢再去武侯府，如今，只有步姐姐一个亲人了，我只想跟着姐姐。”
虽然此时笑出来很不合适，又很不道德，甚至有些欺负人，但步倾还是做了，此情此景总让她想起现代的那句网络语：来时好好的，回不去了。
步倾用吞咽的动作掩盖了一下笑意，问她道：“什么？跟着我？”
“嗯嗯！”风乞欢连连点头道。
看着风乞欢这可怜兮兮，一副求活的模样，完全没了以前的傲慢和任性，既然她并未做过什么恶事，和风正良又撇清了关系，步倾心想也不必搞连坐那一套，便也不便为难。
步倾想了一番，道：“好吧，想来你也没做过什么错事，步府我是没办法带你进去了，不过现在风正良的事也告了一段落了，不至于官府专门派人去追捕一名女子。”
祈迹听步倾有包揽此事的意思，总感觉不妥，上前道：“倾儿，我来安排吧，我在城外找片田宅给她谋生。”
谁知风乞欢一听，泪水又唰地流了下来，委屈地道：“城外？我一个女子，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也不会种田，一人呆在城外，我怕，姐姐！姐姐！我要离你近点！”
别说祈迹怕女子泪流满面，胡搅蛮缠，此时就是步倾也怕了，就像一个女孩在自己怀里扑腾来扑腾去地撒娇哭闹，当真没辙。
步倾也拿她没办法，脑子转了几圈，突然想到步家在城郊是有多余的宅子的，大不了找个不起眼的，把她暂时先安顿在此，再做打算。
步倾道：“我寻一处城郊的宅子，你暂且住下，我会派人定时去送些银两，你只要别经常抛头露面，想必没什么问题。”
话了，风乞欢又换了一个表情，开心地连蹦带跳，似乎是个三岁小儿一般，她道：“我就知道表姐不仅人长得美，心地也最好了，太好了，乞欢这下又有家了，不用再流浪了！”
风乞欢虽家中遭受大变，备受苦楚，但仍能保持心境不变，不失初心，就算还会有些傲娇，也是难得。
这倒是让步倾和祈迹对她刮目相看，甚至还有一丝敬佩，便也很乐意去帮忙。
怕出现什么岔子，步倾不敢把风乞欢的事情假手他人，于是亲力亲为，只让有幸打打下手，三人一起打扫院子，采买布置家当，甚至把空着的一片地，改成了小菜园，理得妥妥当当。
此后的几日，步倾闲来无事，便来风乞欢的院子采采风，种种菜，仿佛回到了自己种果园的老本行，风乞欢也是像个挂件一样，时时黏着步倾，跟着她跑前跑后地锄地浇水。
……
皇宫长明殿。
近日的长明殿异常的嘈杂，呜咽声，哭喊声，呵斥声，打砸声，时不时从殿内传出，但祈敬轩每次都屏退了左右，屋外的人也只有一惊一乍的份儿。
今日如是，祈敬轩本是端坐着，大概被弟弟长乐王闹腾得狠了，便闭着眼往椅背靠去。
长乐王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皇兄！大哥！正儿怎么说也是你的侄子，那步倾只是个外人，一个女人，难道还比不上你的侄子吗？！”
祈敬轩仍闭着眼，弱弱地道：“朕和你说了很多遍了，她是先皇定的太子妃，祁正这孩子平时到处发情配种，你说，世间的女子那么多，女子不够男子来凑，他想怎么配怎么配，朕都不会说什么，可非要蹬鼻子上脸去招惹什么步倾。”
可长乐王却不买账，直直跺脚，很不服气，还故意抬高了声调道：“正儿就算有错，也不该任由她武侯府处置吧？她步家就是个武将家臣，有什么资格处置皇家！就算处置，也罪不至死吧！皇兄！”
祈敬轩呼吸瞬间变得缓慢，脸色也有一丝变化，他睁开眼，问道：“那你说，你的证据在哪儿？就凭着你整日哭哭喊喊，撒泼打滚，我就把未来太子妃处置了？”
“我都问过了，我家家仆们都看到了，正儿出事之前，那步倾拿着剑抹了正儿的脖子，又提着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好多人看见了！”长乐王赶忙回道。
祈敬轩又道：“你也说了，正儿出事之前见过她，那又如何？出事当日有谁看见？靠一张嘴，我怎么说服步占凛，怎么说服天下？！”
见祈敬轩还是很淡然，口口声声都在为步倾找理由，长乐王愤愤道：“皇兄，绝对是她！绝对是她！如今你还是怕得罪步占凛吗！难道真要让步家踩在祈家头上！把这天下让给步家吗！！”
砰！砰！啪嚓嚓！
随着一阵磕碰声和淅淅零零声，玉案上的琉璃茶杯，奏折，落的落，碎的碎，被祈敬轩一把接一把地砸在了地上。
此时祈敬轩神色大变，眼睛不眨，瞪着长乐王，怒道：“放肆！管不好你的好儿子！如今到朕这儿来撒野吗！”
闻言，长乐王忽然六神无主，顾不得脚下碎了的茶杯，不敢挪动一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急促道：“皇兄息怒，是我说错话了！”
片刻，祈敬轩低头看见长乐王的膝盖，被琉璃茶杯的碎片很轻易地刺破，透明的茶杯也很快被染上了血色，一时便泻了愤怒，有些许不忍。
他低声道：“敬年，我知道你痛失爱子，心疼，但我是正儿的大伯，我能不心疼？你这性子，平时挺聪明，遇到正儿的事就方寸大乱，即使我们是皇家，凡事我们也得讲证据，口说无凭。”
“我都已经查了好多人，好多地方，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皇兄，是不是我找到线索，就可以惩治那个步倾了？”长乐王道。
祈敬轩绕过玉案，从地上把刚才丢下的奏折一一捡了起来，用奏折扶了一下长乐王的手，示意他起身。
等长乐王起身后，祈敬轩才道：“此事有了证据，也只是个点缀罢了，切记沉住气，莫要逞一时之快，坏了大事。”
“皇兄，我……”
长乐王话还未出，就听到殿外祈迹的声音：“父皇，迹儿有要事求见！”
祈敬轩看看长乐王，小声道：“看吧，说和的人来了。”
祈迹早日便找人盯着长乐王的举动，但凡有牵扯到步倾的线索，都会让这线索莫名其妙地被掐断。
但他没曾想到，长乐王却不折不挠地每日进宫面圣，若再由长乐王继续闹下去，耳濡目染，不仅会让他父皇整日惦记步家，也会让其他人怀疑到步倾身上。
有些事，说得多了，不论真的假的，都会变成真的了。
祈敬轩唉了一声气，道：“进来吧！”
祈迹闻言，推门而入，随手又关上了殿门。他走进来才发现地上一片狼藉，还略带血迹，也猜到长乐王又说了什么关于步家的话，刺激到了他的父皇。
祈迹作了一礼，道：“父皇，皇叔，祈迹今日是来领罪的。”
话还未说完，风乞欢便嘴唇颤抖，潸然泪下。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都没等步倾反应过来，风乞欢就扑过来，趴在她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步倾表情显得有些复杂，有些困惑，又有那么一点尴尬。
于是，步倾手掌晃晃悠悠地碰了碰风乞欢的背，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没事儿了嘛！”
祈迹也是一怔，一时没整明白，生咳了一声，道：“风小姐，人现在你也见到了，那你今后可有打算？”
风乞欢把眼泪在步倾身上蹭了蹭，这才分开，擦了把鼻涕眼泪，带着余留的哭腔道：“我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害得风府也被抄了，我只是出来玩儿一趟，谁知道家没了，回不去了！……我怕连累外祖母，也不敢再去武侯府，如今，只有步姐姐一个亲人了，我只想跟着姐姐。”
虽然此时笑出来很不合适，又很不道德，甚至有些欺负人，但步倾还是做了，此情此景总让她想起现代的那句网络语：来时好好的，回不去了。
步倾用吞咽的动作掩盖了一下笑意，问她道：“什么？跟着我？”
“嗯嗯！”风乞欢连连点头道。
看着风乞欢这可怜兮兮，一副求活的模样，完全没了以前的傲慢和任性，既然她并未做过什么恶事，和风正良又撇清了关系，步倾心想也不必搞连坐那一套，便也不便为难。
步倾想了一番，道：“好吧，想来你也没做过什么错事，步府我是没办法带你进去了，不过现在风正良的事也告了一段落了，不至于官府专门派人去追捕一名女子。”
祈迹听步倾有包揽此事的意思，总感觉不妥，上前道：“倾儿，我来安排吧，我在城外找片田宅给她谋生。”
谁知风乞欢一听，泪水又唰地流了下来，委屈地道：“城外？我一个女子，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也不会种田，一人呆在城外，我怕，姐姐！姐姐！我要离你近点！”
别说祈迹怕女子泪流满面，胡搅蛮缠，此时就是步倾也怕了，就像一个女孩在自己怀里扑腾来扑腾去地撒娇哭闹，当真没辙。
步倾也拿她没办法，脑子转了几圈，突然想到步家在城郊是有多余的宅子的，大不了找个不起眼的，把她暂时先安顿在此，再做打算。
步倾道：“我寻一处城郊的宅子，你暂且住下，我会派人定时去送些银两，你只要别经常抛头露面，想必没什么问题。”
话了，风乞欢又换了一个表情，开心地连蹦带跳，似乎是个三岁小儿一般，她道：“我就知道表姐不仅人长得美，心地也最好了，太好了，乞欢这下又有家了，不用再流浪了！”
风乞欢虽家中遭受大变，备受苦楚，但仍能保持心境不变，不失初心，就算还会有些傲娇，也是难得。
这倒是让步倾和祈迹对她刮目相看，甚至还有一丝敬佩，便也很乐意去帮忙。
怕出现什么岔子，步倾不敢把风乞欢的事情假手他人，于是亲力亲为，只让有幸打打下手，三人一起打扫院子，采买布置家当，甚至把空着的一片地，改成了小菜园，理得妥妥当当。
此后的几日，步倾闲来无事，便来风乞欢的院子采采风，种种菜，仿佛回到了自己种果园的老本行，风乞欢也是像个挂件一样，时时黏着步倾，跟着她跑前跑后地锄地浇水。
……
皇宫长明殿。
近日的长明殿异常的嘈杂，呜咽声，哭喊声，呵斥声，打砸声，时不时从殿内传出，但祈敬轩每次都屏退了左右，屋外的人也只有一惊一乍的份儿。
今日如是，祈敬轩本是端坐着，大概被弟弟长乐王闹腾得狠了，便闭着眼往椅背靠去。
长乐王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皇兄！大哥！正儿怎么说也是你的侄子，那步倾只是个外人，一个女人，难道还比不上你的侄子吗？！”
祈敬轩仍闭着眼，弱弱地道：“朕和你说了很多遍了，她是先皇定的太子妃，祁正这孩子平时到处发情配种，你说，世间的女子那么多，女子不够男子来凑，他想怎么配怎么配，朕都不会说什么，可非要蹬鼻子上脸去招惹什么步倾。”
可长乐王却不买账，直直跺脚，很不服气，还故意抬高了声调道：“正儿就算有错，也不该任由她武侯府处置吧？她步家就是个武将家臣，有什么资格处置皇家！就算处置，也罪不至死吧！皇兄！”
祈敬轩呼吸瞬间变得缓慢，脸色也有一丝变化，他睁开眼，问道：“那你说，你的证据在哪儿？就凭着你整日哭哭喊喊，撒泼打滚，我就把未来太子妃处置了？”
“我都问过了，我家家仆们都看到了，正儿出事之前，那步倾拿着剑抹了正儿的脖子，又提着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好多人看见了！”长乐王赶忙回道。
祈敬轩又道：“你也说了，正儿出事之前见过她，那又如何？出事当日有谁看见？靠一张嘴，我怎么说服步占凛，怎么说服天下？！”
见祈敬轩还是很淡然，口口声声都在为步倾找理由，长乐王愤愤道：“皇兄，绝对是她！绝对是她！如今你还是怕得罪步占凛吗！难道真要让步家踩在祈家头上！把这天下让给步家吗！！”
砰！砰！啪嚓嚓！
随着一阵磕碰声和淅淅零零声，玉案上的琉璃茶杯，奏折，落的落，碎的碎，被祈敬轩一把接一把地砸在了地上。
此时祈敬轩神色大变，眼睛不眨，瞪着长乐王，怒道：“放肆！管不好你的好儿子！如今到朕这儿来撒野吗！”
闻言，长乐王忽然六神无主，顾不得脚下碎了的茶杯，不敢挪动一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急促道：“皇兄息怒，是我说错话了！”
片刻，祈敬轩低头看见长乐王的膝盖，被琉璃茶杯的碎片很轻易地刺破，透明的茶杯也很快被染上了血色，一时便泻了愤怒，有些许不忍。
他低声道：“敬年，我知道你痛失爱子，心疼，但我是正儿的大伯，我能不心疼？你这性子，平时挺聪明，遇到正儿的事就方寸大乱，即使我们是皇家，凡事我们也得讲证据，口说无凭。”
“我都已经查了好多人，好多地方，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皇兄，是不是我找到线索，就可以惩治那个步倾了？”长乐王道。
祈敬轩绕过玉案，从地上把刚才丢下的奏折一一捡了起来，用奏折扶了一下长乐王的手，示意他起身。
等长乐王起身后，祈敬轩才道：“此事有了证据，也只是个点缀罢了，切记沉住气，莫要逞一时之快，坏了大事。”
“皇兄，我……”
长乐王话还未出，就听到殿外祈迹的声音：“父皇，迹儿有要事求见！”
祈敬轩看看长乐王，小声道：“看吧，说和的人来了。”
祈迹早日便找人盯着长乐王的举动，但凡有牵扯到步倾的线索，都会让这线索莫名其妙地被掐断。
但他没曾想到，长乐王却不折不挠地每日进宫面圣，若再由长乐王继续闹下去，耳濡目染，不仅会让他父皇整日惦记步家，也会让其他人怀疑到步倾身上。
有些事，说得多了，不论真的假的，都会变成真的了。
祈敬轩唉了一声气，道：“进来吧！”
祈迹闻言，推门而入，随手又关上了殿门。他走进来才发现地上一片狼藉，还略带血迹，也猜到长乐王又说了什么关于步家的话，刺激到了他的父皇。
祈迹作了一礼，道：“父皇，皇叔，祈迹今日是来领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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